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娜卡納考慮過對那位名為洛梅阿的靈使稍作試探。</p>
然而令人可惜的是，那位靈使身邊一直跟著所赫爾派的人，連遞紙條的縫隙都不曾有。</p>
而來到晚宴時分，所赫爾派的人便早早地不知所蹤。</p>
由於普裏西拉僅僅隻是兄弟會的名譽元老，關於諸神行者莫爾蘭，她沒有資格得知過多的隱秘。</p>
所以那位兄弟會的會長灰袍老者多米尼，當他宣布召集所有元老進行秘會的時候，並沒有把名譽元老們算在其中。</p>
但是，此行的目的，維娜卡納依然認為大抵達成了。</p>
“若分得諸神或其後裔的血，便能度過蒼白驟雨，活過世界末日。”</p>
維娜卡納默默思索著，</p>
“是的，那異教神的審判是對世人的審判，而不是對神明們，若果每個人都能領受神明的血，必然能活過世界末日。”</p>
小女孩對麵包和各類烤肉大快朵頤，當然，她是在等候室吃的，那些餐食都被仆從們送到了裏麵。</p>
維娜卡納看著她飽餐後拍打肚皮，血肉擁擠著發出“滋滋”的聲音。</p>
“你有什麽發現嗎？”</p>
王女忽地問道。</p>
“唔...那個灰衣服的，他身上流著不知哪來的尊貴血液...”</p>
小女孩回憶片刻。</p>
維娜卡納想，這孩子在兄弟會中肯定發現了不少事情，但若果你不問，她絕對不會說出來。</p>
“這些黑衣服的人裏麵...沒有一個人聽過神諭。”</p>
小女孩頓了頓，接著說道：</p>
“他們...就好像是自己做自己的，或許能夠成功吧。”</p>
“或許能夠成功，也就是說，那些神血來到人身上時，或許真的能讓人活過審判？”</p>
麵對維娜卡納的提問，小女孩輕輕點頭。</p>
俄而，小女孩一拍腦袋，她似乎想起了什麽。</p>
“那個叫莫爾蘭的，我記得他。”</p>
小女孩蠕動身體道：</p>
“他受賜了幾乎所有神明的血，卻唯獨沒有受賜到她的。”</p>
“沒有受賜到她的...”</p>
維娜卡納咀嚼著這句話。</p>
她不會不清楚，小女孩口中的她，指的就是主。</p>
“為什麽？”</p>
“我記得她說...‘我的血不是賜給他的。’”</p>
小女孩回憶地說道。</p>
維娜卡納有些詫異，受諸神選召的家族第一代人，卻獨獨沒有受到主的選召嗎？</p>
而且那一句話...</p>
是在說...得以受賜主的聖血的，將另有其人嗎？</p>
吐露完那句話後，小女孩倚靠在椅背上，眸子裏流露出懷念的神色，這最初的血族之一，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p>
“你知道嗎，血族原本並不害怕太陽。”</p>
“哦？”</p>
“因為那個叫莫爾蘭的...我們便害怕太陽了，他犯下了重罪，遭了諸神的詛咒，而血族曾是他的幫凶。”</p>
聞言，維娜卡納眸裏透露出濃濃的好奇，問道：</p>
“所謂弑父食子，究竟是怎樣的重罪？”</p>
“因為他的行徑，這世間誕生了‘弑親’這古言...”</p>
小女孩搖搖頭說：</p>
“我是聽母親說的，具體怎麽了，我不知道。”</p>
維娜卡納歎了口氣，這神話時代的曆史淵源，或許隻有去到奇卡米亞山的頂峰，才能得以知曉。</p>
..................................</p>
..................................</p>
返回莫索爾城後，維娜卡納正欲尋找簡與桑德拉交代所見所聞，卻隻看到了女騎士的身影。</p>
“簡呢？”</p>
“有一群窮苦人來這裏求一些麵包，修女姐妹便去派發麵包了，還幫人治病。”</p>
