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一位毫不掩飾貪慕虛榮心思的院長,他們羞與為伍。


    在約翰教官的宣布下,聚集在霍萊德科技研究大廳的學員們紛紛散開了。


    許凡同沉默的簫萌陸雅等人出了科研大廳,聽到天訊的提示音,不約而同打開天訊。


    “請遵循聯邦保密條例,自覺對剛才一幕保密。——約翰.尼德普。”


    是那位黑臉教官發來的消息。


    許凡抬頭看了一眼簫萌,問道:“你們…真的要參加?”


    身材嬌小的少女重重點頭,揮舞了一下小拳頭,宣誓道:“我要親手抓住那些壞蛋!”


    許凡失笑的搖了搖頭,對少女鬥誌昂揚的態度,持保留意見。


    盡管他這些年,一直沉浸在機械維修的知識海洋之中,兩耳幾乎不聞窗外事,可也知道這些遊走在太空中多年的紅玫瑰魔盜團,不是那麽好抓的。


    一夥兒為非作歹,沒有人見過幕後人真麵目的太空艦隊團夥兒,能在聯邦太空巡洋艦眼皮子下存活數十年,而未剿滅,便可發現,這一團夥一定有什麽憑借。


    可能是亞當星區中,某個帝國專門飼養的一群擾亂秩序的偽裝軍也不一定。


    不然,眼線遍布蔚藍星區各星係,由聯邦政府做強大後盾的太空艦隊,會那這一支能引發聯邦公民慌亂的盜賊沒辦法?


    開玩笑呢吧。


    “你笑什麽?”簫萌看到許凡搖頭失笑的樣子,像隻發怒的小惱虎一樣,皺了皺可愛的鼻子,道:“我一定會親手把他們這些混蛋送進撒旦監獄,永遠囚禁他們這些惡棍!”


    許凡見狀,趕緊拱手抱歉,學著簫妹子的模樣,握了握拳頭,神情認真道:“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哼!”簫萌扭過頭不去理他了。


    許凡尷尬一笑,看向陸雅道:“那位教官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陸雅挑了挑好看的眉頭,道:“你說的是體能測試吧?”


    許凡點頭。


    剛剛那位壯碩教官實在讓他有些大開眼界,輕描淡寫的就抓了大多數同學的心,好像隻有參軍,是一種無上榮耀一般。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當時在他看到那艘被擊散,屍體殘骸無助飄落在太空中時,心底那股怒火,瞬間就蒸騰了起來。


    這種感覺很奇怪,與老爹許大年變著法子虐他的那股憤怒不一樣,而是一種令人費解的暴怒。


    因為他看到那些散落在太空中飄蕩的屍體中,有數十具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艘運載學員的太空民航艦船……


    “其實結果不重要。”陸雅看著神情有些恍惚的許凡,道:“重要的是我們都參與選拔了。”


    ……


    14點45分。


    下了懸浮列車,許凡和簫萌陸雅等人在克萊曼斯學院院碑處,揮手分別。


    並不算炎熱火辣的陽光下,等她們的身影走遠,許凡站在豎立在克萊曼斯學院正門口的石碑前,怔怔出神。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少年頗為英俊的臉上,有了一絲神聖的味道。


    路過的同學順著許凡的視線,同樣看向石碑上那幾乎被忽略的院訓。


    膽怯者當不了命運的捕手。——克萊曼斯.安多利亞。


    這句院訓,出自克萊曼斯第一任院長克萊曼斯.安多利亞院長之手。


    那位曾經是一位聯邦太空艦隊指揮官院長,在凱特林區,有許多傳說。


    據說這位老院長,曾與亞特蘭蒂斯帝國名指揮官雅波羅上校有過一場戰術推演,並且以五局三勝的碩果,戰勝了那位驕傲的亞特蘭蒂斯人。


    之後,在那場比試之後,千辛萬苦走出地星7521,走上星際舞台的安多利亞,不知何故,辭別了聯邦軍第七行政區總指揮官的職務,回到故鄉來辦了一所學院,克萊曼斯學院。


    許凡收回視線,這些資料在入校院規中,有著詳細的記載。


    他抬頭看了一眼給他印象深刻的院訓,向單身公寓走去。


    路上,他掏出天訊,撥打老爹許大年的天訊。


    嘀嘀…


    “這是金達夫機械維修店,有事請留言。”很出乎意外,天訊中的聲音,並不是老爹許大年,而是金達夫老頭那蒼老的嗓音。


    臥槽!


    許凡微微一愣,老爹不會把他唯一的天訊也當給金達夫老頭了吧?


    很有可能!


    他已經不記得這兩年給許大年買過幾個二手天訊賬號了,酒鬼煙鬼許大年隻要兜裏有錢,從來不虧待自己。隻要沒錢了,嘖嘖…沒什麽是不能賣的!


    他記得六歲那年,許大年喪心病狂的要將他賣給金達夫老頭當兒子!


    不過在被金達夫老頭痛罵一頓後,老爹許大年才悻悻然的將隨意他夾在腋下,帶回了小鎮上。


    許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掛掉老爹的賬號,撥給金達夫的私人天訊號。


    這下不到兩秒,天訊中便出現了金達夫老頭那張蒼老的臉。


    “小子,找老頭子做什麽?”金達夫老頭躺在搖椅上,耷拉著眼,吐了個煙圈道。


    “老頭,許大年的天訊咋在你那兒?”


    “哦,他需要錢。”


    “需要錢?我才給他三千聯邦幣,這麽快就沒了?”


    “不是,他說他要乘坐飛船去旅遊,就將天訊當給老頭我了。”


    “臥槽!旅遊?他有出遊憑證?”許凡傻眼了。


    許大年旅遊去了?


    尼瑪不科學啊,就許大年那毫無欣賞眼光的德行,旅遊?看風景?還不如尼瑪一根雪茄來的實在呢!


    “這個老頭就不知道了。不過你管他去做什麽?”金達夫意外了。


    這個被他當做孫子一般的聰明孩子,除了放假,幾乎是從來聯係許大年那個不如眼的痞瀨貨,今兒這是怎麽了?


    許凡將他要參與招募訓練一事說了出來。


    當然,對金達夫老頭也沒必要隱瞞那傳聞中一百萬聯邦幣報酬的事。


    金達夫掙開一隻渾濁的眼睛,看著許凡道:“好事,機械維修師畢竟上不了台麵,雖然聯邦軍也不咋地,不過哪兒的訓練方式有一套,對你這個認真的小子有點用,好好幹。”


    “年紀輕輕的,不要當小財迷。”


    許凡罕見的拉著臉,不認同金達夫觀點了。


    “什麽叫機械維修師上不了台麵?您老人家不也是機械維修師嗎?還有,我一直很窮。”


    “不。”性格古怪的金達夫老頭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緩緩道:“偉大的哲學家說過,‘少年人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什麽維修師機械師窮不窮的,沒出息。”


    “精神上的富有,才是永恒的。”


    許凡翻著白眼正要反駁些什麽,那邊的金達夫老頭已經掐斷影息畫麵了。


    許凡看著手中的天訊,抽了抽嘴角,對金達夫老頭服氣了。


    這位對他童年時光影響極其大的老人,從來不承認他是一位機械維修師這個事實。


    在他麵前,這個性情古怪,除了機械原理外,對格鬥術也有著很深見解的老頭,總是冷不丁的強調自己是一位哲學論。


    一位大器晚成的哲學家。


    哲學家?


    大器晚成?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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