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刻骨銘心的痛,一種痛到窒息的感覺。</p>
有時候,活著比死去更加需要勇氣。</p>
可他終究是挺了過來。</p>
因為,他還不能死。</p>
肩上的承諾太多,以至於連死都不能。</p>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也能有妖的位置,幫我看看那個美好的世界。”</p>
“其實,我也很想看看那樣一個世界。”那一刻,他多想這麽回答他。</p>
隻可惜,再也沒機會了。</p>
漆黑的夜裏,他淡淡地笑了。</p>
……</p>
猴子受封的次日,宮裏的馬車早早地在府外等候。</p>
妖怪坐馬車,若放到其他地方實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在這城裏卻並不奇怪,惡蛟甚至有一整隊的騎馬儀仗隊。</p>
估計是想當皇帝想瘋了吧。</p>
這裏的許多東西都是按照凡間帝王的規格備下的。</p>
可惜的是,無論他怎麽學,都是形似而神不似。</p>
坐在威風凜凜的馬車上,猴子穿越了熙熙攘攘的街道進入內城宮殿,攀上石階,來到了惡蛟的大殿。</p>
前來通傳的小妖說今天有個會議,但在大殿上,除了坐在龍椅上的惡蛟,猴子便隻看到那作為三軍統帥的麋鹿精晉枝。</p>
名義上,這便是猴子的直接上級。</p>
這個晉枝是這城裏除了惡蛟之外實力最強的妖怪,但相比惡蛟的化神境修為,差的卻不是一丁半點。</p>
他的修為,僅僅是和猴子一樣的納神境巔峰。</p>
想來也不奇怪,踏入煉神境的妖怪如果修煉得不好也就老白猿那樣,還不如晉枝。如果修煉得好了,又怎會心甘情願侍奉惡蛟這樣品行的王呢?</p>
一見猴子,惡蛟便一副眉開眼笑的神情,還沒等猴子行禮,他便指著猴子說道:“今天,有個小禮物送給你。”</p>
伸出兩手輕輕一拍,一排九隻小妖端著九個匣子從殿後走了上來,一字排將匣子開放在地上。</p>
“這是……”</p>
“打開看看,看看喜不喜歡。哈哈哈哈。”</p>
猴子緩緩地走上前去,伸手翻開蓋子。</p>
那眼睛猛地瞪大了。</p>
連忙翻開第二個匣子,一連翻開九個,他猛地抽了一口涼氣。</p>
“這些……”</p>
這些是那九個謀反的妖怪首領的頭顱!</p>
那天晚上這九個家夥一直都是躲在後方,猴子根本就顧不上,更別提殺了。</p>
是惡蛟……</p>
一個念頭閃過猴子的腦海,他當即一拳重重敲在自己的胸甲上,單膝跪下:“謝陛下賞!”</p>
“怎麽樣?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惡蛟的眼睛笑成了一掉縫:“不過啊,看看就好了。這種髒東西,還是別帶回去了。收起來吧。”</p>
待九隻小妖將那九個匣子拿走,惡蛟又道:“這事就這麽過了吧。你那隊的人馬也都還住在原本的營地裏,有空可以回去看看。若是想招進城裏來,我也不反對。畢竟嘛。”惡蛟悄悄瞥了晉枝一眼,緩緩道:“還是用久了的人稱手,你說對吧?”</p>
“謝陛下。不過,先前那些的都不過是一幫酒囊飯袋罷了,哪裏比得陛下賜給的奴仆好用。”</p>
“噗嗤,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麽會說話。哈哈哈哈,好,我喜歡。今天找你們來呢,是因為天庭的大軍要到了。我們也得趕緊備戰才是。”</p>
聽到這句話,猴子悄悄瞧了晉枝一眼,那麵色如常。</p>
該是早已得到消息了吧。</p>
惡蛟繼續自顧自地說:“城外的那幫子臭蟲也該整頓整頓了。這事兒按理該是你這車騎將軍的事,不過呢,你是第一次。依我看,讓晉枝來幫你,可好?”</p>
“謹遵陛下吩咐。”</p>
走出大殿,在仆從的帶領下坐上馬車,猴子與晉枝很快來到了城後的港口。</p>
這是一個龐大的軍港,高架的木橋,林立的桅杆,連綿數裏的船艦。</p>
這些戰艦有點類似於天河水軍的戰艦,隻是單從外觀上看便已經差的十萬八千裏。</p>
首先,天河水軍的戰艦是鋼板製成,這裏的一概木質。</p>
在大小上也最起碼差了半截。</p>
與晉枝一同站在高台上俯首望去,猴子隻看到幾艘新艦,其餘的大多都有些殘破了,各種補丁隨處可見。</p>
想想,該是每次交易之後惡蛟都還去把那些個殘破的戰艦收回來的關係吧。</p>
這算節約成本嗎?</p>
淩雲子說的一點也沒錯,龍族都是小氣摳門的,便是作為遠親的蛟龍也是如此。</p>
據月朝所說,惡蛟便是連那夜被猴子所殺的妖怪屍首也沒放過,清理戰場的居然是惡蛟的親衛軍。</p>
