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芊牽著暮希的手,一臉欣喜,“我從來不知道考核通過會有獎勵?”


    暮希皺起眉頭反問:“以前沒有過嗎?”


    葉芊搖了搖頭,“以往的考核沒有任何獎勵,通關的一年級要被送去禮拜。”


    暮希沒有回答,原來A先生特意策劃了這次考核的獎勵,這麽看來,A先生應該擁有學員中不少特權。


    想到這裏,暮希有些好奇,A先生為什麽對自己這麽感興趣?暮希想到,繼續接近A先生,也許能夠得到更多答案。


    可愛的兔子先生站在舞池外等候,它聳拉著腦袋,小聲抱怨著,“在下等主人都快等的睡著了。”


    暮希摸了摸阿森的腦袋,有些心疼的說道:“好啦,阿森,我知道你很乖。不過,有沒有人告訴你,等人需要耐心呢?”


    阿森頓了頓,抬起頭,“在下……隻是怕不小心睡著了,就見不到主人了。”暮希聽到這句話時,心裏咯噔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個時候,曾經有個人也會怕睡著,接不到自己,可是她已經不記得自己……


    失落縈繞在暮希的心間,看著阿森關切的眼神,暮希的失落慢慢沉入心底,幸好還有阿森關心自己。


    暮希、葉芊和阿森走在城堡中,萬籟俱靜的城堡裏隻能聽見鞋子踩在地板上發出的“啪嗒——啪嗒——”聲。


    皎潔的月光透過城堡的玻璃窗傾瀉在地麵上,一道道白色的光,如白絲帶般纏繞著整座城堡。靜謐而神秘的城堡躲在安奈大陸不知名的角落中,望著窗外潔白無瑕的彎月,現實世界的夜空是否也是如此呢?


    暮希反倒更期待禮拜後,自己能夠獲得的能力,是不是如鹿澤所說,自己真的擁有三種屬性?


    暮希摸了摸口袋裏的胸針,禮拜後就聯係他?


    暮希與葉芊穿過長長的走廊,回到宿舍。暮希心事重重,並沒有和葉芊說太多話,很早便選擇到床上休息,以備明天的禮拜。


    暮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寐。一次考核,顛覆了她對這個虛擬世界的看法,執法者的存在猶如不可反抗的法則,她的腦海中還回放著夥伴被執法者拖走的那一幕。一張張美麗的臉上嵌著一雙絕望的雙眼,想到這裏。暮希有點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這座城堡裏究竟有多少不知道的秘密呢?


    次日,清晨的陽光格外溫暖。暮希出宿舍前,特意囑咐阿森不要隨意走動,安心地呆在宿舍等她回來。


    暮希與葉芊很早就準備好,站在禮堂外的禮拜室安靜等候禮拜。暮希與葉芊都特意穿了新的製服,深藍色的百褶裙加白色襯衫,外麵披著修身小外套,脖子處打著寶藍色的絲帶蝴蝶結。俏皮又不失典雅。兩個人緊張的情緒一直在心底蔓延,葉芊對這一次的禮拜抱著希望,她不想再一次失敗。


    暮希對這一次的禮拜懷有巨大的希望,能夠成為女神,就可以找出關於“黑暗之地”的秘密。


    禮堂的歌聲響起,那是女神的讚歌,美妙的音符雀躍著,每個人都在安靜接受歌聲的洗禮。歌聲結束後,禮拜正式開始,按照考核通過者的排序進行女神覺醒。


    顯然,第一位便是暮希。


    禮堂的大門被打開,暮希從被傳送至禮堂內。赤金色的翅膀赫然豎立在禮堂中央,彩繪的玻璃窗灑下無數彩色的光斑。禮堂上方的圓形玻璃窗投下一束陽光,翅膀的變得栩栩生輝。三座水晶似的女神雕像依次坐落在翅膀的下方,阿瑞斯,黑澤爾,尤朵拉,每個女神雕像入目三分,擁有自己特有的美麗,神聖不可侵犯。


    暮希想起鹿澤曾說自己擁有三種屬性,告訴自己可以選擇沒有領袖的阿瑞斯。可是,楠在黑澤爾……一時猶豫不決,暮希咬了咬唇,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


    暮希最終選擇了阿瑞斯,她站在女神像麵前,望著女神像絕美的容顏,緊閉雙眼吟唱起祈禱之歌,“無法觸摸的天際,你張開雙翼,把夢睡醒……聖潔之光永遠降臨,拯救你,最遙遠的距離,都要拯救你!”嫋嫋的歌聲響起,如空穀幽蘭般動聽。


    暮希緩緩睜開眼睛,意外的是,眼前的三座女神沒有任何動靜。


    究竟是怎麽回事?失敗了嗎?


