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停滯,場麵一度變的沉靜,靜的有些可怕,就連心跳聲都在隱約中聽見。


    “砰砰”的,聽,聲音在逐漸的增大。


    “砰砰”


    “砰砰”


    強烈的心跳,仿佛就要將整顆心髒帶出胸腔,帶到無邊的天際,這聲音震的人耳振聾發聵。


    這個世界,色彩鮮明,唯獨寂靜成為永恒。場麵之下,每個人都有著靚麗的外表,他們都大多穿著七彩的衣服,隱藏著不同的心思,譬如掌門韓龍生,譬如天一,譬如蘇洛,譬如畢丹,再譬如看著張福生的洪十七。


    時間再度運轉,心跳加之沉靜回歸黑暗,光線依然渲染著色彩。


    洪十七看著張福生,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張福生,仿佛是陷入了某種深沉的回憶。


    畢丹看著自己心愛的徒弟,心中駭然,他沒有想到他的弟子會如此的膽大,他沒有想到張福生會不隻一次的對掌門韓龍生說出掌門韓龍生所禁忌的事來,對於他來說,這是一種糾結的心緒。


    其中,唯有蘇洛看張福生的眼神有些獨特,之前他們之間發生過很多事,但唯有蘇洛是看張福生的眼神中充滿著了淡淡的愛意。


    “張福生,你拿出這塊玉玉墜是什麽意思?”掌門韓龍生端坐在高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張福生,不過他的駭然迫使他向張福生問出這一句話。


    “掌門真人,你可知道我為何可以修行嗎?”張福生不卑不亢的向掌門韓龍生看去,在他眼裏,掌門韓龍生於大家並沒有什麽不同,他不應該這般高高在上,他應該從他的神壇下滾下來,對,就是要同滾下來。


    當張福生說出這句話時,掌門韓龍生心頭一驚,他大致猜出張福生要說什麽了。不過,他還是要裝做不懂一般,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恩威並施吧!


    ”你說“掌門韓龍生說道。


    ”掌門真人,我之所以能過修行是因為唐穆給我留下的這塊玉墜,所以我猜,若是我捏碎這玉墜,他必會來,故而,我想以著碎片求掌門真人放我師兄一馬“


    張福生緩緩說出此話,他雖是這樣說,可他知道若是他真的捏碎玉墜,唐穆還不來的話,他和他的師兄將要被掌門韓龍生給當作異類給殺害。他在賭,他在賭掌門韓龍生的心虛,他在賭掌門韓龍生對唐穆的恐懼。


    可掌門韓龍生又何嚐不是在賭,他怕神秘人真的會來,若是神秘人會來,他又該何去何從,而蜀山又該何去何從。


    ”我可以不廢他一身的法力,但我蜀山是決計的不能再將容他的“


    掌門韓龍生的話擲地有聲的跌進張福生的耳朵裏,聽到此話的張福生是知道的,到現在這個場麵寧德是不可能再留在蜀山了。


    張福生他回過頭,心中充滿歉意的看著寧德。


    憑寧德的智慧,他又怎會不知張福生想說些什麽嘛,他看著張福生正欲張開的嘴角,說道:”福生,你不必再說了,我不怪你,你盡力了“


    張福生看著寧德嘴角幹澀的笑意,他有些懂了,他今天終於懂了寧德為何每天都像一個酒鬼一般,因為寧德飲下了苦澀的酒,因為寧德飲下了畢生的愁,那是一種何等的無奈,那又是一種何等的灑脫,灑脫的竟像個孩子,懷著對美酒的赤誠。


    順著張福生的眼神,寧德轉過身去,像是一個無依無靠的人,像是一個終日流離的人,他就這樣形單影隻的離開,他的離開掀不開掌門韓龍生的鐵心,他的離開唯獨掀開了關注他的人對他的溫情,就譬如諸葛坷。


    ”老三,你不要離開我們,你留下來,二師兄會護著你的“。


    聽諸葛坷嗚咽著。


    那一聲聲的嗚咽,何不像一首悲傷的曲子,撩動每一個人的心弦,就連掌門韓龍生都有些唏噓。


    寧德聞著此話,眼角流出滾滾的淚水,淌過臉頰,滴落於地。


    ”掌門真人,求求你,饒了我師弟吧!我諸葛坷沒有什麽本事,可我還是能當牛做馬的,掌門真人,我求求你了“


    諸葛坷的苦苦乞求,讓眾人不忍看過去,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


    對此,畢丹也不忍看過去,因為他怕自己沒有想象當中的堅強,他怕自己會在弟子前流淚。


    就連王啟也不忍看過去,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事情竟會發展到這一步,他雖想致張福生他們於死地,可他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自己確實是有些不忍心。


    ”掌門真人,我求求你了“諸葛坷依舊是哀求著。


    掌門韓龍生不忍再看下去,已是自行禦風而去。


    而此時的寧德早已是淚流成雨。


    張福生也同時感到一種無力感,他麵對這一切的一切,他真心的發現當麵對一個真正的強者,心中的那一種無力感,仿佛能卑微到塵埃裏。


    當自己想真心的想維護著身邊的親人,當自己麵對真正的強者,當自己一無所有時,自己的智謀就像是小孩子家的妄言,麵對成人一般,根本提不上台麵。


    這是一種痛,一種痛到骨子裏的痛。


    “福生,我會回來看你們的”走到門口的寧德回過頭來,對張福生淡淡的說道。


    “二師兄,別哭了,三師兄說了,他會回來看我們的”。


    “真的!”諸葛坷不再哭哭啼啼,他用手擦拭著眼淚,有些欣喜的看著張福生。


    張福生沒有看去寧德,他回過頭來,對諸葛坷說道。他知道寧德會回來的,可不知是哪年,也不知是哪日,可他依舊會等待著寧德,因為他相信寧德。


    “師兄,叫上老頭子,我們走吧!”張福生對諸葛坷說道。


    “師父,師弟讓我們走了”諸葛坷回過頭來,高聲的對畢丹說道。


    “那好吧!我們就先走吧!”畢丹默默的說道。


    寧德離開了,留下了太多回憶,在丹峰頂上,有一人終日以酒懷念著他。


    “我還是太弱了,我要修行,我要修行”


    那個人呢喃著,他的酒壺有著終日飲不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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