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兄,你……你怎麽知道?”族中的隱秘被直接點破,頓時令的葉雲歌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有些不知所措。


    驀地,她忽然想到了家中那位‘墨長老’,與眼前之人不隻是長得一樣,更是同名同姓,兩者顯然關係匪淺。


    莫非這些消息都是那人透露的?


    一瞬間,她自覺找到了原因。


    “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你隻要清楚,這件事不隻是你葉家重視,墨某也同樣極為關注,因此需要一個眼線。當然我對葉家並沒有什麽惡意,你也大可不必擔心……”


    “我既然已經發下了誓言,那從此以後便是主上的人,行事自然是以您的利益為主,因此這些都不用解釋的。”葉雲歌當即鄭重表態,連稱呼都變了。


    孰輕孰重她心裏清楚的很,自然不會犯糊塗,葉家有沒有她影響不大,有沒有葉家對她而言同樣也不再重要。


    既如此,她自然沒必要太過在意,反倒是應該在自己的事情上多多上心,獲得墨居仁的信任才是正事。


    想到這裏,她繼續說道,


    “那件事尚且還有時間,我這便回去。不過從浮屠秘境中‘死而複生’,卻需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那你慢慢想吧。”墨居仁點點頭,手中卻忽然赤光一閃,浮現出一朵赤紅色的火焰。


    詭異的是,此焰明顯不是乾藍冰焰那般的極寒之焰,然而外在的狀態卻與寒焰有些類似,有著極為陰冷的溫度,其中更蘊含一絲腐朽氣息。


    “化靈焰!”見到火焰的霎那,葉雲歌與蘇火同時輕呼道。


    此焰兩人自然認識,正是五方仙塔之一的赤焰仙塔核心之物。


    之前在五仙界中架設完空間通道,五座仙塔便沒有了作用,其中的五件至寶也被那神秘女子取了出來。


    察覺到墨居仁對其中的化靈之焰感興趣,那女子便直接將其贈予了前者。


    此焰之強是不言而喻的,不隻是本身的屬性,數萬年時光更是孕育出極強的靈性。


    按女子所言,化神期之下的修士,隻要沾染分毫,體內的靈力便會被即刻化去,不隻是喪失戰鬥力,性命都可能不保。


    當然,眼前的這一朵化靈焰與之前在五仙界中見到的那一朵相比有著不小的差距,似乎是單獨分割出來的一縷子焰。


    兩人有些疑惑,對方將此焰拿出來是什麽意思?


    “你的實力有些弱了,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有明顯的提升,未免出問題,此焰便贈予你吧,盡快將其煉化,也能夠增加一張底牌。”


    “給我的?”葉雲歌有些受寵若驚,從墜落五仙界到如今,自始自終自己什麽都沒有付出過,反而多次被對方相救,根本就沒有資格分享任何報酬的。


    能夠將自己的儲物袋拿回來,已經是萬幸了,她也從來不敢奢求其他,不曾想對方竟突然要贈予她這麽貴重的寶物。、


    別看隻是一縷子焰,其威力同樣也不可小覷的,尤其此焰的獨特屬性,猝不及防之下,便是元嬰中期修士也得認栽。


    “給你就拿著吧,算是接下來任務的報酬。另外此焰蘊含的本源不多,真要用來對付元嬰級別的敵人,估計也隻能出手一兩次而已。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使用的好,你將其煉化後倒不妨尋找一些火屬性的材料加以培育,未來或許能有更好的成長。”


    “這……好吧。”葉雲歌感受到了對方言語中的堅持,她也不再拒絕,隨即強忍著心中的喜悅將其收了起來。


    這些自然都被蘇火看在眼裏,說不羨慕是假的,然而他卻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一來和葉雲歌一樣,此次五仙界之難,他幾乎沒有任何貢獻的,反而被對方所救,並且也是托庇於對方才能夠存活至今。


    僅此一點他便沒有任何資格去索要什麽。


    另外他與葉雲歌還有最本質的區別,人家早就是墨居仁的朋友,還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自己一個後來認識的糟老頭子怎麽敢與其相比?


