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不說這些了。”玄隱似乎一提到藤原朔, 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跡部輕歎一聲,疼惜的摟住他的肩膀:“現在都是淩晨了, 睡吧?”


    玄隱抿抿唇,勉強露出了一絲笑意:“嗯。”


    黑暗中, 跡部緊緊的抱住玄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欲), 隻想好好的疼愛懷中的少年, 讓他再也不要露出剛才那種滿是恨意的眼神。


    玄隱靜靜的閉著眼睛,心裏慢慢的安定了下來。


    由於跡部是臨時起意跑回日本的,公司裏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安排好, 故而要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就要返回英國。


    目送著跡部的身影上了飛機後, 玄隱揮手招來一直隱在暗處的護衛。


    “選出二十名暗衛立即前往英國,暗中守在跡部少爺的身邊。”玄隱垂下眼簾, 淡淡的開口:“告訴他們, 如果跡部少爺出了什麽事,他們就等著接受組織裏的一級責罰吧!”


    “是,少主!”黑色的身影微微鞠了一躬,然後又消失不見。


    玄隱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fbi肯定知道他和跡部的關係非常好, 對付不了他,說不定……fbi的人會拿跡部來要挾自己,也有可能……會殺了跡部來泄憤。而跡部家族的暗衛他是知道的, 完全沒有跟fbi交戰過,絕對抵擋不住他們的進攻。


    因為fbi的原因要呆在日本,又不能跟跡部見麵,所以玄隱現在很是煩躁啊,不過很快就有一件事來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而這件事就是,那個牧野杉菜又跑到藤原財閥總部的門口來鬧了。不過這次她聰明了一點兒,沒有直接跑到門裏邊去,而是站在公司的門口拿著一個小型擴音器向過路的行人哭訴藤堂靜被藤原財閥害死了……藤原財閥總部正好是在東京最豪華的一條商業區,也是東京最繁華的街道之一,不過幸好這時人們大多都在上班,街上的行人很少,而且這些行人裏很多都是周邊公司的,很多人都裝著沒聽見,快步走了過去。


    公司裏的保安急忙跑了出來,一把捂住牧野杉菜的嘴把她給拖進了公司裏麵。


    藤原財閥總部的員工並不多,並且各個都是玄隱較為信任的人,故而每個人都對牧野杉菜的掙紮視而不見,也就更不可能把這件事捅向媒體了。


    “你說……”玄隱手中的筆一頓,筆尖在雪白的紙上一點點暈開了墨跡:“那個牧野杉菜……拿著擴音器在公司門口說我們害死了藤堂靜?”


    “是,少主。”西裝革履的男子戰戰兢兢的應是著:“少主,那個牧野杉菜太潑辣了,屬下擅自命人把她打昏了……”


    “你做的很好。”玄隱淡淡的挑了挑唇——他這幾天正無聊著呢,沒想到一個“驚喜”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唔,把那個牧野杉菜帶上來吧。”玄隱放下手中的文件,饒有興趣的勾起了唇角。


    “是,少主。”男子恭敬的退了下去,知道自家少主的惡趣味又來了,那個牧野杉菜怕是慘了……不過這樣她其實還是挺幸運的,雖然會被少主給折磨的慘無人道,但如果少主心情好了,說不定還會留下她一條命呢,她要是前幾天來鬧的話,那絕對是立刻就命喪黃泉了,連這個有可能繼續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牧野杉菜被一盆涼水潑醒,堵住嘴巴被人給綁上來了。


    “拿下來。”玄隱手撐著下巴看著牧野杉菜狼狽至極的模樣,心裏倒是挺好奇的:“前一段時間不是跟你說過了,讓你別到公司來鬧事了嗎?怎麽又來了?難道說……你的藤堂學姐,比你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藤原玄隱!我告訴你,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殺人是要犯法的!”牧野杉菜憤怒的吼道:“現在可不是以前那種獨裁的社會了!”


    “是嗎?”玄隱輕笑著看著牧野杉菜,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要不你現在就衝到警察局,去對局長說,藤原總裁殺了人,讓他派警察來把我抓起來吧?”


    “好!你如果放了我,我這就去!”牧野杉菜冷笑道:“我就不信,現在這個社會還沒有正義了!”


    “正義?”玄隱低低的笑了起來,眼神不知是悲涼還是嘲諷:“那麽,牧野桑,你覺得什麽是正義呢?”


    “正義就是人人都能得到公平對待!”牧野杉菜高傲的仰起了下巴。


    “人人都能得到公平對待?”玄隱嗤笑出聲,挑了挑眉,似乎對牧野杉菜的言論很是稀奇:“牧野桑,如果這個社會真的是像你說的那樣,那麽現在,你就不會那麽狼狽了。”


    “哼!像你們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將來一定會遭天譴的!”牧野杉菜冷笑一聲,一副堅貞不屈的模樣。


    “哦?那你說說,我會怎麽遭天譴呢?”似乎已經很多年沒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了啊……玄隱眼中感興趣的神色更重了幾分。


    “嗯……對了,你們有錢人不是都很看重繼承人嗎?”牧野杉菜眼前一亮,惡狠狠地開口道:“藤原玄隱,你等著吧!將來這些報應一定會在你孩子身上應驗!我詛咒藤原家斷子絕孫!”


