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姝福了福身子,坐了過去,隻是沒有離老太君太近,一來她不習慣,二來她還踹摸不透老太君的意思。


    在她印象裏,這位老太君雖然不管事,可是心裏什麽都明白著呢!


    “我記著你母親,也是個苦命女子罷了!”老太君眼裏閃過惋惜,相比顧氏,她還是喜歡沈淑穎多點,這也是她為何不厭黎安晟的原因。


    “我對母親很陌生!”黎晚姝呆了一下,眼中劃過一絲不明,她不知道被母親疼愛是何感覺?她甚至不知道母親長什麽樣子。


    “唉!你也是苦孩子!”老太君摸了摸黎晚姝的頭,卻沒有多少愛意。


    黎天不是她親兒子,顧氏也不是她親兒媳,這些子孫自然也不是親的,對她來說,可有也可無。


    黎晚姝垂眸不語,她知道老太君是個狠心冷漠的。


    顧氏和黎茹冰看了,心思各有不同。


    “妹妹……”突然內屋衝進一個急匆匆的身影,不是黎安晟還能是誰。


    黎晚姝一驚,她這哥哥怎麽沒得通傳就闖進來了,不由去看老太君的神色。


    趕緊喊了一聲:“哥哥!”


    黎安晟見黎晚姝沒事,這才放了心,可真嚇死他了,他還以為黎晚姝被顧氏逮去了呢!


    “妹妹,你沒事吧?”


    “哥哥,我沒事!”黎晚姝心裏一暖,暗暗給黎安晟使了一個顏色,示意他向老太君請安。


    “呀!祖母也在啊!”黎安晟像是才反應過來。


    黎晚姝聽了直接扶額,無語至極!


    “晟哥兒好大的眼睛,我老婆子一直在這兒!”老太君打量著黎安晟,不知是喜是怒。


    “嘿嘿……”黎安晟尷尬的抓了抓腦袋,心裏有些沒底,這個祖母他幾年沒見了,不知道還和以前一樣不?


    不由偷偷看了一眼黎晚姝。


    黎晚姝看到她哥哥終於看過來,趕緊瞅了瞅黎安晟的手腕。


    黎安晟被看的莫名其妙,一摸手腕才恍然大悟,難道妹妹是想讓他拿佛珠討祖母歡心?


    心裏頓時舍不得了,這才是妹妹第一次送他禮物呢!


    黎晚姝恨鐵不成鋼,這本來就是她讓黎安晟送給老太君的,怎麽關鍵時刻猶豫了,一個大男人還喜歡一串佛珠?


    “怎麽?幾年不見,和祖母生疏了?”老太君眼裏閃過失望,終究不是親的,才幾年就生疏了。


    黎晚姝一急,這可是黎安晟最後的大樹,可不能放手啊!


    就在黎晚姝眼裏快把黎安晟吃了時,黎安晟才揚起嬉皮笑臉,挽起衣袖,自然熟的坐在老太君身邊:“祖母哪的話,我可是時時都惦記著祖母,這不知道祖母回來了,特意去求了一串菩提子送給祖母。”


    說著,從手腕上捋下佛珠,心裏別提多肉疼了。


    其實,黎晚姝的意思他何嚐不明白。


    老太君一看到黎安晟手裏的東西,眼睛就亮了,激動的說:“這是開過光的菩提子?”


    要知道這菩提子也是難得,一年才有這麽一串,還需得有緣人,這人老了,可不就喜歡這些玩意嗎?


    “是的祖母,就知道祖母會喜歡,所以特意尋來……”黎安晟嘴甜,三言兩語就哄的老太君心花怒放。


    “好…好…沒有枉費祖母疼你一場,”老太君眉開顏笑,看黎安晟還和以前一樣順眼。


    黎安晟一聽放心了,遞給黎晚姝一個安心的眼神。


    顧氏在一邊氣的吐血,這兄妹倆生來就是給她添堵的,一個兩個都無視她。


    “祖母,冰兒和母親先行告退,”黎茹冰看老太君心情好了,就想著幫她母親脫困。


    “嗯,想好怎麽罰了嗎?”老太君看著顧氏問。


    顧氏被問得上下不得,隻好硬著頭皮說:“這事確實是兒媳考慮欠缺,兒媳自罰閉門半月如何?”


    “這也未免太輕描淡寫了,你閉門,唬誰呢!”老太君嗤笑。


    “母親,你非要這麽咄咄逼人嗎?”顧氏忍不住了。


    “放肆,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嗎?”老太君臉色一冷,漠然的看向顧氏,氣勢逼人。


    “祖母莫氣,母親她不是故意的。”黎茹冰一驚,急忙上前解說。


    “做為候府主母,苛刻候府血脈,就算黎天回來,也不會包庇你,你還衝著我喊,真以為自己是候府的主人了?想獨天不成?”老太君淩厲說。


    “母親?”顧氏一驚跪下,覺得事情鬧的有些大了。


    黎茹冰也跟著跪下。


    “去,祠堂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好好對著黎家的列祖列宗反思,免得日後見了麵,孤魂野鬼都不放過你……”


    顧氏聽了,不由打了一個哆嗦,不知為何,感覺頭皮發麻。


    “若是覺得無聊,就把四書五經再熟悉熟悉,手抄一遍,十日後拿來我檢查!”老太君聲音不大,卻有著不容拒絕。


    “四書五經?這會不會太多了點?”顧氏吃驚的睜大眼睛。


    “對你來說,不多!”老太君抬了抬眼皮。


    “可是……”顧氏還想說什麽,就被黎茹冰製止。


    這麽多年,連父親都敬著老太君,就算有所不滿,也從不忤逆,這其中定是有什麽原因。


    “好了,以後每逢初一、十五請安,其他時間就不要過來打擾我了,人老了,沒精力周旋你們,”老太君說著擺擺手,一副不想看見的樣子。


    “母親,我們先走吧!”黎茹冰扶起顧氏走了。


    黎晚姝垂眸,眼角掀起一絲諷刺,就是這樣大咧,沉不住氣的主母,一個小心謹慎,溫柔大方的嫡女,如此不失精計的兩人,前世她被騙的團團轉。


    直到人走了,老太君才看著黎晚姝兄妹倆,暗歎時間過得真快:“姝丫頭張的真像你母親,記得你母親當初做了一手好藥膳啊!”


    “晚姝自幼喜歡醫術,藥膳也略懂一些!”黎晚姝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好孩子,這些年你在外麵受苦了,你的醫術都是與你外祖父學的!”老太君眼裏閃過欣慰,人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都不能自暴自棄。


    “嗯,外祖父常來看我,每次來都會教我醫術……”


    “那我這牙疾?”老太君眼裏一亮,黎晚姝外祖父當初是太醫院的院判,醫術超然,最後不知犯了何事,竟然辭了官,閉門不出,也不在看診。


    “老太君放心,這藥有了療效,老太君的牙疾晚姝便有把握治愈。”黎晚姝鄭重的說。


    “如此,太好了,什麽老太君,以後就叫我祖母,我的乖囡囡!”老太君和身邊的嬤嬤對視一眼,眼裏均是喜意。


    黎晚姝聽了,抿嘴一笑:“祖母……”


    黎安晟張了張嘴,有幾次想開口,都被黎晚姝製止,心裏納悶,他妹妹的醫術當真如此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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