    活了這麽大的歲數,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對蘇道友,墨某同樣也有些安排。”墨居仁不知道對方一瞬間閃過的無數念頭,手掌再次翻動,竟接連現出兩隻玉盒。


    “裏麵是兩件還算不錯的寶物,你且收好,之後可能用得到。當然即便用不上也無妨,便當作此行的報酬吧。”


    “主上無需如此的……”聽到自己也能得到寶物,蘇火心中自然很是激動,然而卻連忙開口拒絕。


    “你二人雖然立誓要追隨於我,但常言道皇帝不差餓兵,墨某還不至於讓你們辛苦做事,卻得不到任何回報,收起來吧。”墨居仁微微搖頭,他本就不缺這些,況且此次秘境之行又是收獲滿滿,自然不能那麽吝嗇。


    要想真正獲得下屬的效忠,僅靠威脅是無法長遠的,適當的付出必不可少,恩威並施始終是王道。


    “主上相救之恩,庇護之情屬下都沒有回報,如今卻再次得到如此貴重的禮物,我……”蘇火倒並非故作謙虛,而是真的很感激,然而見得對方不容置疑的神情,拒絕的話終究沒有繼續說下去,索性歎了口氣道,


    “既如此,那屬下就厚顏收下了,主上有什麽吩咐盡管開口便是,屬下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用不著赴湯蹈火,但也確實有些危險。”墨居仁正了正神色,隨即沉聲說道,


    “之前你曾提及是出自北冥海的修士,並且與小極宮寒驪上人為相識多年的至交好友,既如此那便立刻回去一趟,同時……”


    聽完任務的內容,蘇火頓時麵露驚訝之色,一旁的葉雲歌同樣很是震驚,對方派出這樣的任務,難不成是對小極宮有什麽想法?


    那可不是一般的宗門,雖然因為地處極北冰海,沒有名列正魔十大宗門之列,但其真正的實力卻絲毫不下於正魔兩道任何一派的。


    當然,兩人雖然震驚,卻也沒有多問,蘇火更是當即表態道:


    “主上放心,此事便包在我身上,絕對不會出任何岔子。”


    “不能大意,安全為要。”


    收下了兩件寶物,蘇火便立刻啟程向著北方而去,甚至連即將開始的大晉拍賣會都沒有放在心上。


    “我們也走吧。”收回目光,墨居仁平靜說道,葉雲歌自然沒有意見,隨著對方直接飛往晉京城方向。


    ……


    十年時光,對修仙界而言不過彈指一揮。


    晉京城中依舊繁華如昔,更因為大拍賣會即將開始,再次聚集了大量的修士。


    城西坊市,此時正有一名容貌普通的青年男子緩緩行走在街道之中,其身著一件樸素的青袍,背後背著一件尺許長的黃竹筒。


    顯然是第一次來到此處,青年的臉上滿是好奇,不斷的向周圍打量著。


    然而待其行至某處店鋪之前時,腳步忽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身後十餘丈的位置,那裏赫然有著一道身影。


    外表是一副中年道士的模樣,見到對方的一瞬,青年原本還有些欣喜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他沒有再繼續前進,而是站在原地等候,待得那人走近時方才一臉無奈的問道:


    “都已經到了晉京城,您老人家難道就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嗎?總跟在晚輩身後做什麽?”


    “為什麽跟著,你心裏沒數?”老道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一副極度不爽的樣子。


    “我都已經說過了,那件事是師父吩咐的,最終如何決定還要他老人家決定,晚輩可做不了主。”韓立歎了口氣,回想起昔日從靈緲園離開,並且與婉兒重逢時對方曾特意告知的話,以及交給他的虛天鼎等等。


    當時他便明白了一切,從當初進入墜魔穀後,師父那刻意的指示,以及誤入靈緲園,並且在二十多年後脫困而出。


    這一切都仿佛安排好的一樣,讓他震撼之餘也感覺極度不真實。


    他老人家究竟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難不成真的能掐會算?可以推斷出未來的命運?


    之後便是草原一行,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


    起初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一路行來更是數次遭遇危機,被突兀族的諸多元嬰期長老們瘋狂追殺。


    甚至於最後連傳說中的聖獸都出來了,令其差點陷入絕境。


    然而就在關鍵的時候,意外出現了,竟突然有人暗中出手,助其逃出生天。


    對此,他自然是感激不盡,然而還不等他開口,對方便先行表明了身份,竟赫然是突兀族四大長老之一的呼廣。


    他還記得當時的情況,聽完對方的話,直接便傻眼了。


    突兀族這是要搞什麽?


    先是興師動眾的瘋狂追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之後卻又出來一位大長老,在生死危機之下將其救走。


    這是故意要玩死他嗎?


