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退到了馮錦衣旁邊，夏寒倒是很自覺，不用張遂點名就走了上去。
張遂對夏寒倒是挺有好感的，雖說隻有中級武師修為，倒是一條熱血漢子。
“葉淩楚師兄在我煉丹閣內，其實資質真得很平常。”夏寒道：“但是，即使是掌門上虛子，他對葉淩楚師兄都有一個字，那就是‘服’。”
“等等！”張遂訝然道：“葉淩楚師兄，你是煉丹閣弟子？”
夏寒眼神一黯，道：“曾經是。”
“能不能說下為什麽？”張遂複雜地看了一眼夏寒。
夏寒道：“自從葉淩楚師兄被陷害之後，我就自行下山，不再是煉丹閣弟子了。”
“陷害？”張遂問道。
夏寒道：“其實這在我煉丹閣也不算隱秘了。葉淩楚師兄資質平庸，以至於進入煉丹閣的時候，修為也才下級武宗修為。然而葉淩楚師兄的勤奮卻是整個煉丹閣的表率。在煉丹閣的這兩年裏，葉淩楚師兄潛心修煉，終究以平庸之姿差點晉升為武王，如果不發生意外的話。”
“什麽意外？”張遂好奇道。
夏寒深呼吸了數口氣，才道：“掌門覺得自己年事已高，準備選擇新一任的掌門繼承人。消息一出，門派內眾內門弟子和核心弟子一個個翹首以盼。在煉丹，武學比試兩個環節的挑選後，大師兄百裏天工和師兄葉淩楚脫穎而出。”
“在比試前，掌門和六大內門長老信誓旦旦地說，掌門繼承人一職，不會因為個人的身份人有所偏頗，隻要能夠奪得第一名，就是掌門繼承人。”
“然而，在最後的終極比試中，百裏天工師兄和葉淩楚師兄不分勝負。”
“嗬嗬，這種時候，門內眾弟子一致決定，其實該由我們自己來決定誰才是最適合做掌門繼承人的人。”
“百裏天工師兄雖然貴為掌門親傳大弟子，然而他畢竟高高在上，而且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而相比較之下，葉淩楚師兄卻是實打實地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換來的成果。結果，在最後的門內弟子選舉中，葉淩楚師兄略勝百裏天工師兄一籌。”
“讓人笑話的是，最後，掌門和六大長老卻強行改變事實，將百裏天工定為掌門繼承人，而葉淩楚師兄隻是晉升為核心弟子。”
“接著，又讓葉淩楚師兄下山離開煉丹閣，去做什麽鳥帝師！”
“葉淩楚師兄帶著我們少數幾個弟子前往朝廷，在那裏兢兢業業，從來沒有一絲懈怠。卻不期遇到秦國護國北軍叛亂，楚王興致衝衝地想要舉大大兵壓進秦國。葉淩楚師兄隻是站在百姓的立場，覺得我們大楚境內的百姓尚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哪有閑情去侵占他國領土？而且，我大楚軍隊相對於秦國來說，本來差了就不止一點。秦國軍隊，尤其是護國東軍，那都是在數千年和魔族抗爭中成長起來的，東邊狼的稱呼不是白叫的。如今護國東軍依舊終於秦王，葉淩楚師兄斷定秦王必勝。”
“萬萬沒有想到，葉淩楚師兄這一片赤誠，換來的隻是楚王的殘害！楚王聽信讒言，竟然真以為葉淩楚師兄是秦國的叛徒，不由分說將葉淩楚師兄打入天牢，並挖心致死。當時百裏天工師兄就在旁邊，他非但不幫葉淩楚師兄說一句話，反而代表煉丹閣宣布葉淩楚師兄不再是煉丹閣弟子。我迄今無法忘記葉淩楚師兄死之前那不甘和絕望的眼神，究竟是有什麽深仇大恨，煉丹閣需要做到這份上，要眼睜睜地看著葉淩楚師兄慘遭不幸！”
夏寒說著，眼淚縱橫道：“行刑的人將葉淩楚師兄的心髒挖出來喂狗，將他的屍體拋在荒山野嶺，任由風吹雨打，禽獸分屍。每每想到葉淩楚師兄那絕望的眼神，我，我——”
夏寒在那裏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張遂神情漸漸凝重，按照夏寒和他聽到的傳言，這葉淩楚的確是死了。可問題是，他見過葉淩楚，那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張遂沉聲道：“你和葉淩楚走得很近？”
“不，我隻是跟著他從煉丹閣下山的幾個外門弟子中的一個而已，平時負責照料葉淩楚師兄的起居。”夏寒擦了擦眼淚，道：“我所知道的就這些了，葉淩楚師兄的骸骨也不知道被哪隻禽獸吞食了，一想到這點，我真地好恨自己生在楚國，在煉丹閣修行過。”
“煉丹閣已經沒了。”張遂強笑了一聲道。
