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天上那一個不太圓的月亮,心裏猶豫再三,人有人道,妖有妖道,拜月鬼族有自己的一個道,道與道之間的不同,修煉方式肯定也是不同,當然這些僅是我個人的理解,以我現在的體質,是否也要去月亮底下打坐,吸收天地靈氣月之精華?罷了,默記了大半天陣法和咒語也不見有什麽奇效,不如試試月下吐納?


    我在院子裏挑了個位置,盤腿而坐,深呼吸,集中精神,前麵那幾分鍾注意力很難集中,困,還差些睡著了,但是我咬了下舌尖,以痛覺提神,心情平複下來後耳邊突然聽到細微的風聲,還有遠處昆蟲的低鳴聲,不多時,隻覺體內突然有一道涼氣逆轉,這一點小小的收獲讓我有些心飛揚了,我馬上用意念去捕捉這種奇怪的感覺,很玄妙,就好像身體裏有一股清泉流過奇經八脈,人頓時來了精神。【零↑九△小↓說△網】


    這時候,我聽到有個腳步聲漸漸靠近,是苗苗,她眼神冷淡,我起身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我說這麽晚,你怎麽還不休息呢?她回答的語氣也很冷,她說楚天一你自個不也沒睡嗎?管我做什麽?我想既然她都這麽說話了,也不好意多聊,行吧!徑直各回各屋得了,剛邁出腳去就感覺衣角被人拉住了,再次回頭,卻看到苗苗淚光閃爍,淚珠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都說女孩子變臉比翻書快,還真是這樣。【零↑九△小↓說△網】


    苗苗哭而不出聲,但她哭得很傷心,死死咬著下唇,這樣的表情讓我看了心疼,這也是第一次有個女孩當著我的麵哭得淋漓盡致,我伸手過去,原想觸碰她的唇,但考慮到她其實真的隻是一個小丫頭,於是選擇用兩手捏她的臉蛋,我說以後真生氣或是難過都別咬自己,太劃不來了,你咬我的手得了,她聽了也就不客氣,抓住我的手一口咬下來,我忍著痛不說話,任由她咬,心道畢竟是個缺愛的小丫頭啊!其實某些方麵苗苗和我很像,比如很小就失去了父母的寵愛,很多事都是藏在心底,需要自己麵對。


    良久,苗苗情緒穩定了些,但聲音還是冷的,她說:“楚天一,你會不會痛?”


    咦?我不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我開玩笑道:“怎麽?你心疼哥?”


    如果我知道她後麵的話,打死我也不會說這一句,她放開我的手,盯著上麵的牙印接著說:“你以後做我哥哥吧!親哥那種,這輩子我不想結婚。”


    啥?我望著她不知道說什麽了,我不清楚一個男人被自己的未婚妻拒婚時的態度應當怎樣,因為我對苗苗的情感還停留在感動、感激階段,也就是說這份愛還處在萌芽期,便已經要在她的拒絕之下停止生長了,但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做事肯定是欠缺考慮,不計後果的,我明明知道卻又不曉得如何開口,好一陣我才喃喃的說:“如果,我宣布和你的親事不作數,能讓你好過一點話,那麽......我願意......”然後她又開始哭了,她到底哭的是什麽?我是真的不懂怎麽討女孩子的歡心,我也不清楚我要怎麽安慰她,我想到有一首歌的歌詞唱過:女孩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不明白。


    她很快用手把臉上的淚抹去,我聽到她說:“哥,快回去睡吧!夜已經深了。”


    我愣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發呆,不知在院子裏又站了多久,兩腿站得有些麻木的時候,我感覺平靜的月夜起風了,眼晴忽的傳來刺痛感,接下來發生的事有點可怕,我看到了白小甜,她站了牆根處對我微微一笑,眼晴仍是笑成很好看的弧形,微風吹著她額前的長劉海,她照樣伸手擼了擼,然後踱步朝我走過來,“楚天一,你還沒睡?”


    我總覺得這個白警官有哪裏不一樣了,但具體是什麽又不好講,她說楚天一你不睡覺的話,陪我說說話好嗎?我好久沒有閑下來,坐在一個地方安安靜靜的和誰聊過天。我就問她,我說你怎麽進來的?她眨了一下眼晴說是翻牆唄,你家那院牆翻進來輕而易舉,她說你想要把這事兒告訴我的上級,說我知法犯法私闖民宅的話,最好天亮就去,我倒是求之不得了。


    “噠噠噠”,一連串的響聲,不緊不慢。


    我心說這麽晚了,是誰在搞鬼?


    從門縫看出去,外麵遊蕩著三個“人”,是淪為行屍的高明夫婦和村長,剛煉製的行屍智商上麵存在問題,個個表情呆滯,眼神灰白,隻知道漫無目的四處搜尋獵物,但是它們對聲音很敏感,此時一個勁撞牆,即使臉上早已撞得麵目全非,仍舊為了那一聲撞擊的響動而興奮。


    “白警官,這幾個不會是你引來的吧?”


    “怎......怎麽可能?”


    白小甜在心慌。


    我此時還不想揭穿她,也不想驚動那幾隻行屍,悄然退後想去找疤爺,隻是外頭“咻”的一聲響,有人將煙花放上了天空,五顏六色的花火在空中散開,忽然又從頂上掉下來一串鞭炮,劈裏啪啦直接落到院子裏頭,“糟了!”我脫口驚呼。


    白小甜呆在原地,一張慘白的臉盯著我,反複否認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門外的行屍像是受到了邀請,拖著腳步,麵無表情的走向老屋的院門口。


    老屋裏的人都被驚出來,二毛連鞋也沒顧得上穿,直接跳出屋門說,“楚天一,你丫半夜三更不睡,一個人在院裏點煙花爆竹,想作啥哩?”


    亮子也是一臉迷惑的看著我,可能正在懷疑又是我們家的怪風俗吧!


    我詫異的看著大家,心說怎麽是一個人?我邊上不是還有一個人嗎?如果說別的人都看不到她?除非她是......


    我用詢問的眼光望向疤爺,他眸中神色複雜,對我輕搖了一下頭。


    “噠噠噠”,院門被撞響,那些行屍,它們要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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