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夏微微移開了視線。


    不再去看他。


    這人皮膚略白,比君墨瞧著還要細嫩,怕是女子瞧見都得嫉妒萬分,身上幾道很重的傷痕尤為明顯。


    “你也想要這令牌嗎?”


    雲初夏倒也直白,沒有藏著掖著。


    男人清冷一笑,搖頭:“我不想要,可如今我卻因為這塊令牌,險些被人殺死。但這卻是東廠督公之物,姑娘放在身上,怕是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男人淺聲道。


    這話不假。


    東廠之中藏龍臥虎,但一個聞水就足以令人喪膽。


    更別說那些厲害的人。


    “你之前說,執掌了這令牌,便可以號令東廠,此話當真?”雲初夏垂眸,心裏醞釀了一個巨大的計劃。


    如若能將東廠收入囊中,何愁沒有對抗相爺的資本!


    “嗯,姑娘是想要?”


    “入東廠,做督公。”她伸手,突然拍了男人一下,“讓你成為我的下屬。”


    男人一愣,臉上騰起一塊可疑的紅暈,說話也跟著不利索了,身上的氣溫在驟然升起。


    她,剛才對自己做了什麽?


    “你,憑什麽?”


    男人眼眸驀地深邃,咬牙。


    東廠能人輩出,可不是一個姑娘能掌控的。


    雲初夏笑笑,她掂了掂手裏那塊牌子,眼眸之中滿是狂妄:“就憑我徒手殺了林無極。”


    “什麽,你是雲家女?”


    男人錯愕,之前聽聞老督公死在女人手裏,隻以為跟坊間傳聞那般,是攝政王授意,裏應外合,是因為君墨的緣故。


    而今接觸到了雲初夏,他隱約覺得那些傳聞不對。


    既然雲初夏敢這般說,那便說明,她有足夠的資本!


    “是啊,不信嗎,你隻管等著做我屬下,到時候嘛,救命之恩,舍身相報便是。”她笑笑,往門外走過去。


    手心裏卻是死死地攥著那塊令牌。


    有些仇,總是得報的。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突然轉身。


    身後光芒照映在她的身上,顯得尤為亮眼。


    男人鬼使神差地應了一句:“秋漓。”


    “唔,還挺好聽。”雲初夏淺聲道,聞水?秋漓?


    這倆名字怎麽聽著,有些般配。


    她將秋漓一直藏在柴房之中,隻是偶然來送藥送吃的。


    雲初夏把聖旨交給雲父的時候,老人家激動地熱淚盈眶,這些時日所受的委屈,一點點的被抹掉。


    “夏夏,是王爺給的聖旨?”


    “嗯。”雲初夏應允一聲,“父親隻管接了,往後有什麽事情,讓君墨自個兒去應對。”


    “可不許這般忤逆攝政王。”雲父淺聲,“這一次,與他無關,都怪楚家那混賬,也怪爹爹錯信奸人。”


    “不怕,爹爹日後也是相爺,與他平起平坐,我就不信楚家那些人還能反了天了。”


    雲初夏寬慰道,自知右相不如左相那般權勢滔天。


    可沒有關係。


    她會一點點讓他們償還。


    “夏夏,姑娘家該有姑娘家的模樣。”雲母出來,她的眼底疲倦的很,一夕之間像是老了許多。


    從牢中被放出來,便一直吃齋念佛,連雲初夏也鮮少見著。


    “阿娘,是爹爹先幫著外人說我,搞得攝政王對他有多大恩情似的。”雲初夏翻了個白眼。


    豈料話音落下。


    門外便進來一道人。


    “聽說過農夫與蛇,沒想到夏夏居然是這樣一頭白眼狼,本座這是白白浪費了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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