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旭再度回到待客的方廳時她先是喝了杯水,與此同時她統一的掃了一眼這二位,但見那老範姓的老太太矮鼻蒜頭鼻,鼻子周遭長了六七顆黑痣還有小肉疚,三角眼,薄嘴唇唇色醬紫,額頭偏窄典型的柿餅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不太順眼,穀子旭心裏明白這是一個平時刁鑽刻薄矯情的老太太,她很相信相由心生這句話,覺得這老婦人甚是不招人喜歡。


    再看看那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黑黲黲的皮膚,王字臉,薄眼皮小眼睛,上薄下厚的兩片嘴,擺明了是一個精於算計且又見人下菜碟的主,穿著雅戈爾的套裝,脖子上麵帶著一個她最為反感的栓狗金鏈子,手指上還帶著一個刻著福字的金戒指。


    穀子旭也不說話,隻是坐在哪裏喝水,那老太太站起身來問道:“我聽我的侄子都教您先生,我也這樣教您吧,我今天來您家是想請您去醫院一趟,看看我的女兒,我我我就這一個女兒啊,說著話這老太太哭了起來,我求先生救我女兒一命。”


    穀子旭回道:“這位阿姨,我不是醫生,不會治病,您可千萬別想在我這裏病急亂投醫,更不可以抱著死馬就當活馬醫的目的,我橫聽豎聽你都走錯了地方,是範老三告訴你我是醫生?我對醫術半點不通,你的閨女現在在醫院,你們不好好的守在那裏,來此作甚?還是抓緊回醫院吧,不然你閨女醒了,身邊連個家裏人都沒有,那怎麽成啊,快回去吧。”


    那範姓的老太太一聽哭的更加厲害了:“先生啊,您不能見死不救啊,醫院都給我們下病危通知書了,我閨女才三十四歲啊。”我求您了說著就要下跪,穀子旭一個箭步衝上去,擎住了她已經打彎的腿:“這位阿姨,我真的無能為力,你難為我也沒有用,醫院的醫生是治病治不了命,而我對醫術更是一竅不通,不管是誰誤導了你,錯來了我家,我現在都明明白白告訴你我也無回天之力,這跟下跪表示誠意並沒有什麽關係,你還是聽醫生的話轉院吧。”


    穀子旭話音剛落,她家的門鈴響了起來,付仁貴抓緊跑過去邊問:“誰呀,邊開門。”來人正是範老三範總,穀子旭一臉的不高興:“範三哥,你可真是害我不淺啊,怎麽也不跟人說清楚我是幹什麽的?我就是一個小小的降魔伏鬼的人,哪裏會醫人治病,你這不是誤人子弟麽?怎麽我給說成了無所不能的大羅神仙?這是血淋淋的綁架,真是氣死我了。”


    範總抓緊回答道:“先生啊,我表妹是一個頂仙的人,她得病太突然,連醫院的醫生都說沒見過這號病人,隔著衣服就能看到心髒快速的跳動,這醫院的態度模棱兩可的,又讓轉院,又說病人死在半道上不許來找他們醫院的麻煩,這不我一著急就把您給說出來了,我老姑啊,仨兒子就這麽一個寶貝閨女,我表妹要是死了,估計她也活不成了。”


    穀子旭回道:“聽你這麽說,這事我更管不了了,保不齊你表妹在會道門裏都幹了些什麽?沒準鬼啊仙啊得罪了一火車,如今被反噬,都是一些來報仇索命的主,我最近身體不支,幫不了你什麽,你們還是領情高明吧,老付送客。”穀子旭說完話就回臥室休息去了,範總拉著付仁貴說道:“小付啊,你看看能不能再求求穀老師,哪怕她不去,我們能不能請走一道五雷聖火令符啊,如果管用了,就該我妹妹在老師手裏出災,如果沒有的話,我沒也就不再來叨擾先生清修了。”


