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百姓之間的口口相傳,將聖明會家主長智破醫館下毒之事傳遍了整個荊州,自然此事也傳入了潛龍幫幫主曹軒的耳朵裏。


    這曹軒是潛龍幫第二代幫主,此人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


    曹軒可不是一般的小幫小派的幫主,他可是這江上的霸主,此人兵多將廣,而且身邊還有一位天機榜上有排名的謀士——左丘子。


    這左丘子可是這天機榜排名98的謀士,雖然這排名有點落後,但是此人的才智不容小覷,正因為有此人的存在,沈誠來到這荊州這麽久,還無法讓暗線打入到潛龍幫內部。


    左丘子早知醉江城出了個聖明會,這一點也不奇怪,這幾年小幫小派層出不窮,所以未引起他的注意,但近來,這聖明會的家主被百姓傳的神乎其神,這就不免讓他有點措手不及了,因為在天機榜中未曾出現過此人。


    曹軒聽說這醉江城出了個聖明會,便有意想要滅之,左丘子得知情況後,向曹軒秉明道:“幫主作為大幫派的領袖,不可能毫無理由的去滅掉聖明會,一來,聖明會來到此地後,並未搶奪這潛龍幫的生意,這二來嘛,這醉江城百姓對聖明會頗有好感,若我們不問緣由就攻打它,怕引起百姓不瞞啊。”


    曹軒聽左丘子這麽一說,覺得頗有道理,便虛心請教道:“那依先生所言,當下,我該怎麽做?”


    “依我隻見,若此人真有智慧,可以先招攬,招攬不成,再滅之,若沒有,那便無需理會,讓其自身自滅即可。”


    “先生此言有理,我這就派探子去打探。”


    眼看這天已經快要入冬了,這長宇的身體已經越發冰冷,好在有鍾大夫悉心照料,這人看起來還算精神。


    這天,長宇在書房裏,靠著火盆看著書,忽然,聽到外麵沈忠和沈誠爭吵的聲音。


    “你們兩為何事爭吵啊?”長宇朝著外麵喊道。


    沈忠和沈誠一聽是家主在房內詢問,便急匆匆的跑進屋內,沈忠剛要伸手去推書房門,就被沈誠攔住了,沈誠提醒道:“寒氣。”


    沈忠楞了楞,後來才反應過來,於是和沈誠兩人在書房門外抖了抖,隨後才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


    “我說你兩這些天,這麽清閑,不用去醫館幫鍾大夫了?”長宇抬頭望著他們,問道。


    “這些天,行雲流水兩姐妹說她們母親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代替我們去了醫館幫鍾大夫了,況且我們兩大男人幹起活來比較粗糙,老被鍾大夫嫌棄。”沈忠解釋道。


    “你們倒是心大,那行雲流水是姑娘,經常出入醫館,怕是不便,再說,即使沒有其他事做,也不能大白天的在外麵瞎朗,這要是被兄弟們看到了,豈不笑話。”


    聽長宇這麽一說,沈忠和沈誠都覺得羞愧,貌似是他們考慮不周,於是杵在那不敢出聲。


    “說吧,什麽事?”長宇知道他們兩爭吵必定有事,於是邊往火盆裏加炭,邊問道。


    “就是為了兄弟們的事,這幾日我們請來的廚子,因家中有事,請辭了,最近這飯菜都是湊合著吃的,兄弟們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裏想必是有怨言的。”沈誠回答道。


    “這廚子的事是小事,所以我們也不敢打擾到家主。”沈忠接話道。


    “這廚子,你們再去城裏招一個不就得了。”長宇疑惑的問道。


    “我們當然也去城裏招過,一次是沈忠去的,一次是我去的,可是招來的人都隻適合做幾個小菜,不適合做大鍋菜,於是我和沈忠就爭論起來了。”


    長宇思考了許久,心想:這民以食為天,怕要是時間一長,聖明會內部就會起矛盾,看來此事還得他親自去一趟醉江城。


    “你們兩隨我去一趟城裏。”長宇站起來說道。


    “可家主,這外麵天冷,您這身體怕是吃不消吧。”沈忠關心的說道。


    “沒事,比起兄弟們的衣食問題,這又算的了什麽?”長宇意誌堅定的說道。


    沈忠和沈誠自然是知道沒人能攔住長宇想做的事情,於是沈忠去拿披風,沈誠去安排馬車。


    這還剛出門呢,沈忠和沈誠發現有人跟蹤,於是他們請示長宇要不要把那些人解決掉,長宇示意不用理睬,繼續趕路。


    這一路上也沒見那些人有所行動,再加上長宇並沒有要解決他們的意思,這讓沈誠很是疑惑,便問道:“家主,為何不解決掉這些人。”


    “你想啊,這荊州知府和醉江城惡霸都已被我們解決了,如今這荊州城裏誰還會惦記我們這個小幫派。”


    “家主,您的意思是潛龍幫。”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這潛龍幫幫主曹軒手下有個足智多謀的謀士,叫左丘子,想必這次派人來,並不是要殺我,而是想打探我,我們若是先出手,反而給他找了一個滅掉我們的理由。”


