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是的沒錯,就是半年後。


    在淵上晗傷好後,三人一起跟著渝雪嵐做了些個委托,單獨三人也接了不少委托。期間,淵上晗的傷除了留下了疤痕外,其他的都恢複的完好如初,圭青辰則是不管在防守上還是進攻上都有了飛速的進步。


    而今天,正是能檢驗成果的那一天到來了--獵牌更新日。


    更新日下午,黃盡派默默地整理著狩獵人的更新資料,直到緋孑和淵上晗從考核場出來後他才停下了手中的事物。


    “怎麽樣?”


    “高了一級。”緋孑淡然道。


    “同上。”淵上晗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喂喂喂,你們兩個能不能開心點啊,”黃盡派此時不知道該拿什麽表情看他們,這一年升一級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啊,照這速度,豈不是再過個七八年就黃金了?哎喲這倒是不太可能,畢竟上了銀牌想升級到黃金就沒那麽容易,得慢慢熬了。


    “我也不想啊,”淵上晗委屈道:“但你說為什麽圭青辰那小子就能連升兩級呢,萬一……萬一真的被你這個烏鴉嘴說中了怎麽辦。”


    我?烏鴉嘴?黃盡派一臉懵逼回憶著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種預言,啊,他受傷那會兒我說圭青辰會超過他那句話啊。黃盡派翻開圭青辰的更新資料,的確連升了兩級,這下他們三都是鐵牌的了。


    “哇,我是不是覺醒了一個新技能,要不我去開個預言屋?”黃盡派玩笑道,隻不過這個玩笑瞬間冷場了,見沒人回應,他隻好尷尬地轉移話題,“咳咳,哎呀,怕什麽,反正以後都是你們團的人。”


    “沒沒沒,”淵上晗揮揮手,“那小子以後是韓刃大哥團裏的人。”


    “……他沒跟你們說?”黃盡派疑惑道。


    “說了。”緋孑應道。


    “啊?說什麽?我好像不太懂你們在說什麽啊。”淵上晗左看看右看看,等著誰能快點跟他解釋一下。


    緋孑看著黃盡派,黃盡派看著緋孑,緋孑繼續看著黃盡派,黃盡派敗下陣來,歎了一口氣:“我說我說。”


    “呃,什麽時候來著,哦,今年開年那幾天,韓刃他們不是一直都沒回來嗎,圭青辰就從這裏傳出了一條信息給韓刃,大概意思就是道了個歉然後下定決心以後永遠加入你們隊,我還以為你們兩都知道呢。”


    “嗯,他在發消息後跟我說了,我也同意了。”緋孑緩緩說道,她還記得當時的圭青辰找她說這件事時很緊張來著。


    兩人說地淵上晗一愣一愣的,“為,為什麽那家夥沒跟我說??”


    “怕你嫌棄他唄,”黃盡派一副看戲的樣子,“嘖嘖,太可憐了,那孩子還說得等他變得有能力幫上忙時才有勇氣跟你說。說真的,你你是不是對人家太刻薄了?”


    “哈?怎麽可能,”淵上晗納悶地嘟囔著,“我也沒怎麽他啊,幹嘛不敢跟我說。”


    “……因為內疚吧。”緋孑說道。


    “?內疚?”


    “你的傷。”緋孑指了指淵上晗的肩膀和腹部。


    “……這也不是他的錯啊,啊啊啊,那孩子真的是。”淵上晗撓了撓頭。


    “咳,這句話還是直接跟他說吧。”黃盡派挑了挑下巴,緋孑與淵上晗齊齊望去,那個熟悉的人影正快步走來。


    自淵上晗受傷以來已經過去了大半年時光,圭青辰像是受了刺激一樣,不僅在做委托的時候用盡全力去戰鬥思考,在不做委托的時候也不像以前一樣放鬆休息,而是每時每刻都在拚命鍛煉自己。


    也好在付出得到了回報,圭青辰在得知自己升上鐵牌的時候不知道有多興奮,心裏想的全是自己終於有能力能幫上忙了,不會再出現那時候的狀況了,也有勇氣跟上晗哥說自己想一直跟他們一起冒險了。


    但,到了真的要說出口的那一刻,圭青辰還是緊張了起來,他快步走向緋孑和淵上晗的方向琢磨著該怎樣開口。


    “上晗……哥。”


    看著圭青辰一幅惴惴不安的樣子,淵上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小子,跟我怎麽這麽見外啊,你想說的剛剛他們都告訴我了。”


    圭青辰愕然,他看向一旁的黃盡派,黃盡派立即側頭看向另一邊,他看向緋孑,緋孑也緩緩別過了頭。


    “那,上晗哥同意讓我入隊嗎?”圭青辰勉強的笑著。


    淵上晗先是一愣,後舒心一笑:“你不一早就是我們的同伴了嗎。”


