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靜一路在十幾個黑衣保鏢的瞪視下, 戰戰兢兢的走進了病房, 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即使是虛弱的躺在床上,也高高在上,宛若君臨天下的少年。


    “藤……藤原總裁……”藤堂靜咬了咬牙, 低聲開口。


    “藤堂小姐嗎?”在不熟悉的人麵前,玄隱下意識的帶上了溫和的麵具, 柔軟的嗓音讓藤堂靜恐慌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些許。


    “藤原,藤原總裁, 我不是故意要跟您做對的……”藤堂靜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我隻是認為這個消息會有很大的賣點, 沒想到會給您帶來麻煩……真的是非常抱歉!”


    “消息是藤原朔泄露給你的?”玄隱合上書,淡淡的開口。


    “是……”藤堂靜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玄隱突然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玄隱在心底冷笑一聲, 麵上卻依舊是那抹雲淡風輕的樣子:“那麽……藤堂桑找本少主有何貴幹呢?”


    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哭哭啼啼的樣子, 但沒辦法,他很無聊啊!隻好用這個女人來打發時間了。


    “藤原總裁……求求您放過藤堂集團吧!”藤堂靜這輩子從來沒求過人, 故而, 這句話的語氣中不可抑製的帶著一絲淡淡的屈辱之色。


    “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啊,藤堂桑。”玄隱的嗓音愈發的柔和,卻讓藤堂靜越來越膽戰心驚:“這就跟你殺人是一個道理,如果你殺了人,總不能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就賴過去了吧?”


    “可是, 可是這沒有殺人那麽嚴重啊!”藤堂靜急的哭了出來:“藤原總裁,藤堂集團是藤堂家族幾輩人的心血,求求您放過它吧!”


    “藤原財閥也是藤原家族幾輩人的心血呢!”玄隱漫不經心的跟著藤堂靜打太極:“藤堂桑, 如果這次原諒你,你下一次再放出一個不利於藤原財閥的消息怎麽辦呢?”


    “不會的!”藤堂靜拚命搖頭:“藤原總裁,這次是我一心想得到董事會的認可,是我糊塗了!求求您原諒我吧!”


    “這次我放過你,那你以後也不會得到董事會的認可,要是再因為糊塗做出一些不利於藤原財閥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呢……”玄隱用手支撐著下巴,淡淡的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藤堂靜:“所以,藤堂桑,如果藤堂集團破產了,你也就不必擔心怎樣才會獲得董事會的認可了,不是嗎?這樣說來,本少主還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給敵人留退路,就是給自己開拓一條死路——玄隱向來信奉這句話,對任何大大小小的對手,都從來不會給他們留一丁點兒的退路。


    斬草除根,一向是藤原財閥和帝國組織的處事手段。


    並且,一粒小小的石子,就有可能會絆倒一頭大象。玄隱從來不會因為對手和他的實力相差太遠,從而給對手留下一條活路。在商場上,小看對手,可是大忌。


    “藤原總裁,我求求您了!”藤堂靜突然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低低的嗚咽出聲。


    嬌弱美麗的女子跪在地上哭的楚楚可憐,大概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看到了都會心軟。隻可惜,藤堂靜這次遇到的不是屬於那百分之九十九裏麵,憐香惜玉的男子,而是屬於那百分之一裏麵的,心狠手辣,鐵石心腸的藤原少主。


    所以,玄隱在看到藤堂靜的動作時眼眸裏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反而有些無趣的揮揮手,示意保鏢把藤堂靜拉出去。


    嬌柔的令人心憐的女子,他見過的太多了,多到看到就覺得惡心。


    因為,藤原財閥和帝國組織的掌權者考核的其中一項就是——要頂的住任何女子的誘惑。在接受考核的時候,比藤堂靜更美,更嬌弱的女子他都見過。


    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怎麽比得過兩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藤堂靜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其中一個保鏢捂住了嘴巴,隻能無助的流著淚。


    “嘖嘖,少主,您可真狠心呐!”雖然是這樣說,但衝矢昂的眼睛裏卻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是滿滿的笑意。


    “藤原朔呢?”玄隱毫無預兆的轉移了話題,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狠厲。


    “在別墅裏被人監視著呢!”衝矢昂有些鄙夷的撇撇嘴:“那藤原朔居然以為你住院後就管不到他了,這幾天可一直都在跟他的女兒和女人通電話呢!還告訴了她們□□的密碼。”


    “是嗎?”玄隱麵無表情的垂下了長長的睫毛,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不過那藤原朔可能忘了,他手裏的□□,全部都是隸屬於藤原財閥旗下的,早就被凍結了,其他人可是一分錢都取不出來呢!”衝矢昂有些幸災樂禍。


    “昂,我在冰帝的時候,真是太心軟了,對吧?”玄隱的聲音冷若冰霜:“那個男人,怎麽可能會變好?我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他,真是傻啊……”


    “少主,其實那一段時間藤原朔不能跟藤原千盈……哦,不,應該是川島千盈她們通電話,心裏也是很煎熬的……”衝矢昂推了推眼鏡,有些無措的安慰著玄隱:“少主,您不是說過這是心理戰術嗎?”


