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接受新身份


    “驚飆動幕,扶殘醉,繞紅藥。歎西園,已是花深無地,東風何事又惡。”呂尚提了元氣,輕語念起五行迷蹤第二章心法的上半段。雖是輕語,但在場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誰!大膽!”黃杉男聽見後,頓時鬆手,拋掉紅衣女,謹慎地四周觀察起來。


    紅衣再度失去重心,即將摔倒。呂尚一個不忍心,使了五行迷蹤之中的第三章人悄繞階行,從人群中閃過,瞬間到了紅衣女子身後。呂尚給了紅衣女子腰部一掌柔力,足矣支撐她站穩在地麵上。誰也沒看清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隻感到有個帶風的人影飄過,留下一陣檀香。


    “剛才是哪位。居然偷學我們飛鷹幫的獨門步法,出來見我。”剛才瀟灑帶點嬉皮笑臉的黃杉男,此時暴怒起來。五行迷蹤不是誰都能學,飛鷹幫有弟子六七十人,有資格學習的不過五六人,黃杉男清楚對方不是自己幫派的人。


    此時,天空又傳來一句話:“這位小姐,對方是靠下盤移動,這是他優勢也是劣勢。你下次攻擊他時,可以考慮刺向他小腿。”呂尚躲在人群背後說,這時他正走向青睞客茶館。。


    迷蹤步不過是利用速度,在元氣催動下掩蓋自身的氣息,讓旁人感受不到你在穿行,從而造成無蹤無影的跡象。呂尚鬥技隻恢複了皮毛,真氣還沒到修煉的時候,實戰的話他誰也打不過,但論逃生的話,五行迷蹤的曼妙步伐給了最好的方法。


    “剛才是誰說話?出來!做什麽縮頭烏龜!”黃杉男大聲嚷。


    “陳平智,你這騙子,快還我古木箏。”


    “周琴,你講下道理好不好。我也是青花幫的。幫主都說了,憑本事爭奪。再說古木箏我也沒拿到手。”


    “我不信。你這個乘人之危的偽君子。”紅衣女子便是周琴,而對方是同幫派的陳平智。


    “有本事你搜我身呀。搜到的話歸你。”陳平智調皮地說。


    由於呂尚一直沒露麵,陳平智又恢複原形,在周琴追擊下,兩人又打了起來。周琴是周家的大小姐,周家就他一個女兒,脾氣火爆就不難理解了。陳平智是飛鷹派的少主,飛鷹派前幾年才加入青花幫陣營,他們門派人數不多,但論起武功修為,他們單挑能力絲毫不弱。


    在周琴第十二招均無法觸及陳平智之後,她突然轉向刺陳平智小腿。攻擊他到第五招時,她就刮破了陳平智的褲子。這下,到陳平智難堪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最致命的地方就是小腿,誰打架一上來就刺向你小腿,這是他第一次遇著。下盤受攻擊,那步伐自然就亂了。


    “原來你破綻就是這個位置。我終於明白了。”周琴得意地說,一掃剛才的陰霾。


    “不跟你玩了。你這個歹毒的女人。”陳平智知道打下去,隻有躲的命。他熟悉周琴,認識周琴好些年了,知道她劍速度很快。說完,他使用了五行迷蹤常見的逃命招數一招雲來去,很快消失在武漢街。


    呂尚感到欣喜,在這麽南的地方,還流傳著氣宗的武技。當年他知道氣宗影響力大,整個大陸隻有劍宗和氣宗兩大陣營。但時隔三百年,想不到有些精粹光芒不滅。


    在呂尚喝茶吃糕點時,周琴聞香斷位,找到了坐落在偏僻角落的呂尚。


    “剛才是你嗎?”


    周琴憑嗅覺判斷,問向呂尚。按她的江湖經驗,越是躲躲藏藏的,越有可能是高深莫測的高手。不過,當她瞧見顧小元隻有十七八歲,她懷疑其自己的判斷了。


    “你好,請問怎麽稱呼?”“這位公子是我們鬱南鎮的嗎?好麵生。”周琴又問了幾句,小元一直沒說話,他知道一說話就穿幫了。


    周琴見顧小元不說話,猜到了大概,於是坐了下來。對方如此藐視自己,本來有氣才對的,但不知怎麽的,周琴看到這張臉,怎麽也生氣不起來。


    “小二,來壺好久。再來一斤上等牛肉,招牌包子。”周琴點了吃的,這樣會不那麽無聊。要是對方真的是剛才幫助她的人,也算好好招待人家。


    剛才周琴提到了古木箏,呂尚突然想起來,有打探一番的主意,於是開口:


    “古木箏能給我說說什麽情況嗎?”


