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刀光與劍光的碰撞,引起劇烈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向著四周席卷而去。


    李玉真等人麵色驚駭,為兩人交手所爆發出如此劇烈的波動感到震驚。


    而彼時,氤氳之氣包裹的山穀入口也越發的清晰起來,被兩人交手的氣浪吹動,顯現出一條道路呈現在眾人麵前。


    “路出現了!”鄭安寒眼神一亮,不由驚呼道。


    “走!我們進去。”王山陽出聲道。


    眾人點頭,發現李玉真有些猶豫。


    崔清平勸說道:“以他的實力,想要走沒人能夠留得下。我們留在這裏也沒有用,若是被陰司的人當做和對方是一夥的,恐怕會招來麻煩。”


    雖然對於裴玄景如此年紀有絕強的實力感到欽佩,但是兩者之間無親無故,崔清平絕對不願意卷入裴玄景與陰司的爭鬥之中,因為就他而言,兩者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裴玄景的聲音也在同時落入了李玉真的耳畔,:“二小姐還請放心離去,對方奈何不了我。”


    聽到裴玄景的傳音,李玉真也不再猶豫:“我們走!”


    他們一夥人,當即毫不猶豫的衝向通道。


    看到這群人衝進去,閻羅王麵色大變,他可不想陰司想要的東西被這群人撿了便宜。


    可是自己眼下被裴玄景纏住,他清楚裴玄景絕對不會輕易讓自己離開,於是對著身後的屬下吩咐道:“等下本座牽製裴玄景,你們先進去,拿到東西。若是有人阻礙,格殺勿論。”


    “是!”閻羅王身後的屬下應聲。


    閻羅王爆喝一聲,手中長刀劃過,無數的刀光籠罩向裴玄景。


    而他的那些屬下,也在同時果斷的朝著入口衝去。


    裴玄景自然看到這些人的舉動,他冷笑一聲:“想走,沒那麽容易!”


    他運轉龍象功,周身筋骨皮膜泛出紫青色的光芒,將全身包裹。


    這是他將煉體功法推延至第九重之後,以神霄天意訣修煉出來的雷罡之氣融合的一種護體真罡。


    閻羅王血色長刀斬出的淩冽刀氣威力驚人,可是麵對裴玄景的護體真罡,竟然如同砍在玄鐵上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是什麽護體真罡,竟然連本座的閻羅血殺刀都斬不開。”閻羅王麵色大變。


    要知道他這柄閻羅血殺刀,本來就是上等的千煉神兵,單論鋒利程度,幾乎可以比擬萬鍛神兵。


    哪怕是斬出的刀氣,也有著摧金斷玉的威力。


    可是現在竟然連裴玄景護體真罡都打不破,怎麽不能讓他震驚無比。


    不過裴玄景可沒心思對他解釋,他輕笑一聲,手腕一轉,神霄劍再次揮動,不過這一劍並非斬向閻羅王,而是朝著他的那群屬下,刹那間無數劍光向著那些人斬落。


    麵對裴玄景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哪怕是閻羅王都麵色大變。


    他怎麽也沒想到裴玄景竟然會如此,直接朝著自己的屬下出手,沒有絲毫的強者風度。


    “你無恥!”閻羅王爆喝,連忙出手想要擋下那些劍光。


    可是一切都來不起了,裴玄景的劍光恍若閃電,勢如雷霆。


    噗嗤!


    無數的劍氣洞穿了那些陰司高手,許多人被劍氣刺穿身軀,血氣迸射而亡。


    沒有辦法。


    裴玄景的勢力遠超他們,麵對裴玄景的這一劍,他們哪怕是看到了,想要提起心思去抵擋。


    可是除非是那些一品武者有足夠的反應時間,其餘人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去抵擋這一劍。


    一劍之威,恐怖至極。


    陰司的眾多高手,隻有兩位一品高手擋下了這一劍,餘者三品一下的武者盡皆身死,二品和三品的武者,憑借著頑強的生命力活了下來,可是卻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勢。


    劍氣所過之處,草木盡折,山石斷裂。


    “無恥?嗬嗬,你們也有資格說我?”聽到閻羅王的喝罵,裴玄景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覺得有趣。