指著幾艘嶄新的戰艦,晉枝說道:“那幾艘,是新配備給禁衛軍的。禁衛軍原本的戰艦給了城守軍,至於城守軍退役的戰艦,則打算給先鋒隊用。”</p>
</p>
先鋒隊,便是指的城外的妖眾。</p>
猴子裝模作樣地問道:“天庭的戰艦我也見過,用這些戰艦去與天庭的戰艦對抗,是不是太兒戲了?”</p>
晉枝饒有深意地笑了笑,拍拍猴子的肩膀:“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陛下這麽決定,自然有他的理由。好好幹。還有,我的軍銜比你高,按照陛下的意思,這次是我協助你,但按照軍中的規矩,應該由我掛帥,這,你該不會介意吧?”</p>
猴子緩緩側過臉去,問道:“這是陛下的意思嗎?”</p>
“是軍中的規矩,也可以說是陛下的意思。”晉枝淡淡回了一句。</p>
猴子不再說話了。</p>
一整日,晉枝都帶著猴子行走在軍營間。</p>
城外的布告已經發布,也已經派了人馬對妖眾進行整編,但他們兩個卻並未離開惡龍城。</p>
似乎為了顯示自己的權威,這位三軍統帥帶著猴子認識了編到猴子麾下的文臣武將,卻拿著自己的授印獨自決定了所有的事情,根本不與猴子磋商。</p>
短短的一日便這麽過去,到了黃昏時分,兩人才各自返回自己的府邸。</p>
猴子回到房間,在妖仆的侍奉下脫下鎧甲,又吃下了專門準備的素菜,緊接著便開始了修行。</p>
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修行了。</p>
隻有突破到煉神境,才有勝算。</p>
這一次的殺戮,將身體裏的戾氣幾乎消耗殆盡,如今的修行可謂順暢無比。</p>
煉神的門檻已經一步步逼近。</p>
待到夜深人靜之時,猴子才悄悄掏出玉簡放到唇邊:“月朝。”</p>
“師叔,我在。”</p>
猶豫了下,猴子緩緩地說道:“今天在大殿上,我看見了那九個首領的頭顱了。”</p>
“那九個首領?昨日他們知道你被封車騎將軍,連夜出逃,都被惡蛟龍殺了。”</p>
“出逃?”</p>
“對。昨夜我跟著去了。惡蛟部署在外圍的分隊,準確無誤地將他們全部逮住了。”</p>
“知道他們是用什麽手段知道這九個首領的位置的嗎?”</p>
“查清楚了,惡龍潭的水被惡蛟施了咒法。這些水已經滲入到惡龍潭四周的一草一木之中,也就是說,這裏的每一隻妖怪都沾染了這種咒法。在這裏沒什麽感覺,但是隻要離開惡龍潭範圍,無論天兵還是惡蛟,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他們……”</p>
原來,這就是惡龍潭隻進不出的秘密。</p>
猴子冰冷的臉上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你能解開這種咒法嗎?”</p>
“我試試吧,以前沒見過這種咒法,可能需要一點時間。”</p>
“盡快,時間不多了。”</p>
“我會的,實在不行,我把消息通報給幾個師叔,他們應該有辦法。”</p>
猴子沉默了。</p>
那玉簡另一邊的月朝似乎想到了什麽,幹笑了起來:“我不會提到你的,我也不想師傅知道我在這裏,放心吧。”</p>
“謝謝你,月朝。這次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了。”</p>
“別這樣說,我可不是為了你才這樣的。風鈴的信還在我這呢。等事情完了再交給你吧。她還以為你在淩雲閣,到時候回信可別穿幫了。”</p>
“不會穿幫的。”猴子有些欣慰的笑了。</p>
若是能讓那單純的小妮子一直以為自己在淩雲閣過著舒服的日子,也好。</p>
兩人對著玉簡稍稍沉默了一下,猴子接著問道:“營地怎麽樣了?”</p>
“還好。老牛的傷太重了,現在還是發燒,生命危險倒是沒有。短嘴傷勢已經穩定,不過雙腳還不能著地。其他小妖的傷勢也基本穩定了。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讓呂六拐去辦了,還算順利。但是……老白猿的事情,我怕他們受不了,還沒說……”</p>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猴子稍稍抿了抿嘴:“謝謝你,月朝。”</p>
“你自己也要多小心一點,營地四周的生麵孔還是不少,至少有二十個修為高低不一的納神境妖怪日夜守在這裏。那惡蛟還沒完全信任你。”</p>
“我知道。謝謝。”猴子淡淡笑了笑。</p>
有時候,活著比死去更加需要勇氣。</p>
可他終究是挺了過來。</p>
因為,他還不能死。</p>
