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命運
從幕末開始的太平生活 作者：優雅的卷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劍客的身體是不同的！”泰平看著溪水中遊動的幾尾青魚。</p>
“不同？”劍心剛結束了一堂‘課程’，揉著腦袋上的大包問道。</p>
“嗯，雖然看上去一樣，但裏麵應該藏著更多的東西。”泰平說著：“力量，速度，控製力，傷口愈合的速度，對疼痛的忍耐力等等，都將遠超常人。”對於擁有現代知識的泰平來說，他發現現在的身體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樣子。</p>
看劍心還是一副稀裏湖塗的樣子，泰平又補充說明：“說是練劍，其實是磨練自己的身體，隻有突破先天桎梏，才能登上此世頂點！”</p>
“桎梏？”</p>
“好了，別發呆了，你頭上的包也消了，該進行第二回合了！”</p>
“啊，是！”</p>
原本需要幾天才能慢慢消除的腫包，幾句話的時間就痊愈了，這便是劍客的身體。</p>
……</p>
劍心坐在居酒屋中，桌上擺著幾壺濁酒，還有一份醃蘿卜作為下酒菜。他一隻手端起了酒杯，另一隻手扔緊握著劍。</p>
依舊是為數不多的消遣。</p>
依舊是苦澀難喝充滿了血腥味的酒水。</p>
劍心麵無表情的飲下一杯。</p>
泰平哥追來了。</p>
劍心害怕的想要立刻逃跑，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自慚形愧。</p>
爽朗可靠的兄長就像是太陽，光芒萬丈，而他是一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如地獄的惡鬼。</p>
</p>
僅僅是被泰平的視線看到，劍心的皮膚就會傳來被灼燒般的痛苦。</p>
他啊，已經沒資格去享受陽光的溫暖了。</p>
胸前的傷看起來嚴重，但並沒有達到“斷幾根肋骨”的程度，這大概又是泰平哥嚇唬自己的玩笑。</p>
一如既往的溫柔呢，但我更希望，你能狠狠的教訓我一頓。</p>
與之相反，臉頰上那道淺淺的傷口卻遲遲不能愈合。</p>
劍心又飲下一杯，鼻尖突然傳來一絲幽香。</p>
白梅香。</p>
居酒屋的角落坐著一個溫柔典雅的女子，腳邊放著紫色的油紙傘，小口抿著盞中的酒。</p>
男人們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似乎從她身上得到了平靜。</p>
劍心的臉上一陣溫熱，他用手摸了一下，臉上的傷口又一次滲出血水。</p>
“如果傷口飽含著死者的怨念，便無法輕易愈合，因為有惡鬼纏繞其上。”飯塚先生這樣說。</p>
惡鬼嗎？</p>
剛巧，我也是。</p>
劍心撐起了傘，走進了瓢潑的大雨中。</p>
狹長的街道上沒有人，漆黑的夜色裏隻有嘩嘩的雨聲。</p>
他停了下來，一絲殺氣若有若無的在周圍遊蕩。</p>
突然，帶著鎖鏈的鐮刀刺破了雨水，毫不留情的向他襲來。</p>
側身，雨傘被劃成兩半掉在了地上，大雨澆在他身上，帶著刺骨冰涼。</p>
新選組？</p>
劍心看著眼前一身夜行衣的家夥……不，跟我一樣，是劊子手！</p>
用刺客來對付刺客嗎？</p>
但怎會知道我的行蹤？</p>
劍心沒有一絲畏懼，在新時代到來之前，他的劍不會停，人不會倒。</p>
沒人能殺死他！</p>
兩人猛的衝向對方，劍心淩厲的一刀切斷了雨幕，但對方早有防備，反而一個扭身躍上了房頂，順勢用粗大的鐵鏈纏繞上他的身體。</p>
鎖鐮？十分偏門的武器，專門用來封鎖我的速度嗎？</p>
他動彈不得，連抬手都做不到，更不要說揮劍。</p>
刺客身上的殺意再無掩飾，手持短刀從屋頂躍下。</p>
“死吧，拔刀齋！”</p>
知道我的稱號，是有計劃的刺殺。</p>
我的身份泄漏了！</p>
劍心手腕一抖，反手持刀，差之毫厘的避開了襲來的利刃，接著身體一扭，手中的長劍神速的刺入對方的身體，在重力的幫助下，從肩膀到小腹，一劍將對方刨成兩片。</p>
大蓬鮮血飛向空中，又跟雨水一同潑灑在街道上。溫熱的血，卻散發著比雨水還要刺骨的寒冷。</p>