夏寒微微一愣，道：“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反正就是人碾為了平地，你們大師兄百裏天工和掌門上虛子投奔了幽冥地界。”張遂沒有給夏寒緬懷的時間，繼續開口問道：“那你有沒有察覺到，你們葉淩楚師兄他平常有什麽怪異的舉動？尤其是出事的前一段時間？”
夏寒聽到張遂的問題，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訥訥道：“煉丹閣真的沒了？”
“這件事情外界用不了多久就知道了，現在，我想知道我需要知道的答案，葉淩楚有沒有是你們怪異的舉動，尤其是出事前。”張遂重複道。
夏寒咬著牙，許久，歎了口氣，道：“也好，毀了就毀了，我心目中的聖地原本就已經變了樣了。”
沉默了數十個呼吸，夏寒才抬起頭道：”不知道這算不算，葉淩楚師兄經常會去鄴城，每一個月都會一次。眾師兄弟都以為他在緬懷他少年悲慘的生活，因為魔女對他的殘忍和殘酷，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將是永遠的傷疤。”
“就這一個？”張遂疑惑道。
夏寒點了點頭道：“葉淩楚師兄生前性情淡泊，低調，除了修行很少看見他會做其他的事情。”
張遂將觀心開啟，聆聽著夏寒的心聲許久，確定他沒有在說謊，才從桌子上拿起一張銀票塞給夏寒，道：“可以了，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裏了。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告訴別人是誰在問你們的話。”
馮錦衣將三個人帶走，過了許久才回來。
見張遂坐在桌子旁，右手捂著額頭，問道：“接下來還需要我為你刺探什麽情報？”
“不用了，你幫我把這一百株噬魂草帶給葉淩楚。”張遂從儲物腰帶將噬魂草拿了出來，遞給馮錦衣道：“回去告訴秦王，冷慕凝有點事，來不了，不過我無論如何也會阻止葉淩楚禍害秦國的。”
馮錦衣接過噬魂草，看了一眼張遂，道：“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你自己小心一些。”
看著馮錦衣消失在門外，張遂才站起身，對季子玲道：“走了，我們去鄴城。”
張遂對夏寒倒是挺有好感的，雖說隻有中級武師修為，倒是一條熱血漢子。
“葉淩楚師兄在我煉丹閣內，其實資質真得很平常。”夏寒道：“但是，即使是掌門上虛子，他對葉淩楚師兄都有一個字，那就是‘服’。”
“等等！”張遂訝然道：“葉淩楚師兄，你是煉丹閣弟子？”
夏寒眼神一黯，道：“曾經是。”
“能不能說下為什麽？”張遂複雜地看了一眼夏寒。
夏寒道：“自從葉淩楚師兄被陷害之後，我就自行下山，不再是煉丹閣弟子了。”
“陷害？”張遂問道。
夏寒道：“其實這在我煉丹閣也不算隱秘了。葉淩楚師兄資質平庸，以至於進入煉丹閣的時候，修為也才下級武宗修為。然而葉淩楚師兄的勤奮卻是整個煉丹閣的表率。在煉丹閣的這兩年裏，葉淩楚師兄潛心修煉，終究以平庸之姿差點晉升為武王，如果不發生意外的話。”
“什麽意外？”張遂好奇道。
夏寒深呼吸了數口氣，才道：“掌門覺得自己年事已高，準備選擇新一任的掌門繼承人。消息一出，門派內眾內門弟子和核心弟子一個個翹首以盼。在煉丹，武學比試兩個環節的挑選後，大師兄百裏天工和師兄葉淩楚脫穎而出。”
“在比試前，掌門和六大內門長老信誓旦旦地說，掌門繼承人一職，不會因為個人的身份人有所偏頗，隻要能夠奪得第一名，就是掌門繼承人。”
“然而，在最後的終極比試中，百裏天工師兄和葉淩楚師兄不分勝負。”
“嗬嗬，這種時候，門內眾弟子一致決定，其實該由我們自己來決定誰才是最適合做掌門繼承人的人。”
“百裏天工師兄雖然貴為掌門親傳大弟子，然而他畢竟高高在上，而且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而相比較之下，葉淩楚師兄卻是實打實地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換來的成果。結果，在最後的門內弟子選舉中，葉淩楚師兄略勝百裏天工師兄一籌。”
“讓人笑話的是，最後，掌門和六大長老卻強行改變事實，將百裏天工定為掌門繼承人，而葉淩楚師兄隻是晉升為核心弟子。”
“接著，又讓葉淩楚師兄下山離開煉丹閣，去做什麽鳥帝師！”
