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三哥走了,齊齊的剩下付仁貴他們一家三口,穀子旭看了她兒子一眼沒說話,直接進了自己的臥室並且反鎖了門,付慶勳也進了自己的屋,付仁貴巴巴的跟了進來問道:“兒子你不會真要寫那不肖的協議,看著我和你媽離婚嗎?你爸我到底錯在哪裏?我隻不過想強調一下今晚來的這個人的重要性,再也沒有其他的什麽意思啊?你不覺得你媽是在小題大做麽?”


    付慶勳回道:“爸啊,你和我媽的不同~是你們分歧的重點,在她的眼裏隻有事情的大小程度不同,隻有輕重緩急之分,趨利避害的處置,另外就是讓來人學會珍惜她的付出,珍惜他們來之不易的健康和平安,滲透的是一個理,釋放的是一個道,展現的是她特殊的異能,可哪一次展現不暗藏著凶險和不確定性,她是否還能活著回來?你想過麽?


    而你則是看人下菜碟,對方有錢,有權你就卑微的巴結,如果是個窮人你就用鼻子哼人家,你把人分出了高低貴賤,你想沒想過你是誰?你高麽?你貴麽?而你的所作所為在我媽眼裏,儼然就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甚至,甚至你就是一個狐假虎威的人,覺得你就是她的恥辱,她跟你在一起沒有理解,沒有一致的做人標準,最讓她忍受不了的是~你和我奶奶她們隻把她看成是一個掙錢的工具,這種想法在她的內心裏日積月累成為了陰霾,很重很重,揮之不去,趨之不走,成了窒礙,成了難以化開的冰山,我很想你們不離婚,可我卻不忍心看著我媽身體累著,心憂傷著過日子,身為兒子的我很理解媽媽,我希望她快樂健康的過好每一天,趨於這種想法我才出此下策,咱家有兩處樓房,我媽也不會讓你居無定所,我就不問她了,但其她的財產和你一分錢關係都沒有,我還不到十八歲,我要在我媽媽的監護下長大,你一個人生活吧,我的撫養費不需要你出,我媽媽獨自承擔。”


    付仁貴聽到這裏一屁股癱坐在他兒子的床上,木訥的看著他兒子為他們起草離婚協議書,此時他欲哭無淚,心裏像被掏空了一樣,此時此景還真應了李白詩句的後兩句,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兒子這麽小都懂她的媽媽,我跟她過了十八年,實際卻形同陌路,我怎麽連她討厭什麽都不知道?隻認為她累了給他按按摩,她渴了給她端水喝,她餓了給他做飯吃就是一個好丈夫的標準,我真是對不起丈母娘對我的看中和信任,原來我一直都不了解她。


    過了好一會兒付仁貴也回不過神來,直到他兒子把離婚協議書拿到了他媽媽的屋裏簽過了字,該他簽字了,他才如大夢初醒一般:“兒子我不能簽字,沒有你媽的日子我過不了,我不要房子,也不要一分她的財產,我隻要她,隻要她…說不下去話的付仁貴抱頭痛哭起來。”


    這情景出乎付慶勳的意料之外,卻出乎穀子旭的意料之中,她打開門走出自己的臥室,跟她兒子說道:“兒子那你就取消他的房子,讓他淨身出戶,我決心已定,不想再看到他。”


    看到付仁貴哭成這樣,付慶勳怎麽都拿不起筆來了,眼睛濕了,鼻子酸了,畢竟父子連心啊,穀子旭從她兒子手中拿走了紙筆,轉身回了自己的屋裏,過了一會兒她拿著離婚協議書出來了:“付仁貴你今天必須簽字,不要試圖再出什麽彎彎的心思,你我已近沒有了餘地,你的最後一手是找我媽對吧?當初是她覺得你是暖男,是一個會疼人又無不良嗜好的好後生,在你我之間百般周旋,我們才走到了一起,婚後我看清楚了你和你媽真實的嘴臉,橫豎都覺得惡心,覺得無法容忍,可我也是一個母親,想盡力調和平衡我們夫妻間,婆媳間的關係,這卻是徒勞的無用之舉,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改善,反而讓你對我變本加厲,連頓消停飯都不讓我吃,你趨炎附勢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踩著我去巴結那些王八蛋,今天就是你我的緣盡日。”