“哈啊，哈啊！”劍心此時才開始大口的喘氣，卻驚訝的又嗅到了一絲白梅香。</p>
他抬頭，那個居酒屋中的女子正站在他麵前，雖然撐著傘，但依舊被刺客的鮮血濺了一身，白瓷般的臉上掛著幾顆血珠，又在雨水下暈染開來，順著臉頰滑落，如一道血淚。</p>
被她看到了！？</p>
要……滅口嗎？</p>
劍心握劍的手繃緊了。</p>
女子突然開口，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真的……”</p>
“能喚來……”</p>
“腥風血雨啊！”</p>
劍心愣了一下，然後猛衝上前，手中卻沒有劍。</p>
女子暈了過去，倒在了劍心的懷抱中。</p>
劊子手竟然扔掉了自己的武器，連他自己也覺得驚訝。</p>
下意識的，不想再殺人。</p>
這大概就是命運。</p>
……</p>
小荻屋，明麵上是京都的一所旅店，實際上卻是長州藩維新誌士的據點。</p>
老板娘是一位年過中旬的女人，話不多，總是一副對外物漠不關心的樣子。</p>
“冬冬冬！”激烈的敲門聲。</p>
老板娘打開了門，雨聲傳了進來，還有名為緋村劍心的維新誌士，和背上昏迷不醒的女人。</p>
血腥味中夾雜著澹澹的白梅香。</p>
“老板娘，麻煩你準備個房間。”劍心嚴肅的說。</p>
“你們長州藩還真是忙啊。”老板娘讓劍心進來，略帶嘲諷的說道：“除了殺人之外，帶女人回來也是為了開創新時代嗎？”</p>
劍心沒有回答，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請快點準備房間！”</p>
老板娘沒有理他，閉著眼睛向內走去：“現在客滿了，根本沒有空房間，而且我這裏也不是給男女幽會的旅店。”</p>
“……”</p>
劍心站在原地，他也知道這裏是需要保密的據點，並非任何人都可以入住。但現在怎麽辦？將這個女人扔回雨中嗎？</p>
她會死的吧？</p>
劊子手又一次心軟了。</p>
老板娘停下，不滿的責怪道：“還愣著幹什麽？帶她到你的房間啊，我去準備換洗的衣服和熱水。動作快點，雨夜可是很冷的。”</p>
“啊……是！”</p>
一陣忙活之後，女人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蓋著溫暖的被褥，在劍心的房間裏沉睡著。</p>
“弄好了嗎？十分感謝，幫了大忙……”劍心微微鞠躬。</p>
老板娘擺手，從換下的衣服中拿出一物：“不用客氣，但……這東西怎麽辦？”</p>
劍心看了一眼，是一把短刀。</p>
用來防身的，亦或者是用來自盡？</p>
不論怎麽說，這都是一把凶器，讓女人的身份也變的撲朔迷離起來。</p>
到底要如何處置她呢？</p>
抱著劍，劍心靠在窗邊，在澹澹的白梅香中，不知不覺的睡去。</p>
久違的一覺到天亮，看見的是整齊的被褥，但他帶回來的人卻不見了。</p>
“可惡！”被她逃掉了！</p>
她是故意接近我的嗎？</p>
會不會暴露這裏？</p>
誰派來的？</p>
幕府？</p>
當務之急是立刻找到女人的去向，然後……然後……</p>
劍心心急火燎的去找老板娘，剛拉開後廚的大門，看見的一幕卻差點讓他栽倒。</p>
“這些幫我送到飯廳吧，小心，剛出鍋的，很燙。”</p>
“是。”</p>
那女人竟然在這裏幫廚！</p>
莫名的……鬆了口氣。</p>
“啊，緋村先生，你醒了呀，很少見你一覺睡到現在啊，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是昨晚太累了嗎？”老板娘若有所指的說道。</p>
劍心沒有回答，反而攔在了要出門的女人麵前。</p>
“喂，你……沒事了吧？”</p>
女人點點頭：“緋村先生是吧？對不起，昨晚我喝醉了。”</p>
“呃……”原來是喝醉了嗎？還以為是被嚇暈的，劍心突然覺得從一開始就想岔了。</p>
女人繼續說：“在我喝醉的時候，給您添麻煩了。”說著微微躬身，就要從旁邊繞開。</p>
“那什麽……”</p>
“嗯？”</p>
“你叫什麽名字？”劍心問。</p>
女人停了下來，回頭答道：“巴，雪代巴。”</p>
