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複仇者
從幕末開始的太平生活 作者：優雅的卷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神穀越路郎提著一份白糖糕，緩緩走向墓地。</p>
並沒有攜帶水桶和花，因為他知道另一人會做好一切。</p>
雖然從未交談過，但這就是父女兩人多年培養出來的默契。</p>
隻是，小薰也總會在他到來之前離開，有些遺憾。</p>
真想再看看她啊，不知現在的她，又是如何模樣。</p>
神穀越路郎想象著，來到了墓碑之前。</p>
如他預料那樣，早有白糖糕供奉其上，但與往年不同的是，清掃用的水桶卻翻倒一旁。</p>
一隻女士木屐放在旁邊，下麵還壓有一張紙條。</p>
神穀越路郎撿起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收入懷中。</p>
他將水桶扶正，用抹布擦幹了水跡，將跌落在土中的白糖糕一一撿起，又擺放上新的貢品。</p>
“嗯，不用擔心。”神穀越路郎對妻子說道：“我去去就回。”</p>
曾經的他沒有盡到丈夫和父親的職責，這一次……不再會了！</p>
……</p>
京都，郊外，寺廟。</p>
小薰猛然睜開了眼，發現自己手腳被縛，正倒在地上。</p>
雖然已是盛夏，但林中陰涼，青石板上滑膩的苔蘚抹在她的臉上，弄髒了美麗的容顏。</p>
她開始掙紮。</p>
但一個幹啞的聲音突然響起：“別白費力氣了，你掙不開的。”</p>
小薰循聲看去，就見之前的白發男人正坐在不遠處的火堆旁，一邊烘烤著獵物，一邊頭也不回的說話。</p>
小薰緊張問道：“武田觀柳的打手嗎？”</p>
“我可不認識什麽武田觀柳。”</p>
“那你是誰？”</p>
“我？”男人扭過了頭，露出了兩顆漆黑的眼珠：“我不過是幕末的亡靈罷了，如果非要一個稱呼的話，你可以叫我‘劊子手拔刀齋’！”</p>
小薰愣了，然後大聲反駁：“開什麽玩笑，你才不是劊子手拔刀齋，你或許能騙的了別人，但絕對騙不了我，因為……”</p>
“因為你就是劊子手拔刀齋的女兒，對吧？”男人輕笑一聲：“雖然是養女，但那個男人可是對你視如己出呢。所以抓了你，一定就能引出他了吧！”</p>
“原來你的目標是……”小薰懂了，她打量了一眼對方，無比自信的說道：“爸爸的厲害遠超你的想象，你根本就是在自討苦吃！”</p>
“是啊，劊子手拔刀齋大名鼎鼎，是幫助相樂總三開創了新時代的傳奇英雄，我這樣的無名小卒當然比不上他！”男人說著，突然一把掀翻麵前的火堆，狂怒叫道：“但是那個男人太卑鄙了，竟然在斬人無數後選擇了歸隱！明明是他終結了那個動蕩的時代，明明是他把我們這些劊子手統統變成了過時的垃圾，結果他竟然拍拍屁股走了，不可饒恕，絕對不可饒恕！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p>
！”</p>
“還停留在過去嗎？”小薰厭惡的皺起眉頭：“真是個瘋子！”</p>
“的確，我大概是瘋了。”男人重新坐下，用手將燃燒的木柴一一撿回，任由火焰灼燒手掌卻麵不改色。他恢複了平靜，悠悠說道：“但你們這些生長在新時代的孩子，又如何能理解我們呢？我們的價值，我們的追求，我們從出生開始所信仰的一切，都沒了啊！”</p>
語調哀傷，不似作偽。</p>
小薰也不禁有一絲動容。</p>
“有時我在想，如果我當時死掉就好了，與屬於我的時代一同落幕，倒也不失為一種解脫。”男人繼續說道：“但我活了下來，在這個格格不入的新時代中活了下來。為什麽？我不知道，但我想，時代既然讓我活了下來，一定是想讓我做點什麽。我苦苦思索著，直到某天，我終於悟了。”</p>
