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秋分時節。


    南瑤州絕大部分地域秋風蕭瑟,層林盡染。樹葉變得從容寬闊,陽光雖然依舊明亮,卻不再痛炙人的脊梁,變得寬懷、清澄。


    如此美好的時節,大好青年怎麽能不盡情的揮灑汗水呢?


    青山書院,訓練區域。


    一位風度翩翩的白衣導師,正在教導他的那位努力變強的學生,兩人一攻一守,場麵十分和諧有愛。


    “王公子,這招若是配合上風語,兩者相輔相成威力會更強哦。”


    “王公子,靈風劍法的特點在於輕盈,多變,你現在太僵硬了,快快快,來跟著我的節奏,左右左,左左右。”


    “王公子,你出劍的速度雖然快了一些,可威力減弱了不少,這樣顧此失彼可不行。還要記住最重要的一點,風語的運用一定要恰到好處,畢竟以你目前的修為來說,它的消耗還是太大了。”


    ......


    在幾波精疲力竭的發泄後,王餘即便是霸體也停止了狂暴模式,進入了賢者狀態。


    進入賢者狀態下的王餘思緒變得清晰起來,哎呀,我當下應該努力準備明天的演講稿,俘獲甜昭的芳心才對。而不是在這陪著這個沒節操的,拿著把劍戳來戳去。


    見王餘停了下來,郭奉走上前來疑惑的問道:“王公子?”


    現在可正是緊急關頭,劍法中的靈風劍意已經初具雛形,隻要再打出一兩式就能讓劍意小成,後麵修行的道路就會暢通多了。


    “不練了,我去準備明天的演講稿了。”王餘說著正準備收起莫問劍。


    這可讓郭奉犯了難,目前來說靈風劍法的品級對於王餘的接受能力來說還是高了一點,不在狂暴狀態下的王餘根本打不出劍招。


    從王餘語序通順,目的明確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他現在完全恢複了平靜。自己可以使用激勵的話語,已經全部用過了,再用一遍的話起不了太大作用,反而有可能讓他產生抗體從此認命,變成一個準備孤獨終老,古井無波的養老少年。


    不過,當事實滿足不了人們的需求時,善於變通的人就會用出善意的謊言。


    “王公子,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情。昨天的那個夜晚,一直浮現在我的心頭久久揮之不去。”郭奉眼中帶淚,雙手握拳,似乎需要極大的勇氣才能說出口:“昨晚我說出去尋花問柳並沒有騙你,隻不過我采的那朵花......是甜昭。”


    轟,訓練場爆發出一聲巨響,築基一重的王餘竟然一劍打出了十米高的氣旋。


    ------


    與此同時,陸許所居住的大院裏,那個男人又來了。


    “輸了?”正在書桌前預習的陸許放下手中的仙心基礎圖解。


    窗外那厚重的腳步,與門口的花玲緊張中帶著一絲恐懼的神情,加上已經日落西山,每天領著如此高俸祿的學院教師當然不會選擇去加班,那麽除了青山書院聖山上的異獸突破重重封印跑到這裏玩以外,也隻有陸昊來了能解釋了。


    “老爺好。”


    在陸昊距離花玲三步時,花玲跪在地上施著陸家旁係血脈對嫡係的禮節。


    花玲因為年齡適合,本身也天資出眾,擁有僅次於天靈根的玄靈根,來到青山城與陸許一同考入了青山書院。雖然陸許與其餘四位新生選擇了同一位導師,但以青山書院的財力,也還是每人分配了一間大院......反正也是從你們交的學費裏麵扣。


    至於花玲為什麽晚上出現在陸許的院子裏......隻是單純的學術交流。


    “你退下吧。”陸昊說著已經使用一道移挪術將少女傳送到了院子外麵。


    “我怎麽可能輸?”陸昊說道。


    陸許直接發出肆無忌憚的嘲笑聲:“哈哈哈,你果然輸了。要是你贏了的話,一定會說,放屁,老子當然贏了。”


    嘭,陸昊旁邊的桌子被無意間砸的粉碎:“王家人果然個個陰險狡詐,王曹那家夥居然利用演武場的規則漏洞,實在是單挑界的恥辱,若是真打起來我有六成把握拿下那場對決的勝利。”


    “也就是說即便在對於王曹毫無了解,內心深處偏袒自己的情況下,還是有四成輸的幾率咯?”陸許笑道:“這件事反正也過去了,就不提了。既然你輸了的情況下,對於我的附加要求該取消了吧。”


    那傻兒子說的沒錯,自己對於王曹的了解並不透徹。拋開那幾張數據表格的話也可以說得上是毫無了解。自己連青山城本土修士人人都明白的地利毫不知情,居然還傻嗬嗬的去宗師戰場應戰。


    不過與完不完成附加條件,與我戰敗是兩碼事啊小陸許。


    “我怎麽有你這麽不爭氣的兒子?我在王曹麵前失利了,你不是應該更要幫我找回場子,幫我陸家找回場子?我們陸家人雖然談不上光明偉大,但也做不出那種以大欺小的事情。王曹目前來講無懈可擊,很難從他身上找回麵子了,那麽從他兒子王餘那找回麵子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陸昊說著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但還是加重語氣保持著自己一貫的威嚴。


    今天是什麽情況,陸昊這貨對我說的三句話一個髒字都沒有!?若是前兩天是因為出現了小概率事件,陸昊說話忘記帶髒字了,但今天連續三句如此幹淨的話語從何解釋?因為我太渴望有一個慈父而出現幻覺了嗎,還是他根本就不是陸昊?


