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狼迎了上來,招呼道:“姐,你怎麽回來了。”


    安玉瑤走著道笑嗬嗬的便回了話兒,“我出來公幹,聽你姐夫說你要去行走江湖,我特意回來看看。”


    “我怎麽也得在京師附近轉轉的,我本來還想到京師去看你呢。卻還勞你親自回來,你公務那麽繁忙。”


    “嗨。是挺忙的。其實我來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姐你怎麽這麽客氣,還幫忙!”


    “這些事有些危險,但你武功高我甚多,我料想也是無妨。我想請你幫我調查難民失蹤的案子。這件案子拖了太久,我這個僉事雖然是掛職,但是也不能不管。看著許多兄弟因為這個案子而犧牲,我的心裏就不是個滋味。”


    段天狼安慰道:“姐姐你放心,那凶手早晚叫他得嚐惡果。姐,你想讓我怎麽個做法!。”


    安玉瑤卻先看了看安泰,“我得先問過父親,他若不願你涉險,我也不敢使用你。”


    安泰翻了個白眼道:“你這丫頭。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那麽迂腐之人。你從小便仗著你爺爺的寵愛特立獨行,非得去當什麽勞什子的錦衣衛,整天介風塵仆仆,舞刀弄槍,一個女人家硬是搞得不倫不類。以前我都管不了你,現在你是官我是民,我說得話你還能聽麽!”


    安玉瑤竟撅著嘴撒起嬌來,“爹。”


    段天狼看著姐姐搖晃著肩膀不由的樂了,自己這個姐姐似乎在老爹麵前永遠也長不大似的。


    安泰無奈道:“好了好了。你多大了,還撒嬌,被你屬下看見不笑你半年才怪。”


    “敢!”


    “對了,你多會兒把姝兒帶來陪陪我,那丫頭有一陣子沒見了。”


    “爹。姝兒被他爺爺接去了。”


    “哦。那也好。最近中原動蕩不安,遼東那地界說不定安穩一些。”


    “爹,要是沒什麽事我們就走了。”


    “吃了晚飯再走吧!”


    “不吃了,時間緊。弟弟,姐走了啊,抽空多陪陪爹爹。小娘,我走了啊。”


    安玉瑤挨個兒打了招呼,帶著段天狼便離開了安府。


    到了外麵,還有一隊五六個人的錦衣衛在等候著,眾人上了馬便朝著京師而去。


    路上,安玉瑤對段天狼道:“弟弟,京城外麵的難民營是難民失蹤頻率最多的地方,你臉生,我想讓你混進去暗中探訪一番。”


    “好。”


    難民失蹤的案子都已經驚動了皇帝,親派錦衣衛下來查訪。朱驥便遣了安玉瑤負責這個案子。因為她是武林盟主的夫人,行事上多有便利。不但負責的衙門捕頭歸他調遣,袁彬還派了一隊衛兵協助他。因為這難民營便設在前軍都督府的轄區,袁彬從難民裏擴充了不少的兵員。出了案子他自然也要負責一番。


    一行人趕到難民營時天色已經大黑了下來。安玉瑤在難民營的秘密據點草草的吃了晚飯,段天狼也喝了一碗粥吃了半個餑餑。


    安玉瑤吩咐了一聲,下麵的兄弟很快就送來一套衣服,難民營統一頒發的義服,是為了方便管理。她對段天狼說道:“弟弟,你的東西暫且先寄存在我這裏,大黃也得暫時寄存在這裏。”


    大黃的待遇不錯,安玉瑤特意租了一輛馬車把它運過來的。


    段天狼換好了衣服,錦衣衛的兩個兄弟換了衙役的衣服便帶著他去了難民營,一路的還有另外的幾個兄弟,其中也混雜著兩三個真的難民。


    到了難民營,和段天狼一起的幾個錦衣衛喬裝的難民被分散安排到了各個營帳。兩名真正的衙役把他們送到大營門口,其中一個對段天狼說道:“隨便找個地方落腳。過兩天錦衣衛的辦事員來這裏招人,到時候說不定你能被選上。”


    段天狼唯唯諾諾,隨便找了一個地方便坐了下來。


    其中一個衙役順嘴道:“嗨,那人真的是難民嗎,我怎麽覺著那貨比我還壯。”


    “嗨。這玩意兒有什麽真的假的!看這塊頭早晚還不是被充軍的料。要是我我直接就去投軍了,費這個事。”


    段天狼不知道那倆衙役說的話是有心還是無意,他自己也不好隨便接茬。聲音越來越遠,兩個衙役很快就淹沒在黑暗中。


    段天狼掃了一圈,營帳裏男女混雜,老人孩子都有。整個難民營能有五六個這樣的營帳。


    難民營的防衛挺嚴格的,不但有軍隊防衛,外圍還有衙門的捕快和錦衣衛暗中監視。匪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把人掠去能耐非比尋常。