桑德拉如實交代道。</p>
維娜卡納聽到後，皺了皺眉頭，立即往簡那裏趕去。</p>
莊園內的一處棚子裏，簡果然在和其他侍女們為那些窮苦人分去麵包粥。</p>
衣衫襤褸的人們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喝著麵包粥，他們身材大多短小，瘦得幾近脫骨，看上去餓了許多天。</p>
簡把麵包粥分完之後，便同這群異教徒們布道講經。</p>
這些異教徒們顯然對修女的布道並不感冒，但因受人恩惠，又想到或許還有吃食分，也沒有打算離開，隻是把耳朵垂了下來。</p>
遠遠地看著這些，王女輕聲誦念古言“命運”。</p>
原本肉眼無法看到的景象落在了王女的視野內。</p>
灰白色的猙獰魂體環繞在異教徒們的上方，還有的已經稍稍侵入肉體之中...</p>
</p>
這一群分得吃食的異教徒們身上，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染上了死魂詛咒。</p>
沒有哪一信仰可以逆轉這些。</p>
維娜卡納還望見，這群死魂之中，有個魂體貪婪地對簡予以凝視，似乎在猶疑著，是否將修女嬤嬤視為獵物。</p>
王女沒有猶豫，她走了過來，厲聲將這些窮苦人都驅散了。</p>
吃飽喝足的異教徒們見宅邸的仆從們都垂下腦袋，便聯想到來者的身份，一時也不敢久留，全都悻悻地離開。</p>
“唉...這些人，你全都這樣趕走了...”</p>
簡歎了口氣道。</p>
修女嬤嬤並沒有埋怨維娜卡納的意思，她隻是覺得惋惜。</p>
因為教會身負救助貧苦的使命，而作為教會的修女，簡自然也將之貫徹一生。</p>
“他們幾乎都被死魂盯上了。”</p>
維娜卡納並無同情，</p>
“這些人對世界末日歡呼雀躍，不值得你這樣同情。”</p>
“但那不是他們應得的，你知道，人們往往會被迷霧掩蓋雙眼。”</p>
簡頓了頓，語重心長道：</p>
“世人哀慟的聲音就是主的聲音。”</p>
維娜卡納沒有與簡爭辯下去，她知道自己不會接受簡的想法，簡也不會接受自己的想法。</p>
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p>
就如同曆史裏，索答選擇弑父，那麽他便要接受那可悲的結局。</p>
相處多年，簡從王女的眼神裏看出了什麽。</p>
“你那樣的想法太自私了。”</p>
“怎麽...你不知道他們對末日的到來有多高興嗎？”</p>
維娜卡納反駁道：</p>
“這些異教徒們之中，有許多人背棄主，甚至辱罵我們的神，你是教會的修女，在教會的眼裏這不是罪有應得嗎？”</p>
簡一時語塞，她一直以來所接受的教育告訴她：維娜卡納所說的不錯。</p>
半響後，簡隻好歎了口氣道：</p>
“公主，我知道，你不認同教會的許多看法，你隻是為了駁斥我才說這些的。你自有自己的看法。”</p>
“是的，我自有我的看法。”</p>
維娜卡納頓了頓，緩緩道：</p>
“我的看法不會傳給其他人，我隻期望自己與我所愛的人得救。”</p>
...................................</p>
...................................</p>
聖都一行人決定前往奇卡米亞山。</p>
普裏西拉對這決定並不吃驚，同時這位女主人也期望她們早些離開，這樣她就不必每天都如坐針氈。</p>
所以，女主人為她們備好了最結實的馬車，以及足夠多的幹糧，她甚至打算安排幾位侍女隨行服侍，隻為了讓她們能夠安心地離開。</p>
除了侍女，聖都一行人接受了女主人的好意。</p>
