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湯圓知道，他們的話，也未必就是真的。</p>
“你們說你們是楚家的人，可有憑證？”湯圓問。</p>
“有。”男的指指自己的臉，“我的這張臉就是證明。我們楚家的後代都長成這個樣子，你不信，可以帶我們去楚家，把我們跟楚家人的長相一比，就知道我們是同宗同源的了。”</p>
可湯圓一看那張臉，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有哪裏長得像自家爹或者二叔三叔的。</p>
湯圓正在猶豫，楚存金和楚存銀正好經過。</p>
“湯圓，你在這裏站著看啥呢？”楚存金立刻問。</p>
楚存銀疑惑地看向麵前的一男一女，問道：“你們是誰？找我家湯圓啥事？”</p>
一男一女隻得再次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p>
“我們是來尋親的，兩位大哥可知道這村裏有個楚家？就是出了一個舉人的楚家。”</p>
楚存金和楚存銀對視了一眼。</p>
“你是楚家的親戚？哪門子親戚？既然是楚家的親戚，怎麽會不知道楚家在哪呢？”</p>
一男一女露出淒苦的表情：</p>
“不瞞兩位，在我爺爺那輩，就離開老家，去了京城謀生，所以，已經有五十餘年不曾回過家鄉了。所以，如今楚家的人，都不認識。”</p>
“嗬嗬，”楚存銀冷笑一聲，立刻把這兩人定義為騙子了，“這話說出來，你們自己信嗎？五十年沒回家鄉，那還回來幹什麽？我看你們根本不是楚家的親戚吧。”</p>
</p>
“兩位大哥，我說的都是真話。”</p>
“誰是你大哥，你明明比我老。”楚存銀嚷道。</p>
楚存金則是冷靜地分析：“楚家出了一個舉人，這事十裏八鄉誰不知道。所以，你們就是聽了這個小心，所以專門過來冒充親戚，想要撈一點好處的吧？”</p>
湯圓覺得，二叔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她也是這麽認為的。</p>
一男一女急了。</p>
“真不是，我們回來，不是想從楚家得到什麽好處。我們，我們就是回來看看。這畢竟是我們的家。俗話說得好，葉落歸根，我們在外麵漂泊的，那一日不念著祖宗呢。我們隻想回來看一眼親人，若是他們不留我們，我們也不會賴在這裏的。”</p>
“相公，嗚嗚嗚……我們走了一個月才走到這裏，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差點連命都丟了，就為了回來認認祖宗，我們真不求什麽……”</p>
一男一女抱頭哭了起來。</p>
眼淚衝開了他們臉上的泥土，於是一張臉更加猙獰了。</p>
楚存金和楚存銀麵麵相覷。</p>
雖然懷疑兩個人是騙子，但這幅模樣，也確實是可憐。</p>
忽然，楚存銀走上前，一把抓起那男人的手，舉到眼前看了起來。</p>
一男一女愣住，頓時忘記了哭了。</p>
楚存銀回來，附在楚存金的耳邊說道：</p>
“二哥，他手上老繭挺多的，看來不是裝的窮人。”</p>
楚存金聞言，也起了同情心。</p>
兄弟倆不知道該怎麽辦，於是一直把頭轉向湯圓：</p>
“湯圓，你說他們是真的還是家的？”</p>
湯圓想了一下，對那一男一女道：</p>
“你可說得出來，楚家的祖宗的名諱？”</p>
“能。”男人肯定地點頭，隨即從懷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卷泛黃的冊子。</p>
“這就我爺爺在世時，編纂的楚家族譜，隻要你們帶我去找楚家人，他們一看就知。”</p>
湯圓看看二叔三叔，道：“要不，先帶他們回家，然後再細細查問？”</p>
“行，聽湯圓的。”楚存金和楚存銀立刻答應，對一男一女道，“你們跟我走吧。”</p>
兩人心裏也隱隱希望，這一男一女真的是楚家流落在外的後人。</p>
一男一女聽了，喜極而泣，兩人互相攙扶在一起，跟在湯圓、楚存金、楚存銀的身後，朝楚家走去。</p>
不一會兒，便到了楚家。</p>
一男一女抬頭一看，見不過普普通通的農村草房，不由麵露懷疑。</p>
“不是說，楚家出了舉人嗎？怎麽這房子……”</p>
湯圓道：“楚家現在一共三房，這裏是沒出舉人的那兩房。”</p>