“是個手腳勤快的孩子。”老板娘看著雪代巴的背影說：“要留下她嗎？小荻屋正缺人手呢。”</p>
劍心，不知該如何回答。</p>
“不同？”劍心剛結束了一堂‘課程’，揉著腦袋上的大包問道。</p>
“嗯，雖然看上去一樣，但裏麵應該藏著更多的東西。”泰平說著：“力量，速度，控製力，傷口愈合的速度，對疼痛的忍耐力等等，都將遠超常人。”對於擁有現代知識的泰平來說，他發現現在的身體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樣子。</p>
看劍心還是一副稀裏湖塗的樣子，泰平又補充說明：“說是練劍，其實是磨練自己的身體，隻有突破先天桎梏，才能登上此世頂點！”</p>
“桎梏？”</p>
“好了，別發呆了，你頭上的包也消了，該進行第二回合了！”</p>
“啊，是！”</p>
原本需要幾天才能慢慢消除的腫包，幾句話的時間就痊愈了，這便是劍客的身體。</p>
……</p>
劍心坐在居酒屋中，桌上擺著幾壺濁酒，還有一份醃蘿卜作為下酒菜。他一隻手端起了酒杯，另一隻手扔緊握著劍。</p>
依舊是為數不多的消遣。</p>
依舊是苦澀難喝充滿了血腥味的酒水。</p>
劍心麵無表情的飲下一杯。</p>
泰平哥追來了。</p>
劍心害怕的想要立刻逃跑，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自慚形愧。</p>
爽朗可靠的兄長就像是太陽，光芒萬丈，而他是一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如地獄的惡鬼。</p>
</p>
僅僅是被泰平的視線看到，劍心的皮膚就會傳來被灼燒般的痛苦。</p>
他啊，已經沒資格去享受陽光的溫暖了。</p>
胸前的傷看起來嚴重，但並沒有達到“斷幾根肋骨”的程度，這大概又是泰平哥嚇唬自己的玩笑。</p>
一如既往的溫柔呢，但我更希望，你能狠狠的教訓我一頓。</p>
與之相反，臉頰上那道淺淺的傷口卻遲遲不能愈合。</p>
劍心又飲下一杯，鼻尖突然傳來一絲幽香。</p>
白梅香。</p>
居酒屋的角落坐著一個溫柔典雅的女子，腳邊放著紫色的油紙傘，小口抿著盞中的酒。</p>
男人們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似乎從她身上得到了平靜。</p>
劍心的臉上一陣溫熱，他用手摸了一下，臉上的傷口又一次滲出血水。</p>
“如果傷口飽含著死者的怨念，便無法輕易愈合，因為有惡鬼纏繞其上。”飯塚先生這樣說。</p>
惡鬼嗎？</p>
剛巧，我也是。</p>
劍心撐起了傘，走進了瓢潑的大雨中。</p>
狹長的街道上沒有人，漆黑的夜色裏隻有嘩嘩的雨聲。</p>
他停了下來，一絲殺氣若有若無的在周圍遊蕩。</p>
突然，帶著鎖鏈的鐮刀刺破了雨水，毫不留情的向他襲來。</p>
側身，雨傘被劃成兩半掉在了地上，大雨澆在他身上，帶著刺骨冰涼。</p>
新選組？</p>
劍心看著眼前一身夜行衣的家夥……不，跟我一樣，是劊子手！</p>
用刺客來對付刺客嗎？</p>
但怎會知道我的行蹤？</p>
劍心沒有一絲畏懼，在新時代到來之前，他的劍不會停，人不會倒。</p>
沒人能殺死他！</p>
兩人猛的衝向對方，劍心淩厲的一刀切斷了雨幕，但對方早有防備，反而一個扭身躍上了房頂，順勢用粗大的鐵鏈纏繞上他的身體。</p>
鎖鐮？十分偏門的武器，專門用來封鎖我的速度嗎？</p>
他動彈不得，連抬手都做不到，更不要說揮劍。</p>
刺客身上的殺意再無掩飾，手持短刀從屋頂躍下。</p>
“死吧，拔刀齋！”</p>
知道我的稱號，是有計劃的刺殺。</p>
我的身份泄漏了！</p>
劍心手腕一抖，反手持刀，差之毫厘的避開了襲來的利刃，接著身體一扭，手中的長劍神速的刺入對方的身體，在重力的幫助下，從肩膀到小腹，一劍將對方刨成兩片。</p>
大蓬鮮血飛向空中，又跟雨水一同潑灑在街道上。溫熱的血，卻散發著比雨水還要刺骨的寒冷。</p>
“哈啊，哈啊！”劍心此時才開始大口的喘氣，卻驚訝的又嗅到了一絲白梅香。</p>
