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出事了!”百裏天弦猛地清醒過來,一躍而下,朝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望著飛奔而去的纖瘦背影,齊二虎想都沒想一躍下了馬車,風馳電掣般追隨而去。


    齊大虎一雙墨色眸子裏露出幾分難掩的苦澀,袖中雙拳緊緊握在一起,一棵心,宛如墜入山穀的瓷器,瞬間四分五裂。


    二弟的心思,明晃晃的寫在臉上。他這個做大哥的,能如何?該如何?


    望著兒子高大而匆匆的身影,齊叔無奈地撫了撫額頭。按百裏天弦的意思,招呼著糧店的夥計,把馬車趕到自家門口並把東西卸下。


    當百裏天弦穿過墜滿簇簇花枝的村中小徑時。就見自家門口一片混亂,打罵聲哭喊聲連成一片。


    遠遠的,就見一抹粉紅的胖乎乎的身影一手拽住妹妹的頭發、一手去扯她懷你的東西。百裏天弦肺都氣炸了!隻見齊三虎被強壯的百裏小強按了跨坐在地上,雨點般的拳頭重重落在他身上,邊打邊罵道。


    “老子讓你出頭、讓你出頭……”


    被人騎在身上無法動彈,憤怒而羞愧的齊三虎咧著嘴破口大罵。


    正飛奔而來的百裏天弦暗叫一聲不好。情急之中,順手摸出一塊銀角子甩了出去。人也如離弦的箭一般,疾馳而至。


    敢傷害小景,找死。


    望著被自己鎖喉臉色青紫直翻白眼的堂弟,百裏小強心中一陣快意奔騰。今天,我就廢了你。讓你那賤貨姐姐知道,何為生不如死?


    正當百裏小強手中尖刀欲刺入百裏小韻眼睛時,‘鐺’一聲刺耳的脆響聲響徹而起。


    百裏小強高高揚起、舉著尖刀的右手忽然被一道大力擊中,牛耳尖刀到‘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天青色的人影閃過人群,飛起一腳踢在百裏小強後背上。繼而一個回旋,又狠狠一腳踢在百裏小權的腰上,落地站穩後一個手刀砍在百裏小玉頸部,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哭得打嗝的妹妹。


    “別怕,阿姐在呢!”百裏天弦把小小的人兒摟在懷裏,心中一陣酸痛。


    沒娘的孩子是根草啊!往日這姐弟幾人雖過得落迫,但青氏尚在人世,這家人不至於這麽明目張膽。而今日,他們竟然要對自己的弟妹下死手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百裏天弦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嚇傻眾人。幾個和百裏小玉交好的小姑娘偷偷轉身,捂著怦怦直跳的心髒回家去了。


    在她們印象中。一向唯唯諾諾、見了百裏小玉就繞道走的弦丫頭,怎會變得如此厲害?


    藏身於門後的百裏修義,那雙渾濁的老眼中迸射出濃烈的怨毒。


    此時的他,那還管什麽身份顏麵!自家仨嫡親孫子孫女都被百裏天弦這個喪門星、小賤人重創倒地,若再不出麵,說不準這心狠手辣的賤人真會弄死他們!


    “你個不知尊卑的小畜牲,竟然對自己的堂弟妹下狠手?”一想到昨夜就消失不見的兒子,憤怒的百裏修義用盡全力,一巴掌狠狠扇在百裏天弦的後腦勺上。


    突如其來的重力讓本就虛弱的百裏天弦一陣弦暈,摟住妹妹的雙臂不由自主鬆開了。瘦弱的身子不由一陣輕晃,眼看就要撲倒在地。


    百裏小景的衣襟裏,忽然冒出一個毛茸茸的白色小腦袋。那雙圓溜溜淺藍色的大眼睛、忽然變成了一片血色。衝著一臉凶相的百裏修義呲牙咧嘴,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好個不知羞的老人棍,竟然背後偷襲?若不是這笨女人千叮嚀萬囑咐,不準使用老子的殺手鐧,爾等焉有命在?”


    百裏修義雙手掐住百裏天下細長的脖子。一雙血色眸底煞氣奔騰,咬牙切齒低聲嗬斥道。


    “小畜生,你把百裏權弄哪去了?若不實言以對,老夫就捏斷你脖子。”


    有些瘋狂的百裏修義雙手上青筋凸起,死死捏住百裏天弦的脖子。他怕呀!他怕兒子們昨夜失手不明不白後死在這狠心孫女手中。


    望著臉色烏青、直翻白眼的笨女人,白小萌徹底憤怒了。猛地掙開百裏小景的懷抱,一躍而起跳到百裏權後背上。口中發中一聲尖銳的怒吼聲,海藍色的大眼眸底突然泛出一片紅光,張口露出了白森森鋒利的牙齒,狠狠一口咬在他後頸上。


    百裏權頓覺一陣天旋地轉,雙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


    “噗通”一聲響,百裏天弦重重的摔倒在地。沒有預料中的疼痛,隻覺得礦摔在了厚厚的床墊上。


    “阿弦,木事吧?”身下傳來一個急促而沙啞的嗓音。


    百裏天弦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懵逼的腦袋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阿姐、阿姐。”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入耳中,百裏天弦翻身站了起來。一把把兩個小的摟在懷裏,沙啞的聲音緩緩道。


    “阿姐無事,回家吧!”