男人裂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獰笑著說道：“時代要我做的，是複仇啊！”</p>
“向終結了它的人複仇！”</p>
“向劊子手拔刀齋複仇！”</p>
“這就是我此生的意義，這就是我活下來的理由！</p>
！”</p>
小薰感受到了其中的滔天恨意，如同被陰冷的毒蛇盯上，不寒而栗。</p>
她還記得天夏爸爸對她說過：每個人的幸福都不同，讓所有人都幸福的時代，是不可能存在的。</p>
而現在，這些不幸之人的怨念匯聚起來，製成眼前的男人，開始複仇！</p>
“我在綁走你的地方留了紙條，大概用不了多久，拔刀齋就會趕來……”男人說著，突然停下，頗為興奮的轉身：“原來已經到了嗎？如此神速，真不愧是拔刀齋！”</p>
隨著草木晃動，一個兩鬢斑白的身影出現在了寺廟門前。</p>
小薰驚訝的瞪大了眼睛。</p>
因為來的人並不是劊子手拔刀齋，而是……</p>
“你是誰？”男人問道。</p>
兩鬢斑白之人回答道：“神穀越路郎。”</p>
淚水，忍不住從小薰眼眶中湧出。</p>
“新政府的陸軍大臣？”男人略顯意外：“拔刀齋呢？”</p>
“在大津。”神穀看了看日頭：“現在這個時間，他大概正在晾曬藥材吧。”</p>
</p>
“他不來嗎？不來救自己的女兒嗎？”</p>
“啊，他不會來，因為我並沒有通知他。”</p>
“為什麽？”</p>
“因為我已經麻煩了他許久，他好不容易才能過上平靜的生活，我沒有理由再讓他卷入漩渦。而且……”</p>
“而且？”</p>
神穀越路郎看了一眼小薰，回答道：“自己的女兒，當然要自己來救。”</p>
“你是說……”男人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神穀熏，神穀越路郎，原來她是你的女兒！哈哈哈，堂堂陸軍大臣竟然有一個通緝犯女兒，這樣的醜聞，說出去一定會震驚天下吧！什麽新政府，不一樣是藏汙納垢，跟幕府有什麽區別！”</p>
“的確，這是我的罪過。”神穀越路郎坦然接受了指責：“政府在在各町設有信箱，想要舉報我的話，隨時歡迎。”</p>
男人的臉色陰沉下來：“你在戲弄我嗎？”</p>
神穀越路郎搖頭：“不，隻是實話實說。”</p>
“不愧是新政府的官員，一張嘴巴真是能說會道。不過算了，人質是越多越好，抓住你的話，拔刀齋就不得不來了吧！”</p>
“嗯。”神穀越路郎點頭：“做的到的話，盡管來試試。”</p>
男人嗤笑一聲：“怎麽，官員老爺還想反抗嗎？對了，你可是陸軍大臣，所以你是在周圍步下了伏兵，還是攜帶有最先進的槍械呢？”</p>
“並沒有那些東西。”神穀越路郎老實說道：“我在休假，侍衛和手槍都已經按令上交。”</p>
“那你憑什麽反抗？”</p>
“大概，是憑這個。”神穀越路郎說著，從背後抽出了一物。</p>
男人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放聲大笑：“竹刀？憑一把竹刀就想戰勝我，你也太太真了吧！”</p>
“天不天真，要試試才知道。”神穀越路郎擺出架勢：“神穀活心流，神穀越路郎，未請教？”</p>
“模樣到是不錯，那麽就陪你玩玩吧。”男人從腰間抽出雙刀：“二階堂平法，鵜堂刃衛是也。”</p>
“鵜堂刃衛是吧，我記住了。”神穀越路郎點頭說道：“那麽根據廢刀令，你非法持有武器，我將對你予以逮捕！”</p>
並沒有攜帶水桶和花，因為他知道另一人會做好一切。</p>
雖然從未交談過，但這就是父女兩人多年培養出來的默契。</p>
隻是，小薰也總會在他到來之前離開，有些遺憾。</p>