    人生總有很多意想不到,所以說人生沒有記定性,無常確實無處不在,故而才有了人算不天算之說,穀子旭自認為她眼中不容沙子,但她怎麽也沒料想到兒子突如其來的臨時倒戈,隻見他雙膝跪倒在自己麵前聲淚俱下道:“媽媽,媽媽再給爸爸一次機會吧,畢竟你們是發小夫妻,爸爸又沒有原則性問題,我指的是不忠於婚姻不忠於你的行為,媽媽你想過麽,你們一旦離婚,爸爸會再娶,媽媽也有可能再嫁,若幹年後我在履行盡孝義務的時候,憑空卻多出來兩個與我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到那時媽媽你想想我可以把你們各自帶回來的後爹後媽掃地出門麽?作為獨生子女的我麵對六個老人會是怎樣的一個局麵?”


    穀子旭先是一愣神,心裏起初還罵他兒子是叛徒,慢慢聽著她兒子振振有詞的訴說,她還真的聽進去了,還真是的,如果離婚了孩子說的事情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結果,那樣對自己的兒子的確太自私,不是一個好媽媽該做的事,她回了句:“那我就一個人過不找了唄,反正男人嘛對你媽而言,有是兩五沒是一十,我自己過反而清靜。”


    付慶勳繼續說:“媽媽你想過沒有,我爸對你用情那麽深,你一日不找,他都會纏著你,您會過得清靜麽,我學習會安心麽?媽媽兒子求求你了,就再給爸爸最後一次機會,他真的再氣你,我徹底不幫他了,這個離婚協議您先收著,必要的時候拿出來隨時生效還不行麽?”


    付仁貴見縫插針道:“對,旭,我聽懂了兒子的說法,你就這樣執行吧,就再給我一次機會。”


    穀子旭此時是欲哭無淚了,她心裏略過一絲悲涼,唉,還是神仙好,不用結婚,沒有兒女的牽絆,守住本心和初心,自在於天地之間,何其快樂,何其灑脫,不像人一樣備受七情六欲的實時考驗,即便是使命也要備受過程的煎熬…唉,罷了,爹媽已老,孩子需要完整的成長環境…或許我的婚姻本就是一個將錯就錯的旅行,想到這裏穀子旭便拿著那一紙離婚協議書回她的臥室去了。


    付慶勳看著付仁貴說道:“爸爸我快要餓死了,中午還沒吃上半飽就被你給攪局了,你是否應該有所表示,還想繼續餓著我們娘倆嗎。”胡嘯天突然出現在他們爺倆麵前,慶勳啊飯菜已經做好了,就等你和先生品嚐了。”此時胡天賜抱著她的孩子站在門外敲了敲門喊道:“先生吃飯吧,它懷裏的狐寶寶也跟著發出一種聲響,穀子旭走出屋來伸手接過來其中的一個寶寶問道,你也聞到這飯菜的香味來了麽?好好好,我們去吃飯嘍。”


    席間付仁貴一個勁的往穀子旭碗裏盤裏夾菜,她把這些菜都甩到了一邊,因為她暫時沒有打算原諒他,奈於狐氏一族都在的緣故,不好把這些菜倒出去罷了,此時她家的天空依然多雲。


    用過晚飯的穀子旭不想說話,隻想一個人靜靜的呆著,她知道一會兒來的那人沒準身上帶著怎麽樣一個難纏的玩意呢,她心裏有一種隱隱的不祥之感,唉,先瞄一眼再說…她這麽想著想著不小心竟打起盹來了,門鈴響了她也聽不到,還迷迷糊糊的睡呢。


    付慶勳溜進屋裏拍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媽醒醒,媽醒醒,家裏來人了。”穀子旭一翻身做了起來,她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方廳,方廳裏的燈不是很亮,但並不妨礙他看清對麵男人的麵龐,不大標準的國字臉,膚色黃白,濃眉毛眼睛不大,高鼻梁,上薄下厚的嘴巴顏色暗紅,梳著官僚的大背頭,四十八九歲的年齡,身材偏瘦。