    段天狼閉目養神,這一天東奔西走的,還真是有些累了。他將內力外放,形成一道磁場,一圈兒一圈兒的蕩漾開去。這樣既可以休息又可以監視動靜,雖然也有更大的幾率會暴露,但他不大相信這難民營裏會潛藏著和他一樣的高手。


    到了半夜時分,竟真的有了一些動靜。他感覺到人跡的行動,靜悄悄的,雖沒有刻意的壓低腳步,卻明顯比常人的步子輕了一些。開始他還以為是半夜上廁所的難民,但很快他便感覺到這個人竟朝著他走了過來。


    他過來後先輕輕的碰了碰段天狼,假裝成不經意間的碰觸,段天狼則假裝睡得發沉沒有感覺到。那人便將一個東西湊近了他的鼻息,段天狼能感覺到微微的熱量,然後便聞到一股香味,好像檀香的氣味,但又摻雜著一些其他的東西。這種香味他從來沒有聞到過。


    段天狼本來要屏住呼吸,但幾乎在瞬間他又放棄了這個打算。這股煙便順著他的鼻息湧進了身體當中。在那一瞬間,他從心底湧出了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這種感覺越來越激烈,很快就取代了他的思維,他的意識竟漸漸的迷糊起來,就好像將夢將醒的那種感覺,好像他在這一瞬間進入了睡眠的狀態,但又保留了一絲的意識。


    他仿佛看到一個人在朝他招手,那個人越來越清晰,竟是他的師傅幻夕煞。


    段天狼聽到一個輕微的口哨聲,他感覺自己似是站了起來,就好像是別人的意識在控製著他的身體站了起來。他竟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他跟著“幻夕煞”開始朝外走,他又聽到一個聲音,


    “幹什麽去。”


    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回答這個聲音:“上廁所,上廁所。軍爺您辛苦。”


    “快去快回,別耽誤。”


    段天狼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拉著他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他迷迷糊糊的摸到了上衣內襯裏掛著的一個小袋子,他迷迷糊糊的把手伸進去,取了一些黃豆般的東西仍在了地上。


    這並不是去上廁所,這個人拉著他走了很遠的路,在中途似乎又和另外的人的會合到了一起。


    他們集體的走了下去。段天狼唯一的意識就是感覺到自己是在走路,身邊的人隻能感受到一些熱量。他努力的想讓自己清醒過來,但他的靈魂好像被拘束在了夢裏一般,他僅僅能感受到身邊的熱量似乎有十來個人的樣子。


    不大功夫,他又感受到一陣糟雜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打鬥的聲音。但很快,這一切便歸於平靜。


    第二天一大早,難民營因為又有難民失蹤,衙門裏的捕快又來現場偵查,但是依然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安玉瑤看著樹林裏一些暗衛的屍體,手上不由的攥起了拳頭。這一陣子因為難民的案子她可是操了不少的心,不但沒查到什麽線索,兄弟還犧牲了不少,她怎能不惱火。


    這一次似乎和以往的案情很相似,半夜有人上廁所,然後外圍的暗哨發現有人偷逃,在追捕的過程中又死傷了不少兄弟。他們的傷口大多一擊致命,或在咽喉,或在心髒,但也有一兩個個別的現象,他們胸口血肉模糊,看起來好像被鐵刷子刷過的一般,慘不忍睹。


    “大人,又是這樣的情況。這些神秘的匪徒看起來似乎是刻意給我們留下線索,但我們卻毫無辦法。”協助安玉瑤辦案的六扇門總捕頭淩平開口道。


    “每次都是因為難民如廁未歸而失蹤的。這樣的法子雖然簡單,卻防不勝防。總不能不讓人如廁吧。每次有兵士跟隨前往那就如同前去送死。而且每天半夜都會有許多的難民如廁,我們總不能不讓他們如廁吧。何況這其中有許多人都是真的如廁。而神秘匪人滲透其間,趁機掠去難民,神不知鬼不覺。而且前期沒有造冊,全靠家中親人提及才得知有人失蹤。”


    “主要是開始那幾起案子沒有受到重視,如今從頭查卻再難尋到線索了。”


    “一開始不都以為是難民自己逃跑了嗎。還以為是充軍鬧的。後來發現端倪時已過去多日,除了加強防備外倒也沒有想到什麽好法子。”


    “每次難民失蹤都是十口十口的,這裏麵至少有一半是匪人。否則難民自己又如何走丟呢。”


    “淩捕頭你的意思是說匪人滲透進難民營裏,從而掠去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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