    當時的他已經絕望了,本就身受重傷,各種手段也幾乎用盡,麵對一名元嬰後期強者,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大衍神君都感覺到棘手,不曾想就在他打算最後一搏時,對方卻再次告知了一件讓其有些愕然的事實。


    對方一介突兀族大長老竟然是師父的人,之前一直不出手也是他老人家的特意叮囑,趁著此次穿越大草原的難得機會,讓其好好磨煉一番。


    韓立好懸沒有‘感動’的哭出來,心道師父啊師父,您老人家還真是‘用心良苦’,弟子都不知道要怎麽‘感謝’您?


    當然,生性多疑的他很快又聯想到了別處。


    或許所謂的磨煉不過是幌子而已,真正的原因是,自己和婉兒雙宿雙棲,恩愛甜蜜,令的他老人家看不過眼,趁此機會好好懲戒一番,好給遠在亂星海的彩環出出氣。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身為一名老父親,做出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


    即便不是刻意為之,但順帶的想法卻八九不離十。


    想到這裏,他頓時有些欲哭無淚,不管是什麽原因,即便他心中有再多的委屈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忍著。


    再說回眼前的呼大長老,自從將其救下便始終跟在身後,怎麽都甩不脫,讓其之後做任何事都異常的不方便。


    被一位元嬰後期強者天天跟著,很難有秘密可以藏得住,甚至於大衍神君都暴露了。


    幸好的是,對方自始自終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惡意,隻單純的跟在身後,目的也很清楚,就是為了被虛天鼎意外關起來的聖獸。


    如此,他和大衍神君方才鬆了口氣,之後的日子裏索性也不再瞞著對方,開始‘大張旗鼓’的忙碌自己的事情。


    另外關於聖獸,此事其實師父他老人家並沒有提前囑咐,都是他編的,畢竟天瀾聖獸此等上界之物,珍貴程度不言而喻,就這麽放了實在可惜,還是等到師父拿主意為妙。


    另外他也有些猜測,之前師父特意將虛天鼎留給他使用,應該不隻是防身那麽簡單,很有可能是提前預知了什麽。


    這一點換成別人或許是天方夜譚,但放在向來神秘的師父身上還真就可能性極高。


    既如此,他就更不能輕易將聖獸放走了。


    “還是那句話,既然是墨道友吩咐的,那便等見了他再說,反正聖獸的事情不解決,呼某是絕不可能離開的。”呼廣態度堅決,韓立也隻能無奈一笑,


    “您老願意跟就跟著吧,不過最好不要表露身份,否則怕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有老夫在,還能有什麽麻煩?”呼廣冷哼一聲,卻接著道,


    “不過你小子說的也有些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之所以一直以這副麵貌示人,也是不想身份暴露,尤其是和你這個上了我族追殺名單的存在走在一起,一旦傳回去讓族人怎麽看我?”


    “那可怨不得我了,誰讓您老人家非要跟著呢?”韓立嘿嘿一笑,也不再停留,隨即向著不遠處一間店鋪中行去。


    “天機閣!”呼廣雙目微眯,卻並沒有一同跟上,而是轉身走向道路對麵的一處茶攤前方,緩緩坐了下來。


    要了一壺靈茶,品嚐的同時也在思索著之後的打算。


    說實話,他原本沒想過一直跟著韓立的,完成了墨居仁交代的任務,他便計劃要閉關修煉了。


    怎料還是出了意外,那小子竟然將剛剛降臨人界的聖獸給收走了,屬實讓其有些措手不及。


    早知道他應該早些出手的,也不至於會弄成這樣。


    原本想著即便出了意外,但讓對方重新打開那座寶鼎,將聖獸放出來便是。


    卻不曾想,韓小子竟然不同意,還口口聲聲咬定是墨居仁提前的安排。


    這就沒辦法了,盡管他不太相信,但以他和墨居仁之間的關係,卻也隻能選擇接受,等到與後者見麵時再行解決,不可能強來的。


    正思索之際,驀地,他忽然察覺到了什麽,立刻轉頭看向一側的街道盡頭處,那裏赫然出現了數道熟悉的身影。


    “這丫頭來的這麽快嗎?”呼廣目光微閃,低聲呢喃了一句,又想到馬上即將開始的大拍賣會,頓時便明白了緣由。


    想到這裏,他當即便站起身來,並沒有與眾人相認的打算,而是直接走向天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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