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實欠喬姨和我們一個對不起,如果不是你失聯幾個月,我們的日子也不會很那麽難過,但這不怪你。”顧嗣有理有據,小小人兒的臉色卻很是嚴肅:</p>


    “但你最對不起喬姨,你腦子有問題不是你的錯,可這一年多來你什麽也沒學會,別說是照顧我們,就是照顧你自己都沒有過,你還不好好反省!”</p>


    “對,對,我應該好好反省我自己,我怎麽那麽自私,我就是個壞孩子……”顧赦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重複著顧嗣的話。</p>


    緊張的顧涼看不下去:“大哥,爸爸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斥責他做什麽?”</p>


    “涼涼,你不會做白眼狼的事對吧?”顧嗣反問。</p>


    本來還想為顧赦逞強一口氣的顧涼立馬跟個鵪鶉一樣,眼神飄忽:“我,我不會啊,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你懷疑我嗎?”</p>


    “在找到真凶之前,我們所有人都有嫌疑,還有10分鍾警察就來了,所以我需要知道到底是誰做的。”顧嗣麵無表情道。</p>


    末了他看向顧南:“南南,你年紀也不小了,你有什麽要說的嗎?”</p>


    “我沒有。”顧南隻說簡單的三個字。</p>


    顧嗣點頭:“行,你們兩個都沒做,那現在可疑人就是我們三個,清清還很小,什麽都不懂,那就是我和顧赦。”</p>


    “大哥,你想怎麽辦?”顧涼很緊張,手心已經出汗了。</p>


    顧嗣笑道:“不想怎麽辦,顧赦的那一番理由警察肯定不會相信,唯獨我,因為她早期虐待我們,我對她很不滿,所以才想讓她死。”</p>


    “你要自己去坐牢?”顧涼震驚。</p>


    剛才不是還說隻要她們沒坦白,等警察調查出來後就讓她們自己承擔惡果嗎?</p>


    這時,身穿警察服裝的人走進來:“你們就是顧家的幾個孩子是吧?現在配合我們調查,找出凶手。”</p>


    “我先來吧,是我傷害的她。”顧嗣第一個站出來。</p>


    雖然他沒有做過,但沒有教育好弟弟妹妹就是他的錯,如果他坐牢能讓弟弟妹妹們學好,這也是一件好事。</p>


    警察挑眉,掃視一周,似乎有什麽想法:“行,那就直接跟我們走吧。”</p>


    “不要,不要帶走我大哥!”顧涼著急地喊道。</p>


    警察皺眉:“小姑娘,我們是實事求是,他是犯罪嫌疑人,必須單獨帶走去審問。”</p>


    “他不是,凶手是我,是我!”顧涼嚎啕大哭的坐在地上。</p>


    顧嗣對她的回答並不詫異,倒是警察故作不信:“你一個8歲的娃娃能做什麽?你哥好歹11歲了,這麽大的小夥子可是什麽手段都有。”</p>


    “我哥什麽都沒做,真的是我,是陸如芬給了我一包藥,說是能讓這個女人吃苦頭,但陸如芬沒有告訴我是毒藥,我真的沒想讓她死……”顧涼嗚嗚地哭了起來。</p>


    顧赦彎腰將她抱起來:“不要怕,爸爸在,警官,你要抓就抓我吧,我是她的爸爸,我可以承擔一切後果的!”</p>


    “不行,爸爸,我沒事,是我做錯了事,應該讓我來承擔責任的。”顧涼拚命地搖頭。</p>


    爸爸那麽笨那麽傻,要是進到牢裏被欺負了怎麽辦?</p>


    警察在一陣哭嚎聲中將顧涼給帶走了。</p>


    彼時,外麵響起了一陣陣的煙花炮竹的聲音,劈裏啪啦的彰顯著年味。</p>


    此時病房裏卻安靜地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顧清死死的抓著喬南兮的手不願意鬆開,顧赦則低聲嗚咽著,顧南安靜的坐在椅子上。</p>


    顧嗣環視一周,歎了口氣:“南南,和我一起去打飯吧。”</p>


    “好。”</p>


    他們兩個人一走,原本“昏迷”的喬南兮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那一雙大眼睛帶著怒意,語氣卻極其平靜:“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p>


    “對不起。”顧赦低頭道歉。</p>


    顧清發現喬南兮醒來後,緊緊地抱著她的脖子:“媽,你醒來,清清害怕!”</p>


    喬南兮緩緩坐起來,輕輕地拍著顧清的後背:“不怕不怕,媽在,媽永遠都不離開清清好不好?”</p>


    “嗯!”</p>


    顧赦看著她們兩個其樂融融的抱在一起,內心有點吃醋:“對不起,我錯了,是我沒有看好孩子,讓你受傷是我不對。”</p>


    “能不要隻是說這幾句話嗎?”喬南兮覺得有點煩躁。</p>


    顧赦現在的處境又不是他自己要這樣的,而是被幕後的顧家人給逼迫,可是每一次危險來臨之前,她都有專門提醒過他,叮囑過他,可結果呢?</p>


    哪一次不是讓孩子們受驚了?</p>


    喬南兮沉默的想了想,猶豫片刻道:“我們協議離婚吧,等高考結束後,我們就分開。”</p>


    “你要走?”顧赦立馬抬頭看她。</p>


    喬南兮覺得他眼底的詫異很有意思:“我之前不是一直表現出要走嗎?等考上大學,你將孩子們帶著去上學,以你背後的能耐,隻要離開這裏就一定能保護好他們。”</p>


    而她是致力於要賺很多錢,重回喬家巔峰的喬家主。</p>


    她不想每天都處理這些瑣碎的事情,也不想讓自己年紀輕輕的就死翹翹了。</p>


    “你不想簽協議也沒關係,反正……”</p>


    “你喜歡上薛白了是吧。”</p>


    “?”</p>


    喬南兮不懂,他怎麽又在這時候提起薛白?</p>


    顧赦冷靜地和她對視,微笑道:“好,我能接受,但麻煩在這期間不要給我戴綠帽,我不喜歡綠色的帽子。”</p>


    喬南兮:“……”</p>


    上一次說到她要走,他當時就是用薛白來轉移話題,現在又是這樣嗎?</p>


    忽然,喬南兮的內心燃起一股怒火,強忍著不耐煩道:“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但我也希望在這一段時間不要讓我的小命被人惦記上!”</p>


    說完她直接閉上眼睛休息,不再去搭理他。</p>


    顧清感受到喬南兮的怒火,怒氣衝衝的對顧赦說:“你走開!不許惹我媽生氣!”</p>


    “我才是你爸。”顧赦淡定的將顧清給抱走。</p>


    臭小子,你爹我還沒有抱過的媳婦天天被你抱著,你居然還好意思凶我?</p>


    強烈的占有欲讓顧赦瞬間愣在了原地,以前他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麽剛才會有這種想法?</p>


    一到顧赦懷裏的顧清就想嚎啕大哭,但被顧赦一個眼神威脅過去,他的小身體除了發抖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出現。</p>


    今年的除夕夜,顧家人在寂寥的煙花炮竹聲中度過,而顧涼則是一個人在警察局裏度過。</p>


    年一過,喬南兮的身體也漸漸地好起來,她曾去見顧涼,她瘦了許多,臉色看起來也很不好。</p>


    </p>


    喬南兮坐在租來的輪椅上:“顧涼。”</p>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嗚嗚嗚,我不應該害你,是我,我不好……”顧涼忽然嚎啕大哭,仿佛看到她就看到了熟人,那緊繃著的一根弦徹底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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