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村的村民們一看，知府大人果真是平易近人，好說話得很。</p>
第二天，白元洲剛來到牛頭村，擺出簡易公堂，立刻就有人過來了。</p>
“知府大人，草民是牛頭村的周水杉，草民有冤枉，求知府大人替草民做主。”</p>
一聽到“冤枉”兩個字，白元洲立刻就來了精神。</p>
“本府一定替你做主，你有什麽冤枉，盡管說來。”</p>
不少路過的村民，也都停下來觀看。</p>
周水杉可以說，是做了牛頭村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的案子斷得好，村民們沒有了擔憂，就會踴躍說出自己身上的冤情了。</p>
湯圓也帶著阿喜在一旁觀看。</p>
周水杉其實心裏也打鼓，但是他實在是忍不了了，若是一直任由人欺負，這以後的日子怎麽過？</p>
“大人，草民家的地跟徐婆婆家的地是相鄰的，中間有一塊界石隔開。可幾年以來，那塊界石一點一點朝著草民的地這邊挪動，草民的地足足少了有一分了。可徐婆婆硬是說石頭怎麽會動，說是我欺負她一個老人家。大人，可草民記得清清楚楚，幾年以前，那塊石頭不是在那個位置的，定是徐婆婆趁我不在的時候，悄悄挪動了石頭。”</p>
周水杉說起這些事來的時候，氣得咬牙切齒，仿佛徐婆婆就在他跟前指著他的鼻子說風涼話。</p>
白元洲聽完周水杉的訴說，反而有點失望。</p>
這就是一個很小的案子，根本不值得他這個知府來管。</p>
不過，既然他大話都說在前頭了，定是要把這個案子斷得明明白白的。</p>
“來人，傳喚徐婆婆過來。”</p>
白元洲吩咐了一聲後，忽然想起來了，這個徐婆婆的名字，怎麽有點耳熟？</p>
不正是昨日南宮宸讓自己好好查一查的人嗎？</p>
不一會兒，徐婆婆過來了。</p>
看到鐵麵無私的知府大人，徐婆婆的腿有點軟。</p>
“拜見知府大人。”徐婆婆顫抖著腿腳，嗓音也比平日更加沙啞。她知道，有時候，年齡就是她的武器。</p>
“你就是徐婆婆？大點聲。本府聽不見。”白元洲厲聲道。</p>
徐婆婆依舊啞著嗓子，聲音也是顫抖的。“大人，民婦今年六十了，身子也不好，說話聲音隻有這麽大……”</p>
白元洲或許看不出來，但牛頭村的村民們可都看得出來。</p>
徐婆婆平日可精神了，幹起活來，比小年輕還要麻利，罵人的時候，更是聲如洪鍾。</p>
“徐婆婆，您今兒是怎麽了？怎麽這麽沒精神？是沒有睡好，還是做了虧信任，見了知府大人腿軟？”湯圓直接戳破徐婆婆的偽裝。</p>
“哈哈哈……”大家聽到湯圓純真的聲音，都會心一笑。</p>
而徐婆婆的老臉，則是一黑，扭頭瞪向湯圓。</p>
湯圓可不會怕，也回了一個怒目而視的眼神。</p>
“阿喜怕怕。徐婆婆瞪我。嗚嗚嗚……”</p>
湯圓身邊的阿喜忽然撲進湯圓的懷裏，帶著哭腔地說道。</p>
“阿喜不哭，姐姐保護你。”湯圓摟著阿喜，然後又大聲說道，“徐婆婆，你瞪我家阿喜做什麽？阿喜還這麽小，你不要嚇著她了。”</p>
正低頭翻看卷宗的知府白元洲聞言朝徐婆婆看去，正看到徐婆婆來不及收回去的眼神。</p>
頓時，白元洲明白了，這徐婆婆剛才的蒼老無助又可憐都是裝出來的啊。</p>
白元洲頓時對徐婆婆一點好感都沒有了。</p>
“徐婆婆，現有牛頭村村民周水杉，狀告你挪動界石，侵占他家的地，你可認罪？”</p>
“啥？”徐婆婆看看周水杉，周水杉狠狠瞪著徐婆婆一眼。</p>
“徐婆婆，知府大人是青天大老爺，一定會公平公正斷案的。讓你個老不死的盡幹壞事欺負人。哼。”</p>
徐婆婆也有點慌。</p>
“水杉啊，都是鄉裏鄉親的，平日有點小吵小鬧，也不至於鬧到打官司吧？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你看這樣，婆婆給你賠個不是，你看在我都這麽大的年紀的份上，有什麽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就不用知府大人來斷案了。知府大人平時管著的都是大事，咱小老百姓的事情，怎麽好麻煩知府大人呢嗬嗬……”</p>
