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這麽做豈不是和前宋的‘烏台詩案’一樣，以言入罪了麽？”</p>
乾清宮中，在聽過王冰的‘點子’後，小胖子不禁有些驚訝與擔憂的開口問道。</p>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要是見識到了豬尾巴王朝那各種花樣翻新的文字獄，你都能為你剛剛說的話臉紅。’</p>
看到小胖子那一臉驚訝的樣子，王冰卻是不禁在心裏撇嘴不已。</p>
原來，在王冰的這個新的禁毀天下書院的實施細則中，除了要在報紙上大力宣揚取締書院的正確性，讓錦衣衛和東廠來擔任監督人外，另外還規定：</p>
凡被取締的私人書院，不管學子還是老師，每人都必須以太祖皇帝‘朝政之事，諸人皆可直言，唯生員不可’的政令，寫一篇心得感悟。然後交與官學的生員與老師審閱。若三次仍不能合格，則交有司衙門按律懲治。</p>
“陛下，這些讀書人不是言必稱聖人，動必提祖製的嗎？難道太祖爺定下的政令就不是祖製了？”</p>
見小胖了那驚訝與擔憂的神情，王冰卻是不禁一臉壞笑的開口說道。</p>
“對呀，這可是太祖爺定下的祖製！身為大明生員，他們若是連太祖製定的祖製都不遵守，難道還想去給北元效忠？”</p>
好嘛，剛剛王冰還在為這小胖子的少見多怪而撇嘴不已之時，小胖子卻是已經舉一反三，開始給這些人量身定做了一頂效忠北元的漢奸帽子來。</p>
不過說起來，朱元璋製定的祖製多了，若是真要全部去遵守執行，不說別的，光是在貪汙問題上，這滿朝的官員，估計除了海瑞外，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人能逃脫剝皮實草的結局。</p>
所以這個祖製，其實說到底，也就是一件有著光鮮外表的華麗朽木而已，並沒什麽實際作用。</p>
但現在若是用來對付那些結黨的私學腐儒，卻是一件絕佳的利器。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得看使用這件利器的人實力如何。</p>
雖然在王冰看來，不管是張居正這個大明的實際執掌者，還是小胖子這個名義上的帝國首腦，眼下都還不具備這個能力。</p>
但因為王冰的原因，在這個曆史</p>
時空中，小胖子和張居正這對師徒君臣，卻也算得上明朝版的‘孝公與商君’了。</p>
所以，隻要兩人同心協力，想要使用這件祖製利器，卻是綽綽有餘了！</p>
“就這麽決定了，朕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是要做我大明的臣民，還是要去做北元韃靼的走狗。”</p>
末了，小胖子卻是咬了咬牙，一臉凶狠的開口說道。</p>
其實說起來，自從明中期開始，這些書院的興起，其實代表的卻是朝廷中央集權控製的衰弱、文人士紳集團的影響力在不斷增強。</p>
所以即便經過了嘉靖朝的兩次全國範圍內的禁毀書院打擊，這些書院的興起卻是依然沒有被遏製，反而呈不斷反彈增強的趨勢。</p>
因此，在經過一年多的真正理政‘實習’後，對於帝國‘病症’情況已經十分了解的小胖子，才會在張居正借著這次施觀民之事，再次禁毀書院的行動中表現出了極大的支持。</p>
但在王冰看來，這禁毀書院，其實這還遠遠不夠。最多也就隻能算是揚湯止沸而已，治標不治本。</p>
若是真想從根本上將這文人士紳集團的勢力打下去，其實原曆史上豬尾巴王朝的文字獄才是最為行之有效的方法。雖然過程殘酷了一些，副作用也大了點，但站在統治者的角度來看，卻是一勞永逸的辦法。</p>
隻不過，這個方法就如同潘多拉魔盒一樣，打開容易，但想要再關上就難了。而一旦這個魔盒關不上，文人的脊梁就會被徹底打斷。</p>
所以在這個時空中，即便身為統治階層的一員，但王冰卻仍是不敢真正將這個魔盒打開，隻能以朱元璋定下的祖製，來一個削弱版的‘文字獄’代替。</p>
……</p>
“先生認為老三此法如何？若是如此施行，可有什麽不妥？”</p>
待王冰再次溜回永年伯府休假後，小胖子卻是召來了張居正，直接便將王冰的這個建議合盤托出，倒是沒有將這個想法占為己有。畢竟現在不比當初，沒這個必要了。</p>
“國舅爺這個法子可是夠狠的，不過這效果倒是絕對比先帝和老臣的方法要好得多啊！隻是……嗬嗬嗬！”</p>
話沒說完，張居正卻是不由得嗬嗬苦笑了起來。</p>
“隻是什麽？還請先生明言。若是此法不可行，那就換個方法就是！”</p>