    齊二虎一臉通紅,悄悄按了按被壓的生痛的胸口,一個方翻身也站了起來。


    “快、快說,你把究竟把百裏權弄到何處去了?”趴在地上的百裏權死死扯住百裏天弦的裙擺,一雙老眼中噴出了憤怒的火焰。


    百裏天弦彎下腰,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不知~~~”


    她確實不知。


    昨天晚上把那仨貨丟桃花山森林裏,她確實不知他們的死活。


    又急又恨的百裏權雙目通紅。望著瀟灑離去的幾人恨得咬牙切齒,但卻無可奈何!


    “老天爺呀,你長長眼,收了這小畜牲吧。畜牲,天殺的小畜牲……。”挨了二十板子的百裏秋氏爬在門檻上,一雙昏黃的老眼中送射出怨毒的光芒。她恨毒了百裏天弦,清醒後是日日咒罵,她那破鑼般的嗓音讓人聽了心煩意亂。


    若是老天有眼收了這小賤人,她願減壽一年。哦!不,減壽一月。


    推開自家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本就破舊不堪的桌椅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就連裏屋的被子都被丟在地上。


    百裏天弦那個火大啊!雙拳緊握,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欺人太甚~~~”


    望著臉色鐵青、雙目噴火的阿姐。百裏天韻嚇壞了,喃喃道。


    “都怪我沒用。沒有看好家,沒有護住妹妹。”說完抹了抹臉上的淚,吃力地彎腰抱起地上的破被子。


    清澈的眼眸中,一片堅毅。他發誓,長大後定要做大官保護阿姐小妹。


    百裏小景‘哇’一聲抱住百裏天弦的腿放聲大哭,仰起一張淚眼朦朧的清瘦小臉道。


    “阿姐不要生氣,不怪哥、不怪哥,是小玉姐搶小白白,所以……。”


    百裏天弦強壓住內心的醒楚,蹲下身幫百裏小景擦去臉上滾燙的淚珠,低聲道。


    “小景不哭,阿姐沒生氣,阿姐是氣自己沒保護好你們。小韻過來,阿姐有話問你。”百裏天弦實在是忍受不了隔壁的日夜咒罵聲,幹脆搬家算了!


    惹不起,咱還躲得起。


    百裏天弦扶正小登子,讓倆小的洗手坐好,才慎重開口道。


    “小韻、小景,咱們搬家可好?”說話間還從隨身小包裏拿出一包肉鬆和幾包小點心,這倆孩子餓壞了。


    隱身於暗處的白小萌聞到香味,‘蹭’一下躥了出來,輕輕一躍跳上了百裏天弦的肩膀。那雙圓溜溜的淺藍色大眼睛裏,滿滿的是渴望。


    百裏天弦歎了口氣,又拿出了一包肉鬆,遞給了唾液流出嘴角的小獸。心中對這實力不俗的小獸讚賞有加!能遵守自己定的約法三章,靈智決不弱於常人!


    百裏天韻口中輕輕咀嚼著香氣四溢的肉鬆。垂下眼簾望著一片狼藉的家,耳畔傳來奶奶惡毒的咒罵聲。這是阿爹阿娘一手建起的家呀!他雖然萬分不舍,可在這種情況下。


    不遠離,以後的日子恐怕沒法過了。


    半晌,百裏天韻握了握小拳頭,眸光中一片堅定。


    “阿姐,我們搬去哪?”阿娘曾經說過,至親至信血親。有阿姐的地方,就是家。


    百裏天弦一掃之前的陰霾,精致的五官上笑靨如花。她還以為要說服這兩個小家夥搬離故居,要費很大的力氣呢!沒想到小韻少年這麽通情達理啊!


    “村尾、鳳尾坡下。”


    “啊……?”百裏天韻傻眼。咀嚼的嘴巴停了下,一雙明澈的眸底盡顯驚愕之色!那不是一大片坡地麽?咋住人?


    百裏天弦神秘一笑,從小包裏拿出厚厚的一點銀票。


    於是呼,四個小腦袋湊在一起議論開來……


    暖和的晴日,鮮豔的花色,嗡嗡的蜜蜂,醞釀著一庭的春意。香滿樓後院中諾大的柳樹輕輕搖拽著它們柔軟的枝條,好似無數頑皮的新蕊正在匆匆忙忙地琢開媽媽的肚皮,伸出他們透明的翅膀,擁抱那溫柔多情的春風。


    今日的香滿樓全天歇業,隻有高檔包房裏飄散出誘人的香味。


    一襲暗紅長袍、外套一件海水波紋長坎肩的方掌櫃笑容滿麵,掃了一眼暗自吞咽唾液的各位老爺,心裏那個得意啊!他強行壓製住要溢出嘴角的笑容,清了清喉嚨,抱拳施禮道。


    “香滿樓今日推出十道新菜。食材雖平常,但烹飪方法卻是推陳出新。方某感謝各位大駕光臨,請品鑒。”方掌櫃絕不是個囉嗦的人,幾句開場白就把眾人的食欲推上了高潮。


    坐在上首的銀灰色錦袍人捋了捋胸前的長髯,一雙深邃的眼眸中精光四溢,咂巴著嘴笑道。


    “方掌櫃言之有理,確實是推陳出新。這些個佳肴啊!看上去極其養眼。大家夥也不必著急,就請方掌櫃不辭辛苦仔細介紹一番吧!”


    “是啊!我等不急,方掌櫃就介紹介紹這些佳肴如何?”下首的十幾個老饕們一至點頭。他們不敢開口,生怕一張嘴口水就流出來。


    “嗯嗯!”另一桌年青公子(小姐)們也狂點頭,忙不迭地吞咽著唾液。他們也想一飽口福啊!可德高望重的白老爺提出要求,他們又怎能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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