真想再看看她啊，不知現在的她，又是如何模樣。</p>
神穀越路郎想象著，來到了墓碑之前。</p>
如他預料那樣，早有白糖糕供奉其上，但與往年不同的是，清掃用的水桶卻翻倒一旁。</p>
一隻女士木屐放在旁邊，下麵還壓有一張紙條。</p>
神穀越路郎撿起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收入懷中。</p>
他將水桶扶正，用抹布擦幹了水跡，將跌落在土中的白糖糕一一撿起，又擺放上新的貢品。</p>
“嗯，不用擔心。”神穀越路郎對妻子說道：“我去去就回。”</p>
曾經的他沒有盡到丈夫和父親的職責，這一次……不再會了！</p>
……</p>
京都，郊外，寺廟。</p>
小薰猛然睜開了眼，發現自己手腳被縛，正倒在地上。</p>
雖然已是盛夏，但林中陰涼，青石板上滑膩的苔蘚抹在她的臉上，弄髒了美麗的容顏。</p>
她開始掙紮。</p>
但一個幹啞的聲音突然響起：“別白費力氣了，你掙不開的。”</p>
小薰循聲看去，就見之前的白發男人正坐在不遠處的火堆旁，一邊烘烤著獵物，一邊頭也不回的說話。</p>
小薰緊張問道：“武田觀柳的打手嗎？”</p>
“我可不認識什麽武田觀柳。”</p>
“那你是誰？”</p>
“我？”男人扭過了頭，露出了兩顆漆黑的眼珠：“我不過是幕末的亡靈罷了，如果非要一個稱呼的話，你可以叫我‘劊子手拔刀齋’！”</p>
小薰愣了，然後大聲反駁：“開什麽玩笑，你才不是劊子手拔刀齋，你或許能騙的了別人，但絕對騙不了我，因為……”</p>
“因為你就是劊子手拔刀齋的女兒，對吧？”男人輕笑一聲：“雖然是養女，但那個男人可是對你視如己出呢。所以抓了你，一定就能引出他了吧！”</p>
“原來你的目標是……”小薰懂了，她打量了一眼對方，無比自信的說道：“爸爸的厲害遠超你的想象，你根本就是在自討苦吃！”</p>
“是啊，劊子手拔刀齋大名鼎鼎，是幫助相樂總三開創了新時代的傳奇英雄，我這樣的無名小卒當然比不上他！”男人說著，突然一把掀翻麵前的火堆，狂怒叫道：“但是那個男人太卑鄙了，竟然在斬人無數後選擇了歸隱！明明是他終結了那個動蕩的時代，明明是他把我們這些劊子手統統變成了過時的垃圾，結果他竟然拍拍屁股走了，不可饒恕，絕對不可饒恕！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p>
！”</p>
“還停留在過去嗎？”小薰厭惡的皺起眉頭：“真是個瘋子！”</p>
“的確，我大概是瘋了。”男人重新坐下，用手將燃燒的木柴一一撿回，任由火焰灼燒手掌卻麵不改色。他恢複了平靜，悠悠說道：“但你們這些生長在新時代的孩子，又如何能理解我們呢？我們的價值，我們的追求，我們從出生開始所信仰的一切，都沒了啊！”</p>
語調哀傷，不似作偽。</p>
小薰也不禁有一絲動容。</p>
“有時我在想，如果我當時死掉就好了，與屬於我的時代一同落幕，倒也不失為一種解脫。”男人繼續說道：“但我活了下來，在這個格格不入的新時代中活了下來。為什麽？我不知道，但我想，時代既然讓我活了下來，一定是想讓我做點什麽。我苦苦思索著，直到某天，我終於悟了。”</p>
男人裂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獰笑著說道：“時代要我做的，是複仇啊！”</p>
“向終結了它的人複仇！”</p>
“向劊子手拔刀齋複仇！”</p>
