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市四月份的天氣，和三歲小孩的脾氣一樣捉摸不定，出門前風和日麗，出門後烏雲乍起。
經過昨天一夜的思慮，沈言覺得理想還是要有的，做導演、當明星、潛規則……嗯，都是要有的。
隻是現在形勢所迫，在係統的淫威之下，隻能像個菜鳥一樣接受安排。
要蟄伏起來，要讓自己的夢想慢慢發芽。
於是乎，沈言站在公交站牌前，忍不住張開雙臂，擁抱夢想中的明天。
“啊！海燕呐！啊！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轟隆！”
天空一聲霹靂，瓢泊的大雨瞬間傾泄。
沈言眼疾手快的鑽進了公交車，拍打著身上的雨水。
“娘的，什麽鬼天氣。”
《新明報》，從大華建國之初，幾經改版重組，到今天仍然屹立不倒。算是商海市資格最老的報社之一，也是有著無數的光輝曆史和底蘊沉澱的事業單位。
小到文藝青年，大到本科應屆生。
去報社做實習生，都是一份說出去有麵兒，幹上去帶勁的工作。
這麽牛掰的報社，應聘麵試自然也是相當嚴苛。
凶到哪種程度？一百個人裏麵，要一個，還是實習生，實習期表現不好，隨時滾蛋。
……
回想著昨天查到的這些內容，沈言麵帶忐忑的來到了《新明報》所在的寫字樓內。
從一進來沈言就有些認慫，尤其是來到麵試地方，長長的走廊站滿了前來麵試的人，走朗盡頭處則是麵試考官的房間。
上輩子沈言隻是個大專都沒畢業的貨，哪見過這陣仗，隨意的找了個空座坐下去，就開始誹謗那個該死的係統。
“大爺的，我好歹還上個大專，可這小子才初中畢業，甚至連個高中畢業證都沒，這他娘怎麽麵試？刷臉啊！”
好吧，沈言很淡定，畢竟兩人已經融為一體，還是想想怎麽榮辱與共的好。
叫著名字的一個接一個進去，出來的無一不是垂頭喪氣，放佛那房間裏的不是麵試考官，而是一個個赤身裸體的彪形大漢，或者一群衝你不斷招手的大嬸！
嗯，最起碼沈言是這麽想，因為出來的不管男女，都是一副被大漢或者大嬸們輪了一遍，欲罷不能，欲求無門的麵容。
“唉，完犢子了！”
“老三你搞毛啊！之前不是說好的，你二叔主考，咱們哥仨一定能進。”
“我搞毛？你問我，我問誰，這次主考是報社的主管人事的部長，人送外號鐵麵閻王，就咱們仨這水平，肯定是炮灰。”
“你踏馬。老三你逗我玩呢。牛逼都吹出去了，這讓我怎麽收場。”
“你吹牛，我還吹牛了呢！可我二叔在報社雖然混的可以，可說破大天也就是個……”
說到這，那人放佛被別人聽到似的，急忙壓低了聲音。
……
沈言用手掏了掏耳屎，額……並非是要偷聽，實在是……氣氛太他娘壓抑。
因為從剛才對麵仨小子談話中得知，人家都是正兒八經商海大學畢業的學生，就這還是有關係的那種。
有關係的都是炮灰，那自己豈不是連炮灰都不算！
又一次，沈言在心裏問候係統的直係親屬，今天擺明讓自己來出糗！
“十二號，沈言。”
“沈言在不在？”
“沈言？第三次了，沒來當做棄權處理了啊！”
“……”
心裏正罵的過癮的時候，猛然聽到有人在喊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拍賣呢？
“來了！我在這。”
心情……很忐忑，很躁動，很不安，很……
“趕緊的，這麽多人呢。”
“哦，麻煩了，我很快地，應該用不上兩分鍾就會結束。”
沈言連忙跑過去，表情恭維到讓對方感動，可嘴裏的話更讓人感動。
那個拿著名單叫人排號的家夥，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行，挺有自知之明，我們報社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過來見下世麵也挺好。”