    “心裏戰術?”玄隱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心理戰術應該是讓藤原朔一直跪在我媽媽的墳前磕頭,一直磕到死為止!”


    “如果少主覺得這樣解恨,那就這樣做好了。”衝矢昂輕笑出聲:“其實這個辦法確實不錯呢!還可以讓川島千盈她們跟著一塊兒去啊!”


    “既然昂也覺得不錯,那就這樣辦吧。”玄隱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眼底殺意四濺:“一天不是二十四個小時嗎?就讓藤原朔每天連續磕頭十五個小時好了,看看他能堅持到幾天才死。”


    “知道了,少主。”衝矢昂笑的儒雅又溫和:“屬下現在就去辦。”


    “少主,跡部財團,須王財團和鳳財團分別派了代表前來向您問候。”病房的門被打開,gin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讓他們進來吧。”本來不見也是沒什麽的,但問題是藤原財閥以後會有一部分的重心轉移回日本,需要跟大部分勢力都在日本的財團們打好關係。


    玄隱早就知道這三家財團不可能派出普通人員前來拜訪的。果不其然,跡部財團的是現任繼承人跡部景吾;須王財團的是現任須王董事長唯一的兒子,須王環——之所以不說是繼承人,那是因為須王環還沒得到須王老夫人承認的事情在上流社會裏是公開的秘密;而鳳財□□來的,則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鳳鏡冰和單獨與藤原財閥有合作關係的鳳鏡夜。


    其餘三個人玄隱都有印象,而唯獨鳳鏡冰是第一次見麵。


    鳳鏡冰今年二十四歲,比鳳鏡夜要大上六歲,麵容和鳳鏡夜有著約五分的相似之處,臉上永遠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多一分則熱情,少一分則冷淡。


    玄隱淡淡的向這幾個人點了點頭,隻是目光在看到跡部時微微一頓,但隨即就轉開了。


    玄隱不得不承認,他以前,對這個跡部景吾,似乎確實是非常特別……否則,為什麽看到其他三個人都很平淡,而看到跡部的時候,心裏卻有些悶悶的呢?


    鳳鏡夜三人原本和玄隱就不熟悉,而且看到玄隱和跡部之間明顯有不對勁的地方,於是客套了幾句後,紛紛識趣的找借口告辭了。


    你怎麽還不走?雖然沒說出來,但玄隱看著跡部的眼神卻明明白白的表露出了這種意思。


    “玄隱,你忘了本大爺了?”完全視房間裏的保鏢為無物,跡部死死地盯著玄隱,似乎要在他臉上盯出一朵花來。


    “跡部財團的繼承人,冰帝高中部的學生會會長,網球部部長。”玄隱慢條斯理的把跡部的三重身份說出來,最後還加上一句說明:“沒有忘。”


    “記得住事情,卻忘了感情嗎?”跡部小聲的自語了一句,很快就恢複了自信——隻要是人就肯定會有感情的,玄隱,本大爺一定會讓你再真正想起我們以前發生過的那些事情!


    玄隱被跡部灼熱的目光給盯的有些毛毛的,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麽了?”


    “沒事。”跡部突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玄隱,目光中滿是堅定的笑意:“玄隱,你隻是暫時失憶了而已,本大爺會讓你再想起來的——你可是冰帝拿到全國大賽冠軍中不可或缺的主力呢!”


    全國大賽?!玄隱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冰帝的時候似乎還成了網球部的正選,參加過什麽關於網球的東京都大賽和關東大賽。


    不知是不是因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跡部所說的全國大賽上的緣故,玄隱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跡部並不是稱呼他的姓,而是稱呼了他的名字——玄隱。不過,是因為沒注意到,還是因為聽習慣了呢?


    看樣子應該是後者居多——因為,按照玄隱縝密的性格,沒注意到別人如此“無禮”的稱呼自己,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好了,本大爺明天再來看你。”跡部心知不能逼的太緊,笑盈盈的向玄隱揮揮手,就拉開門走出去了。


    玄隱有些愕然的看著被關上的房門,良久,才有些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這跡部景吾,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而站在房裏的保鏢則震驚的對望了一眼——那麽多年來,他們還沒見過少主如此人性化的樣子呢!而且那個跡部景吾,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在用了那種高傲的幾乎接近命令的口氣跟少主說完話後,還能安全的離開?!並且看樣子,少主也並沒有在他背後下黑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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