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作月先生的人走到她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眼:</p>


    “小丫頭,找我有什麽事嗎。”</p>


    隻見那披著黑色鬥篷的人一頓,隨後摘掉自己的帽子,一頭烏黑的長發瞬間如水般傾瀉而出,柔順地披在她的肩後。</p>


    見他似乎仍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蘇憐也不扭捏,伸手將麵具摘下。</p>


    一張清麗無比的小臉露出,她緩緩抬眸,眼睛像是浸潤在水中一般幹淨透徹,還顯得有幾分稚氣的麵龐此時也透著幾分靈秘。</p>


    周圍的圍觀群眾都看呆了,誰又能想到剛才還有著一副磁性嗓音的老先生居然是一個少女,還是一個長相實力都如此出眾的少女。</p>


    “月先生,我想請你走一趟,我弟弟傷寒嚴重,但家中沒有其他人在,我無法把他背到山外去。”</p>


    她言辭懇切,扶月饒有興趣地瞧她:</p>


    “可以。”</p>


    蘇憐也沒想到會這麽容易,不禁愣了一下。</p>


    雖然並不喜歡他帶有強烈探索性的目光,但蘇憐還是很快回過靈來,帶著他往外走去。</p>


    煉藥師,煉藥師,顧名思義就是煉藥的醫師。一些品級低的其實確實也就隻會配配藥,最後當個郎中,不過麵前這位明顯不是。</p>


    而她之所以來找他,除了是想治好容遲的病,也是想看看借此探究一下這位煉藥師。</p>


    因為一旦脫離了雲瀾宗這個天然靈氣充足可以共給修靈的地方,這片大陸在這方麵貧瘠的厲害。</p>


    她如今被趕出雲瀾宗,便無法得到相應的靈氣供應,隻能學者山下那些人的修習,也就是在實戰中提升。</p>


    不過這位傳說中的六級煉藥師倒是比她想象的要年輕不少。</p>


    蘇憐眸中劃過一抹詫異。</p>


    容遲的家裏這邊並不算遠,蘇憐帶著扶月走了幾條小道,便到了門前。</p>


    扶月見麵前破陋的一個小草屋,眼皮子跳了跳:</p>


    “你住這裏?”</p>


    蘇憐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p>


    扶月自身有潔癖,但既然以及走到這了,扶月依舊掀開簾子走了進去。</p>


    隻見床榻上一個半大的少年,看上去身子骨也是極其虛弱。扶月在他床邊坐下,一隻手探了他幾處,便淡淡道:</p>


    “普通傷寒罷了,隻不過他大抵是從生來體質就不行,又淋了雨,這些撞上一起,也確實需要及時治療,不然燒成傻子也不好說。”</p>


    扶月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波瀾,雙手卻已經極其靈活地翻轉,從衣袖中掏出一顆棕黃色的藥丸:</p>


    “喂他吃了吧。”</p>


    那顆藥丸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味,蘇憐拿到後沒有絲毫猶豫,將容遲的腦袋抬起來一些,輕輕放到自己大腿上。</p>


    一隻手捏著藥丸,一隻手輕輕捏住他的腮幫子。</p>


    不到片刻,蘇憐就已經將藥丸塞進他嘴裏,見他昏迷中似乎還是被嗆著了,又朝他嘴裏灌了幾杯水。</p>


    扶月被她多多少少有些粗魯的動作一驚,看著床榻上那個少年時的表情透著些許大概是做了噩夢的痛苦,不覺有些詭異的同情。</p>


    畢竟麵前這個小丫頭一看就不是個會照顧人的主兒。</p>


    想到這裏,扶月扶了扶額,看著蘇憐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探尋與好奇。</p>


    他見她年紀輕輕又是修靈者,本以為她是......那座山上的。</p>


    卻不想她竟然不是。</p>


    煉藥師的藥果然效果極佳。很快,容遲便緩緩睜開眼,雖然他看起來依然很虛弱,但至少不再像一開始身上一點點血色都沒有了。</p>


    “我怎麽了?”</p>


    容遲緩緩開口,有些迷茫地看向蘇憐,但在看到她身後的陌生男人時,眸中劃過一絲不明顯的暗色。</p>


    “姐姐,這是誰?”</p>


    蘇憐轉頭看了看一臉淡漠的扶月,一時也不知作何解釋,隻能隨口道:</p>


    “為你請來的醫師。”</p>


    聞言,容遲眸中的敵意卻沒有絲毫減輕,轉頭虛弱地對蘇憐道:</p>


    “麻煩姐姐了,不過我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位醫師想必還有要事在身,請他出去吧。”</p>


    </p>


    蘇憐知道他似乎不願意讓生人見到他的麵孔,抱歉的對扶月笑了笑,將他帶了出去。</p>


    “我送你回去吧。”</p>


    見扶月沒回答,蘇憐直接劃定為默認,打著燈籠在前方帶路。</p>


    “他不是你親弟弟吧。”</p>


    扶月突然啟唇道。</p>


    蘇憐腳步一頓,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變化:</p>


    “為什麽這樣說。”</p>


    扶月細眯起眼睛,折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目光凝在她的臉上。</p>


    明明無比輕佻的動作,由他來做卻仿佛無比自然無比順理成章一般。</p>


    蘇憐不喜歡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微微側頭躲開,卻隻見他倏爾笑開:</p>


    “沒什麽別的意思,你們“姐弟”倆的骨相可完全不一樣,不僅骨相......”</p>


    他收了折扇,一臉的欲言又止。</p>


    可蘇憐打定決心不上他的當,瞥過頭不接他的話茬。</p>


    見眼前就是那家小酒館,蘇憐將腰間玉牌摘下,往他懷中一拋,旋即轉身離開:</p>


    “明天,明天這個點,在酒館等我。”</p>


    扶月在她轉身那一刹那收了笑意,拿起手中的玉牌細細端詳。</p>


    溫潤,古樸,雕工卻多少有些拙劣。</p>


    上麵單雕了一個“媚”字,筆鋒遒勁,暗藏鋒芒。</p>


    扶月將玉牌揣入懷,看著蘇憐的背影第一次露出了困惑的神情。</p>


    蘇憐回到家中,隻見容遲已經坐起來,在很吃力地套著衣服。</p>


    歎了口氣,伸手為他披上一件單薄的衣袍,蘇憐淡淡道:</p>


    “明天我就要走了。”</p>


    少年手上的動作一頓,蘇憐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卻不知為何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失落感。</p>


    容遲將衣服穿好,轉身伸手拉了燈。</p>


    蘇憐這才看清他的麵容。</p>


    方才才病愈的少年臉色依舊蒼白,正死死地咬著下唇,看著她的眸子幹淨澄澈,卻又明顯有幾分高興不起來的意思。</p>


    像剛淋了雨還在滴答水的狗狗。</p>


    蘇憐不知為何這樣想到。</p>


    “你不高興?”</p>


    蘇憐有些意外道。她自認為這些天她在這裏可以說是蹭吃蹭喝,就拿吃來說,他每次捕獵回來的話,一個人吃可以吃上個幾天,可他卻不得不更加頻繁地上下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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