“是是是，您說的是。”
就這樣，沈言推門走了進去。
……
“剛那個三十八號，肚子裏屁的墨水沒有，也有臉說是商海傳媒大學的，還想認我這個老學長，真不嫌丟人。”
“哈哈，你啊！就是這個脾氣，看你兩句說的，人家差點哭著出去。”
“對啊，畢竟是個女孩子，還是要留點麵子。”
“留麵子？我今天給他們留麵子，明天他們依然會犯這樣的錯誤，我是在救他們。再說咱們《商海文藝報》，是一般人能進來的？現在這年月，大家都上網看新聞，報紙的銷量一天不如一天，別的不說，就咱隔壁的《新明報》以前多厲害！放全國都排的上號，現在呢？還不是那些人亂搞，搞的烏煙瘴氣，我看不出十天半月就得關門。”
“唉！行情不容樂觀啊！對了，我好像聽說《新明報》今天也有麵試，怎麽不見他們報社的人過來？”
“還來個啥，外麵二三百人，我看沒一個是去他們那麵試的，過來自取其辱啊！”
“你啊！鐵麵閻王這個外號還真沒說錯，這嘴是真毒，哈哈！”
原本有些低沉的氣氛，因為《新明報》這個玩笑，豁然開朗，笑聲不斷。
而沈言，也正是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的。
抬眼看過去，考官有四個人。
三男一女，男的都起碼都是四十歲以上的老男人，女的……嗯，有點姿色，就是那胸……下垂了。
迅速掃了一眼兩米外坐在桌子後麵的考官，便立刻收回視線，低下頭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就等著兩分鍾時間一到，轉身走人。
很快沈言聽到了紙張翻動的響聲，應該是他們在看自己的簡曆。
想到自己連初中都沒畢業的簡曆，沈言的心……在滴血！
什麽狗屁係統！
老子文盲一個，來這麵試不瞎胡鬧麽！
正在沈言後悔今天莽撞的行為，想著要不要自己主動滾蛋的時候，突然有考官開口了。
“嗯，沈言是吧，簡曆不錯，商海傳媒大學畢業，出版過書，電台電視台報社都幹過，算是經驗豐富。”
“納尼？”
刹那間！
沈言驚了個呆！
心裏那叫一個狂風驟雨！
我是商海傳媒大學畢業？
還出版過書？
還他娘在電台電視台報社幹過？
我這麽牛逼！
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沈言的確不知道，因為他壓根就是個窮逼、吊絲，外加沒房沒錢沒背景的貨。
可從考官的嘴裏說出來的簡曆，他簡直就成了社會精英，老媽教育兒子口中別人家小孩的典範，成了所有莘莘學子都努力向往且努力的方向，成了……
咳咳，有點狂，還是收斂下的好。
沈言不知道是正常的，因為這是大文豪係統新手禮包外加的福利！
係統在手，天下我有！
係統不牛逼，怎麽去裝逼！
當然，沈言還沉浸在被人誇成祖國花朵，社會棟梁的喜悅中，壓根沒功夫想這些。
“是挺不錯，小夥子你是我們商海本地人吧。”
剛才說話的考官叫閆肅，跟他的人一樣，非常嚴肅。現在說話的是四個考官中唯一的女性，麵前的牌子上寫著李燕。
麵試是幹嘛的？
有問必答，就算人家問你，昨天晚上有沒有打飛機，你都得羞紅了臉回答。
所以沈言當即用著一口商海市特有的吳語回答道。
“是，我是本地人。”
李燕一聽果然是她們商海市地地道道的吳儂軟語，加上沈言的簡曆精彩，臉上的瞬間掛滿了笑容。
“好了，你是不是本地人，和這次麵試的結果，沒有直接關係。”
鐵麵閻王，閆肅板著臉一開口，就把兩個準備拉家常的人給弄無奈了。
不過這時候沈言也是發現了點問題，那就是四個考官當中，恐怕就屬這閆肅話語權大點，其他三個都是跟著他的意思走的。
人嘛，沒有希望的時候可能會自暴自棄，自甘墮落。
可一旦看到了希望，就會使勁往裏弄。