肩上的承諾太多,以至於連死都不能。</p>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也能有妖的位置,幫我看看那個美好的世界。”</p>
“其實,我也很想看看那樣一個世界。”那一刻,他多想這麽回答他。</p>
隻可惜,再也沒機會了。</p>
漆黑的夜裏,他淡淡地笑了。</p>
……</p>
猴子受封的次日,宮裏的馬車早早地在府外等候。</p>
妖怪坐馬車,若放到其他地方實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在這城裏卻並不奇怪,惡蛟甚至有一整隊的騎馬儀仗隊。</p>
估計是想當皇帝想瘋了吧。</p>
這裏的許多東西都是按照凡間帝王的規格備下的。</p>
可惜的是,無論他怎麽學,都是形似而神不似。</p>
坐在威風凜凜的馬車上,猴子穿越了熙熙攘攘的街道進入內城宮殿,攀上石階,來到了惡蛟的大殿。</p>
前來通傳的小妖說今天有個會議,但在大殿上,除了坐在龍椅上的惡蛟,猴子便隻看到那作為三軍統帥的麋鹿精晉枝。</p>
名義上,這便是猴子的直接上級。</p>
這個晉枝是這城裏除了惡蛟之外實力最強的妖怪,但相比惡蛟的化神境修為,差的卻不是一丁半點。</p>
他的修為,僅僅是和猴子一樣的納神境巔峰。</p>
想來也不奇怪,踏入煉神境的妖怪如果修煉得不好也就老白猿那樣,還不如晉枝。如果修煉得好了,又怎會心甘情願侍奉惡蛟這樣品行的王呢?</p>
一見猴子,惡蛟便一副眉開眼笑的神情,還沒等猴子行禮,他便指著猴子說道:“今天,有個小禮物送給你。”</p>
伸出兩手輕輕一拍,一排九隻小妖端著九個匣子從殿後走了上來,一字排將匣子開放在地上。</p>
“這是……”</p>
“打開看看,看看喜不喜歡。哈哈哈哈。”</p>
猴子緩緩地走上前去,伸手翻開蓋子。</p>
那眼睛猛地瞪大了。</p>
連忙翻開第二個匣子,一連翻開九個,他猛地抽了一口涼氣。</p>
“這些……”</p>
這些是那九個謀反的妖怪首領的頭顱!</p>
那天晚上這九個家夥一直都是躲在後方,猴子根本就顧不上,更別提殺了。</p>
是惡蛟……</p>
一個念頭閃過猴子的腦海,他當即一拳重重敲在自己的胸甲上,單膝跪下:“謝陛下賞!”</p>
“怎麽樣?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惡蛟的眼睛笑成了一掉縫:“不過啊,看看就好了。這種髒東西,還是別帶回去了。收起來吧。”</p>
待九隻小妖將那九個匣子拿走,惡蛟又道:“這事就這麽過了吧。你那隊的人馬也都還住在原本的營地裏,有空可以回去看看。若是想招進城裏來,我也不反對。畢竟嘛。”惡蛟悄悄瞥了晉枝一眼,緩緩道:“還是用久了的人稱手,你說對吧?”</p>
“謝陛下。不過,先前那些的都不過是一幫酒囊飯袋罷了,哪裏比得陛下賜給的奴仆好用。”</p>
“噗嗤,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麽會說話。哈哈哈哈,好,我喜歡。今天找你們來呢,是因為天庭的大軍要到了。我們也得趕緊備戰才是。”</p>
聽到這句話,猴子悄悄瞧了晉枝一眼,那麵色如常。</p>
該是早已得到消息了吧。</p>
惡蛟繼續自顧自地說:“城外的那幫子臭蟲也該整頓整頓了。這事兒按理該是你這車騎將軍的事,不過呢,你是第一次。依我看,讓晉枝來幫你,可好?”</p>
“謹遵陛下吩咐。”</p>
走出大殿,在仆從的帶領下坐上馬車,猴子與晉枝很快來到了城後的港口。</p>
這是一個龐大的軍港,高架的木橋,林立的桅杆,連綿數裏的船艦。</p>
這些戰艦有點類似於天河水軍的戰艦,隻是單從外觀上看便已經差的十萬八千裏。</p>
首先,天河水軍的戰艦是鋼板製成,這裏的一概木質。</p>
在大小上也最起碼差了半截。</p>
與晉枝一同站在高台上俯首望去,猴子隻看到幾艘新艦,其餘的大多都有些殘破了,各種補丁隨處可見。</p>
想想,該是每次交易之後惡蛟都還去把那些個殘破的戰艦收回來的關係吧。</p>
這算節約成本嗎?</p>
淩雲子說的一點也沒錯,龍族都是小氣摳門的,便是作為遠親的蛟龍也是如此。</p>
據月朝所說,惡蛟便是連那夜被猴子所殺的妖怪屍首也沒放過,清理戰場的居然是惡蛟的親衛軍。</p>
指著幾艘嶄新的戰艦,晉枝說道:“那幾艘,是新配備給禁衛軍的。禁衛軍原本的戰艦給了城守軍,至於城守軍退役的戰艦,則打算給先鋒隊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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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鋒隊,便是指的城外的妖眾。</p>