湯圓心想：不愧是徐婆婆，嘴皮子真是厲害。</p>
“本府身為朝廷命官，本來就是為了百姓服務的。徐婆婆，本府剛才問你話，你還沒有回答。”白元洲的語氣並不嚴厲，他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懾力。</p>
“大、大人，民婦冤枉。那界石足有幾十上百斤，民婦這把年紀了，怎麽可能挪得動那界石。定是水杉記錯了。”</p>
</p>
“不可能。若是挪了一點點位置，可能是我記錯了。但挪了那麽大的距離，我怎麽可能弄錯？用腳都看得出來挪過了。”周水杉氣得都忘了在知府大人麵前保持恭敬的模樣了。</p>
“那要麽就是夏天下大雨的時候，山洪衝刷了石頭，或者野豬下來拱了石頭。”</p>
“不可能。年年夏天都下大雨，野豬也經常下山來，可怎麽就隻有我跟你家的這個界石動了？”</p>
……</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了起來，總是誰都說自己有理。</p>
吵來吵去，也沒個結論。</p>
白元洲拍了一下桌子，讓兩人安靜下來。</p>
“好了，不要吵了。這事並不複雜。你們兩家各有多少地，從哪裏開始，到哪裏結束，官府的戶籍黃冊必定都是有據可查的。來人，去縣裏取周水杉家和徐婆婆家的黃冊來，再丈量一下周水杉家和徐婆婆家的地。”</p>
斷這麽小的案子，白元洲信手拈來。</p>
不一會兒，黃冊取來了，再對照黃冊，丈量兩家的土地，果然，周水杉家的地，少了一分，而徐婆婆家的地，則是多出來了三分多。</p>
除了侵占了周水杉家的地，另外一邊，跟徐婆婆家的地也接壤的翠花家的地也被侵占了。</p>
“什麽？好你個徐婆婆，你居然占了我家這麽多地。我跟你沒完。”</p>
翠花衝上來要跟徐婆婆打架。</p>
知府大人還在呢，可不能打起來。</p>
村民們都嚇了一跳，女人們趕緊衝過來把翠花拉住了。</p>
第二天，白元洲剛來到牛頭村，擺出簡易公堂，立刻就有人過來了。</p>
“知府大人，草民是牛頭村的周水杉，草民有冤枉，求知府大人替草民做主。”</p>
一聽到“冤枉”兩個字，白元洲立刻就來了精神。</p>
“本府一定替你做主，你有什麽冤枉，盡管說來。”</p>
不少路過的村民，也都停下來觀看。</p>
周水杉可以說，是做了牛頭村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的案子斷得好，村民們沒有了擔憂，就會踴躍說出自己身上的冤情了。</p>
湯圓也帶著阿喜在一旁觀看。</p>
周水杉其實心裏也打鼓，但是他實在是忍不了了，若是一直任由人欺負，這以後的日子怎麽過？</p>
“大人，草民家的地跟徐婆婆家的地是相鄰的，中間有一塊界石隔開。可幾年以來，那塊界石一點一點朝著草民的地這邊挪動，草民的地足足少了有一分了。可徐婆婆硬是說石頭怎麽會動，說是我欺負她一個老人家。大人，可草民記得清清楚楚，幾年以前，那塊石頭不是在那個位置的，定是徐婆婆趁我不在的時候，悄悄挪動了石頭。”</p>
周水杉說起這些事來的時候，氣得咬牙切齒，仿佛徐婆婆就在他跟前指著他的鼻子說風涼話。</p>
白元洲聽完周水杉的訴說，反而有點失望。</p>
這就是一個很小的案子，根本不值得他這個知府來管。</p>
不過，既然他大話都說在前頭了，定是要把這個案子斷得明明白白的。</p>
“來人，傳喚徐婆婆過來。”</p>
白元洲吩咐了一聲後，忽然想起來了，這個徐婆婆的名字，怎麽有點耳熟？</p>
不正是昨日南宮宸讓自己好好查一查的人嗎？</p>
不一會兒，徐婆婆過來了。</p>
看到鐵麵無私的知府大人，徐婆婆的腿有點軟。</p>
“拜見知府大人。”徐婆婆顫抖著腿腳，嗓音也比平日更加沙啞。她知道，有時候，年齡就是她的武器。</p>
“你就是徐婆婆？大點聲。本府聽不見。”白元洲厲聲道。</p>
徐婆婆依舊啞著嗓子，聲音也是顫抖的。“大人，民婦今年六十了，身子也不好，說話聲音隻有這麽大……”</p>
白元洲或許看不出來，但牛頭村的村民們可都看得出來。</p>
徐婆婆平日可精神了，幹起活來，比小年輕還要麻利，罵人的時候，更是聲如洪鍾。</p>