直到臨行前，維娜卡納都對普裏西拉沒有任何的好臉色。</p>
而簡反而表現得寬容，修女嬤嬤囑咐普裏西拉道：“盡早離開莫索爾城吧，如果可以，盡量往北土之外去...或許能躲過一劫。”</p>
普裏西拉的神色猶豫，兄弟會在大會上向眾元老們承諾過，屆時尋到諸神行者的蹤跡，便會先行讓他們受賜神血。</p>
於是，簡又勸了一次，見普裏西拉還是猶豫，修女嬤嬤最終歎了口氣道：</p>
“那麽你自己思考吧。”</p>
聖都一行人就這樣出發了，往著北土的奇卡米亞高山而去。</p>
出發那天，莫索爾城下了雨。</p>
蒼白的雨水從天而降，那些被諸神祭司們扇動的信徒們，狂熱地聚集在廣場之上，脫去麻衣，沐浴著這被他們視為神啟的雨水，一張張漸漸蒼白的麵孔上，披上了信仰的喜樂。</p>
他們唱起了歡樂的歌謠，跳著古老的舞蹈，祈求著各自的神祗們重返人間。</p>
兩位聖都來的侍女們被這景象給嚇住了，她們麵麵相覷，吐不出一個字。</p>
架馬的桑德拉則是敬而遠之。</p>
維娜卡納和小女孩對這樣景象表現出漠然來，盡管她們的漠然各有不同。</p>
唯有簡露出一副悲憫的臉龐，她雙手合十，祈求主寬恕他們的無知，拯救他們的靈魂。</p>
離開了莫索爾城後，花了大約二十日的時間，一行人穿過了兩場大雪，來到了奇卡米亞高山的山下小鎮。</p>
小鎮名為罡風鎮，這居於世界偏僻一隅的小地方，裏麵多是信主的雷敦人，得益於當地領主寬厚的統治，以及奇卡米亞高山的名聲，他們招待了數以萬計的巡禮者，因此擁有遠超尋常市鎮的繁榮。</p>
“這些天來了很多異教徒...”</p>
從酒館找來的矮人向導指著奇卡米亞高山道：</p>
“那些異教徒一來就說要登上米歇爾山的頂峰，可是啊，迄今為止，連一個登上頂峰的人都沒有。要知道那裏險象環生，不僅四處都是凶獸，在頂端還有巨龍的巢穴。”</p>
然而令人可惜的是，那位靈使身邊一直跟著所赫爾派的人，連遞紙條的縫隙都不曾有。</p>
而來到晚宴時分，所赫爾派的人便早早地不知所蹤。</p>
由於普裏西拉僅僅隻是兄弟會的名譽元老，關於諸神行者莫爾蘭，她沒有資格得知過多的隱秘。</p>
所以那位兄弟會的會長灰袍老者多米尼，當他宣布召集所有元老進行秘會的時候，並沒有把名譽元老們算在其中。</p>
但是，此行的目的，維娜卡納依然認為大抵達成了。</p>
“若分得諸神或其後裔的血，便能度過蒼白驟雨，活過世界末日。”</p>
維娜卡納默默思索著，</p>
“是的，那異教神的審判是對世人的審判，而不是對神明們，若果每個人都能領受神明的血，必然能活過世界末日。”</p>
小女孩對麵包和各類烤肉大快朵頤，當然，她是在等候室吃的，那些餐食都被仆從們送到了裏麵。</p>
維娜卡納看著她飽餐後拍打肚皮，血肉擁擠著發出“滋滋”的聲音。</p>
“你有什麽發現嗎？”</p>
王女忽地問道。</p>
“唔...那個灰衣服的，他身上流著不知哪來的尊貴血液...”</p>
小女孩回憶片刻。</p>
維娜卡納想，這孩子在兄弟會中肯定發現了不少事情，但若果你不問，她絕對不會說出來。</p>
“這些黑衣服的人裏麵...沒有一個人聽過神諭。”</p>
小女孩頓了頓，接著說道：</p>
“他們...就好像是自己做自己的，或許能夠成功吧。”</p>
“或許能夠成功，也就是說，那些神血來到人身上時，或許真的能讓人活過審判？”</p>
麵對維娜卡納的提問，小女孩輕輕點頭。</p>
俄而，小女孩一拍腦袋，她似乎想起了什麽。</p>
“那個叫莫爾蘭的，我記得他。”</p>
小女孩蠕動身體道：</p>
“他受賜了幾乎所有神明的血，卻唯獨沒有受賜到她的。”</p>