猴子裝模作樣地問道:“天庭的戰艦我也見過,用這些戰艦去與天庭的戰艦對抗,是不是太兒戲了?”</p>
晉枝饒有深意地笑了笑,拍拍猴子的肩膀:“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陛下這麽決定,自然有他的理由。好好幹。還有,我的軍銜比你高,按照陛下的意思,這次是我協助你,但按照軍中的規矩,應該由我掛帥,這,你該不會介意吧?”</p>
猴子緩緩側過臉去,問道:“這是陛下的意思嗎?”</p>
“是軍中的規矩,也可以說是陛下的意思。”晉枝淡淡回了一句。</p>
猴子不再說話了。</p>
一整日,晉枝都帶著猴子行走在軍營間。</p>
城外的布告已經發布,也已經派了人馬對妖眾進行整編,但他們兩個卻並未離開惡龍城。</p>
似乎為了顯示自己的權威,這位三軍統帥帶著猴子認識了編到猴子麾下的文臣武將,卻拿著自己的授印獨自決定了所有的事情,根本不與猴子磋商。</p>
短短的一日便這麽過去,到了黃昏時分,兩人才各自返回自己的府邸。</p>
猴子回到房間,在妖仆的侍奉下脫下鎧甲,又吃下了專門準備的素菜,緊接著便開始了修行。</p>
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修行了。</p>
隻有突破到煉神境,才有勝算。</p>
這一次的殺戮,將身體裏的戾氣幾乎消耗殆盡,如今的修行可謂順暢無比。</p>
煉神的門檻已經一步步逼近。</p>
待到夜深人靜之時,猴子才悄悄掏出玉簡放到唇邊:“月朝。”</p>
“師叔,我在。”</p>
猶豫了下,猴子緩緩地說道:“今天在大殿上,我看見了那九個首領的頭顱了。”</p>
“那九個首領?昨日他們知道你被封車騎將軍,連夜出逃,都被惡蛟龍殺了。”</p>
“出逃?”</p>
“對。昨夜我跟著去了。惡蛟部署在外圍的分隊,準確無誤地將他們全部逮住了。”</p>
“知道他們是用什麽手段知道這九個首領的位置的嗎?”</p>
“查清楚了,惡龍潭的水被惡蛟施了咒法。這些水已經滲入到惡龍潭四周的一草一木之中,也就是說,這裏的每一隻妖怪都沾染了這種咒法。在這裏沒什麽感覺,但是隻要離開惡龍潭範圍,無論天兵還是惡蛟,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他們……”</p>
原來,這就是惡龍潭隻進不出的秘密。</p>
猴子冰冷的臉上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你能解開這種咒法嗎?”</p>
“我試試吧,以前沒見過這種咒法,可能需要一點時間。”</p>
“盡快,時間不多了。”</p>
“我會的,實在不行,我把消息通報給幾個師叔,他們應該有辦法。”</p>
猴子沉默了。</p>
那玉簡另一邊的月朝似乎想到了什麽,幹笑了起來:“我不會提到你的,我也不想師傅知道我在這裏,放心吧。”</p>
“謝謝你,月朝。這次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了。”</p>
“別這樣說,我可不是為了你才這樣的。風鈴的信還在我這呢。等事情完了再交給你吧。她還以為你在淩雲閣,到時候回信可別穿幫了。”</p>
“不會穿幫的。”猴子有些欣慰的笑了。</p>
若是能讓那單純的小妮子一直以為自己在淩雲閣過著舒服的日子,也好。</p>
兩人對著玉簡稍稍沉默了一下,猴子接著問道:“營地怎麽樣了?”</p>
“還好。老牛的傷太重了,現在還是發燒,生命危險倒是沒有。短嘴傷勢已經穩定,不過雙腳還不能著地。其他小妖的傷勢也基本穩定了。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讓呂六拐去辦了,還算順利。但是……老白猿的事情,我怕他們受不了,還沒說……”</p>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猴子稍稍抿了抿嘴:“謝謝你,月朝。”</p>
“你自己也要多小心一點,營地四周的生麵孔還是不少,至少有二十個修為高低不一的納神境妖怪日夜守在這裏。那惡蛟還沒完全信任你。”</p>
“我知道。謝謝。”猴子淡淡笑了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