“哦，哦，原來是這樣。”一男一女鬆了一口氣。</p>
及至兩人進了屋內，才發現，這屋子從外麵看，破破爛爛，但是裏麵的程設，卻是極好的，一看就是小康之家的水平。</p>
一男一女詫異不已。</p>
“你們先坐。”楚存金招呼兩人坐下，隨即去桌上倒茶。</p>
但一男一女看著屋裏的桌子，都是刷了桐油的，黃燦燦的，打磨得光滑發亮，幹幹淨淨的。</p>
兩人不敢坐。</p>
“我們站著就行。這裏就是楚家？那你們……”</p>
湯圓點頭：“沒錯，我們就是楚家。”</p>
一男一女麵露喜色。</p>
“原來是一家人……”</p>
男人伸出手，似乎想跟楚存金握手，但手伸到一般，發覺自己身上的髒汙，又縮了回去。</p>
而這時，楚存銀也拿出了自家的家譜，遞給湯圓。</p>
“湯圓，你來核對。”</p>
因為這裏，隻有湯圓識字最多。</p>
湯圓便翻開爹新修好的族譜，對一男一女道：</p>
“這是我們楚家的族譜。請把你們的族譜拿過來，核對一下吧。”</p>
“哦，好。”男人忙把手裏緊捏著的族譜放在湯圓的麵前。</p>
見湯圓一個娃娃，有模有樣地看著族譜，男人不由讚道：“你這麽小的娃娃，就能看得懂族譜了，當真是厲害。想不到，我們楚家還能有這麽厲害的後代。”</p>
楚存銀忍不住誇耀道：“當然了。我們湯圓的爹就是那個舉人。舉人的女兒，你能不厲害嗎？”</p>
“原來你就是舉人的女兒！果然了不得。”一男一女麵露激動之色，“若是我們能見見舉人老爺就好了。”</p>
“是啊，可惜我們老爺走得早，他老人家最盼的事，就是家裏後輩裏，能有一個人有大出息。若是他老人家知道我們楚家出了舉人，那得高興成什麽樣子啊？”</p>
一男一女說得有板有眼，但盯著族譜的湯圓，卻皺起了眉頭。</p>
兩份族譜，竟然是一模一樣的。</p>
就好像是抄的同一個版本。</p>
按理說，這一男一女的祖父憑著記憶修撰的這份族譜，應該有差錯才對。</p>
因為沒有人的記憶力，可以記得分毫不差。</p>
“你們說你們是楚家的人，可有憑證？”湯圓問。</p>
“有。”男的指指自己的臉，“我的這張臉就是證明。我們楚家的後代都長成這個樣子，你不信，可以帶我們去楚家，把我們跟楚家人的長相一比，就知道我們是同宗同源的了。”</p>
可湯圓一看那張臉，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有哪裏長得像自家爹或者二叔三叔的。</p>
湯圓正在猶豫，楚存金和楚存銀正好經過。</p>
“湯圓，你在這裏站著看啥呢？”楚存金立刻問。</p>
楚存銀疑惑地看向麵前的一男一女，問道：“你們是誰？找我家湯圓啥事？”</p>
一男一女隻得再次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p>
“我們是來尋親的，兩位大哥可知道這村裏有個楚家？就是出了一個舉人的楚家。”</p>
楚存金和楚存銀對視了一眼。</p>
“你是楚家的親戚？哪門子親戚？既然是楚家的親戚，怎麽會不知道楚家在哪呢？”</p>
一男一女露出淒苦的表情：</p>
“不瞞兩位，在我爺爺那輩，就離開老家，去了京城謀生，所以，已經有五十餘年不曾回過家鄉了。所以，如今楚家的人，都不認識。”</p>
“嗬嗬，”楚存銀冷笑一聲，立刻把這兩人定義為騙子了，“這話說出來，你們自己信嗎？五十年沒回家鄉，那還回來幹什麽？我看你們根本不是楚家的親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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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大哥，我說的都是真話。”</p>
“誰是你大哥，你明明比我老。”楚存銀嚷道。</p>
楚存金則是冷靜地分析：“楚家出了一個舉人，這事十裏八鄉誰不知道。所以，你們就是聽了這個小心，所以專門過來冒充親戚，想要撈一點好處的吧？”</p>
湯圓覺得，二叔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她也是這麽認為的。</p>
一男一女急了。</p>
