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既簡單又豐盛的酒宴就在歌舞中漸漸散去,酒足飯飽的眾人紛紛回到了各自的帳篷中,享受著一天的奔波後這段難得的休息時光。


    滿懷心事的席應真獨自一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裏打坐練功去了,而百無聊賴的白小易,則也學著師傅的樣子坐到了旁邊,嚐試著按照老道士教他的心法,修煉起他們神霄一門的功法來。


    一炷香過後,正當白小易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席應真那渾厚低沉的聲音突然之間響了起來:


    “小易啊,你現在修為到了什麽程度了?”


    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腦袋,白小易不解的說道:


    “還跟之前一樣啊,能調集起真氣的時候就在九品到一品指玄境之間逛蕩。調集不起真氣的時候,就跟普通人一樣。”


    略微遲疑了一下,青衫道人低聲說道:


    “你試著調集起真氣看看。”


    不知所以的看了看自己的師傅,白小易隻得按照吩咐調集起了一股真氣。


    席應真凝聚起一點法力點向眉心,借助著道門法眼的能力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白小易一邊,隨即有些不解的嘟囔道:


    “奇怪啊,命名很正常啊……”


    略微沉吟了片刻,老道士再次吩咐道;


    “你試著把你手上的那副拳甲喚出來看看?”


    輕輕地哦了一聲,白小易莫名其妙的將左手之上的墨麟拳甲附著了上來。


    老道士反反複複的擺弄了半天,還是找不到半點頭緒。他輕輕拍了拍徒弟的肩膀,繼續說道:


    “你那把血木劍呢?”


    指了指一旁的帳篷,白小易愣愣的說道:


    “在帳篷裏啊,咋啦?”


    “你試著將它拿過來。”


    依舊一輛茫然的哦了一聲,白小易轉身就要朝著帳篷跑去。


    沉聲何止了徒弟的動作,老道士低聲說道:


    “我不是讓你去拿,我是讓你用內力禦使它過來。”


    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自家的師傅,白小易叫嚷道:


    “不是吧,您又沒教過我禦劍的法門,我怎麽知道怎麽把那東西弄過來?”


    皺眉凝視著麵前的少年,老道士無奈的說道:


    “你試著在腦海中想象你那把劍的模樣,然後用神念去感應它,找到它的氣息。一旦捕捉到,就用你自身的真氣與它相互感應,呼喚它過來。”


    有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無賴少年閉上了眼,心懷忐忑的嚐試了起來。


    突然間,白小易驚喜的叫嚷道:


    “誒!我好想真的感應到了,我能看到那劍的位置,還能看到它在發光……”


    還不等他說完,嗖的一聲。幾丈開外的帳篷裏,那柄形狀怪異的血木劍應聲飛到了少年的手中。


    一臉驚訝的看著手中多出的武器,白小易有些不敢置信的呻吟道:


    “我靠!不是吧……我什麽時候……會禦劍了……”


    看著那柄血氣纏繞,隱約間竟與少年心脈相連的木劍,席應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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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道士將手請附上血木劍,將一股純粹的道門真氣灌輸了進去。


    砰的一聲悶響,青衫道人的手被一股怪異的力量反震了回去,甚至還帶動著他的身體隨著倒退了好幾步。


    有些驚訝的看著手上那道被灼傷的血痕,席應真低聲道:


    “難道真是這東西?”


    不解的看向自家師傅,白小易緊張的問道:


    “師傅,您沒事吧?”


    換了一副不太自然的表情,席應真強裝鎮定的說道:


    “沒……沒什麽……我隻想試試你這從地宮裏得來的寶物有多厲害,沒想到……嗬嗬……沒想到啊……”


    看著表情怪異的老道士,無賴少年有些擔心的追問道:


    “我說師傅,這東西是不是有什麽古怪啊?”


    輕輕搖了搖頭,席應真不是很肯定的說道:


    “這個麽,不好說。你先前突然功力大增,甚至有些失控發狂。我始終覺得跟你身上的這幾件法寶有著什麽關係,不過無法確定到底是墨麟的問題還是血木劍的問題。按道理來說,這兩樣東西,都是前輩高人留下來的異寶,不會有什麽凶險。可你身上的變化也著實讓人擔憂,所以徒弟啊,以後你再使用這兩樣法寶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們當中蘊含的力量控製了你的心智。”


    滿不在乎的晃了晃手中的血木劍,白小易沒心沒肺的說道:


    “會麽?我感覺這兩件寶貝用的還是蠻順手的啊,雖然不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我最終不是打過了那隻蟲妖了麽?也就是說,這兩件法寶還是在幫我的。”