凡事就怕‘但是’、‘隻是’。因此在看到原本還十分讚同的張居正，轉眼間便一臉苦笑的樣子，小胖子卻是充滿了疑惑與不解。</p>
“陛下，不用換了，就用國舅爺這個法子。隻要此法運用得當，至少數十年內，那些文人士紳將再無力量與朝廷對抗。至於數十年後，若是他們再度興起，嘿嘿，就照國舅爺這個方法再來一次就行了！”</p>
這張居正也不愧為明朝第一首輔，不說別的，就是這股狠勁兒，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p>
“那先生為何？”</p>
“陛下，國舅爺這個法子，等老臣明日上一封正式的奏疏後，再請陛下頒旨實行吧！”</p>
</p>
對於小胖子的疑惑，張居正卻是並未回答，反而是堂而皇之的將王冰的這個法子占為了己有。</p>
“先生何必如此麻煩，朕直接下旨不就行了？”</p>
“陛下，千萬不可！這道旨意必須等老臣上了正式的奏疏之後方可，陛下萬不可直接頒旨！”</p>
見小胖子想要直接頒布聖旨，張居正趕緊口將其阻止了下來。</p>
‘先生為何要如此麻煩，明明朕直接下旨就可以了，為何還要再多此一……嗯？莫非是？’</p>
待張居正離開之後，正疑惑不已的小胖子，無意間掃到案頭那篇《始皇本紀》後，卻是突然間恍然大悟起來。</p>
“焚書坑儒麽？先生！！！”</p>
反應過來的小胖子此時哪還不會明白，張居正這是要幫他把這個‘迫害’讀書人的黑鍋給背起來！</p>
……</p>
‘國舅爺啊國舅爺，你這出完主意就拍拍屁股跑了，這是算定了老夫沒得選啊！’</p>
青幔小轎之中，剛剛從皇宮之中出來的張居正，此刻也是不禁在轎中暗自感歎不已。</p>
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被他認為是故意用此陽謀‘算計’他的王冰，此刻卻是早已經將此事忘在了腦後，正化身大孝子給自己的老娘下廚燒菜呢。</p>
乾清宮中，在聽過王冰的‘點子’後，小胖子不禁有些驚訝與擔憂的開口問道。</p>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要是見識到了豬尾巴王朝那各種花樣翻新的文字獄，你都能為你剛剛說的話臉紅。’</p>
看到小胖子那一臉驚訝的樣子，王冰卻是不禁在心裏撇嘴不已。</p>
原來，在王冰的這個新的禁毀天下書院的實施細則中，除了要在報紙上大力宣揚取締書院的正確性，讓錦衣衛和東廠來擔任監督人外，另外還規定：</p>
凡被取締的私人書院，不管學子還是老師，每人都必須以太祖皇帝‘朝政之事，諸人皆可直言，唯生員不可’的政令，寫一篇心得感悟。然後交與官學的生員與老師審閱。若三次仍不能合格，則交有司衙門按律懲治。</p>
“陛下，這些讀書人不是言必稱聖人，動必提祖製的嗎？難道太祖爺定下的政令就不是祖製了？”</p>
見小胖了那驚訝與擔憂的神情，王冰卻是不禁一臉壞笑的開口說道。</p>
“對呀，這可是太祖爺定下的祖製！身為大明生員，他們若是連太祖製定的祖製都不遵守，難道還想去給北元效忠？”</p>
好嘛，剛剛王冰還在為這小胖子的少見多怪而撇嘴不已之時，小胖子卻是已經舉一反三，開始給這些人量身定做了一頂效忠北元的漢奸帽子來。</p>
不過說起來，朱元璋製定的祖製多了，若是真要全部去遵守執行，不說別的，光是在貪汙問題上，這滿朝的官員，估計除了海瑞外，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人能逃脫剝皮實草的結局。</p>
所以這個祖製，其實說到底，也就是一件有著光鮮外表的華麗朽木而已，並沒什麽實際作用。</p>
但現在若是用來對付那些結黨的私學腐儒，卻是一件絕佳的利器。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得看使用這件利器的人實力如何。</p>
雖然在王冰看來，不管是張居正這個大明的實際執掌者，還是小胖子這個名義上的帝國首腦，眼下都還不具備這個能力。</p>
但因為王冰的原因，在這個曆史</p>
時空中，小胖子和張居正這對師徒君臣，卻也算得上明朝版的‘孝公與商君’了。</p>
所以，隻要兩人同心協力，想要使用這件祖製利器，卻是綽綽有餘了！</p>
“就這麽決定了，朕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是要做我大明的臣民，還是要去做北元韃靼的走狗。”</p>
