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各自的道路
從幕末開始的太平生活 作者：優雅的卷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巴的家務滿點，手腳又利索，忙活了半天，總算是把爛攤子收拾的妥妥當當。</p>
泰平躺在床上，小薰趴在他身上，兩人都睡的很香。</p>
劍心站在屋外，看到巴出來，接過她手中的洗衣盆和髒衣服，兩人一同向河邊走去。</p>
“今天真是多謝了，若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劍心走在前頭，開口道謝。</p>
巴搖了搖頭，又想起劍心看不到，便說道：“沒什麽，並不是太費力的事情，而且……”</p>
“而且？”</p>
“我挺喜歡這樣的生活。”</p>
“是嗎？”劍心明白她的意思，比起當初在京都的日子，現在的務農生活，或許便是大多數人們一生的追求了吧。</p>
簡單，寧靜，快樂。</p>
他抬起了頭，看向空中的明月，微笑著說道：“已經快入秋了嗎？日子過的真快呀，好久沒有欣賞過中秋時節的月亮了。”</p>
巴用手將頭發撫到耳後，也抬起了頭：“傍晚的時候，我倒是欣賞了路邊的茜草。”</p>
茜草，不過是野草的美稱罷了，或許有點藥用價值，但效果大多也隻是心理作用。</p>
欣賞這種植物，有什麽意義嗎？或者說，這種植物，值得欣賞嗎？</p>
劍心突然想起泰平對他說的話。</p>
“生活中並不缺少美，缺少的是發現美的眼睛。”</p>
明月始終是美麗的，但他卻不曾想要去看。</p>
茜草隨處可見，巴卻願意花費幾分鍾的時間，停下腳步去觀看，於是那便成了美。</p>
</p>
我真的錯過了許多的東西，而她是在提醒我嗎？</p>
劍心中生出一絲感激。</p>
巴繼續輕聲說道：“今後不知道會怎樣，我們又要在這裏生活到什麽時候呢？”</p>
日子雖然美好，但兩人都知道，這隻不過是無奈之舉。</p>
在敵人的威脅下，他們卻找到了夢寐以求的生活。</p>
莫名的諷刺，有些可笑。</p>
劍心沉默了一下，答道：“我想，我們還要在這裏暫住一段時間，在這之前……”請享受現在的時光的吧。</p>
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出口。</p>
但巴卻明白了，她默默的點了點頭。</p>
兩人繼續前行，距離目的地，還有些路程。</p>
“說起來，你從來沒問我呢？”走了幾步，巴突然開口。</p>
“嗯？”劍心沒聽明白。</p>
“關於我的身世來曆，你從來沒問過。”</p>
“還在想剛才泰平哥的事情嗎？”劍心搖了搖頭：“他沒有惡意，剛才也隻是隨口一問而已，並非是對你有所懷疑。”</p>
“不，我是說你，你不會懷疑我嗎？”巴拉住了劍心的衣袖，低著頭，看不見她的表情：“為什麽我那晚會出現在那裏，為什麽我要留在小荻屋，為什麽我要跟你一起來到大津……這些，你就一點也不在意嗎？”</p>
劍心慢慢的轉過了身，十分認真的說道：“其實對於你，我真的很抱歉，明明是一位如此出色的女性，卻要跟我這種人生活在一起。雖說是為了隱瞞身份，但以夫妻的關係生活著，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對你的來曆，我沒有資格說三道四。”</p>
“如今這個世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這並不奇怪。我不會因此而懷疑你，隻是感激，能做的也隻是盡量讓生活更好一些，保護你不再受到傷害而已。所以什麽時候你覺得合適了，再說出一切吧，我會十分榮幸有這個資格來傾聽。”</p>
巴鬆開了劍心的衣袖，渾身顫抖著，用略帶著哽咽的聲音說道：“你，真的是很溫柔呢。”</p>
“是嗎？”月夜下蟲鳴紛紛，劍心微笑著說：“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我。”</p>
“但你這樣的人，為什麽要成為劊子手，為什麽要殺人呢？”巴的問題中似乎包含著無盡的痛苦。</p>
劍心愣了，笑容消失，然後輕歎一聲。他繼續向前走去，巴跟在後麵。</p>
“我曾遵循著飛天禦劍流的宗旨，為使他人幸福而仗義揮劍。可笑的是，當時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幸福為何物，還大言不慚的說要保護它，現在想來，我還真是自負。”</p>