    穀子旭出來後就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以上,那個男人沒說,穀子旭更不會主動和他說話,範三哥起身介紹道:“先生這是我親家,這是穀老師,穀先生。”那人看了一眼穀子旭,隻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穀子旭也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沒話了,一會兒那個男的說了句:“親家啊,你老先生長,先生短的,我以為是個男的呢,怎麽是個女的還叫先生呢。”


    範老三回道:“親家啊,中國女的能稱先生的可不多,穀先生可是當之不愧,我老媽都這麽稱呼她,北京的那些富商和官員都這麽稱呼她,反正我覺得這個稱呼跟先生很配的。”穀子旭仰臉看了一下天棚,低頭看了一下地板,一會兒又把目光放在茶杯上,範三哥子旭能力有限,解決不了你親家的問題,,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我今天心情不好,還很累,我要休息了,不好意思啊讓你們白跑了一趟。”說著話穀子旭起身回屋裏睡覺去了。


    這位被穀子旭忘記姓名的副市長,就這麽被尷尬的嗮在付仁貴家的沙發上,範三哥心裏罵道:“你特麽跟先生裝的哪門子犢子啊,是你來求人家,人家他媽的也不求你,老子也不管你了,病死你這狗日的。”範三哥說了聲:“那先生您就休息吧,三哥打擾你睡覺了,說著話範老三示意他的親家走,這人站起來一邊跟著老範往外走,一邊說道:“親家公這個女滴挺牛啊,對咱們帶搭不理的,她什麽意思啊,外麵還把她傳的跟神仙一樣,我看不過而已。”


    範老三回道:“親家你今天首先要懂得,不管你是誰?你都是來求先生的,你打心裏就沒瞧得起人家,她會給你好臉色看?她會看不出來,所以她一定不會給你台階下的,你呀你呀把我搞得都進退兩難,我就不該帶你來,你以後難受找別人吧,我老範豬八戒摔耙子~可不侍候你這猴子了,你特麽真氣人啊,裝逼都裝到先生家來了。”


    穀子旭躺在屋裏正要繼續睡覺呢,她兒子跑進屋裏來說道:“媽,媽我爸爸回我奶奶家去了,也不知道她們家怎麽了?”穀子旭看了一眼問道:“以後不要在跟我說與我沒有關係的人,我們就是住在一個屋簷下的陌路人,付慶勳你給我記住了,我能理解你的叛變,可我不會改了初衷,我在心裏已經跟付仁貴離婚了,至於是否紅本換成綠本都是一回事,對了兒子你快分文理科了吧?你打算學文科還是學理科啊?好久沒聽你給媽媽講學習方麵的事了…”


    付慶勳回道:“媽,你別擔心我的事,在學習上我知道緊慢,成績一直都在大榜的前五十名晃悠著呢,兒子不一定能給您增光,但一定不會給您丟人的。”穀子旭回了句:“媽媽給你糾正一下啊,不是給我,是給你自己,記住你要超越的也是你自己,不是別人,好了回屋睡覺去吧,我也困了,該休息了。”她兒子說了句媽媽晚安就回自己的屋了,臨睡之前穀子旭突然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手機裏來了一堆的短信,分別是付仁貴,戒嗔的短信,一個是滿滿的牽掛和惦念,一個是言辭懇切的道歉和保證,她關了手機關了燈睡覺了。


    這一覺他睡得的非但沒有解乏反而累的不清,隱約能記得的好像在追逐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俠女,啊不是應該是女鬼,一宿的穿房躍脊,飛上飛下,可想不起那女鬼的模樣了,能記住的隻有那子夜魅影的身法不凡,招數狠辣,她感覺到自己的左肩膀很疼,於是喊她兒子進來看看自己的肩膀怎麽了?聞聲而來的是她的丈夫付仁貴:“旭,你怎麽了?”


    穀子旭心裏想一堆的正事要做呢,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得過且過吧:“你看我肩膀怎麽了?”付仁貴回道:“你的肩膀有一個像巴掌印在肩膀上淤青,這是怎麽回事啊?”能怎麽回事,半夜又去捉鬼了唄,受傷了,你以為我每次都會全身而退麽?


    付仁貴心疼的說道:“這可怎麽辦呀,旭給你抹點傷痹通吧,或者活絡油。”穀子旭回了句:“這是鬼拍的我,我豈能容她,今明兩晚我一定廢了她,你別管了,今天中午我就讓這個指痕消失。”(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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