    這江湖之上,誰都有資格罵對手無恥,可是他們陰司這群殺手卻沒有資格。


    要知道這些人平日了為了除掉目標,下毒、伏擊等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比起裴玄景剛才而言,他的手段不過是小菜一碟。


    “好,你很好!”閻羅王語氣陰森,就連麵容都有一些扭曲。


    他踏步向前,血氣爆發,縱身一躍而起,雙手握刀,自上而下朝著裴玄景豎劈而下。


    滾滾而動的氣浪席卷四周,鋒利的刀氣恍若是滔滔江河滾動,連綿不絕,一發不可收拾,朝著裴玄景席卷而來。


    來的好!


    裴玄景神霄劍劍氣席卷,自下而上劃動,直接迎上血色長刀。


    叮叮當當!


    刀劍相擊的金戈交鳴之聲不斷傳出,恍如是電閃雷鳴一般,發出劇烈的震動。


    兩人的速度都極快,身形轉動變幻不停,不過是眨眼之間,就交手無數招,無數刀氣和劍氣交錯縱橫,草木橫飛,山石炸裂。


    遙遙觀望,這兩人的身影幾乎都看不清,隻能看到青色和黑色在席卷在一起。


    每一次的交手,兩人都是在生死之間搏殺,沒有絲毫的作假。


    閻羅王能夠在江湖之上闖下巨大的威名,絕非等閑之輩。


    此刻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不弱當初的神霄門主衛千裏,甚至猶有勝之幾分。


    若非裴玄景在這段時間實力進境非凡,恐怕都不能與其交手這麽久。


    百曉生的江湖至尊榜絕對有誤,以閻羅王的實力,絕對有資格登臨江湖至尊榜。裴玄景心中如是想到。


    其實倒不是百曉生的至尊榜單有誤,而是裴玄景疏漏了一點。


    所謂天無二日,國無二君。


    至尊,就是獨一無二,唯我獨尊。一方勢力之中怎麽可能有兩位至尊呢,哪怕另外一人有著至尊的實力,但是他終究是臣,不可能登臨至尊之位。


    要知道別的不說,以禪宗、龍虎山、真武宗這般的大勢力,要說隻有一位至尊級別的高手,恐怕誰也不會相信。


    對於閻羅王這位陰司的高手,百曉生是知道對方的實力超絕,有著至尊級別的戰力。


    但是因為酆都鬼帝在,隻要酆都鬼帝活著一天,閻羅王都不可能登上那個榜單。


    而且百曉生哪怕知道裴玄景與陰司有仇怨,也沒想到兩者竟然會這麽早就碰上。


    兩人交手的餘波,令留下來的陰司眾人十分的難受,因為這兩人交手哪怕是泄露出來的刀氣和劍氣,都是恐怖非常,要令他們用盡全力去抵擋。也隻有那兩位一品武者可以輕鬆一些。


    而且因為裴玄景有意無意的阻攔在山穀的入口之處,哪怕是陰司的人有心進入,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引來裴玄景的雷霆之擊。


    那兩位一品武者看著兩人交手的情形,也是麵色帶著揮散不去的震驚。


    哪怕同為一品武者,可是所能展現出來的實力確實天差地別。


    兩道上天入地,交手不斷的身影。


    一道血色刀光淩冽陰森詭異,一道煌煌劍光鋒芒大氣淩然。


    一正一邪,一陰一陽。


    兩人所過之處,風雷激蕩,陰風陣陣,天昏地暗。


    這兩位屬於陰司的一品武者,麵色帶著揮散不去的凝重。


    身為陰司之人,或多或少都有聽聞過這位鼎鼎大名的殺生道人的名號。


    要知道,這位殺生道人一路崛起,擊殺的高手之中,幾乎大部分人都和他們陰司有關,可以說完全是以陰司的威名來成全他的威名。


    不過身為陰司之人,又是一品武者,自詡本就是一品武者中的強者。他們原本就沒有將裴玄景放在眼中。


    他們認為,哪怕正麵不是對手,若是利用刺殺的手段,哪怕裴玄景又再大的名號,也會死在他們手中。


    不過這一刻,兩人再也沒有這般的心思。


    裴玄景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不遜色與他們敬畏如神明的閻羅王了。


    就在這時候,正在交手的形勢突然一變,青紫色的劍光突然光芒更勝,血色的刀光不由一滯,似乎有半個呼吸的停頓。


    高手過招,絲毫之差,便是生死之分。


    劍光大作發出雷霆龍吟,將血色身影橫劈而出。


    轟!