    “附加任務的事情先放下不談,我現在隻想問一下,你為何要冒充陸昊?”選擇相信後者的陸許說道。


    完全看不清出手動作,陸許臉上就多了一個手掌印。


    “孽障,誰教你的,為父的名諱是你能直呼的!?”陸昊怒道。


    嗯,是我爹沒錯了,可能他剛剛入魔了吧,陸許在心中想到。


    “你這廢物是不是漫畫看多了?我戰沒戰勝王曹與你背負的任務有何關聯,因為我輸了,所以陸家的名聲就不要了嗎?你必須要全麵碾壓王餘才能扳回一成的現狀始終擺在你麵前,若是你再輸了,陸家聲望再降低一分,難道又要靠幾個不入流的小勢力加入陸家撐場麵嗎!?你身為陸家人,身為我兒子,這些東西你必須背負!”


    陸許簡直頭痛欲裂,是你漫畫看多了吧!早就要你少看一點青山城連載的熱血漫畫,我的英雄學院,你不會要學裏麵的安德瓦,自己沒有希望戰勝王曹,結果就培養我,讓我以後戰勝他吧!


    噗,想到這裏陸許一口鮮血噴出,前天是那部漫畫的新書發布會......難怪你這比會來青山城!


    “看你已經流出懺悔的血液,我就不罵你了。今天來是我給你帶來了祖血,幫助你重鑄肉身突破金丹的。”陸昊說著拿出一瓶如岩漿一般滾燙的鮮血。


    陸許的身體如條件反射般止不住的戰栗,陸家嫡係血脈弟子從三歲開始就會拿這種血液鍛體。尋常弟子會將血液混入藥液中,通過浸泡的方式使用,而陸昊每次都會要求自己口服。


    嗯,沒錯,就是這種加入中和的藥液浸泡都痛苦異常的血液,陸昊這貨必須讓自己口服。


    一滴入喉的酸爽簡直比風油精抹在下體還要痛苦萬分。


    這次特麽還是整整半瓶,你如果想我死直說好嗎!?


    “看你這比熊樣,有時候我甚至都在懷疑你是不是我兒子,給老子拿好了。”


    陸昊將手中的血瓶朝著陸許扔出。


    誰願意做你兒啊,我特麽要不是你兒子就好了啊!


    縱然心中有萬般無奈,可陸許還是知道祖血的珍貴。在陸家,旁係血脈不管有多麽優秀都無法享用到祖血,一般的嫡係每個月也隻能分配到一兩滴祖血,隻有陸許這種有著天縱之資的關係戶才能一次享用這麽多祖血。


    謹慎的接住拋來的血瓶,陸許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


    陸昊又從儲物戒拿出一個水壺,順時針晃動兩圈。再取出寒淩蜈蚣、九曲脈蛇、深蟬毒蠍......進三十種劇毒之物放入其中,左手輕拍壺口,所有毒物瞬間被煉化,而壺中液體的氣息陸許再熟悉不過了,赫然是陸家祖血。


    一股寒意襲來,陸許光是想象就感覺神元瀕臨崩潰,你不會變態到如此地步了吧!


    “哈哈哈,我這個虎父,怎麽就生出你這個犬子了呢?你放心好了不是給你喝的,我剛剛也想通了,我這個做爹的確實應該做出表率。”陸昊說完,將壺中混合出的不可描述液體一飲而盡。


    雖然陸昊的舉動也十分驚世駭俗的,但終歸不是自己喝,陸許漸漸緩了過來。


    “我補充一點,雖然現在不用你喝,但是你以後遲早會喝的。”全身泛紅的陸昊淡淡的說道。


    “???”


    陸許隻感覺一時間天旋地轉,築基巔峰後,已經凝結到一半的金丹直接碎裂。手中的血瓶脫手,在地上摔的粉碎。


    清脆的聲響把陸許拉回了現實,不過看了一眼地麵,這次徹底暈死過去。


    “苦了你了,或許這樣能讓你少些痛苦吧。”陸昊低聲道。


    地麵上灑落的祖血被陸昊以無上修為重溯,在空中凝聚為一粒血晶,打入陸許體內。


    躺在地麵上的陸許,仙光四溢,體內的靈氣在陸昊的牽引下連續運轉兩個周天後,碎裂的金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凝結。


    無數異像迸發,躺在地上的陸許在昏迷中成就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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