“真不是，我們回來，不是想從楚家得到什麽好處。我們，我們就是回來看看。這畢竟是我們的家。俗話說得好，葉落歸根，我們在外麵漂泊的，那一日不念著祖宗呢。我們隻想回來看一眼親人，若是他們不留我們，我們也不會賴在這裏的。”</p>
“相公，嗚嗚嗚……我們走了一個月才走到這裏，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差點連命都丟了，就為了回來認認祖宗，我們真不求什麽……”</p>
一男一女抱頭哭了起來。</p>
眼淚衝開了他們臉上的泥土，於是一張臉更加猙獰了。</p>
楚存金和楚存銀麵麵相覷。</p>
雖然懷疑兩個人是騙子，但這幅模樣，也確實是可憐。</p>
忽然，楚存銀走上前，一把抓起那男人的手，舉到眼前看了起來。</p>
一男一女愣住，頓時忘記了哭了。</p>
楚存銀回來，附在楚存金的耳邊說道：</p>
“二哥，他手上老繭挺多的，看來不是裝的窮人。”</p>
楚存金聞言，也起了同情心。</p>
兄弟倆不知道該怎麽辦，於是一直把頭轉向湯圓：</p>
“湯圓，你說他們是真的還是家的？”</p>
湯圓想了一下，對那一男一女道：</p>
“你可說得出來，楚家的祖宗的名諱？”</p>
“能。”男人肯定地點頭，隨即從懷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卷泛黃的冊子。</p>
“這就我爺爺在世時，編纂的楚家族譜，隻要你們帶我去找楚家人，他們一看就知。”</p>
湯圓看看二叔三叔，道：“要不，先帶他們回家，然後再細細查問？”</p>
“行，聽湯圓的。”楚存金和楚存銀立刻答應，對一男一女道，“你們跟我走吧。”</p>
兩人心裏也隱隱希望，這一男一女真的是楚家流落在外的後人。</p>
一男一女聽了，喜極而泣，兩人互相攙扶在一起，跟在湯圓、楚存金、楚存銀的身後，朝楚家走去。</p>
不一會兒，便到了楚家。</p>
一男一女抬頭一看，見不過普普通通的農村草房，不由麵露懷疑。</p>
“不是說，楚家出了舉人嗎？怎麽這房子……”</p>
湯圓道：“楚家現在一共三房，這裏是沒出舉人的那兩房。”</p>
“哦，哦，原來是這樣。”一男一女鬆了一口氣。</p>
及至兩人進了屋內，才發現，這屋子從外麵看，破破爛爛，但是裏麵的程設，卻是極好的，一看就是小康之家的水平。</p>
一男一女詫異不已。</p>
“你們先坐。”楚存金招呼兩人坐下，隨即去桌上倒茶。</p>
但一男一女看著屋裏的桌子，都是刷了桐油的，黃燦燦的，打磨得光滑發亮，幹幹淨淨的。</p>
兩人不敢坐。</p>
“我們站著就行。這裏就是楚家？那你們……”</p>
湯圓點頭：“沒錯，我們就是楚家。”</p>
一男一女麵露喜色。</p>
“原來是一家人……”</p>
男人伸出手，似乎想跟楚存金握手，但手伸到一般，發覺自己身上的髒汙，又縮了回去。</p>
而這時，楚存銀也拿出了自家的家譜，遞給湯圓。</p>
“湯圓，你來核對。”</p>
因為這裏，隻有湯圓識字最多。</p>
湯圓便翻開爹新修好的族譜，對一男一女道：</p>
“這是我們楚家的族譜。請把你們的族譜拿過來，核對一下吧。”</p>
“哦，好。”男人忙把手裏緊捏著的族譜放在湯圓的麵前。</p>
見湯圓一個娃娃，有模有樣地看著族譜，男人不由讚道：“你這麽小的娃娃，就能看得懂族譜了，當真是厲害。想不到，我們楚家還能有這麽厲害的後代。”</p>
楚存銀忍不住誇耀道：“當然了。我們湯圓的爹就是那個舉人。舉人的女兒，你能不厲害嗎？”</p>
“原來你就是舉人的女兒！果然了不得。”一男一女麵露激動之色，“若是我們能見見舉人老爺就好了。”</p>
“是啊，可惜我們老爺走得早，他老人家最盼的事，就是家裏後輩裏，能有一個人有大出息。若是他老人家知道我們楚家出了舉人，那得高興成什麽樣子啊？”</p>
一男一女說得有板有眼，但盯著族譜的湯圓，卻皺起了眉頭。</p>
兩份族譜，竟然是一模一樣的。</p>
就好像是抄的同一個版本。</p>
按理說，這一男一女的祖父憑著記憶修撰的這份族譜，應該有差錯才對。</p>
因為沒有人的記憶力，可以記得分毫不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