“在這裏的日子很辛苦，打水，種田，修葺房屋，防禦野獸，每一樣我都要竭盡全力。但與你在這裏的生活，卻讓我明白了所謂幸福，並不是用嘴隨便說出來的詞語，而是要經過努力與艱辛，才來之不易的收獲。它是如此沉重，壓在我的肩上，讓我喘不過氣，又是如此輕鬆，能讓我獲得力量，去完成一個又一個的目標。”</p>
“我也迷茫過，一直以來我是為了什麽在戰鬥，今後還是否要繼續戰鬥下去。這個問題，我現在已經得到了答桉。”</p>
“我會繼續戰鬥下去，既是為了我想要保護的人，也是為了死在我劍下的人。”</p>
“但是，當新時代來臨之後，我將不再殺人，我會找到一條不殺人也能守護幸福的道路，用盡一生來償還我犯下的罪孽！”</p>
巴的眼淚不知何時布滿了美麗的臉龐，她無法言語，摸著衣帶中那柄短刀，看著前麵那個身影，渾身都在顫抖。</p>
為什麽，你要這麽溫柔。</p>
她突然明白了劍心當初在居酒屋中說的那句話。</p>
“若是對要殺的人太了解，會下不去手。”</p>
她，或許不該接近劍心。</p>
她，或許無法下手了。</p>
清晨。</p>
泰平捂著腦袋起床，宿醉的滋味並不好受。</p>
劍心剛好從旁邊路過，他便拉著對方說道：“頭好痛，幫我捏兩下。”</p>
“不要。”劍心毫不客氣的回答，然後亮了亮手裏的刀：“我要去劈柴，沒工夫照顧你。”</p>
泰平：“混蛋小子！”</p>
“我來吧。”巴走來說道：“我學習過一些按摩手法。”</p>
泰平連忙道謝。</p>
“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嗎？”</p>
透過窗戶看向外麵的劍心，泰平向雪代巴問道。</p>
“什麽？”</p>
“隻一個晚上，那小鬼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泰平彎起嘴角，帶著幾分欣慰說道：“之前還是一個迷途的孩子，如今卻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路。”</p>
是啊，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路。</p>
但我呢？</p>
巴向自己提問，卻無法得到回答。</p>
泰平躺在床上，小薰趴在他身上，兩人都睡的很香。</p>
劍心站在屋外，看到巴出來，接過她手中的洗衣盆和髒衣服，兩人一同向河邊走去。</p>
“今天真是多謝了，若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劍心走在前頭，開口道謝。</p>
巴搖了搖頭，又想起劍心看不到，便說道：“沒什麽，並不是太費力的事情，而且……”</p>
“而且？”</p>
“我挺喜歡這樣的生活。”</p>
“是嗎？”劍心明白她的意思，比起當初在京都的日子，現在的務農生活，或許便是大多數人們一生的追求了吧。</p>
簡單，寧靜，快樂。</p>
他抬起了頭，看向空中的明月，微笑著說道：“已經快入秋了嗎？日子過的真快呀，好久沒有欣賞過中秋時節的月亮了。”</p>
巴用手將頭發撫到耳後，也抬起了頭：“傍晚的時候，我倒是欣賞了路邊的茜草。”</p>
茜草，不過是野草的美稱罷了，或許有點藥用價值，但效果大多也隻是心理作用。</p>
欣賞這種植物，有什麽意義嗎？或者說，這種植物，值得欣賞嗎？</p>
劍心突然想起泰平對他說的話。</p>
“生活中並不缺少美，缺少的是發現美的眼睛。”</p>
明月始終是美麗的，但他卻不曾想要去看。</p>
茜草隨處可見，巴卻願意花費幾分鍾的時間，停下腳步去觀看，於是那便成了美。</p>
</p>
我真的錯過了許多的東西，而她是在提醒我嗎？</p>
劍心中生出一絲感激。</p>
巴繼續輕聲說道：“今後不知道會怎樣，我們又要在這裏生活到什麽時候呢？”</p>
日子雖然美好，但兩人都知道，這隻不過是無奈之舉。</p>
在敵人的威脅下，他們卻找到了夢寐以求的生活。</p>
莫名的諷刺，有些可笑。</p>
劍心沉默了一下，答道：“我想，我們還要在這裏暫住一段時間，在這之前……”請享受現在的時光的吧。</p>
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出口。</p>
但巴卻明白了，她默默的點了點頭。</p>
兩人繼續前行，距離目的地，還有些路程。</p>
