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長歌的名頭一搬出來,眾人即便對張永夜再感激仰慕,也不好再糾纏下去,隻得將各自的謝禮收起來,紛紛告辭飛掠回飛舟上,依依不舍目送恩人離去。</p>


    隨著眾人一走,張永夜耳根子立馬清淨下來,鬆了口氣,朝白薇命等人走去。</p>


    裴紅衣第一個向他發問:“小師弟,你身上有多少銀子?”</p>


    “銀子?什麽銀子?”張永夜奇怪反問:“我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p>


    裴紅衣換個問題:“那師尊有送你法器嗎?”</p>


    張永夜攤手:“師尊什麽法器都沒送我。”</p>


    心裏則在想,走之前師尊寶寶差點一劍刺死我,送個毛法器。</p>


    裴紅衣忍不住了:“你既沒有銀子,又沒有法器,別人送你寶物又不要,一窮二白跑去昭煌城吃大便嗎?”</p>


    張永夜:“……”</p>


    論憨批,還得是你啊三師姐!</p>


    “師妹!”白薇命不悅訓斥:“怎麽可以和師弟說這麽粗鄙的話。”</p>


    裴紅衣有點小不服,弱弱道:“本來就是,小師弟明明窮的叮當響,還故作豪氣不要別人的謝禮,真不知道他腦子怎麽長的。”</p>


    白薇命認真道:“師弟並非故作豪氣,而是真性情流露,普天之下,你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師弟還要大義無私的人!”</p>


    </p>


    裴紅衣:“……”</p>


    她想說,我就是跟師弟開個玩笑,師姐你至於這樣上綱上線麽?</p>


    張永夜:“……”</p>


    他想說,師姐求你克製一點,你道侶就在旁邊看著還這麽起勁的誇我,你沒有顧忌我有顧忌啊!</p>


    姬光忍住心裏酸溜溜吃醋的感覺,默默告戒自己要有格局,要有度量,師妹隻是正常表達對師弟的欣賞而已。</p>


    正想開口圓場,姬光忽然鼻翼掀動,嗅到一股極其暴虐不詳的氣息,驚疑不定道:“師妹,師弟,你們有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p>


    三人嗅了嗅,幾乎同時脫口而出:</p>


    “好邪惡(親近)的味道!”</p>


    “呃——”</p>


    四人麵麵相覷。</p>


    張永夜詫異打量裴紅衣:“三師姐,你鼻子壞了吧,這麽難聞的氣味,怎麽可能親近?”</p>


    裴紅衣心髒撲通通的跳,難得沒有反駁回去,心虛的懷疑自己鼻子是不是真的出現問題,不然為什麽師弟等人覺得難聞的氣味,自己竟會感覺無比親近?</p>


    “那是巫神之淵的氣息!”</p>


    白薇命凝重的聲音響起。</p>


    眾人順著她目光望去,看到一幕令他們目瞪口呆的壯觀景象。</p>


    隻見前方極遙遠的天邊,一股黑色霧氣自西向東連接天地,遮天蔽日浩浩蕩蕩,遠遠看去仿佛蒼穹崩塌,天河之水滾滾傾瀉下來。</p>


    有蒼鷹飛進黑色霧氣當中,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就一頭往下方的深淵墜落而去。</p>


    “好一個巫神之淵!”</p>


    姬光驚呼失聲。</p>


    “以前沒暴亂的時候,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大峽穀,現在一暴亂,竟會變的如此恐怖!”</p>


    張永夜若有所思:“原來是巫神之淵的氣息,難怪聞著會讓人反感惡心,恐怕隻有巫族聖女之類的存在,才會覺得它親近吧……”</p>


    裴紅衣小臉蛋劇變,急道:“我剛才聞錯了,我也覺得很惡心——我才不是巫族聖女!”</p>


    張永夜好笑的看她:“師姐幹嘛這麽激動?我又沒說你是巫族聖女。”</p>


    裴紅衣做賊心虛,雙手下意識負在身後掩住小翹臀,結結巴巴道:“你、你……總之巫神之淵的氣息太惡心了!師兄,我們快駕馭飛舟離它遠點!”</p>


    不等姬光說話,白薇命就先否決道:“不能遠離,我們要朝巫神之淵靠攏貼近。”</p>


    “換做以前尋常時期,我們前往昭煌城隻需從巫神之淵上空飛過,大概五天左右就能抵達,可現在巫神之淵暴亂,上空無法再通行,為了節省路程隻能繞遠路到巫神之淵的另一端。”</p>


    姬光當即予以讚同:“師妹說的對,王友諒那個狗奴才指不定在我父皇麵前怎樣胡編亂造,我們的時間禁不起拖延了,必須盡快趕到昭煌城,為師尊穩住國師之位。”</p>


    說完他就駕馭飛舟猛然提速,疾掠奔向巫神之淵,裴紅衣捏住雪膩膩的鼻子,一副被惡心的不行強行忍耐的模樣。</p>


    離巫神之淵越近,張永夜就愈發直觀感受到它的龐大,那條深淵自西向東不知貫穿了幾萬裏,一眼望去,無論是從東邊還是西邊都看不到深淵的盡頭,即便以飛舟當前的速度,都要好幾天才能繞到深淵的另一端。</p>


    “僅僅隻是巫神死後的屍體就這麽誇張,巫神活著的時候,該有多可怕?”</p>


    張永夜暗暗心想,感覺就算他的師尊寶寶恢複巔峰狀態,也不會是生前巫神的對手,那玩意兒已經達到另外一種生命層次了,簡單的修為境界不足以概括她的實力。</p>


    “難怪師尊對巫族聖女表現的很忌憚,好幾次強調一旦遇到巫族聖女,就要馬上把她扼殺,如果真讓巫神重生歸來,神州大陸除了我,沒有任何人能和她對抗。”</p>


    不論了解到的巫神有多強大,張永夜始終用俯視的視角看待她,自認為隻需等他恢複仙帝修為,管她什麽神統統翻手可滅。</p>


    畢竟,在他覺醒的仙帝記憶裏,永夜至暗仙帝一滴血即可壓塌萬古蒼穹,一根發絲即可斬盡日月星辰,是諸天萬界的無上主宰。</p>


    “每次看到巫神之淵的時候,我都會發自內心歎服姬武神老祖的偉大。”姬光嘖嘖感歎道。</p>


    “僅僅隻是巫神死後遺留的氣息,就把我壓的喘不過氣,真不知道一千年前,姬武神老祖和道祖究竟是如何將巫神滅殺的。”</p>


    裴紅衣默不作聲,小臉蛋緊緊憋著,心情一變再變。</p>


    越靠近巫神之淵,她就越感覺親近,仿佛回到闊別多年的家一樣,並且尾椎骨的酥癢感不斷加劇。</p>


    “師弟昨天說,巫族聖女是巫神轉世,這個消息非常不妙,從某種程度來說,甚至比我大乾的江山社稷鼎失竊還要不妙。”姬光繼續道。</p>


    “姬武神老祖和道祖早已逝世了,倘若被巫神成功轉世歸來,不敢想象神州大陸會迎來何等恐怖的浩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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