末了，小胖子卻是咬了咬牙，一臉凶狠的開口說道。</p>
其實說起來，自從明中期開始，這些書院的興起，其實代表的卻是朝廷中央集權控製的衰弱、文人士紳集團的影響力在不斷增強。</p>
所以即便經過了嘉靖朝的兩次全國範圍內的禁毀書院打擊，這些書院的興起卻是依然沒有被遏製，反而呈不斷反彈增強的趨勢。</p>
因此，在經過一年多的真正理政‘實習’後，對於帝國‘病症’情況已經十分了解的小胖子，才會在張居正借著這次施觀民之事，再次禁毀書院的行動中表現出了極大的支持。</p>
但在王冰看來，這禁毀書院，其實這還遠遠不夠。最多也就隻能算是揚湯止沸而已，治標不治本。</p>
若是真想從根本上將這文人士紳集團的勢力打下去，其實原曆史上豬尾巴王朝的文字獄才是最為行之有效的方法。雖然過程殘酷了一些，副作用也大了點，但站在統治者的角度來看，卻是一勞永逸的辦法。</p>
隻不過，這個方法就如同潘多拉魔盒一樣，打開容易，但想要再關上就難了。而一旦這個魔盒關不上，文人的脊梁就會被徹底打斷。</p>
所以在這個時空中，即便身為統治階層的一員，但王冰卻仍是不敢真正將這個魔盒打開，隻能以朱元璋定下的祖製，來一個削弱版的‘文字獄’代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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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認為老三此法如何？若是如此施行，可有什麽不妥？”</p>
待王冰再次溜回永年伯府休假後，小胖子卻是召來了張居正，直接便將王冰的這個建議合盤托出，倒是沒有將這個想法占為己有。畢竟現在不比當初，沒這個必要了。</p>
“國舅爺這個法子可是夠狠的，不過這效果倒是絕對比先帝和老臣的方法要好得多啊！隻是……嗬嗬嗬！”</p>
話沒說完，張居正卻是不由得嗬嗬苦笑了起來。</p>
“隻是什麽？還請先生明言。若是此法不可行，那就換個方法就是！”</p>
凡事就怕‘但是’、‘隻是’。因此在看到原本還十分讚同的張居正，轉眼間便一臉苦笑的樣子，小胖子卻是充滿了疑惑與不解。</p>
“陛下，不用換了，就用國舅爺這個法子。隻要此法運用得當，至少數十年內，那些文人士紳將再無力量與朝廷對抗。至於數十年後，若是他們再度興起，嘿嘿，就照國舅爺這個方法再來一次就行了！”</p>
這張居正也不愧為明朝第一首輔，不說別的，就是這股狠勁兒，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p>
“那先生為何？”</p>
“陛下，國舅爺這個法子，等老臣明日上一封正式的奏疏後，再請陛下頒旨實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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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小胖子的疑惑，張居正卻是並未回答，反而是堂而皇之的將王冰的這個法子占為了己有。</p>
“先生何必如此麻煩，朕直接下旨不就行了？”</p>
“陛下，千萬不可！這道旨意必須等老臣上了正式的奏疏之後方可，陛下萬不可直接頒旨！”</p>
見小胖子想要直接頒布聖旨，張居正趕緊口將其阻止了下來。</p>
‘先生為何要如此麻煩，明明朕直接下旨就可以了，為何還要再多此一……嗯？莫非是？’</p>
待張居正離開之後，正疑惑不已的小胖子，無意間掃到案頭那篇《始皇本紀》後，卻是突然間恍然大悟起來。</p>
“焚書坑儒麽？先生！！！”</p>
反應過來的小胖子此時哪還不會明白，張居正這是要幫他把這個‘迫害’讀書人的黑鍋給背起來！</p>
……</p>
‘國舅爺啊國舅爺，你這出完主意就拍拍屁股跑了，這是算定了老夫沒得選啊！’</p>
青幔小轎之中，剛剛從皇宮之中出來的張居正，此刻也是不禁在轎中暗自感歎不已。</p>
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被他認為是故意用此陽謀‘算計’他的王冰，此刻卻是早已經將此事忘在了腦後，正化身大孝子給自己的老娘下廚燒菜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