“看來你們平安回來了。”喬斯科抱著一本書，倚在扶手上，看著走入宅邸的三人說道。</p>
而後，喬斯科踏著蒼老的步伐，噔噔地走下樓梯。</p>
他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去了哪？”</p>
“去了環形大教堂、王宮，還有各種地方都走了一遍，參觀一下。”晨尹笑著回答道。</p>
喬斯科眯起眼睛，尖聲細氣道：“如果你們沒有說謊的話...你們去過那些地方還能平安歸來，看來你們的來頭有一點大。怎麽，你們難道是哪位苦難靈廟長老的學生麽？還是說你們在改信前，其中哪一位跟真教的樞機主教有關係？”</p>
苦難靈廟的長老？真教的樞機主教？</p>
晨尹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p>
也無怪喬斯科作出這樣的猜想，畢竟自己先前聲稱是苦難靈廟的信徒，加上自己沒有在他麵前表露出多少特異之處，對喬斯科來說，隻能作出推測出保守的結果。</p>
</p>
“不想說嗎？”喬斯科努了努老態龍鍾的臉龐，“我隻是好奇問問，可從來沒有探聽客人秘密的想法。”</p>
晨尹微微頷首。</p>
“對我來說，哪怕你們是哪位聖徒真福的直係後裔，甚至跟經書裏的先知們有什麽不一般的關係都差不多。”喬斯科自以為幽默地笑了笑，咧開掉了大半牙齒的嘴巴，“除非你們就是聖徒真福本人，或是什麽重返人間的先知。”</p>
身邊的洛梅阿有些忍俊不禁，眼眸快速地瞥了眼喬斯科，又迅速收回。</p>
喬斯科所提及的聖徒先知...以後或許都會出自於他...</p>
剛一這樣想，洛梅阿就及時止住了，她過往的觀念告訴她，這樣的想法無疑是在褻瀆神明，縱容自己的信仰動搖。</p>
晨尹看見大廳的長桌上備好的菜肴，仔細一看，樸素得與宅邸的裝橫簡直天差地別，僅是一份混雜燕麥和黑麥的濃粥、切好的麵包片、以及一點熏肉。</p>
“放心吃吧，都是我在宅邸裏種的。”喬斯科說道。</p>
“宅邸裏？”洛梅阿疑惑道。</p>
“這間宅邸的後廳被我改造成了暖房，不得不說，矮人的技術非常好用。”喬斯科頗為得意道。</p>
晨尹、洛梅阿、琴杜尹爾一行人落座。</p>
趁著喬斯科還沒離開大廳，晨尹沒有急著拿起勺子吃飯，先問道：“你在這裏生活這麽多年，知道異教的講經院嗎？”</p>
無論是苦難靈廟還是真教，提及異教一般都指代巨王教。</p>
真教自不必多說，巨王教是真教最大的威脅，侵占了真教數座聖地，苦難靈廟則僅是聖馬德爾及其修會衍生而出的產物，而且盛行在大陸南方，遠離真教世界。</p>
而在苦難靈廟眼中，按教義來講，他們與真教其實算是同根同源，而巨王教是徹徹底底的異教，敬奉的是他神。</p>
“這座聖都的講經院可不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座。”喬斯科頓了頓，補充道：“本來隻有兩座，那個異教王登基後接連興建了幾座，甚至拆了一些教堂，那個時候講經院簡直偏地都是。在威弗列德一世登基後，把原本被拆的教堂改建回來，情況才有所改善。”</p>
“...嗯，聖哈倫主持的那間講經院呢？你了解嗎？”晨尹問道。</p>
“多多少少，聖哈倫...真是個古老的名字，提起我都覺得蒼涼。”喬斯科表露出回憶的表情，“那間講經院，大家都叫它聖義講經院，原名是什麽薩拉達，翻譯過來就是‘聖義’，那是聖都最老的講經院了。</p>
看在你們是我的客人的麵子上，我告訴你們，那裏最近很邪門，你能想象嗎，甚至沒有一個死魂敢靠近那一帶，那裏是完完全全空蕩的。說不定裏麵孕育了什麽恐怖得超乎想象的死魂。那裏可遠比環形大教堂和王宮危險。”喬斯科的語氣無不嚴肅，乃至危言聳聽。</p>
“噢，很有意思。”晨尹平澹道。</p>
喬斯科麵露驚奇，沒多想，隻是撇清責任道：“看來你們沒放在眼裏，但我已經警告過了，盡了我最大的善心。”</p>
“非常感謝你能告知我們這件事。你還知道更多嗎？”晨尹說道。</p>
“沒有了，我很久沒靠近過那裏。”喬斯科回答道。</p>
而後他轉過身，踏著吱呀的樓梯上了樓。</p>
一行人開始享用眼前樸素的晚餐。</p>
..............................</p>
..............................</p>
睡過一覺後，一行人收拾好行裝，確認好要帶上的東西後，就再次出發了。</p>
登上馬車，琴杜尹爾對照著地圖，往異教的聖義講經院走去。</p>