    閻羅王周身黑袍爆裂,整個人握著血色長刀,自高空砸落,就連大地都砸出一個數尺深,數丈大小的深坑。


    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的不甘,嘶啞著聲音:“我不甘啊!”


    閻羅王沒有想到,自己會輸。


    更沒有想到會輸給裴玄景,這個不過修行數十載的小輩。


    “沒有什麽不甘心,輸了就是輸了。那些曾經倒在你刀下的那些人,他們也曾不甘,可是也同樣沒有什麽用。”裴玄景提著神霄劍,自高空落下。


    “殿主!”


    那陰司的兩位一品武者看到如此情形,麵色大變,朝著裴玄景奔殺而來。


    裴玄景毫不在意的揮掌派出。


    噗!


    兩人被渾厚的掌風拍中,各自吐出一個逆血,倒飛而出。


    看著臉上帶著濃濃不甘的閻羅王,裴玄景毫不在意,踏步向前,毫不猶豫的揮劍。


    噗嗤!


    閻羅王的頭顱騰空而起,眼中還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怨恨。


    他不甘就這樣死去。


    他怨恨老天的不公,自己苦苦修行百餘載,卻輸在一個修行時間不足自己三分之一的小輩手中。


    裴玄景看都不看他一眼,提劍轉身,看向那群剩餘的陰司眾人。


    所謂除惡未盡,他當然不會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因為他知道,如果有一天他不幸落在陰司的手中,對方也不會有絲毫的留情。


    看著裴玄景提劍而來,臉上毫不掩飾的殺意,陰司餘下的眾人眼中都浮現濃濃的絕望。


    畢竟連他們視之為神明的閻羅王都死在了裴玄景手中,他們這些人又能有什麽活路嗎?


    不過困獸猶鬥,誰都不願意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那些人眼中閃過瘋狂,朝著裴玄景衝殺而來。


    裴玄景果斷的揮劍斬出!


    ...


    雨越下越大,卻依舊衝不散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此刻,山穀之外,陰司的人盡皆被裴玄景擊殺,屍橫遍野。


    裴玄景甩落劍身的血滴,歸劍入鞘。


    然後在閻羅王身上拿到了原本屬於陰司的另一頁冥書,同樣的材質,非金非玉。


    【獲得奇物-冥書殘頁,煉化可得道韻點。】


    腦海中浮現這個提示,裴玄景的嘴角浮現滿意的笑容。


    有了這一頁冥書,哪怕自己接下來在山穀之中一無所獲,也不至於空跑一趟了。


    接下來,他又搜尋了這些人的屍體,可惜的是除了一些銀票之外,再沒什麽東西,就連功法都沒有幾本有用的。


    至於說武器,除了閻羅王使用的那柄千煉級別的血色長刀,其餘人所使用的竟然都是百折級別的神兵。


    裴玄景將閻羅王使用的那柄千煉級別的血色長刀撿起,緩緩的朝著上古走進去,直至身影徹底被氤氳之氣包裹消失。


    .........


    自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醒來,裴玄景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空蕩的房間之內。