    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青衫道人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劍有雙刃,事也有兩麵。越強大的力量,就越容易讓人迷失心智。你剛開始修行不久,一旦被過於強大的力量所迷惑,搞不好就會走上一條不歸路啊……”


    不屑的揉了揉鼻子,白小易嬉皮笑臉的說道:


    “我不怕,這不是還有師傅您呢麽,有您在身邊,我闖了多大的禍,您都會幫我補救的。”


    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老道士笑罵道:


    “屁話,你以為師傅我會跟著你一輩子麽?總有一天,你小子要自己闖蕩的,到時候捅出來的簍子,你自己抗。再者說,萬一哪一天你的本事都超過師傅我了,恐怕我想管都管不了了。”


    一臉諂媚的湊到老道士身邊,白小易嬉皮笑臉的說道:


    “哪能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徒弟我那天真成了陸地神仙了,也還是會認您這位師傅的。”


    輕輕地拍了徒弟一巴掌,席應真打趣地問道:


    “對了,昨天你那差點把半個鎮子都削平了的一劍是跟誰學的?先前我也見你用過幾次,可是從未有像昨天那般恐怖如斯,暫且不說那浩蕩的真氣修為,單是那份劍意,就不應該是你這個毛頭小子應該領悟的出來的。”


    眨巴了一下賊兮兮的眼睛,白小易壓低了聲音說道:


    “師傅,我說了你可別不信。那一劍,名叫斷江,是我跟太白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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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的。”


    青衫道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敢置信的問道:


    “太白劍仙?你是說,是你體內那顆劍丸原本的主人教你的?!”


    白小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即將他昏迷之後,在神念裏經曆的一切,都跟自家師傅講述了一遍。


    若有所思的點著頭,青衫道人沉聲說道;


    “沒想到啊,你小子還能有如此機緣。除了一甲子前的天劍馮昆侖,這個江湖已經有幾百年沒出過陸地劍仙了。你小子能有幸得到太白劍仙的親傳,說出去能讓整個江湖的人嫉妒死。”


    很是自自負的揉了揉鼻子,白小易插著腰說道:


    “所以說,小爺我就是吉星高照,有神明護佑的。早晚有一天,我準能成為那天下第一的高手的!”


    不屑的輕嗤了一下,老道士潑了桶涼水道:


    “先別急著成天下第一,扒開衣服,看看你的胸口。”


    一臉茫然的拉開了衣服,白小易驚愕的看到了心口處那一大片怪異惡心的疤痕。無賴少年顫顫巍巍的說道:


    “師……師……師傅……這是啥啊?我……我會不會死啊……”


    輕輕搖了搖頭,老道士無所謂的說道:


    “放心,你死不了。這東西是你昨天昏迷之後才出現的,我特意查探過你的經脈,沒有任何損傷,相反的,你小子比之前更加強壯了。這些怪異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不過肯定跟你昨天發狂有關係。”


    “照你所說,每次你重傷昏迷之時,太白前輩都會臨時占用你的肉身救你一命。可在應天城內我見你劍仙附體並沒有出現什麽異狀,反倒是昨天一戰當中你突然狂性大發。這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我隻能肯定的是,這個東西的出現,一定跟你越境使用真氣有關。所以呢,我在你的體內架設了一套禁製,避免你再次使用一些不應該你用的招式。至於能不能管用,暫時不好說。”


    哭喪著一張臉,白小易垂頭喪氣的嘟囔道:


    “那是不是我就廢了啊?不能越境使用真氣,可就憑我這不上不下的指玄境修為,遇到個稍微厲害點的妖怪就隻剩下被打的份了,還怎麽闖蕩江湖啊?”


    一腳踹在徒弟的屁股上,老道士沒好氣的訓斥道:


    “廢話,你不會勤加練功,早點突破天象境麽?我說的是不要越境使用真氣,可沒說讓你一輩子停在指玄境沒有長進啊。”


    揉了揉被踢的生疼的屁股,白小易一臉委屈的說道:


    “我倒是想長進了,可那也得需要時間不是麽。我說師傅,您就不能多教我幾招咱們神霄派的術法麽?起碼對敵的時候,我也多些保命的本錢不是?”


    冷哼了一聲,老道士一邊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一邊說道;


    “行,趕明天我就再多教你幾招雷法,省得你到外麵給真人我丟臉。對了,那兩個丫頭的事兒,你自己可要想好了,為師言盡於此,剩下的你自行體會。”


    說著,青衫道人一掀簾子,便鑽進了帳篷。隻留下白小易一人,對著大好的夜色愣愣的出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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