所以，沈言想努力一下，萬一真弄了進去，進了報社，生活豈不是很美好！
經過昨天一夜的思慮，沈言覺得理想還是要有的，做導演、當明星、潛規則……嗯，都是要有的。
隻是現在形勢所迫，在係統的淫威之下，隻能像個菜鳥一樣接受安排。
要蟄伏起來，要讓自己的夢想慢慢發芽。
於是乎，沈言站在公交站牌前，忍不住張開雙臂，擁抱夢想中的明天。
“啊！海燕呐！啊！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轟隆！”
天空一聲霹靂，瓢泊的大雨瞬間傾泄。
沈言眼疾手快的鑽進了公交車，拍打著身上的雨水。
“娘的，什麽鬼天氣。”
《新明報》，從大華建國之初，幾經改版重組，到今天仍然屹立不倒。算是商海市資格最老的報社之一，也是有著無數的光輝曆史和底蘊沉澱的事業單位。
小到文藝青年，大到本科應屆生。
去報社做實習生，都是一份說出去有麵兒，幹上去帶勁的工作。
這麽牛掰的報社，應聘麵試自然也是相當嚴苛。
凶到哪種程度？一百個人裏麵，要一個，還是實習生，實習期表現不好，隨時滾蛋。
……
回想著昨天查到的這些內容，沈言麵帶忐忑的來到了《新明報》所在的寫字樓內。
從一進來沈言就有些認慫，尤其是來到麵試地方，長長的走廊站滿了前來麵試的人，走朗盡頭處則是麵試考官的房間。
上輩子沈言隻是個大專都沒畢業的貨，哪見過這陣仗，隨意的找了個空座坐下去，就開始誹謗那個該死的係統。
“大爺的，我好歹還上個大專，可這小子才初中畢業，甚至連個高中畢業證都沒，這他娘怎麽麵試？刷臉啊！”
好吧，沈言很淡定，畢竟兩人已經融為一體，還是想想怎麽榮辱與共的好。
叫著名字的一個接一個進去，出來的無一不是垂頭喪氣，放佛那房間裏的不是麵試考官，而是一個個赤身裸體的彪形大漢，或者一群衝你不斷招手的大嬸！
嗯，最起碼沈言是這麽想，因為出來的不管男女，都是一副被大漢或者大嬸們輪了一遍，欲罷不能，欲求無門的麵容。
“唉，完犢子了！”
“老三你搞毛啊！之前不是說好的，你二叔主考，咱們哥仨一定能進。”
“我搞毛？你問我，我問誰，這次主考是報社的主管人事的部長，人送外號鐵麵閻王，就咱們仨這水平，肯定是炮灰。”
“你踏馬。老三你逗我玩呢。牛逼都吹出去了，這讓我怎麽收場。”
“你吹牛，我還吹牛了呢！可我二叔在報社雖然混的可以，可說破大天也就是個……”
說到這，那人放佛被別人聽到似的，急忙壓低了聲音。
……
沈言用手掏了掏耳屎，額……並非是要偷聽，實在是……氣氛太他娘壓抑。
因為從剛才對麵仨小子談話中得知，人家都是正兒八經商海大學畢業的學生，就這還是有關係的那種。
有關係的都是炮灰，那自己豈不是連炮灰都不算！
又一次，沈言在心裏問候係統的直係親屬，今天擺明讓自己來出糗！
“十二號，沈言。”
“沈言在不在？”
“沈言？第三次了，沒來當做棄權處理了啊！”
“……”
心裏正罵的過癮的時候，猛然聽到有人在喊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拍賣呢？
“來了！我在這。”
心情……很忐忑，很躁動，很不安，很……
“趕緊的，這麽多人呢。”
“哦，麻煩了，我很快地，應該用不上兩分鍾就會結束。”
沈言連忙跑過去，表情恭維到讓對方感動，可嘴裏的話更讓人感動。
那個拿著名單叫人排號的家夥，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行，挺有自知之明，我們報社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過來見下世麵也挺好。”
“是是是，您說的是。”
就這樣，沈言推門走了進去。
……
