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和左嚴打鬥的現場,四周大樓的殘垣斷壁,正無聲地控訴著這場戰鬥的殘暴,驚慌失措的人們四處逃散著......


    廢墟之中左嚴依舊負手而立,謝必安則癱坐在地上。


    左嚴見他點了點頭,才笑道:“放心跟著老大我,虧不了你,我們那兒,別人求著認我做大哥,我還不一定要。”


    謝必安尷尬地笑了笑。


    見他似乎不信,左嚴又道:“不信,好好感受你體內的帝血!它可不是一般的天材地寶能媲美得。”


    謝必安問言一愣,左嚴便在他的眼中,直接撕裂空間消失了。


    謝必安在他走後,感受著自己體內那滴仿佛天地間唯我獨尊的鮮血,還有自己那無時無刻不在增強的肉身力量和靈力。他沒由的感到一陣莫名的激動,他覺得自己要在地府中崛起了。


    謝必安捏了捏拳頭,空氣中便發出一陣爆豆子般的聲響,感受著這恐怖的肉體力量,他笑道“這下,終於不用看崔府君的那張臭臉了。”


    這時,之前被他擊碎的大樓和龜裂的街道開始了重塑,不一會兒,就恢複了之前打鬥沒開始的樣子。這場戰鬥中死亡的人和逃離的人,也重新回到了原位,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謝必安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因為這就是地球的規則。修士是無法直接傷害普通人,因為壓根沒用。


    在天道法則的約束下,隻要你對凡人出手便會招來雷劫,但如果是你無心之舉。


    如現在左嚴和謝必安發生的修士與修士之間的戰鬥,待時間一到,在餘波中損毀的東西和死亡的凡人,在天道法則的保護下都會全部複原,隻不過這部分記憶會全部清除。


    除了那萬分之一的人會有出現既視感的可能,就是覺得眼前的事兒或是地方自己來過,但別的就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但今天這件事兒是個意外,原本謝必安處在元嬰期是沒有這麽大的破壞力的。而洞虛境後的修士之間的戰鬥,都會產生巨大的破壞力。所以洞虛期之上的戰鬥都是在虛境中進行的。


    而虛境便是洞虛境界的強者才能進入的一處裏空間,如同地府一般是與地球平行的次空間。


    當修真者修行至洞虛境後,就能感受到除了五行靈力之外的虛空靈力,之後就能打開虛境之門進入傳說中的虛境,而打開虛境之門也成洞虛強者的標誌。


    境界暴漲後的謝必安便和左嚴打了起來,自然沒空感悟傳說中的虛境之門,自然也就造成了這個下場。不過那時候謝必安受了刺激,那還管這些。


    這下回去不好交差了,謝必安看著周圍完好如初絲毫看不出大戰了一場的凡界。


    “嘿嘿!”


    謝必安突然笑了,不過卻笑的詭異至極……


    回到金碧輝煌國際酒店,在左嚴去了十多分鍾的廁所都還未回來之後。


    夏衛國終於在夏詩筠的強烈要求下,喚來了保鏢來到包間的洗手間尋左嚴。


    就當保鏢搜索了整個男士洗手間,都沒發現左嚴就要出去向夏衛國複命的時候。


    他剛走,左嚴便從撕裂的空間中走了出來,還沒站穩便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他擦了擦嘴,苦笑道:“果然裝逼是要招雷劈得!”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心想撕個空間而已,有必要運氣那麽好,還讓我碰見了虛獸這玩意兒?這下傷勢又加重了,真是得不償失。


    虛獸,乃隻生存於無盡虛空之中的強大荒獸,每一隻成年的虛獸都相當於仙主級的絕世強者,這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玩意沒有肉體。完全是由最為純粹的虛空法則之力構成,現在的左嚴除了肉身力量,法則大道之力全無,更別說神通了。見著虛獸不說小命不保,可也得腳底抹油,能溜就溜。不過看樣子,似乎他沒跑成。


    “瑪德!虧到姥姥家了!”


    左嚴笑罵道,洗了洗手便向門外走去,心想這虛獸什麽時候鼻子這麽靈敏了,竟然還嗅到我身上的帝源,把他魔大爺當成了“法果”,死追著不放。


    包廂內餐桌上,正聽了保鏢的匯報,而陷入困惑的夏家人,見到左嚴出現,頓時愕然。


    夏詩筠立馬起身小跑過來,衝著左嚴焦急問道:“左嚴你去哪兒了呀?”


    沒等左嚴回答,又壞笑著說“上個洗手間去那麽久,不是掉洗手間了吧!”說著,便用眼睛上下打量著左嚴的衣服,拉著他轉身翻找,似乎不找到左嚴掉坑裏的證據就不罷休一樣。


    左嚴見她還動上手了,趕忙說道:“哪能呀!我是去的外邊的洗手間,沒看見包間裏的洗手間而已,怎麽你還急上了?”