“說起來，你從來沒問我呢？”走了幾步，巴突然開口。</p>
“嗯？”劍心沒聽明白。</p>
“關於我的身世來曆，你從來沒問過。”</p>
“還在想剛才泰平哥的事情嗎？”劍心搖了搖頭：“他沒有惡意，剛才也隻是隨口一問而已，並非是對你有所懷疑。”</p>
“不，我是說你，你不會懷疑我嗎？”巴拉住了劍心的衣袖，低著頭，看不見她的表情：“為什麽我那晚會出現在那裏，為什麽我要留在小荻屋，為什麽我要跟你一起來到大津……這些，你就一點也不在意嗎？”</p>
劍心慢慢的轉過了身，十分認真的說道：“其實對於你，我真的很抱歉，明明是一位如此出色的女性，卻要跟我這種人生活在一起。雖說是為了隱瞞身份，但以夫妻的關係生活著，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對你的來曆，我沒有資格說三道四。”</p>
“如今這個世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這並不奇怪。我不會因此而懷疑你，隻是感激，能做的也隻是盡量讓生活更好一些，保護你不再受到傷害而已。所以什麽時候你覺得合適了，再說出一切吧，我會十分榮幸有這個資格來傾聽。”</p>
巴鬆開了劍心的衣袖，渾身顫抖著，用略帶著哽咽的聲音說道：“你，真的是很溫柔呢。”</p>
“是嗎？”月夜下蟲鳴紛紛，劍心微笑著說：“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我。”</p>
“但你這樣的人，為什麽要成為劊子手，為什麽要殺人呢？”巴的問題中似乎包含著無盡的痛苦。</p>
劍心愣了，笑容消失，然後輕歎一聲。他繼續向前走去，巴跟在後麵。</p>
“我曾遵循著飛天禦劍流的宗旨，為使他人幸福而仗義揮劍。可笑的是，當時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幸福為何物，還大言不慚的說要保護它，現在想來，我還真是自負。”</p>
“在這裏的日子很辛苦，打水，種田，修葺房屋，防禦野獸，每一樣我都要竭盡全力。但與你在這裏的生活，卻讓我明白了所謂幸福，並不是用嘴隨便說出來的詞語，而是要經過努力與艱辛，才來之不易的收獲。它是如此沉重，壓在我的肩上，讓我喘不過氣，又是如此輕鬆，能讓我獲得力量，去完成一個又一個的目標。”</p>
“我也迷茫過，一直以來我是為了什麽在戰鬥，今後還是否要繼續戰鬥下去。這個問題，我現在已經得到了答桉。”</p>
“我會繼續戰鬥下去，既是為了我想要保護的人，也是為了死在我劍下的人。”</p>
“但是，當新時代來臨之後，我將不再殺人，我會找到一條不殺人也能守護幸福的道路，用盡一生來償還我犯下的罪孽！”</p>
巴的眼淚不知何時布滿了美麗的臉龐，她無法言語，摸著衣帶中那柄短刀，看著前麵那個身影，渾身都在顫抖。</p>
為什麽，你要這麽溫柔。</p>
她突然明白了劍心當初在居酒屋中說的那句話。</p>
“若是對要殺的人太了解，會下不去手。”</p>
她，或許不該接近劍心。</p>
她，或許無法下手了。</p>
清晨。</p>
泰平捂著腦袋起床，宿醉的滋味並不好受。</p>
劍心剛好從旁邊路過，他便拉著對方說道：“頭好痛，幫我捏兩下。”</p>
“不要。”劍心毫不客氣的回答，然後亮了亮手裏的刀：“我要去劈柴，沒工夫照顧你。”</p>
泰平：“混蛋小子！”</p>
“我來吧。”巴走來說道：“我學習過一些按摩手法。”</p>
泰平連忙道謝。</p>
“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嗎？”</p>
透過窗戶看向外麵的劍心，泰平向雪代巴問道。</p>
“什麽？”</p>
“隻一個晚上，那小鬼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泰平彎起嘴角，帶著幾分欣慰說道：“之前還是一個迷途的孩子，如今卻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路。”</p>
是啊，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路。</p>
但我呢？</p>
巴向自己提問，卻無法得到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