    “放肆!”站在一邊的護衛臉色陡變——越是像這種千年世家,也就越看重繼承人的血統純正,像牧野杉菜這樣的話,真可謂是對大家族最深的詛咒了。


    “沒有繼承人嗎?”玄隱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那照你這麽說……這個詛咒,應該已經開始應驗了呢……”


    “啊?”牧野杉菜疑惑的抬起頭——什麽叫已經開始應驗了?


    因為牧野杉菜的話,讓玄隱莫名的想到了繼承人的事,心情也變的煩躁起來,也沒心思再跟牧野杉菜繼續糾纏下去了:“來人!”


    “在!”幾個保鏢上前一步,恭敬的彎下腰。


    “把這位牧野桑帶到地下室去關著吧。”玄隱垂下眼簾,淡淡的開口:“然後再去給道明寺司打電話,告訴他實情。”


    “是,少主!”保鏢畢恭畢敬的低聲應是。


    “藤原玄隱!你太卑鄙了!”牧野杉菜急的快要跳了起來:“這件事跟阿司沒關係,你叫他幹什……唔……”話還沒說完,嘴又再次被堵住了。


    玄隱轉過身,透過透明的落地窗定定的看著窗外,神色複雜。


    繼承人的事,是他活了這將近十九年以來,唯一一次逃避的事情。他很清楚,身為藤原家族的少主,他有義務將家族的血脈延續下去,有責任為家族培養下一代的繼承人。而這個繼承人……他和跡部是生不出來的。


    玄隱知道,總有一天自己要麵對這個問題,而在這個問題上,自己隻有兩種選擇——第一種,為了家族,給一個女人名分,讓她為自己生下繼承人,而這樣做……就是背叛了跡部。第二種,則是永遠不背叛跡部,但那樣的話,藤原家族……也就徹底的完了。以他從小所受的教育來說,他是絕對不會領養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孩子,然後把偌大的家族拱手送人的。


    當然,現在的科技很發達,他完全可以不碰那個女人,通過試管嬰兒來得到一個優秀的繼承人。但即使是那樣,他依舊感覺自己背叛了跡部……


    難不成,真的像牧野杉菜所說的那樣,自己造的孽,會詛咒在自己家族的身上?!玄隱苦笑著搖搖頭,狠狠地閉了閉眼睛。


    一邊是割舍不掉的感情,一邊是已經浸入骨血的責任……放棄哪一邊,他估計都會痛苦一輩子吧?那個牧野杉菜可真狠呐……一張口就道出了自己一直在逃避的事實……


    其實牧野杉菜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這麽厲害,一下就戳到了玄隱的痛處。


    道明寺來的倒是挺快的,在保鏢把牧野杉菜現在的情況告訴道明寺後,二十分鍾之內,道明寺就趕到藤原財閥的總部大廈了。


    “道明寺君,你……”玄隱有些驚訝的看著道明寺一身的廉價襯衫,牛仔褲和普通的球鞋,除了那俊美的容貌以外,看起來跟普通的路人基本上沒什麽兩樣……


    “杉菜在哪兒?!”道明寺顯然也發現玄隱怪異的目光了,臉龐瞬間漲的通紅,有些底氣不足的大喝道。


    “你帶道明寺少爺去。”玄隱很想知道道明寺為什麽會變的那麽狼狽,於是很是爽快的招來了一個保鏢,示意他帶著道明寺去地下室。


    道明寺在聽到玄隱對自己的稱呼後,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才有些精神恍惚的跟著保鏢離開了豪華的總裁辦公室。


    “怎麽回事?”待道明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大門口,玄隱才淡淡的挑了挑眉。


    “是這樣的,少主。”男子頓了頓,輕聲解釋道:“那個道明寺司不顧道明寺楓的反對,死活要跟牧野杉菜在一起,就在兩個月前,把道明寺楓氣的昏迷過去,住進了醫院。醒過來後,道明寺楓就對道明寺司說,她同意他和牧野杉菜在一起了,但要道明寺司以後不許用家裏的一分錢,在道明寺司同意後,道明寺楓又暗中利用道明寺財團的勢力,威脅那些小企業不許給道明寺司任何一個就業機會。所以……道明寺司現在的經濟來源都是靠牧野杉菜家的洗衣店,通俗點來說,就是他已經變成一個吃軟飯的了。”


    “這樣啊……”玄隱不禁有些失笑:“我說他怎麽突然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呢……不過,你以前怎麽沒告訴我?”


    “少主,那個時候……您很忙,而這件事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所以屬下想……就不必來打擾您了。”男子有些誠惶誠恐的解釋道。


    “是這樣。”玄隱倒是沒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對了,那個花澤類呢?他不是很喜歡藤堂靜的嗎?怎麽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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