    夏詩筠聞言吐了吐自己的丁香小舌嬌嗔道:“胡說,人家才不急呢!不過你遲遲不回來,老爸不讓上甜品,我才著急的好吧!”


    左嚴見到眼前女子的嬌羞姿態,似乎想起了之前的什麽人,神色黯然,摸了摸夏詩筠的頭發,出聲道:“走吧!你這個貪吃獸,不是等不及了嗎?還愣著幹嘛?”


    夏詩筠聽左嚴這麽說才想起了“甜品”這回事兒,趕忙拉著左嚴跑到了位置上,衝著自己的父親撒嬌道:“爸爸,這下可以上甜品了吧?”


    夏衛國見女兒這幅神態,心中一喜。心想果然和我猜的一樣。


    他打量了一下左嚴,似乎再尋找什麽。心想“讓一個人起死回生,可不是什麽芝麻小事兒,不付出點代價怎麽可能。他消失這段時間,可能便是在穩固傷勢。可怎麽臉色相見之前,反而更加蒼白了呢?”


    想著,夏衛國出聲問道:“小嚴,你沒事兒吧?”


    左嚴聽見夏詩筠父親的問話,笑著回道:“我很好呀,叔叔不用擔心我。”


    “沒事兒就好!”


    夏衛國說著,向一旁的小姐招了招手。


    見狀,旗袍小姐走到他的麵前恭敬地說道:“先生,您有什麽吩咐嗎?”


    “可以上菜了!”夏衛國衝她說道。


    “好的,請稍等!”她施了個萬福,便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又如開頭那般,一群身著廚師裝,姿容各有特色女廚師,推著餐車向左嚴他們介紹甜品的信息。


    夜影西垂,一場賓主盡歡的晚餐,就在夏詩筠一家的歡聲笑語中過去了。


    左嚴是真的許久沒有活的這麽像人一樣了,有人關心,能與人交流日子,果真比在仙武世界中都不張嘴的神識交流要有趣多了。


    飯後,左嚴隨著夏家人回到了頂樓停機坪。途中夏詩筠笑嘻嘻的跑上來挽著左嚴的手,左嚴看著她笑了笑,也沒有拒絕。


    後麵的夏衛國夫婦倆,笑了笑先一步上了飛機。


    左嚴現在停機坪邊緣,靜靜地望著自己腳下,“華海!”這座華夏一流城市,燈火輝煌之中紙醉金迷的生活是仙武必不了的。


    夏詩筠看著他的側臉,她注意到了他沒有焦距的眼神中仿佛蘊含著抹不盡的孤獨一樣,她不由有些心疼他。輕輕地挽起他的手,告訴他自己在他身旁,他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孤單。


    思索中的左嚴似乎感受到夏詩筠輕微的動作,低頭望了她一眼。


    在那短暫一眼中,夏詩筠似乎感受到了左嚴那曆經了萬世滄桑一般孤寂。


    在左嚴深邃的眼中似乎有這樣一幅畫麵。他在一條路上不停地走著,已經一個人走了很久很久,身邊的人不斷離去,不斷地挽留他,他都沒有停下他的腳步,他就像是一個異客一樣,似乎就要那麽一直亙古地走下去,直到世界毀滅或是走到盡頭。


    夏詩筠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幻覺,隻是抱著左嚴的手愈發緊了起來。


    左嚴看著腳下的城市,若有所思。


    比之仙武大世界那純粹落後幾千年的娛樂方式與壓根就沒有的科學技術,二者各有特色,左嚴也不好評判那個世界更適合人類生存。


    仙武世界的生存法則比地球殘酷千倍萬倍,強者主導一切。他們製定法則秩序,弱者生來隻能逆來順從。


    相對而言,地球便要好上太多了。雖然生活在上位者製定的規則之中,但生活無虞。不用像仙武之人一般朝不保夕。


    雖然不會像仙武之人一般,經常便會有有什麽奇遇落在頭上,“朝是菜市賣菜翁,暮為府中權傾客。”可起碼衣食無憂,娶妻生子安享天倫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仙武世界裏的人,動戈便是屠人滿門,斬草除根之舉。按理來說修煉之人的壽命一般都不算短,但整個仙武大世界的人均壽命,卻同地球人一般隻有八十來歲。


    要知道仙武世界的人口基數是地球的千萬倍之巨,其中修士占了近7成,可人均壽命卻同地球人一樣。你就能想到每天有多少人在仙武世界默默無聞的死去。在那個世界,死亡真的就如同地球人吃飯一般,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在那邊可沒人會管他們是死是活,更不會像地球一樣,,殺個人還要犯法判刑。


    左嚴低下頭看著就要將頭放在他肩膀上的夏詩筠,輕輕將手臂抽離。


    對她說道:“走吧,咱們回醫院,別讓叔叔阿姨等急了。”


    夏詩筠順從地點點頭,和左嚴一起走上了飛機。


    不一會兒,在螺旋槳特有的聲音中,飛機向著醫院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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