一路上，晨尹透過窗戶看到沿街的死魂們，他們有的遊蕩在大街上，貪婪地打量馬車後，選擇了避開，有的藏匿在屋子裏，觀察這少之又少的動靜，其中還有不少試圖誘惑馬車停下的，一一被他們無視。</p>
越往聖義講經院靠近，如喬斯科先前所說，周遭的死魂斷崖式地銳減了，直到馬車前行到一處下坡的道路，一行人再也感受不到死魂的氣息。</p>
就如同蒼白驟雨沒有侵蝕這個地帶一樣。</p>
這樣的變化牽帶晨尹的心情也少許凝重了一些，晨尹掃視著沿街路過的風景，手指不知為何輕輕顫抖。</p>
“怎麽了？”洛梅阿瞧見了他的細微動靜，關心道。</p>
“我有種很奇怪的預感。”晨尹攏了攏袖子，進一步解釋道：“...我感覺那裏...有什麽莊重的事物等著我。”</p>
莊重的事物？</p>
這話叫洛梅阿不明就裏，然而她已經知道她無法看見晨尹所看見的，沒有細問下去。</p>
過了片刻，馬車停下了。</p>
聖義講經院到了。</p>
晨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隨著馬車的止步而顫得更厲害了些。</p>
緩緩走下馬車，一行人驚訝地看見，聖義講經院的大門半虛掩著，似乎一直在等待著來客。</p>
晨尹走在前麵，雙手按在大門上，慢慢推開。</p>
如其他講經院的布置般，廳堂的中心被挖開了半米高的水坑，波瀾不驚的清水灌注在其中，過道的石磚幹幹淨淨的，被誰仔細打掃擦拭過。</p>
晨尹抬起眼，看向廳堂的深處，麵對著大門，繪有天國門扉的聖畫。</p>
有一位披著漆黑長發的異族女人蹲坐在地上，她衣著樸素，與一般的聖職無二，腰間係著光亮的頌珠，她匍匐下身，做著禮拜。</p>
莫名其妙的，晨尹身邊的洛梅阿光是看著她的背影，腦子就一陣嗡嗡響。</p>
直到晨尹說出那異族女人的名字時，洛梅阿的腦子不再嗡響，而是登時陷入無限的空白之中。</p>
“愛姿哈爾。”</p>
而後，喬斯科踏著蒼老的步伐，噔噔地走下樓梯。</p>
他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去了哪？”</p>
“去了環形大教堂、王宮，還有各種地方都走了一遍，參觀一下。”晨尹笑著回答道。</p>
喬斯科眯起眼睛，尖聲細氣道：“如果你們沒有說謊的話...你們去過那些地方還能平安歸來，看來你們的來頭有一點大。怎麽，你們難道是哪位苦難靈廟長老的學生麽？還是說你們在改信前，其中哪一位跟真教的樞機主教有關係？”</p>
苦難靈廟的長老？真教的樞機主教？</p>
晨尹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p>
也無怪喬斯科作出這樣的猜想，畢竟自己先前聲稱是苦難靈廟的信徒，加上自己沒有在他麵前表露出多少特異之處，對喬斯科來說，隻能作出推測出保守的結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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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說嗎？”喬斯科努了努老態龍鍾的臉龐，“我隻是好奇問問，可從來沒有探聽客人秘密的想法。”</p>
晨尹微微頷首。</p>
“對我來說，哪怕你們是哪位聖徒真福的直係後裔，甚至跟經書裏的先知們有什麽不一般的關係都差不多。”喬斯科自以為幽默地笑了笑，咧開掉了大半牙齒的嘴巴，“除非你們就是聖徒真福本人，或是什麽重返人間的先知。”</p>
身邊的洛梅阿有些忍俊不禁，眼眸快速地瞥了眼喬斯科，又迅速收回。</p>
喬斯科所提及的聖徒先知...以後或許都會出自於他...</p>
剛一這樣想，洛梅阿就及時止住了，她過往的觀念告訴她，這樣的想法無疑是在褻瀆神明，縱容自己的信仰動搖。</p>
晨尹看見大廳的長桌上備好的菜肴，仔細一看，樸素得與宅邸的裝橫簡直天差地別，僅是一份混雜燕麥和黑麥的濃粥、切好的麵包片、以及一點熏肉。</p>
“放心吃吧，都是我在宅邸裏種的。”喬斯科說道。</p>
“宅邸裏？”洛梅阿疑惑道。</p>
“這間宅邸的後廳被我改造成了暖房，不得不說，矮人的技術非常好用。”喬斯科頗為得意道。</p>
晨尹、洛梅阿、琴杜尹爾一行人落座。</p>
