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度擦了擦汗後,用衣服還幹著的部份幫田小飛擦了下頭發。開口道:“這一天都跑下來了,也不差再走這最後一家了。況且沒有直正接觸,又怎麽可以輕言放棄。”</p>


    “坐上來吧,趁天色還早過去一趟。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至少回家後不會想起來就後悔為什麽不再去碰碰運氣。而且我有預感,說不定就是絕處逢生的機會。”</p>


    好在已經是六月份了,太陽落下的晚。雖然已經傍晚六點過半,也並不會像秋冬那般黑漆漆一片。</p>


    不過雖然天色還算明亮,木工作坊卻已經是靜悄悄沒有聲息了。田小飛從後座上蹦了下來,說道:“爸爸怎麽回事,有這麽早休息的嗎?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p>


    田度也是有些疑惑,確實在這個時代不管是公家單位還是私信作坊,基本上沒有在8點前就歇工休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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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車架好放在樹旁,一手拉著田小飛就往裏走去。</p>


    好在進了大門後,看到裏邊一個房子已經有了燈光亮起,想必是人都在那裏。可是這個時間點人不幹活,都湊在一起吃飯不成?</p>


    “師傅你幹嘛這樣,小六子出事是他自己不按照我們訂好的施工要求才變成這樣。為什麽要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你這樣子那些人也不會感激你。”</p>


    “是啊,劉師傅。不是作坊的責任也攬過來,那些人反正更加理直氣壯認為是咱們的問題。就要您是心善想要幫小六子父母,也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p>


    才剛剛走進就聽到了爭執聲傳來,看來這個作坊應該是碰上了難題。才會在這種最適合勞作的時間段停下來商量,看來這最後一個希望恐怕也要破滅了。</p>


    田度停在那裏,不知道是否應該再往前走。</p>


    “師傅您不好去說這個事,我去說。就不信這天底下沒有地方評理了,明明是自己操作失誤死了也是白死。兩個老糊塗卻要懶上咱們,實在不行就上法院評理。”</p>


    “小五你給我停下來,這個事我已經決定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傅,信不信將你逐出師門。”</p>


    伴隨著這個有些氣極敗壞的聲音,屋門被拉開來透出了光亮照在了父子身上。</p>


    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有些憤怒地說道:“還找上門來了,你又小六子的誰?還帶著個孩子是要來打感情牌嗎?師傅都已經要把所有都賠你們了,還不夠嗎?”</p>


    緊跟在青年身後的一個中年男子,神情有些焦急地喊道:“小五你又在犯什麽混了,不會青紅皂白就瞎囔囔。”</p>


    中年男子把青年拉到一邊,語氣緩和地說道:“這位先生,不知道來這裏是有什麽事情。如果是小六子的事情,請你放心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p>


    田度連連擺手,開口解釋道:“是劉一手劉師傅吧,我是慕名來找您打造家具的。不認得您口中所說的小六子,希望不要引起什麽誤會。”</p>


    中年男子聽到這話神情一鬆臉色卻依舊黯淡,有些意興索然地揮了揮手。</p>


    “我確實是劉一手,不過現在本作坊已經不再接單了。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再過幾天這個作坊也不開了,請這位先生另找高明吧。”</p>


    青年聽到這話,更是怒氣衝天。</p>


    “師傅你到底要怎麽樣,你要把所有家底都賠給小六子父母。我們雖然不理解可是也沒有辦法阻止,你為什麽要把作坊也關了,小六子出事和咱們作坊真沒有關係。”</p>


    劉一手語氣有些低沉,開口說道:“小六如果不是為了將樹分解成木料,也不會去操作那台機器更不會將命丟了。我想來想去,為了你們安全還是就此作罷好了。”</p>


    “雖然你們可能無法理解,但是作為你們的師傅,我真得不願意再看到有人因為作坊而出現傷亡。至於你們要不要繼續這門手藝,我眼不見心不煩也就夠了。”</p>


    聽到這裏,田度和田小飛兩人連猜帶蒙多少知道了點原因。</p>


    想必是這劉一手的作坊,在分解木料時出現了事故。以至於操作人丟了性命,結果他腦子有點轉不過彎,就想要將作坊關閉。</p>


    【這老頭真有點死心眼,聽他徒弟說還是那人操作失誤才引起的事故。就算真是作坊需要負責主要原因,那麽好好賠償也就罷了,還想著直接關門歇業。】</p>


    【早不關晚不關,還偏偏在這個時候。可憐老爸還抱有一線希望地來到這裏,這下子不知道會不會讓他失去信心,甚至產生命中注定的悲觀心理。】</p>


    就在田小飛滿腹牢騷的時候,田度已經跟著那師徒兩人走了進去,同時還小聲地和那徒弟打聽了起來。</p>


    房間裏還有幾個人或坐或站一臉不解地那裏生著悶氣,看到有陌生人跟了進來雖然有些詫異,卻也顧不得一探究竟。</p>


    因為大家要麽是劉一手的徒弟,要麽是作坊聘請的木作師傅。一群人都算是靠著這家作坊在生活,要是真得關掉那在場這些人一時間生活都會失去著落。</p>


    就算可以立馬去了別的作坊上班,可是哪裏可能像在這裏舒適。不管在哪個地方,新人總是要受舊人欺負,後麵能不能溶入卻還是個未知數。</p>


    房間裏雖然人數不少,可是誰也沒有開口的意思,一時間反而變得有些安靜,連門外樹上知了的叫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p>


    田度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就此放棄。要是自己有辦法打動劉一手,說不定作坊就不會關,就有機會幫自己打造那些訂製的桌椅了。</p>


    他輕咳了幾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開口道:“劉師傅,本來作為一個外人是不應該多嘴的。不過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p>


    “我也就是大著膽子說上幾句,要是覺得不中聽就當是我放了個響屁。作坊裏發生事故,不敢說是家常便飯,但是時常有些小磕小碰也是在所難免。”</p>


    劉一手舉起手,想要開口打斷,因為他實在是不想再聽到也事故有關的話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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