“這就是我此生的意義，這就是我活下來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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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薰感受到了其中的滔天恨意，如同被陰冷的毒蛇盯上，不寒而栗。</p>
她還記得天夏爸爸對她說過：每個人的幸福都不同，讓所有人都幸福的時代，是不可能存在的。</p>
而現在，這些不幸之人的怨念匯聚起來，製成眼前的男人，開始複仇！</p>
“我在綁走你的地方留了紙條，大概用不了多久，拔刀齋就會趕來……”男人說著，突然停下，頗為興奮的轉身：“原來已經到了嗎？如此神速，真不愧是拔刀齋！”</p>
隨著草木晃動，一個兩鬢斑白的身影出現在了寺廟門前。</p>
小薰驚訝的瞪大了眼睛。</p>
因為來的人並不是劊子手拔刀齋，而是……</p>
“你是誰？”男人問道。</p>
兩鬢斑白之人回答道：“神穀越路郎。”</p>
淚水，忍不住從小薰眼眶中湧出。</p>
“新政府的陸軍大臣？”男人略顯意外：“拔刀齋呢？”</p>
“在大津。”神穀看了看日頭：“現在這個時間，他大概正在晾曬藥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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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來嗎？不來救自己的女兒嗎？”</p>
“啊，他不會來，因為我並沒有通知他。”</p>
“為什麽？”</p>
“因為我已經麻煩了他許久，他好不容易才能過上平靜的生活，我沒有理由再讓他卷入漩渦。而且……”</p>
“而且？”</p>
神穀越路郎看了一眼小薰，回答道：“自己的女兒，當然要自己來救。”</p>
“你是說……”男人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神穀熏，神穀越路郎，原來她是你的女兒！哈哈哈，堂堂陸軍大臣竟然有一個通緝犯女兒，這樣的醜聞，說出去一定會震驚天下吧！什麽新政府，不一樣是藏汙納垢，跟幕府有什麽區別！”</p>
“的確，這是我的罪過。”神穀越路郎坦然接受了指責：“政府在在各町設有信箱，想要舉報我的話，隨時歡迎。”</p>
男人的臉色陰沉下來：“你在戲弄我嗎？”</p>
神穀越路郎搖頭：“不，隻是實話實說。”</p>
“不愧是新政府的官員，一張嘴巴真是能說會道。不過算了，人質是越多越好，抓住你的話，拔刀齋就不得不來了吧！”</p>
“嗯。”神穀越路郎點頭：“做的到的話，盡管來試試。”</p>
男人嗤笑一聲：“怎麽，官員老爺還想反抗嗎？對了，你可是陸軍大臣，所以你是在周圍步下了伏兵，還是攜帶有最先進的槍械呢？”</p>
“並沒有那些東西。”神穀越路郎老實說道：“我在休假，侍衛和手槍都已經按令上交。”</p>
“那你憑什麽反抗？”</p>
“大概，是憑這個。”神穀越路郎說著，從背後抽出了一物。</p>
男人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放聲大笑：“竹刀？憑一把竹刀就想戰勝我，你也太太真了吧！”</p>
“天不天真，要試試才知道。”神穀越路郎擺出架勢：“神穀活心流，神穀越路郎，未請教？”</p>
“模樣到是不錯，那麽就陪你玩玩吧。”男人從腰間抽出雙刀：“二階堂平法，鵜堂刃衛是也。”</p>
“鵜堂刃衛是吧，我記住了。”神穀越路郎點頭說道：“那麽根據廢刀令，你非法持有武器，我將對你予以逮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