    一聽這聲音,周琴指著對方歡喜地合不攏嘴。剛要開口,小元補上一句:


    “不要喧嘩。我不喜歡大吵大鬧。”


    “好好好。恩公你看起來很年輕,應該比我還小吧。”周琴壓低嗓音說。呂尚平靜依舊。周琴終於知道淡定,於是收斂起喜悅,認真地問:“恩公,你是哪家的少爺。看穿著應該是大戶人家吧,我是不是聽說過你。”


    “我沒什麽名聲。今年十八歲。”


    “我比你大,我今年十九歲。我叫周琴,是周家的人。剛才你好厲害,我認識陳平智都好多年,一直打不過他,他太能跑了。這是我第一次傷到他。”


    聽完,呂尚後悔剛才的出手,對方原來是認識的,說不定在打情罵俏而已。


    “你見過古木箏?”呂尚關心的是這。


    “你也知道古木箏?”


    “不知是不是同一把。”


    其實這東西是呂尚臥室的收藏品之一。古木箏是他年輕周遊時,在南海的斷崖上找到的千年梨花木,這棵梨花木味道極為特別,遠遠都能嗅到其味。呂尚砍斷一截帶回家,妻子茹霽根據她擅長的音律做成了箏。接著,呂尚調炫時悟出了一曲,曲目後來命名為《四洲歌頭》。通過古木箏彈奏《四洲歌頭》時,音律與古木箏氣味結合產出音波能量,能使人黯然銷魂,心智迷失,修為低者會昏迷一兩天,修為高者即使能運功護住心脈也會感產生幻覺,失去戰鬥力。由於古木箏是呂尚夫妻共同完成的作品,傳給弟子修習後,他決定收回藏納。今天聽說它的蹤跡,應該是流落到民間了。


    “本來我要得手的,不巧被陳平智捷足先登,壞了我好事。”周琴擺出一張沮喪的臉。她開始解釋起來。


    古木箏是鐵匠李董的傳家之寶,不幸被胡匪肆人幫盯上。胡匪肆人幫進行了圍剿,滅了李董滿門,把古木箏搶走。這件事發生在鬱南鎮,在青花幫的地盤,青花幫受朝廷支托幫忙追殺胡匪四人。朝廷承諾,誰還李董一個公道,古木箏就歸誰了。古木箏跟上古十大名氣比,自然不算什麽神器,但殺傷力不弱,也是好東西。青花幫自然想獲得,但奈何隻有一把,幫內有八支幫會和家族,隻好各憑本事了。周家是最積極的,因為他們懂音律,古木箏要是獲得必然大有裨益。古木箏味道十分特殊,而且傳播麵積廣。胡匪肆人幫在逃離時遭到周家伏擊,四人中的三人胡德、胡智、胡體接連被周家成功斬殺,剩下最年輕但功夫最好的胡勞。


    胡勞雖遭到重傷,但突破了重圍,抱到了古木箏,逃了出來。周家繼續全力追查。周琴跟師兄師姐們在同仁巷一戶農家發現了胡勞,破門圍剿。胡勞還是有一身本領的,一人對戰九人,雖落下風,但堅持了許久。周家人多不怕持久戰,企圖把胡勞拖到體能耗盡。眼看胡勞支持不住,周琴趁機使出大招落英七刹,擊中了胡勞的要害。這時陳平智趁著最佳時機,利用他曼妙的絕門步伐,將胡勞懷裏的古木箏奪走。


    千辛萬苦剿滅肆人幫,神器卻被搶走了,周琴他們怎麽會甘心,便追起陳平智。陳平智逃跑的功夫了得,隻有周琴熟悉他能跟上。追了好長一段路,陳平智卻說,他剛走出同仁巷,要親眼瞧瞧古木箏,結果被一股氣道擊倒在地,同時一個黑衣人從他麵前閃過,他手裏的古木箏跟隨黑影消失了。古木箏不在他身上。周琴聽了,自然不信要搜他身。陳平智不依,結果就有了剛才武漢街頭打鬥那一幕。


    “古木箏沒了,大不了不可以再做一把。”呂尚哀歎起來,古木箏害了李董一家滅門,肆人幫被剿滅,周家與飛鷹幫起爭執,鬱南鎮風波四起,真是罪歸禍首。


    “恩公你說什麽。這世上古木箏這樣的神器還能再造一把,誰有這本事。”周琴詫異得很。


    “也是。”呂尚知道千年的梨花木當年隻是砍了一枝,還有剩餘。這裏距離當年的南海應該不遠吧,再造作一把未嚐不行。不過這事不好對周琴解釋,便敷衍起來。


    呂尚聽周琴說事有一段時間了,時間不早了,他該回去了。於是向周琴作揖告別。


    “恩公,我至今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能否留下名號,以後江湖好相見。”周琴見呂尚起身,著急起來。


    “我姓顧。”


    至此,呂尚算是承認自己是顧小元了。身之發膚,傳之父母,就當自己是顧小元的下半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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