    付仁貴為難的說道:“三哥啊,我夫人最近身體實在不適合給任何人辦理任何事,您要我跟她說結果都是一樣的,你不知道她很煩頂仙的人,這事估計我也哀莫難助了。”


    付仁貴剛說完話,穀子旭從屋裏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小塊符紙,上麵印著她的五雷聖火令,她站在臥室門口道:“把這個拿回醫院去,用溫乎的水把這滴血泡下來喝了,有用就算你命大撿著了,沒用以後莫來尋我,我也不想再見到你老姑和他家姑爺。”


    範老三看了一眼那個沒事就愛轉眼珠子的妹夫道:“還不拿錢請符,好好的謝謝先生啊!”穀子旭一揮手:“免了你們別再來找我我就阿彌陀佛了,這不是錢的事,是我不想再見你們。”


    那個小眼睛男人隻能把錢交到付仁貴手裏,範老三看了一眼他那個小眼睛表妹夫,拿出的那點錢說道:“你當這裏是菜市場呢?你這是買蘿卜麽?怪不得先生死眼看不上你們呢?那是救命符,你媳婦的命就這麽濺麽?真是讓你惡心頭透了,以後別再找我啊,你啊就是爛泥巴扶不上牆的主,除了能說大話使小錢,你還會幹什麽?氣死我了。”


    範老三一甩袖子鼻子不是鼻子的走了,那老太太顫顫巍巍的順兜裏又拿出一小打錢來遞給了付仁貴,而後嘴裏喊著範老三的名字追了出去,那個小眼睛的中年男人臉紅著也追了出去。


    付仁貴手裏拿著錢進了臥室道:“旭,你看這事弄得,他們自家人還掐起來了,三哥他妹夫是從山溝溝裏出來的人,你別跟他生氣啊,不值當的。”


    穀子旭沒說話她抽身來看小狐狸它們:“小狐狸你們都出來吧,憋壞了吧,隻要我們一家人在的時候,你們就可以隨便出來玩耍,就當是自己家,她一邊說著話,一邊順手抱起來一個小狐狸仔,小小話啊,你還需幾天才增開眼睛啊,犬科一族的孩子是十天睜眼睛吧?對了老胡你們給這三個寶貝起名字了麽?你們家這一代的孩子起名有什麽講究麽?是不是也跟人類一樣,按家譜排序起名字麽?”


    胡天賜回道:“先生,我們狐族的排序是走父親,或者母親最後一個字往下排,比如說我爹叫胡嘯天,我就叫胡天賜,那我的兩個兒子隨母親叫胡賜什麽…?什麽…?女兒叫胡慶什麽…?”


    胡嘯天在一旁說道:“先生可否願意給我的孫子們賜名,我感覺你比我們有學問的多,你給起個名字吧。”


    穀子旭笑著說道:“這樣不好吧,誰家的孩子誰起名,所以啊應該由這兩隻小狐狸給他們的孩子起名才是,您老可別讓我給這仨寶寶起名字,對了老付你怎麽不做飯啊,這剛生完孩子的女人最是餓不得的,你難不成忘記了?見天的就愛看熱鬧。”


    付仁貴回道:“旭,飯做好了,魚也用文火煲著湯呢,誤不了咱們的午飯,估計你是被那兩個人氣壞了,所以都沒有看到爐灶上坐著魚湯呢?你們還想吃什麽?我去樓下的菜市場買去。”


    胡嘯天自報奮勇的也要跟著去,穀子旭說道:“那你們就快去快回吧。”


    聽著程控門自動鎖上的聲音,穀子旭抓緊拉開冰箱的門,她把墨玉從瓶子裏放出來,而後又把裏麵的空彈殼全部倒了出來,劈裏啪啦的拍碎後扔進黑色的垃圾袋裏,把新拿出的四枚雞蛋放進瓷瓶裏,而後又手拎起墨玉道:“墨玉你也抓緊吃飯啊,今天半夜有雷陣雨,今天下午在沒有變天前,我決定帶你們幾個進山裏玩耍玩耍,酉時咱們再回家,說著話她又把墨玉放回到瓶子裏麵去了。”