    長宇坐在馬車裏分析道,心想:既然潛龍幫開始有所動靜了,先靜觀其變再說。


    沈忠和沈誠聽了長宇一番話,覺得很有道理,也就沒有追問了,來到醉江城,沈忠和沈誠便小心翼翼扶長宇下馬。


    “家主,我們要不要弄個告示啊?”沈忠問道。


    “無論做什麽事,都得用心做,豈能一紙告示了事。”


    “那家主,我們該往哪走?”沈忠繼續問道。


    “這好廚子一般都被酒樓招攬了,但是這更好的廚子嘛,一般都在菜場。”


    “家主,這是為何?”沈誠聽到家主這麽說,也很是疑惑,便搶話問道。


    “你們想啊,若不是對那些菜生長,保存,做法和味道有足夠了解,他們憑什麽讓顧客來買自己的菜。”


    沈忠和沈誠想,家主不光打仗厲害,原來對選廚子也有高見,於是便扶著長宇,往菜場的西大街走去。


    這菜場人來人往的,難免為了砍價爭吵也是很正常的,但是見一個大嬸拉著一個客戶,死活不讓他走的場麵,怕是很少見。


    大嬸拉著那個人高喊這:“大家都過來評評理,這人拿了我菜,確不付錢。”


    這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長宇本來就要找廚子,便好奇的也圍了過去,當然潛龍幫的探子,也跟了上去。


    那拿了菜的人說道:“你憑什麽說我這菜是從你這裏買的。”


    “你還想不承認,我的菜都是我早上從地裏摘來的,這菜根上還戴著泥,別人賣的菜一般都洗的很幹淨。”大媽拿著自己的菜向大家解釋道:“這經過一上午的太陽暴曬,別人家的菜菜葉都幹透了,而我家的,我經常用清水滋潤,這菜葉上還戴著水珠呢。”


    那拿了菜的人,眼神有點閃爍,神色有點慌張,於是狡辯道:“就算我手裏的菜是你們家的,也不能證明我沒有付錢啊。”


    這時大嬸也楞住了,再加上圍觀的人也在旁邊要大嬸拿出那人沒付錢的證據,那拿了菜的人開始理直氣壯起來,說道:“既然沒有證據,還不放手。”


    長宇見大嬸很無奈,正準備鬆手,於是長宇上前說道:“等等。”


    長宇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那個拿著菜的人,此人身上一身酒氣,連衣服都是濕的,於是撩起此人的衣服聞了聞,果真是酒水,看來此人剛被酒水灑了一身。


    那人朝長宇看了看,長宇說:“我又辦法找到你沒付錢的證據。”


    長宇如此確定,是基於對那大嬸的信任,他相信大嬸沒有說謊。


    “那你怎麽證明啊?”那人很不信的問道,當然在場的觀眾也很想知道。


    長宇讓大嬸把她今天買菜收來的錢拿出來,隨後讓在場的人聞了一聞,然後問道:“大家可有聞道什麽味道?”


    大家都搖搖頭,表示沒有味道,也表示很不理解長宇的做法,隨著圍觀群眾的搖頭,長宇更加肯定那個拿菜的人並未付錢。


    “錢就是錢,難道不同人的錢,還有不同味道不成。”那人暗暗自喜道,心想以為這樣就可以指證他嗎。


    “別人的錢自然是沒有味道的,可你的錢卻有,你敢不敢把你的錢拿出來給大家聞聞。”


    “有什麽不敢的。”那人不以為然,便伸手掏出錢給大家聞,聞過後,大家都是捂住了嘴鼻。


    看到眾人的反應,長宇問道:“大家現在明白了嗎?”


    眾人都點了點頭,那人很不解大家的反應,和長宇用意,於是拿起錢自己聞了聞,一股酒味,這才恍然大悟,扔下菜,撒腿便跑,這在場的百姓,也有看見過長宇在荊州濟世堂破下毒的案子,便回過神來說,這不是聖明會的梅家主嘛,由於百姓對聖明會施醫贈藥深感感謝,於是一個一個向長宇問好。


    “此次都謝您的幫忙了。”大嬸向長宇感謝道。


    “大嬸無需多言,這是長宇舉手之事。”


    長宇說完,便準備轉身就走,可一想,好像有什麽事沒辦,對了,廚子的事差點忘記了,被這次偷菜的人擾了正事,方才看大嬸對於蔬菜保養甚是有道,於是回過頭問道:“不知,大嬸如何稱呼?”


    “夫家姓林,叫我林嬸就好。”林嬸邊給蔬菜灑水,邊回答道。


    “那林嬸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我夫君早亡,大兒子從軍打仗了,小兒子去京城做生意了,現如今荊州就剩我一人了。”


    “那大嬸,可願意來我聖明會做掌廚?”長宇下意識的問道。


    林嬸先是抬起頭看了看長宇,然後抱著剛才幫忙的感謝態度,說道:“若家主不嫌棄我的廚藝,我願意一試。”


    “那好,林嬸你先回家收拾下,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林嬸聽著很溫馨,便再次感謝了長宇,收拾下攤位,就回家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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