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龍小區門口。


    謝姐的rapides停在小區門口,車上坐著顏童童和鄭思誠,她自己拿著煙杆兒含在嘴裏。


    春末的早上還有些單薄的霧氣,隔著薄霧一個人影兒從小區裏麵走出來,隔得老遠就看到閃爍著燈光的rapides,這個人影兒就是王霞。


    王霞走近rapides,有些驚訝地看著這輛車。如果周吳知道王霞心裏所想的,一定會把她引為知己——她也屬於認不出這車是什麽,但是心裏以認不出的車標就是很貴的車為判斷依據。


    她走上前,輕輕地敲了下車窗。


    謝姐打開車鎖,降下車窗淡淡說道:“上車吧。”


    顏童童一如既往地占據了副駕駛的位置,王霞隻好和鄭思誠一起坐到後排。


    王霞剛坐上後排,鄭思誠就笑著打了個招呼:“早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吧?”


    王霞點點頭,對謝姐說:“這事兒我不敢跟我媽她說,找了個理由出門的,不過她一個人在這邊我有點擔心。”


    “沒事,我已經安排了小舟和周吳,他們兩個會幫你注意,不會叫別人傷害她的。”謝姐知道王霞說的媽其實是指她的婆婆馮月桂,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王霞這才注意到,之前出手幫她的那個青年男子和那個有點不在狀態但是又格外神武的姑娘沒有跟來。她問道:“他們不跟我們一起嗎?”


    謝姐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不來,他們在這邊有事情。”說完一踩油門,車子朝前開動了。


    王霞沒有問有什麽事情,謝姐沒說,她也識趣地不問,隻是問道:“沒有他們倆,沒關係嗎?”


    她覺得這群人裏麵戰鬥力最強的應該是杜小舟,畢竟當時出手的三個人裏麵屬杜小舟給她的印象最為深刻。其次的是一直沒有出手的周吳,顯得有些神秘。


    至於同樣是沒有出手的謝姐,她以為隻是一個領導,估計實際戰鬥力不多。


    謝姐從她的臉色中猜出了她的心思,說道:“咱們這幾個,夠了。”


    王霞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清早的公路上,已經偶爾有幾輛上早班的車子在路上了飛馳了,謝姐順著昨天定好的路線,一路開向了高速。


    他們沒有選擇坐火車或者飛機,而是謝姐開著自己的車子上路。倒不是為了省車票錢,純粹隻是因為自己的車子到時候急用方便。


    顏童童坐在副駕駛上,小丫頭每天早上起得本來就晚,何況今天他們起得是在是有點早,有點沒睡醒。現在正抱著一個紅色的桃心狀抱枕,歪著頭靠在車椅背上打盹。


    坐在王霞旁邊的鄭思誠隻是打了一個招呼,就沒有再多說什麽了,一個人拿起手機玩手遊,為了避免打擾道別人,開了靜音。


    車裏的氛圍有些安靜,讓王霞有些不夠自在。她順手也拿起了一旁的一個抱枕,沉默地坐在車後,不一會兒也睡著了。


    謝姐隻是在她睡著的時候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就再也沒有說什麽了。


    ……


    香椿路別墅,早上。


    杜小舟已經起床快小半個小時了,一個人坐在草地上開始養劍。閉上眼睛打坐了一會兒,她輕輕地睜開眼睛。新來的周吳已經相處了幾天,大概這個時候,他已經起床了。


    果然在她睜開眼睛沒有多久,周吳就已經從別墅的大門走了出來。


    他走到草地邊的休閑椅上坐下,跟杜小舟打了個招呼:“早。”


    杜小舟應了一聲:“早。”


    然後繼續閉上眼睛開始打坐養劍。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正在盯著她看的周吳,疑惑問道:“今天,不學麽?”


    周吳張了張嘴,他知道杜小舟是在問,今天為什麽沒有跟著她一起學打坐吐納,笑道:“學啊。”


    “嗯。”杜小舟點點頭,重新開始吐納。


    周吳也跟著她的呼吸開始有節奏地吐納,果然早上進行吐納的時候,腦袋會變得格外的清醒。


    今天早上謝姐和顏童童不會出現了,一大早她們倆就帶著鄭思誠和王霞去了李良俊的老家貴州。所以香椿路別墅就剩下杜小舟和周吳兩個人,謝姐走的時候給周吳安排了兩個任務:第一是幫王霞注意她的婆婆馮月桂的安全。第二是叫周吳帶著杜小舟關注一下前幾天被他們打了一頓的“錢哥”。


    其實這不止兩個任務,是三個任務。還有一個就是帶著有點脫離常識的杜小舟。


    周吳這樣想著,突然想起那天杜小舟打那位“錢哥”的時候的事情,有點頭疼又有點好笑。


    周吳正在心裏想著這些的時候,杜小舟突然睜開眼睛:“亂了。”


    周吳聞言,也驚醒過來,問道:“什麽?”


    杜小舟平淡地說:“你的節奏亂了,為什麽?”


    節奏亂了?是呼吸嗎?