“沒有受賜到她的...”</p>
維娜卡納咀嚼著這句話。</p>
她不會不清楚，小女孩口中的她，指的就是主。</p>
“為什麽？”</p>
“我記得她說...‘我的血不是賜給他的。’”</p>
小女孩回憶地說道。</p>
維娜卡納有些詫異，受諸神選召的家族第一代人，卻獨獨沒有受到主的選召嗎？</p>
而且那一句話...</p>
是在說...得以受賜主的聖血的，將另有其人嗎？</p>
吐露完那句話後，小女孩倚靠在椅背上，眸子裏流露出懷念的神色，這最初的血族之一，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p>
“你知道嗎，血族原本並不害怕太陽。”</p>
“哦？”</p>
“因為那個叫莫爾蘭的...我們便害怕太陽了，他犯下了重罪，遭了諸神的詛咒，而血族曾是他的幫凶。”</p>
聞言，維娜卡納眸裏透露出濃濃的好奇，問道：</p>
“所謂弑父食子，究竟是怎樣的重罪？”</p>
“因為他的行徑，這世間誕生了‘弑親’這古言...”</p>
小女孩搖搖頭說：</p>
“我是聽母親說的，具體怎麽了，我不知道。”</p>
維娜卡納歎了口氣，這神話時代的曆史淵源，或許隻有去到奇卡米亞山的頂峰，才能得以知曉。</p>
..................................</p>
..................................</p>
返回莫索爾城後，維娜卡納正欲尋找簡與桑德拉交代所見所聞，卻隻看到了女騎士的身影。</p>
“簡呢？”</p>
“有一群窮苦人來這裏求一些麵包，修女姐妹便去派發麵包了，還幫人治病。”</p>
桑德拉如實交代道。</p>
維娜卡納聽到後，皺了皺眉頭，立即往簡那裏趕去。</p>
莊園內的一處棚子裏，簡果然在和其他侍女們為那些窮苦人分去麵包粥。</p>
衣衫襤褸的人們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喝著麵包粥，他們身材大多短小，瘦得幾近脫骨，看上去餓了許多天。</p>
簡把麵包粥分完之後，便同這群異教徒們布道講經。</p>
這些異教徒們顯然對修女的布道並不感冒，但因受人恩惠，又想到或許還有吃食分，也沒有打算離開，隻是把耳朵垂了下來。</p>
遠遠地看著這些，王女輕聲誦念古言“命運”。</p>
原本肉眼無法看到的景象落在了王女的視野內。</p>
灰白色的猙獰魂體環繞在異教徒們的上方，還有的已經稍稍侵入肉體之中...</p>
</p>
這一群分得吃食的異教徒們身上，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染上了死魂詛咒。</p>
沒有哪一信仰可以逆轉這些。</p>
維娜卡納還望見，這群死魂之中，有個魂體貪婪地對簡予以凝視，似乎在猶疑著，是否將修女嬤嬤視為獵物。</p>
王女沒有猶豫，她走了過來，厲聲將這些窮苦人都驅散了。</p>
吃飽喝足的異教徒們見宅邸的仆從們都垂下腦袋，便聯想到來者的身份，一時也不敢久留，全都悻悻地離開。</p>
“唉...這些人，你全都這樣趕走了...”</p>
簡歎了口氣道。</p>
修女嬤嬤並沒有埋怨維娜卡納的意思，她隻是覺得惋惜。</p>
因為教會身負救助貧苦的使命，而作為教會的修女，簡自然也將之貫徹一生。</p>
“他們幾乎都被死魂盯上了。”</p>
維娜卡納並無同情，</p>
“這些人對世界末日歡呼雀躍，不值得你這樣同情。”</p>
“但那不是他們應得的，你知道，人們往往會被迷霧掩蓋雙眼。”</p>
簡頓了頓，語重心長道：</p>
