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把水果刀呢?為什麽我們在案發現場沒有發現?”“那把水果刀我扔到酒店廚房的洗水池裏了。”淩寒聽到這裏,眼神示意尹希兒,尹希兒連忙出去通知蘇哲,讓他帶著法證去酒店廚房去看看,那天他們離開時要求酒店暫時不要再移動案發現場,但是卻不能保證廚房不會清洗這些東西,所以找回來的可能性不太大。“你既然把水果刀扔到後廚,就是不希望有人查到是你做的,那你為什麽還要投案自首,這不符合邏輯。”淩寒頓了頓,說:“除非你隻是知情者,隻是為了某個人頂罪。而這個人又是你最重要的人。”淩寒在說完這句話後就觀察薑禹,可是他卻沒有淩寒想象中的激動的反駁,而是很淡定的看著淩寒說:“淩警官,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你以為我是給我孫子頂罪。也不瞞你說,如果今天這件事情是楠楠做的,我的確會幫他頂罪,可是如果楠楠真的殺了人,他會這麽詳細的給我這個什麽忙都幫不上的老人說嗎?還說的這麽詳細,楠楠多麽愛在那個女人,你們估計也查的差不多了吧,他會舍得讓徐蕾死?你們想的太多了。”說完老人低下頭摸了一下自己掉下來的碎發,繼續說:“我在讀老年大學了,你們真以為我還是那個剛從農村上來的老人家嗎?我是懂法的,正因為我懂,所以我才能那樣剛好的避開你們需要查的東西,所以這個案子你們才會查這麽多天,依然沒有辦法確認是誰幹的,我這次會主動投案,是因為我看到楠楠被你們懷疑了,而楠楠對凶手的恨也讓我無法再繼續看下去。反正我也一大把年齡了,楠楠也沒有像小時候那麽需要我了,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張,看到他說道凶手時赤紅的雙眼,我覺得我沒有待在他身邊的必要了。”老人說著一行清淚流了下來。審完薑禹出來,淩寒前所未有的覺得挫敗,因為他無法了解親情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所以他到現在還是不能夠明白這一切,也無從判斷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他將張振宇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將剛才的審訊記錄和視頻拿給張振宇看,張振宇看完之後,長歎一口氣說:“看來真的是我們多想了,這個薑禹確實是犯人。”然後有些詫異的看到淩寒眼中的茫然和疑惑,他在警隊呆的時間比較長,關於淩寒的一些事,他知道,一個自小失去父母的孩子,可能真的不知道親情到底是多麽強大的力量。但是他沒有說任何的話去安慰他或是幫他開解,他知道淩寒自小失去父母後能夠這樣健康的成長起來,自是有一套他自己的解決方法,而且這個案子如果拋去親情這件事情的話,其實也並不是很明朗,讓淩寒再追查一下,以防出錯也是好的。沒一會兒,薑楠和他的父母來到了警局,薑楠知道自己的爺爺居然來自首,有些不可思議,到了警局,拉住正好在門口的唐璃說:“警官,我爺爺年紀大了,有點糊塗了,他是看到警察這兩天都在調查我,以為我會被抓,所以才過來頂罪的,爺爺不會殺人的。”唐璃沒有參與審訊,所以有些無措的看著薑楠,不知道說什麽好,聽到騷動的淩寒和張振宇連忙出來,淩寒出來看到的就是薑楠拉著唐璃的手,糾纏著,他走上前去一把將唐璃拉到自己身後,然後對薑楠說:“不管是什麽原因,我們都會去查,如果他真的沒有做,那麽我們自然不會抓著不放,但是你認為我們警察就這麽無能嗎?隻要是有人投案我們就會認定是他做的嗎?如果您的爺爺沒有做,他能把案件交代這麽清楚,也說明他不糊塗。”說完帶著薑楠和他的父母去看了之前的錄像。他們在看的時候,蘇哲和法證回來了,蘇哲很是欣喜的匯報:“酒店的老板很有先見之明,那天但凡是他們婚禮上用過的任何東西都沒有動,連餐具也都沒有洗,一個一個用保鮮袋裝了起來,我們去了就直接找到了那把水果刀。現在法證正在檢測呢。”淩寒點點頭,對薑家人說:“現在等於是有了一個證物,等檢驗結果出來了,我們就知道薑老爺子有沒有糊塗了,我勸你們早點聯係律師吧,就算不是薑老爺子,他也算是妨礙公務,都是需要律師的。”說完就讓尹希兒帶著他們去了外麵。淩寒將唐璃留了下來,唐璃有些不安的等著淩寒說話,過了很久,聽到頭頂上淩寒歎了一口氣,之後才語氣輕柔的說:“剛才薑楠拉著你的手,你為什麽不躲開呢?憑你的身手,不可能掙脫不開。”唐璃抬頭看他,發現他的眼裏有些自己看不明白的情緒,小聲的回答:“我一般隻對嫌疑犯動手的,一般市民···”她停頓了一下,說:“主要是他在向我說明一件事,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我在思考。”淩寒看到她這樣,所有的無奈的感覺,終究換成一個重重的歎息,和一個輕柔的撫摸。從淩寒辦公室出來,唐璃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和似乎冒著熱氣的頭頂,覺得有些不真實,剛才她還以為淩寒會像上一次一樣罵自己一頓,沒想到他竟然隻是摸了摸自己的頭,就讓自己出來了,唐璃感覺到自己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其他幾人的表情讓唐璃更加窘迫,她捂住臉低頭看起手機來。沒過一會兒,法證那邊的檢查結果就出來了,結果證實了薑禹所說的話,從水果刀上檢驗出的殘留血液是死者徐蕾的,而刀身上也有薑禹殘留的指紋。法證的檢驗結果出來後,薑家人誰都沒有說話,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不敢置信。最後還是張振宇提醒了一下薑楠的爸爸薑誠,薑誠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慌忙的開始打電話找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