“徐婆婆，您今兒是怎麽了？怎麽這麽沒精神？是沒有睡好，還是做了虧信任，見了知府大人腿軟？”湯圓直接戳破徐婆婆的偽裝。</p>
“哈哈哈……”大家聽到湯圓純真的聲音，都會心一笑。</p>
而徐婆婆的老臉，則是一黑，扭頭瞪向湯圓。</p>
湯圓可不會怕，也回了一個怒目而視的眼神。</p>
“阿喜怕怕。徐婆婆瞪我。嗚嗚嗚……”</p>
湯圓身邊的阿喜忽然撲進湯圓的懷裏，帶著哭腔地說道。</p>
“阿喜不哭，姐姐保護你。”湯圓摟著阿喜，然後又大聲說道，“徐婆婆，你瞪我家阿喜做什麽？阿喜還這麽小，你不要嚇著她了。”</p>
正低頭翻看卷宗的知府白元洲聞言朝徐婆婆看去，正看到徐婆婆來不及收回去的眼神。</p>
頓時，白元洲明白了，這徐婆婆剛才的蒼老無助又可憐都是裝出來的啊。</p>
白元洲頓時對徐婆婆一點好感都沒有了。</p>
“徐婆婆，現有牛頭村村民周水杉，狀告你挪動界石，侵占他家的地，你可認罪？”</p>
“啥？”徐婆婆看看周水杉，周水杉狠狠瞪著徐婆婆一眼。</p>
“徐婆婆，知府大人是青天大老爺，一定會公平公正斷案的。讓你個老不死的盡幹壞事欺負人。哼。”</p>
徐婆婆也有點慌。</p>
“水杉啊，都是鄉裏鄉親的，平日有點小吵小鬧，也不至於鬧到打官司吧？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你看這樣，婆婆給你賠個不是，你看在我都這麽大的年紀的份上，有什麽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就不用知府大人來斷案了。知府大人平時管著的都是大事，咱小老百姓的事情，怎麽好麻煩知府大人呢嗬嗬……”</p>
湯圓心想：不愧是徐婆婆，嘴皮子真是厲害。</p>
“本府身為朝廷命官，本來就是為了百姓服務的。徐婆婆，本府剛才問你話，你還沒有回答。”白元洲的語氣並不嚴厲，他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懾力。</p>
“大、大人，民婦冤枉。那界石足有幾十上百斤，民婦這把年紀了，怎麽可能挪得動那界石。定是水杉記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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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若是挪了一點點位置，可能是我記錯了。但挪了那麽大的距離，我怎麽可能弄錯？用腳都看得出來挪過了。”周水杉氣得都忘了在知府大人麵前保持恭敬的模樣了。</p>
“那要麽就是夏天下大雨的時候，山洪衝刷了石頭，或者野豬下來拱了石頭。”</p>
“不可能。年年夏天都下大雨，野豬也經常下山來，可怎麽就隻有我跟你家的這個界石動了？”</p>
……</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了起來，總是誰都說自己有理。</p>
吵來吵去，也沒個結論。</p>
白元洲拍了一下桌子，讓兩人安靜下來。</p>
“好了，不要吵了。這事並不複雜。你們兩家各有多少地，從哪裏開始，到哪裏結束，官府的戶籍黃冊必定都是有據可查的。來人，去縣裏取周水杉家和徐婆婆家的黃冊來，再丈量一下周水杉家和徐婆婆家的地。”</p>
斷這麽小的案子，白元洲信手拈來。</p>
不一會兒，黃冊取來了，再對照黃冊，丈量兩家的土地，果然，周水杉家的地，少了一分，而徐婆婆家的地，則是多出來了三分多。</p>
除了侵占了周水杉家的地，另外一邊，跟徐婆婆家的地也接壤的翠花家的地也被侵占了。</p>
“什麽？好你個徐婆婆，你居然占了我家這麽多地。我跟你沒完。”</p>
翠花衝上來要跟徐婆婆打架。</p>
知府大人還在呢，可不能打起來。</p>
村民們都嚇了一跳，女人們趕緊衝過來把翠花拉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