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好了條件,霍向南便將牧天當做貴客留在了府中,還專門安排了獨立的廂房,好生招待了起來。


    雖然霍向南不清楚牧天的來曆,但是對於異寶的占有欲,讓他不惜代價賭上一把。此外,進山還需要安排人手,能讓他信得過的也寥寥無幾,其他人抽派的人手定不會站在他這邊,所以他很迫切地需要能為他所用的人。


    按照約定,牧天需要帶領進山的人找到隱藏在山中的神殿,但他並不確定那裏是否有他需要的東西。他看了霍向南給的地形圖,雖然路線很簡單,但似乎並不好走。


    兩天後,暮城城下便集聚了一群麵帶青澀的少年,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五歲,最小的也就十四歲,他們中大多是一般家庭的子弟,為了避免發生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會為此行簽下生死狀,進山的一切後果必須由他們自己負責。


    雖然這群人裏數霍雲天的境界最高,但也有許多不服他的人。


    霍向南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地提醒道:“小天,進了山一定要留個心眼,裏麵不同外邊,到處都暗藏殺機,遇到強大的凶獸能跑則跑,千萬不要硬抗!”


    “父親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霍雲天的心裏其實有些緊張,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作為領頭人帶隊進山。


    翟烽雖然也很樂意進山,但他卻對翟天擎的安排十分不滿,誰都知道他與霍雲天合不來,可偏偏這次就安排他去協助霍雲天,這令他十分不服氣。


    出發時,翟烽就一臉苦悶,看著霍雲天那得意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可他要想進古脈深處,就不得不服從安排。他沒有可以依靠的朋友,隻好在人群裏遊蕩,發現牧天也在人群中,便想與他結伴而行。


    “喂,可以啊,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麽大本事,還住到城主府了。我可聽說了,你竟然為了他家的一個小丫頭出賣了異寶!”翟烽笑從他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一臉的沒心沒肺地說道。


    “我隻不過是看那丫頭可憐,幫幫她!”


    “真禽獸,七八歲的丫頭都不放過!”翟烽開了下玩笑,“我很好奇你都帶了些什麽,怎麽東西這麽少?”


    牧天白了他一眼,說道:“除了幹糧,也就帶了一把匕首!”


    翟烽有些驚訝,據他所知,老一輩人進山都要帶好多東西,像什麽麻繩、弓弩、解毒的丹藥、刀具等等,一堆東西加起來就是一大布袋。


    可牧天倒好,身上就帶了把匕首,吃的也不多,在人群中過於精簡,甚是惹人眼。從他邊上經過的人,都忍不住好奇地看他一下。


    “你這帶的東西這麽少,不如我給你分點?”翟烽起了小心思,笑了笑說道。


    他也不願意帶太多東西,可他父親不肯,硬是塞了一大袋子,而且他還不能帶隨從,這一路走來還得自己背著,沒走幾裏地就感覺累的不行,早想丟掉了。


    牧天不苟言笑,一臉嚴肅地說道:“你自己背!”


    “喂,不帶你這樣對待朋友的,我至少還幫過你一回,你就不能幫幫我?”翟烽懊惱道。


    “你幫我是欠我的,現在兩清了,誰也不欠誰,之前綁我的賬沒跟你算已經很仁義了!”


    “那就算這樣,你就不能以夥伴的身份再幫幫我?你看我這些東西,你拿個一件兩件也不是多大的負擔,關鍵時候說不定還能幫上點忙……喂,我說真的……”翟烽沒想到竟然會被拒絕,隻好一臉鬱悶地追在牧天身後喋喋不休起來。


    霍雲天一路上都在注意著牧天的一舉一動,生怕他會在進山途中搞小動作,但一路上也沒見到有什麽異常的舉動,就又把心思轉移到了如何安排人手的問題上。


    一行人中不乏有城中其他勢力家的子弟,這些人平日裏也是放蕩不羈不受管製,這突然要約束他們,確實有些難辦。


    霍雲天在這方麵的經驗不多,他思考了一路,愣是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


    距離氓山古脈越來越近,一股蒼茫的感覺映入牧天的眼簾,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氣勢了。


    萬裏延綿的山脈,就這樣突然從平地拔起,安然佇立於天地之間,被雲霧繚繞,被萬叢覆蓋,這種畫麵也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能塑造得出來。


    按照地圖上所標注的線路,一行人順利地進了山。


    剛進山,一陣獸鳴便從山中傳來,驚動了棲息在古樹上的鳥群,驚起了一陣騷動。


    人群中的一些人頓時就慌了陣腳,不知所措地四處觀望著。


    “這才剛進山就遇到凶獸了麽?”說話那人手中緊緊地握著匕首,腿在一直哆嗦。


    “慫包,一陣獸鳴就嚇成這樣,這要是見到凶獸還不得尿褲子!”有人諷刺道。


    “膽子這麽小還不如回娘胎躲著,來這湊什麽熱鬧!”


    “你們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


    “說你慫包怎麽了!”


    “別以為家裏有點勢力就能欺負人,我告訴你們,進了山就得靠自己的本事,不是靠爹!”


    “哼,就算不靠老爹,能力也比你們這些慫包強!”


    “大家都別吵了,後麵的路還長,一點小事就這般不將對方放在眼裏,還怎麽團結一心!”


    霍雲天怕局勢不妙,趕忙前去阻止,以免人心不齊,影響此次進山。


    “少在那耍官腔,別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城主就把自己當大哥,論實力我張楓林第一個不服你!”名叫張楓林的少年突然發話。


    雖然話聽著刺耳,但為了顧全大局,霍雲天並沒有與他繼續爭執,嗬斥道:“你若不服,等有機會了,可以跟我切磋一番!”


    張楓林不屑地笑了笑,“誰怕誰!”


    很快,勢力子弟自發地形成了一派,不斷打壓那些家裏沒勢力,資質還平平的人。


    牧天雖然心裏為那些資質平庸的人打抱不平,但他並沒有當出頭鳥,而是保持中立誰也不幫。隻要人不犯我,他也就不會主動去找麻煩。


    ……


    根據老一輩人的經驗,錯開凶獸覓食的時間走山路最為保險。但很快牧天就發現,氓山中山脈疊起,視線昏暗,根本沒有辦法確定時間。


    剛進山還好,至少還能根據出發時間大概估算,這要是在山中待久了,失去了太陽的指引,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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