    周吳有些郝然,他剛剛心裏胡思亂想著杜小舟的時候,注意力沒有集中所以沒跟上她的節奏。隻是這話不好直接跟杜小舟說,隻好隨意說了句:“沒什麽。”


    然後看著杜小舟歪著頭不解地看著他,周吳隻能顧左右而言其它,問道:“小舟,我看你在對付妖怪和別墅的時候都帶著劍,出門的時候好像沒帶上啊。”


    “劍?”杜小舟的注意力果然被周吳轉移了,她拿起放在腿上的白色長劍,說道:“白霧?”


    “嗯?”周吳有點不明白,白霧是什麽?


    杜小舟解釋道:“我的劍,叫白霧。”


    周吳這才了然,點頭道:“哦哦!”然後笑道:“這名字很適合女孩子的東西啊。”


    杜小舟點點頭:“白霧,是女孩子。”


    “啊?”周吳又有點沒理解杜小舟的意思。


    杜小舟隻好又解釋了一遍:“我的劍,白霧,是女孩子。”


    這下周吳有些明白了,他問道:“你的意思是,你這把劍是,呃,是雌性?”


    杜小舟點點頭:“對。”


    周吳額頭有點冒汗,這杜小舟平時雖然脫線,但是和顏童童不同,不是一個中二病啊。


    這劍還分公母啊?


    他隻好訕笑道:“哦,這樣哈。”


    他有點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討論下去,於是繼續說道:“那你這個,白霧,平時怎麽出門沒見你帶上啊。”


    杜小舟說:“收起來了。”


    說到這裏,她估計也意識到自己和周吳說話有些難理解,於是拿起大腿上的白色長劍白霧,放到右手心裏。


    然後周吳就看到杜小舟的長劍從手心裏慢慢變小,變短,一直道最後完全消失了。等杜小舟的長劍消失了,她才說道:“這樣收起來,謝姐說平時不能拿著劍在路上,叫警察看到不好。”


    周吳笑笑,說道:“對哈,管製刀具呢。”


    杜小舟點點頭:“嗯,和青竹鄔不同,青竹鄔可以拿出來的。”


    “畢竟是都市社會嘛,和隱居生活是有些不同。”周吳笑著解釋,“不過我覺得挺方便的啊,這樣收起來。”


    杜小舟有點不理解,周吳隻好繼續解釋:“比如我的書,如果要出門就得帶上,拿在手裏有點太顯眼了,放在衣服上也不好看——而且馬上要到夏天了。”


    杜小舟有點不能理解,她從小生活在青竹鄔,那裏的生活其實未必又多脫離現代生活,至少電視機、電腦這些都是有的,不過空調沒有,因為沒有必要,從小修行的人身體能夠自動調節,降低氣溫給他們造成的影響。而且修行是吃苦的事情,吹空調有些太安逸了,不利於修行。


    就算是這樣,青竹鄔和現代都市有些東西還是有所區別的。比如在青竹鄔,常年拿著書的人是很受尊敬的,都市裏,隻有高考的學生和考證的人才天天捧著書呢。何況是周吳這種一本古書,拿在手裏是實在太過顯眼。


    雖然不理解為什麽手裏拿著書不方便,不過她還是說道:“你也可以收起來,我教你。”


    “真的?”周吳有些驚喜,“不過這個,會不會是你們那邊的不傳之秘什麽的?”


    電視裏不是經常這麽演的嗎?門下弟子把功法外傳,導致兩個人被全門派通緝追殺什麽的。杜小舟這丫頭有點不在狀態,如果隨意把這東西傳給他,造成嚴重的後果可就囧了。


    杜小舟搖了搖頭:“很平常的功法。”


    周吳這才放下心來,舒了一口氣。


    杜小舟站起來,走到周吳的旁邊,伸出一根食指點在周吳的額頭上。周吳有些不自在,長這麽大第一次有除了家人之外的女孩子主動和他做身體接觸,讓他有些異樣。


    杜小舟確實如顏童童所說,是一個無敵美少女。他的眼睛向上瞟,看不見她的手指,隻能看到長袖t有些短的袖子口,一節白嫩嫩的手臂,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杜小舟皺著眉,說道:“集中精神。”


    周吳咳了兩聲,這才把心底的綺念甩了出去,閉上眼集中精神感受杜小舟手指上傳來的信息。


    杜小舟等周吳閉上眼睛之後,食指中白光一閃,就把收納武器的功法刻在了周吳的腦子裏。


    “好了。”過了一會,杜小舟收起手指,說道。


    周吳睜開眼睛,從衣服裏拿出那本古書《山海經》,按杜小舟傳過來的功法,果然古書像杜小舟的長劍一樣從手心裏消失了。不過周吳還是能過感知到古書的存在,雖然既不在手上,更不像小說中所說的儲存在丹田什麽的地方,有點像是在周吳的周圍,但是卻看不見。


    周吳心思一動,伸出手在空氣裏一抓,古書又出現在他的手裏。


    “真方便啊。”周吳感慨道。“謝謝你啊,小舟。”


    杜小舟搖了搖頭:“沒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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