他抬頭，那個居酒屋中的女子正站在他麵前，雖然撐著傘，但依舊被刺客的鮮血濺了一身，白瓷般的臉上掛著幾顆血珠，又在雨水下暈染開來，順著臉頰滑落，如一道血淚。</p>
被她看到了！？</p>
要……滅口嗎？</p>
劍心握劍的手繃緊了。</p>
女子突然開口，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真的……”</p>
“能喚來……”</p>
“腥風血雨啊！”</p>
劍心愣了一下，然後猛衝上前，手中卻沒有劍。</p>
女子暈了過去，倒在了劍心的懷抱中。</p>
劊子手竟然扔掉了自己的武器，連他自己也覺得驚訝。</p>
下意識的，不想再殺人。</p>
這大概就是命運。</p>
……</p>
小荻屋，明麵上是京都的一所旅店，實際上卻是長州藩維新誌士的據點。</p>
老板娘是一位年過中旬的女人，話不多，總是一副對外物漠不關心的樣子。</p>
“冬冬冬！”激烈的敲門聲。</p>
老板娘打開了門，雨聲傳了進來，還有名為緋村劍心的維新誌士，和背上昏迷不醒的女人。</p>
血腥味中夾雜著澹澹的白梅香。</p>
“老板娘，麻煩你準備個房間。”劍心嚴肅的說。</p>
“你們長州藩還真是忙啊。”老板娘讓劍心進來，略帶嘲諷的說道：“除了殺人之外，帶女人回來也是為了開創新時代嗎？”</p>
劍心沒有回答，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請快點準備房間！”</p>
老板娘沒有理他，閉著眼睛向內走去：“現在客滿了，根本沒有空房間，而且我這裏也不是給男女幽會的旅店。”</p>
“……”</p>
劍心站在原地，他也知道這裏是需要保密的據點，並非任何人都可以入住。但現在怎麽辦？將這個女人扔回雨中嗎？</p>
她會死的吧？</p>
劊子手又一次心軟了。</p>
老板娘停下，不滿的責怪道：“還愣著幹什麽？帶她到你的房間啊，我去準備換洗的衣服和熱水。動作快點，雨夜可是很冷的。”</p>
“啊……是！”</p>
一陣忙活之後，女人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蓋著溫暖的被褥，在劍心的房間裏沉睡著。</p>
“弄好了嗎？十分感謝，幫了大忙……”劍心微微鞠躬。</p>
老板娘擺手，從換下的衣服中拿出一物：“不用客氣，但……這東西怎麽辦？”</p>
劍心看了一眼，是一把短刀。</p>
用來防身的，亦或者是用來自盡？</p>
不論怎麽說，這都是一把凶器，讓女人的身份也變的撲朔迷離起來。</p>
到底要如何處置她呢？</p>
抱著劍，劍心靠在窗邊，在澹澹的白梅香中，不知不覺的睡去。</p>
久違的一覺到天亮，看見的是整齊的被褥，但他帶回來的人卻不見了。</p>
“可惡！”被她逃掉了！</p>
她是故意接近我的嗎？</p>
會不會暴露這裏？</p>
誰派來的？</p>
幕府？</p>
當務之急是立刻找到女人的去向，然後……然後……</p>
劍心心急火燎的去找老板娘，剛拉開後廚的大門，看見的一幕卻差點讓他栽倒。</p>
“這些幫我送到飯廳吧，小心，剛出鍋的，很燙。”</p>
“是。”</p>
那女人竟然在這裏幫廚！</p>
莫名的……鬆了口氣。</p>
“啊，緋村先生，你醒了呀，很少見你一覺睡到現在啊，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是昨晚太累了嗎？”老板娘若有所指的說道。</p>
劍心沒有回答，反而攔在了要出門的女人麵前。</p>
“喂，你……沒事了吧？”</p>
女人點點頭：“緋村先生是吧？對不起，昨晚我喝醉了。”</p>
“呃……”原來是喝醉了嗎？還以為是被嚇暈的，劍心突然覺得從一開始就想岔了。</p>
女人繼續說：“在我喝醉的時候，給您添麻煩了。”說著微微躬身，就要從旁邊繞開。</p>
“那什麽……”</p>
“嗯？”</p>
“你叫什麽名字？”劍心問。</p>
女人停了下來，回頭答道：“巴，雪代巴。”</p>
“是個手腳勤快的孩子。”老板娘看著雪代巴的背影說：“要留下她嗎？小荻屋正缺人手呢。”</p>
劍心，不知該如何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