趁著喬斯科還沒離開大廳，晨尹沒有急著拿起勺子吃飯，先問道：“你在這裏生活這麽多年，知道異教的講經院嗎？”</p>
無論是苦難靈廟還是真教，提及異教一般都指代巨王教。</p>
真教自不必多說，巨王教是真教最大的威脅，侵占了真教數座聖地，苦難靈廟則僅是聖馬德爾及其修會衍生而出的產物，而且盛行在大陸南方，遠離真教世界。</p>
而在苦難靈廟眼中，按教義來講，他們與真教其實算是同根同源，而巨王教是徹徹底底的異教，敬奉的是他神。</p>
“這座聖都的講經院可不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座。”喬斯科頓了頓，補充道：“本來隻有兩座，那個異教王登基後接連興建了幾座，甚至拆了一些教堂，那個時候講經院簡直偏地都是。在威弗列德一世登基後，把原本被拆的教堂改建回來，情況才有所改善。”</p>
“...嗯，聖哈倫主持的那間講經院呢？你了解嗎？”晨尹問道。</p>
“多多少少，聖哈倫...真是個古老的名字，提起我都覺得蒼涼。”喬斯科表露出回憶的表情，“那間講經院，大家都叫它聖義講經院，原名是什麽薩拉達，翻譯過來就是‘聖義’，那是聖都最老的講經院了。</p>
看在你們是我的客人的麵子上，我告訴你們，那裏最近很邪門，你能想象嗎，甚至沒有一個死魂敢靠近那一帶，那裏是完完全全空蕩的。說不定裏麵孕育了什麽恐怖得超乎想象的死魂。那裏可遠比環形大教堂和王宮危險。”喬斯科的語氣無不嚴肅，乃至危言聳聽。</p>
“噢，很有意思。”晨尹平澹道。</p>
喬斯科麵露驚奇，沒多想，隻是撇清責任道：“看來你們沒放在眼裏，但我已經警告過了，盡了我最大的善心。”</p>
“非常感謝你能告知我們這件事。你還知道更多嗎？”晨尹說道。</p>
“沒有了，我很久沒靠近過那裏。”喬斯科回答道。</p>
而後他轉過身，踏著吱呀的樓梯上了樓。</p>
一行人開始享用眼前樸素的晚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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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過一覺後，一行人收拾好行裝，確認好要帶上的東西後，就再次出發了。</p>
登上馬車，琴杜尹爾對照著地圖，往異教的聖義講經院走去。</p>
一路上，晨尹透過窗戶看到沿街的死魂們，他們有的遊蕩在大街上，貪婪地打量馬車後，選擇了避開，有的藏匿在屋子裏，觀察這少之又少的動靜，其中還有不少試圖誘惑馬車停下的，一一被他們無視。</p>
越往聖義講經院靠近，如喬斯科先前所說，周遭的死魂斷崖式地銳減了，直到馬車前行到一處下坡的道路，一行人再也感受不到死魂的氣息。</p>
就如同蒼白驟雨沒有侵蝕這個地帶一樣。</p>
這樣的變化牽帶晨尹的心情也少許凝重了一些，晨尹掃視著沿街路過的風景，手指不知為何輕輕顫抖。</p>
“怎麽了？”洛梅阿瞧見了他的細微動靜，關心道。</p>
“我有種很奇怪的預感。”晨尹攏了攏袖子，進一步解釋道：“...我感覺那裏...有什麽莊重的事物等著我。”</p>
莊重的事物？</p>
這話叫洛梅阿不明就裏，然而她已經知道她無法看見晨尹所看見的，沒有細問下去。</p>
過了片刻，馬車停下了。</p>
聖義講經院到了。</p>
晨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隨著馬車的止步而顫得更厲害了些。</p>
緩緩走下馬車，一行人驚訝地看見，聖義講經院的大門半虛掩著，似乎一直在等待著來客。</p>
晨尹走在前麵，雙手按在大門上，慢慢推開。</p>
如其他講經院的布置般，廳堂的中心被挖開了半米高的水坑，波瀾不驚的清水灌注在其中，過道的石磚幹幹淨淨的，被誰仔細打掃擦拭過。</p>
晨尹抬起眼，看向廳堂的深處，麵對著大門，繪有天國門扉的聖畫。</p>
有一位披著漆黑長發的異族女人蹲坐在地上，她衣著樸素，與一般的聖職無二，腰間係著光亮的頌珠，她匍匐下身，做著禮拜。</p>
莫名其妙的，晨尹身邊的洛梅阿光是看著她的背影，腦子就一陣嗡嗡響。</p>
直到晨尹說出那異族女人的名字時，洛梅阿的腦子不再嗡響，而是登時陷入無限的空白之中。</p>
“愛姿哈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