    暮希略有些沮喪,一張臉都皺成了一團,下一秒阿瑞斯女神像渾身散發出柔和的光,形成一道類似於門的光幕。她想,如果穿過光幕就能完成祈禱吧!


    暮希剛跨出一隻腳,黑澤爾女神像也釋放出光幕,結束了嗎?


    不,還沒有!尤朵拉女神像,最後一道光幕。暮希被眼前的景象的驚呆了,葉芊曾說過每個人的禮拜都不相同,也許是險境,也許是幸運。險境與機會並存,打破一切黑暗,才會贏得一切勝利。


    暮希首先踏入的是黑澤爾光幕,一眼望去,一望無際,白茫茫一片。除卻入口再也別的出口。她四處打量著,卻發現入口正在慢慢消失,完全沒入白霧中。在這裏似乎隻有前進才能夠走出去。暮希不知道的是,覺醒才開始。


    暮希不斷向前走,白色的濃霧越來越淡,四周開始有顏色,如夢如幻,好似氣泡中反射的世界般五彩斑斕,仿佛輕輕觸摸,世界就將破碎,完全消失。暮希小心翼翼地走著,逐漸清晰的世界,熟悉的場景,依舊是白色的哥特式城堡,高聳而玲瓏的塔尖,彩繪玫瑰玻璃窗。暮希仿佛又回到了城堡,親切的熟悉感讓她倍感安心。


    居然是楠!祈禱居然能遇見楠,這是暮希萬萬沒想到的。


    眼前的楠一頭黑色的長發在空中飛舞,步伐從容,冷漠地注視著前方,簡單而剪裁立體的製服包裹著她的身體,黑與紅兩種極端,穿在她身上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她揚起下巴高傲的朝暮希走來,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哼,懦夫,黑澤爾從來就不需要!”


    “勝者為王,敗者將被流放,而你,注定是失敗者。”冷漠的話語擊碎了暮希內心的溫存。這是要戰鬥嗎?再一次相見,又是拔槍相向。


    暮希發愣之際,楠早已在周圍畫下結界,四周的空氣被壓縮,閃出藍色的火花。“嘶——!”矩形光幕從地底鑽出直抵天際。


    楠未等暮希回過神,從大腿外側拔出一把左輪手槍,雙腳輕點地麵,超空中飛躍,一個並不熟悉的笑容浮在臉上,楠的手指正在輕輕按下扳機。


    “砰——!”槍聲喚醒了暮希,子彈劃破空氣,暮希向後仰,恰恰躲過一擊。她大口的呼吸著,看著楠冷漠的眼神似乎在說,螻蟻的性命也不過如此。


    “楠,你我非要兵戎相見嗎?”暮希喘息著,試圖喚醒楠的一絲記憶。太過熟悉的場景讓她忘卻自己置身於幻覺之中。


    楠的眼睛裏閃過狠戾,“嗬,挑釁者對我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可笑嗎?”不由分說,第二顆子彈已射出,她不信暮希能夠躲過去。


    子彈距離暮希不過十米的距離,隻需一個眨眼,就會直接沒入心髒。


    會死嗎?


    不,我不可以死!我還要救出楠,我必須活下去。靈光一現,暮希徹底意識到這是一個幻覺,打敗楠才可能出去,暮希心裏默念著對不起,楠。利用自己在考核中就已經覺醒的力量,向上跳躍,整個身體忽然變得很輕。


    子彈從暮希的臉頰旁擦過,血液無聲生息地滴落,疼痛使她皺緊眉頭。滾燙的血液滴落,“滴答——滴答——!”還是躲不過,自己的力量還是與楠太過懸殊。


    楠見到鮮血之後,眼神對於勝利的渴望愈加熱烈,連續扣下扳機,四顆子彈連續射出。她始終相信,勝利終究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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