    圭青辰長時間的心事終於得到解脫,但,最近又多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圭青辰思考了會兒後,說道:“那個,我雖然在這裏通過了更新考核,但更新的獵牌還是需要回瑝垠國拿,得讓你們等我段時間了,我去去就回。”


    “啊,你是瑝垠國的來著,我都忘了,”淵上晗拍了拍腦袋,圭青辰一直跟他們待在淵國做委托,也沒怎麽聽他提過瑝垠的事兒,讓人不知不覺的就產生了這小子就是淵國人的錯覺,“不過不用我們等了吧。”


    “嗯?”圭青辰困惑。


    “我們跟你一起去瑝垠。”緋孑補充道。


    於是,緊接著更新日的第二天,三人一同踏上了去往瑝垠的旅途。


    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圭青辰跟他們說起源塵,還想著能與一年不見的老朋友聚一聚,卻沒想到,到了瑝垠的狩獵駐地時卻發現源塵不在,甚至還有可能身陷險境。


    而這,得從他們到了瑝垠狩獵駐地開始說起,在圭青辰在瑝垠拿到了更新的獵牌時,距離更新日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圭青辰問起源塵的行蹤,與他相識的記錄人員說,源塵他們一行人在更新日第二天就接了個委托,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圭青辰又從他口中得知,那個委托的目的地位於瑝垠東部的一片戈壁,照理說這距離和委托的難度並不需要花費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而且源塵不是做完委托到處玩會兒再回來報備的那種類型的人,況且東部戈壁附近不像參國處處綠洲那般,一眼望去全是黃沙裸岩鋪天蓋地,根本就沒有能玩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他們很有可能遇到危險了?”緋孑問道。


    “嗯,不過我不能保證。他們接的這個是鐵新的委托,一共就去了四個人,而且其中等級最高的也就一個鐵半,怎麽說這也太冒險了點。”


    “……可能是升了級想練練手吧,其實我記憶當中我們好像經常這樣幹。”


    淵上晗可能是想平複一下圭青辰擔憂過度的心情,但他忽略了一個重要因素。


    “對,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圭青辰情緒好像平定了些,緩緩說道:“孑兒姐是正常人嗎?你也不怎麽算正常人。”


    “啊?”緋孑眉頭一皺。


    “不不不,”圭青辰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不是正常人,是天才’!”,這話倒是他的肺腑之言,畢竟緋孑現在的鐵牌滿月,隻是屬性能力的等級,若考核裏再加上什麽動態視力,機動力和判斷力這些,怕是還得在現在的基礎上再升兩級。


    “這我倒是讚同,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也有一點天才的樣子囉。”淵上晗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等著圭青辰的誇讚。


    圭青辰頓了頓,漠然道:“啊,我是‘你跟天才待一起那麽久,應該沾上了一點天才之氣,可能,大概’的意思。”


    “喂喂,過分了啊!”


    “咳,回到正題,我是想去東部戈壁找他們,以防萬一,不知二位是否願意助力。”圭青辰低頭抱拳,相當認真的模樣。


    “我們當然會去啊,”淵上晗說道,“所以,這委托是幹什麽的?”


    “擊殺……戈壁巨型沙蠶。”說罷,圭青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個,那種,很多條腿,很長的身子,還能彎來彎去的,長得又嚇人的那種蟲子,的巨大版?”淵上晗一幅複雜的表情問道。


    圭青辰不忍地點了點頭,看向一邊淡定的緋孑,“孑兒姐這麽釋然嗎?無動於衷?”


    淵上晗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孑兒她不怕那些東西,況且……她是弓箭手。”


    弓箭手遠程不用近距離接觸,而淵上晗和圭青辰一個劍客一個防守都得近戰,兩兄弟此刻麵麵相覷,恨不得抱頭痛哭一場。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緋孑開口,“隻是你們說的那沙蠶,我好像沒見過。”


    “也對,淵國很少那種東西,我也是在父親買回來的藥材裏麵看到的。”


    “藥材?”圭青辰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確定那東西能當藥材?在我們這裏的戈壁上經常見到小沙蠶,就像見到螞蟻那樣平常。”


    “螞蟻好像也可以當藥材。”淵上晗好像記得父親曾經說過哪個地方有將螞蟻泡酒當藥酒的習俗。


    “哇,不愧是萬物的天敵--人類。”圭青辰感歎道。


    一旁,還陷在巨大沙蠶想象中的緋孑突然眼睛一亮:“啊!毛毛蟲?”


    “……呃,有點接近又完全不一樣,你想象一下毛毛蟲身子扁一點,全身穿盔甲的樣子。”


    緋孑一陣沉默,絞盡腦汁後說道:“怎麽感覺還有點可愛?”


    “好了,你想象中的跟我們說的那東西絕對不是同一種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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