    此刻,在進入山穀的那一刹那,關於一切的信息盡皆傳入他的腦海之中。


    這座山穀是冥書殘頁所在之地,也同樣是李玉真等人口中所說的所謂的傳承秘境。


    這裏是以那頁冥書殘頁構成幻境,這一處幻境記錄了六百載之前的一場前所未有江湖大事。


    太和山真武宗三豐祖師於太和山上反手鎮壓大元國師,至此打破了大元朝廷對江湖豪傑的鎮壓,為後來的各方義軍奠定了根基。


    如今的中原武林天下第一人,當為真武宗三豐祖師,百餘載之前自北禪宗走出,於太和山開辟真武宗一脈。


    冥書殘頁告訴裴玄景,這片幻境是當初六百年前整個時代的投影,完全拓印了當初大元國師拜山挑戰一事。


    大元帝國為了收服鎮壓天下武林,決定以大元國師擊敗號稱中原武林天下第一人的三豐道人,以此震懾武林群雄。


    所以當這個消息傳遞之後,天下武林各宗派皆派人齊聚太和山,準備應付此事。


    可惜的是,三豐道人到了閉關的緊要關頭,需要他們這些人去拖延足夠的時間,堅持到三豐道人出關。


    隻有在場之人想辦法拖延到三豐道人出關,擊敗鎮壓大元國師,才算的上通過了這一次的幻境考驗,所有的參與者將按照不同的貢獻獲得獎勵。


    當然,若是有人能夠提前將大元國師擊敗,也可以視作通過考驗。


    而如果不能堅持到三豐道人出關,那麽等待大元國師擊敗所有人,強行扣關,打斷三豐道人閉關,那麽就視作考驗失敗。


    如果持有冥書之人,可以保留記憶,其餘的參與者將會被封印此次的記憶,被驅逐出投影幻境世界。


    而李玉真等人所說的獲得傳承,也就是有人參與到其中,雖然並未真的成功通過考驗,但是卻因為做了特別的貢獻,或者是因為什麽寶物在身,他們雖然被封印了記憶,但是卻不同程度有所收獲。


    “眼下的情況,倒是像有點無限流的味道。當然,也有點類似於模擬器開啟人生模擬的樣子。”裴玄景心中暗想。


    同時,他心中還有些許的猜測。


    不知道模擬器是否一成不變,將來是不是有機會讓自己體驗不同的人生。


    畢竟現在的模擬器對於裴玄景而言,想要繼續提升實力,沒有之前那般的巨大了。


    而既然冥書殘頁都有著這樣拓印時代烙印,投影幻境的功效。不知道將來的模擬器是否也有這樣的功能。


    暫且拋下這個想法,裴玄景開始思索現在的形勢。


    按照冥書中反饋而來的信息,自己現在的身份好巧不巧正是神霄派的一位道人,道號丹陵子,乃是現如今神霄派掌教丹陽子的師弟。


    自大元崛起之後,神霄派損失慘重,幾乎都要到了緊閉山門守山不出的地步。


    不過這一次大元國師來勢洶洶,針對的是整個中原武林,所謂唇亡齒寒,哪怕神霄派緊閉山門也無法獨善其身。


    所以神霄派掌教帶著自己師弟兩人前來太和山助拳,算是表達神霄派的態度。


    “不知道李玉真他們是否也進入這片幻境之中?還是每一批人進入的是不同的環境。”裴玄景心中如是想到。


    就在他思索之間,房間外傳來腳步聲。


    來人腳步輕緩,呼吸悠長,好似踏雪無痕,落地無聲。


    這倒不是對方可以隱藏行蹤,而是修行境界達到了極其高深的地步,因為體內真氣流轉,身體自然輕盈的一種表現。


    一般而言,到了裴玄景他們這境界,哪怕是專修橫練肉身的武者,也達到了一種舉重若輕的境界。


    “師弟,可曾起來?”從話語中傳來的信息,來人的身份不言而喻,自然是裴玄景現在這個身份的丹陵道人的師兄,現如今神霄派的掌教丹陽子。


    裴玄景輕輕推開房門,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道士,正是丹陽子。現如今年齡一百餘歲,在一品境界沉浸多年,一手神霄雷掌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裴玄景現在的這個身份丹陵道人不過三十餘歲,與丹陽子年齡相差極大。


    原來是當初丹陽子見到裴玄景天資極為出眾,所以並未直接收徒,反而直接代師收徒,讓其做了自身的師弟。


    不過兩人的師尊早已故去多年,兩人名為師兄弟,實則師徒,丹陵道人的一身功業都是丹陽子所教授。


    故此,丹陵道人對其十分尊重。


    “見過掌教師兄。”裴玄景既然現在是丹陵道人,自然言行舉止也要符合丹陵道人的行為心態。


    丹陽子頷首回禮道:“師弟既然起來,便隨為兄一同前往大殿吧,諸位同道約定好今日在那裏議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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