“世人哀慟的聲音就是主的聲音。”</p>
維娜卡納沒有與簡爭辯下去，她知道自己不會接受簡的想法，簡也不會接受自己的想法。</p>
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p>
就如同曆史裏，索答選擇弑父，那麽他便要接受那可悲的結局。</p>
相處多年，簡從王女的眼神裏看出了什麽。</p>
“你那樣的想法太自私了。”</p>
“怎麽...你不知道他們對末日的到來有多高興嗎？”</p>
維娜卡納反駁道：</p>
“這些異教徒們之中，有許多人背棄主，甚至辱罵我們的神，你是教會的修女，在教會的眼裏這不是罪有應得嗎？”</p>
簡一時語塞，她一直以來所接受的教育告訴她：維娜卡納所說的不錯。</p>
半響後，簡隻好歎了口氣道：</p>
“公主，我知道，你不認同教會的許多看法，你隻是為了駁斥我才說這些的。你自有自己的看法。”</p>
“是的，我自有我的看法。”</p>
維娜卡納頓了頓，緩緩道：</p>
“我的看法不會傳給其他人，我隻期望自己與我所愛的人得救。”</p>
...................................</p>
...................................</p>
聖都一行人決定前往奇卡米亞山。</p>
普裏西拉對這決定並不吃驚，同時這位女主人也期望她們早些離開，這樣她就不必每天都如坐針氈。</p>
所以，女主人為她們備好了最結實的馬車，以及足夠多的幹糧，她甚至打算安排幾位侍女隨行服侍，隻為了讓她們能夠安心地離開。</p>
除了侍女，聖都一行人接受了女主人的好意。</p>
直到臨行前，維娜卡納都對普裏西拉沒有任何的好臉色。</p>
而簡反而表現得寬容，修女嬤嬤囑咐普裏西拉道：“盡早離開莫索爾城吧，如果可以，盡量往北土之外去...或許能躲過一劫。”</p>
普裏西拉的神色猶豫，兄弟會在大會上向眾元老們承諾過，屆時尋到諸神行者的蹤跡，便會先行讓他們受賜神血。</p>
於是，簡又勸了一次，見普裏西拉還是猶豫，修女嬤嬤最終歎了口氣道：</p>
“那麽你自己思考吧。”</p>
聖都一行人就這樣出發了，往著北土的奇卡米亞高山而去。</p>
出發那天，莫索爾城下了雨。</p>
蒼白的雨水從天而降，那些被諸神祭司們扇動的信徒們，狂熱地聚集在廣場之上，脫去麻衣，沐浴著這被他們視為神啟的雨水，一張張漸漸蒼白的麵孔上，披上了信仰的喜樂。</p>
他們唱起了歡樂的歌謠，跳著古老的舞蹈，祈求著各自的神祗們重返人間。</p>
兩位聖都來的侍女們被這景象給嚇住了，她們麵麵相覷，吐不出一個字。</p>
架馬的桑德拉則是敬而遠之。</p>
維娜卡納和小女孩對這樣景象表現出漠然來，盡管她們的漠然各有不同。</p>
唯有簡露出一副悲憫的臉龐，她雙手合十，祈求主寬恕他們的無知，拯救他們的靈魂。</p>
離開了莫索爾城後，花了大約二十日的時間，一行人穿過了兩場大雪，來到了奇卡米亞高山的山下小鎮。</p>
小鎮名為罡風鎮，這居於世界偏僻一隅的小地方，裏麵多是信主的雷敦人，得益於當地領主寬厚的統治，以及奇卡米亞高山的名聲，他們招待了數以萬計的巡禮者，因此擁有遠超尋常市鎮的繁榮。</p>
“這些天來了很多異教徒...”</p>
從酒館找來的矮人向導指著奇卡米亞高山道：</p>
“那些異教徒一來就說要登上米歇爾山的頂峰，可是啊，迄今為止，連一個登上頂峰的人都沒有。要知道那裏險象環生，不僅四處都是凶獸，在頂端還有巨龍的巢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