“剛那個三十八號，肚子裏屁的墨水沒有，也有臉說是商海傳媒大學的，還想認我這個老學長，真不嫌丟人。”
“哈哈，你啊！就是這個脾氣，看你兩句說的，人家差點哭著出去。”
“對啊，畢竟是個女孩子，還是要留點麵子。”
“留麵子？我今天給他們留麵子，明天他們依然會犯這樣的錯誤，我是在救他們。再說咱們《商海文藝報》，是一般人能進來的？現在這年月，大家都上網看新聞，報紙的銷量一天不如一天，別的不說，就咱隔壁的《新明報》以前多厲害！放全國都排的上號，現在呢？還不是那些人亂搞，搞的烏煙瘴氣，我看不出十天半月就得關門。”
“唉！行情不容樂觀啊！對了，我好像聽說《新明報》今天也有麵試，怎麽不見他們報社的人過來？”
“還來個啥，外麵二三百人，我看沒一個是去他們那麵試的，過來自取其辱啊！”
“你啊！鐵麵閻王這個外號還真沒說錯，這嘴是真毒，哈哈！”
原本有些低沉的氣氛，因為《新明報》這個玩笑，豁然開朗，笑聲不斷。
而沈言，也正是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的。
抬眼看過去，考官有四個人。
三男一女，男的都起碼都是四十歲以上的老男人，女的……嗯，有點姿色，就是那胸……下垂了。
迅速掃了一眼兩米外坐在桌子後麵的考官，便立刻收回視線，低下頭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就等著兩分鍾時間一到，轉身走人。
很快沈言聽到了紙張翻動的響聲，應該是他們在看自己的簡曆。
想到自己連初中都沒畢業的簡曆，沈言的心……在滴血！
什麽狗屁係統！
老子文盲一個，來這麵試不瞎胡鬧麽！
正在沈言後悔今天莽撞的行為，想著要不要自己主動滾蛋的時候，突然有考官開口了。
“嗯，沈言是吧，簡曆不錯，商海傳媒大學畢業，出版過書，電台電視台報社都幹過，算是經驗豐富。”
“納尼？”
刹那間！
沈言驚了個呆！
心裏那叫一個狂風驟雨！
我是商海傳媒大學畢業？
還出版過書？
還他娘在電台電視台報社幹過？
我這麽牛逼！
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沈言的確不知道，因為他壓根就是個窮逼、吊絲，外加沒房沒錢沒背景的貨。
可從考官的嘴裏說出來的簡曆，他簡直就成了社會精英，老媽教育兒子口中別人家小孩的典範，成了所有莘莘學子都努力向往且努力的方向，成了……
咳咳，有點狂，還是收斂下的好。
沈言不知道是正常的，因為這是大文豪係統新手禮包外加的福利！
係統在手，天下我有！
係統不牛逼，怎麽去裝逼！
當然，沈言還沉浸在被人誇成祖國花朵，社會棟梁的喜悅中，壓根沒功夫想這些。
“是挺不錯，小夥子你是我們商海本地人吧。”
剛才說話的考官叫閆肅，跟他的人一樣，非常嚴肅。現在說話的是四個考官中唯一的女性，麵前的牌子上寫著李燕。
麵試是幹嘛的？
有問必答，就算人家問你，昨天晚上有沒有打飛機，你都得羞紅了臉回答。
所以沈言當即用著一口商海市特有的吳語回答道。
“是，我是本地人。”
李燕一聽果然是她們商海市地地道道的吳儂軟語，加上沈言的簡曆精彩，臉上的瞬間掛滿了笑容。
“好了，你是不是本地人，和這次麵試的結果，沒有直接關係。”
鐵麵閻王，閆肅板著臉一開口，就把兩個準備拉家常的人給弄無奈了。
不過這時候沈言也是發現了點問題，那就是四個考官當中，恐怕就屬這閆肅話語權大點，其他三個都是跟著他的意思走的。
人嘛，沒有希望的時候可能會自暴自棄，自甘墮落。
可一旦看到了希望，就會使勁往裏弄。
所以，沈言想努力一下，萬一真弄了進去，進了報社，生活豈不是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