    胡天賜母女倆一直驚訝的看著穀子旭問道:“先生您不怕蛇麽?我們都照著這家夥打怵,您的膽子可真大,連蛇都敢養活,太不可思議了。”


    穀子旭把手指放在嘴唇中間噓道:“拜托,小狐狸們,所有的動物,我隻煩蒼蠅和文蚊子,”其餘的動物無論大小我都不怕,而且還很喜歡,你們倆千萬別說走了嘴,我兒子和丈夫都怕蛇的,早在五百年前我救過墨玉,今生墨玉又來救我,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交情。”


    那個隻會笑不會說漢語的小狐狸挑了一下大拇指:“您真好!”雖然舌頭硬的不打彎,穀子旭還是聽明白了。胡老太問道:“恩人啊,你剛才怎麽那麽煩那母子兩啊?她們畢竟是你們人族,我聽著您煩她們煩的恨不能一腳就給她們踢出去的感覺。”


    穀子旭回道:“胡老太啊,作為一個有道行的狐仙,你感覺不到她們的可惡之處麽?她們全是惟利是圖的小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而且那嘴巴也是臭的很,她們瞞不過我的眼睛,一群現世的人族魔鬼,招惹了那麽多的鬼和仙,今日之禍是她們自作自受,最鬧心的是她們已經無知到了極點,又狂妄又目中無人,這種人就是你給她二兩染料,她就敢開大染坊。”


    房門響了一下,付仁貴和胡嘯天回來了,他倆進到廚房後,穀子旭蹲下身去抱起兩個小狐狸仔喊著胡天賜母女進了自己的臥室,這是一個等著吃飯的架勢,胡天賜慌忙說道:“先生先生使不得啊,這是您的臥室,你怎麽還把他們放在自己的床上了?別弄髒了您的床。”


    穀子旭笑道:“我說過我們一家人都沒有那麽矯情,隻是我的眼裏容不得半粒沙子,可我卻極其的喜歡小動物,而且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又哪裏會怕這怕那的呢?”


    胡天賜眼含著淚水哽咽地說道:“先生如此善待我們一家人,我都不知該說些什麽了?就是感覺心裏暖和得很,同時對您是又好奇,又欽佩,就連我爹那麽喜歡猜忌的老狐狸,對您都已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了,如此上天還真是有好生之德,祝我們遇到您這樣的大善人。”


    穀子旭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道:“小狐狸啊,你不知道吧?身為人族的我,小的時候卻從不喜歡與那些人族的小朋友一起玩耍,我覺得她們太愛說謊,還老是東家長西家短的亂嚼舌根子,俗氣至極,於是我經常看貓捉老鼠,看蜘蛛捕捉小飛蟲,一直獨來獨往,是一個看起來有些怪癖的孩子,最有意思的我還一個人去墳塋地采摘山裏紅,不小心竟從樹上一下掉到棺材裏去了,粘了一身那屍首的骸骨,居然也不知道怕為何物,給他安好後指骨和掌骨的我從棺材裏爬出來,不小心還撿到了那人在陰間花不了的人民幣,回家把錢交給我媽媽,都快把我媽嚇哭了,一個勁兒讓我送回去,就連那山裏紅我媽也讓我一並送回去,你們說有啥意思吧?”


    胡天賜問道:“先生那你給人家送回去了麽?聽說有些鬼魂著實的能折騰人,附體啊,又哭又鬧的各種折磨人,這是真事麽?是不是說書人為了掙錢杜撰的故事呢?”


    穀子旭笑了:“小狐狸,你傻啊,這個說法大體是真的,不然你來我夢裏神識裏如何求的我啊?一個道理,這叫傳神術,而我隻是一個通靈的降鬼降魔之人。”


    她們倆聊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就聽付仁貴和胡嘯天在喊她們吃飯…(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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