“葉淩楚師兄帶著我們少數幾個弟子前往朝廷，在那裏兢兢業業，從來沒有一絲懈怠。卻不期遇到秦國護國北軍叛亂，楚王興致衝衝地想要舉大大兵壓進秦國。葉淩楚師兄隻是站在百姓的立場，覺得我們大楚境內的百姓尚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哪有閑情去侵占他國領土？而且，我大楚軍隊相對於秦國來說，本來差了就不止一點。秦國軍隊，尤其是護國東軍，那都是在數千年和魔族抗爭中成長起來的，東邊狼的稱呼不是白叫的。如今護國東軍依舊終於秦王，葉淩楚師兄斷定秦王必勝。”
“萬萬沒有想到，葉淩楚師兄這一片赤誠，換來的隻是楚王的殘害！楚王聽信讒言，竟然真以為葉淩楚師兄是秦國的叛徒，不由分說將葉淩楚師兄打入天牢，並挖心致死。當時百裏天工師兄就在旁邊，他非但不幫葉淩楚師兄說一句話，反而代表煉丹閣宣布葉淩楚師兄不再是煉丹閣弟子。我迄今無法忘記葉淩楚師兄死之前那不甘和絕望的眼神，究竟是有什麽深仇大恨，煉丹閣需要做到這份上，要眼睜睜地看著葉淩楚師兄慘遭不幸！”
夏寒說著，眼淚縱橫道：“行刑的人將葉淩楚師兄的心髒挖出來喂狗，將他的屍體拋在荒山野嶺，任由風吹雨打，禽獸分屍。每每想到葉淩楚師兄那絕望的眼神，我，我——”
夏寒在那裏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張遂神情漸漸凝重，按照夏寒和他聽到的傳言，這葉淩楚的確是死了。可問題是，他見過葉淩楚，那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張遂沉聲道：“你和葉淩楚走得很近？”
“不，我隻是跟著他從煉丹閣下山的幾個外門弟子中的一個而已，平時負責照料葉淩楚師兄的起居。”夏寒擦了擦眼淚，道：“我所知道的就這些了，葉淩楚師兄的骸骨也不知道被哪隻禽獸吞食了，一想到這點，我真地好恨自己生在楚國，在煉丹閣修行過。”
“煉丹閣已經沒了。”張遂強笑了一聲道。
夏寒微微一愣，道：“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反正就是人碾為了平地，你們大師兄百裏天工和掌門上虛子投奔了幽冥地界。”張遂沒有給夏寒緬懷的時間，繼續開口問道：“那你有沒有察覺到，你們葉淩楚師兄他平常有什麽怪異的舉動？尤其是出事的前一段時間？”
夏寒聽到張遂的問題，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訥訥道：“煉丹閣真的沒了？”
“這件事情外界用不了多久就知道了，現在，我想知道我需要知道的答案，葉淩楚有沒有是你們怪異的舉動，尤其是出事前。”張遂重複道。
夏寒咬著牙，許久，歎了口氣，道：“也好，毀了就毀了，我心目中的聖地原本就已經變了樣了。”
沉默了數十個呼吸，夏寒才抬起頭道：”不知道這算不算，葉淩楚師兄經常會去鄴城，每一個月都會一次。眾師兄弟都以為他在緬懷他少年悲慘的生活，因為魔女對他的殘忍和殘酷，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將是永遠的傷疤。”
“就這一個？”張遂疑惑道。
夏寒點了點頭道：“葉淩楚師兄生前性情淡泊，低調，除了修行很少看見他會做其他的事情。”
張遂將觀心開啟，聆聽著夏寒的心聲許久，確定他沒有在說謊，才從桌子上拿起一張銀票塞給夏寒，道：“可以了，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裏了。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告訴別人是誰在問你們的話。”
馮錦衣將三個人帶走，過了許久才回來。
見張遂坐在桌子旁，右手捂著額頭，問道：“接下來還需要我為你刺探什麽情報？”
“不用了，你幫我把這一百株噬魂草帶給葉淩楚。”張遂從儲物腰帶將噬魂草拿了出來，遞給馮錦衣道：“回去告訴秦王，冷慕凝有點事，來不了，不過我無論如何也會阻止葉淩楚禍害秦國的。”
馮錦衣接過噬魂草，看了一眼張遂，道：“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你自己小心一些。”
看著馮錦衣消失在門外，張遂才站起身，對季子玲道：“走了，我們去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