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黑火的事情算是過去了,但是理搬倒潛龍幫,還尚早,畢竟這最大的漕運是鹽,要從海口通過長江,把鹽運往各州各府,如果沒有正確的消息和聯絡人,是沒有辦法切斷他們的這條線的。


    這韓天少已經在潛龍幫半年之久了,卻還沒有半點關於鹽運的消息,眼看這天快要入冬了,估計這等消息的沈誠心已經涼了。


    “家主,您看天都要入冬了,我看這韓天少準是靠不住,半年都沒點有用的消息?”沈誠連將軍都不叫了,抱怨道。


    “這韓將軍前幾個月不是送來過黑火的消息嘛,怎麽能說沒有用呢,況且這鹽運本就是不定時的,事關朝廷,這潛龍幫肯定得暗中行事,不得出錯啊。”長宇麵帶怒色的說道。


    長宇心想:這鹽運聯絡商家,就算再隱秘,也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況且這潛龍幫裏的曹軒,曹龍,左丘子等人都未曾跟什麽可疑人接觸過,鹽運這麽大的事情,不可能交給不可靠的人去聯絡吧。


    長宇這麽一想,他突然好像有點眉目了,便問道:“我們來了這麽久,好像還未見過這潛龍幫的二公子,你可知道這二公子在做些什麽?”


    “您說這二公子曹虎啊,此人就是花花公子,每天留戀於風月場所,就連他老子都不關心他,您怎麽突然關心他起來了。”


    長宇豁然開朗起來,眉開眼笑的說道:“這左丘子還真有兩把刷子,給我們使了個故布疑陣,你想啊,這大公子招賢納士,那麽誰負責運營啊,顯然我們觀察的那幾個人都未曾有過動靜,倒是我們忽略一個重要的人,那就是曹虎。”


    “家主,不會吧,讓一個整天醉生夢死的人,去辦這麽大的事情,是不是有點不可思議啊?我想肯定不會的。”


    “這就是左丘子聰明之處,讓一個大家都誤以為這個曹虎是個吃喝嫖賭的廢物,這樣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他不管是聯絡鹽商,傳遞消息,都能逃過任何人的眼線,因此我想這曹虎的表麵現象肯定是裝出來的。”


    “那依家主的意思,現在我們該如何?”行雲問道。


    “這樣,行雲,你去告訴韓將軍,讓他這幾天注意這曹虎的動向,並且記錄下來,他每天去了哪裏?”長宇吩咐道。


    “好的,家主,我這就去辦。”行雲說完,便急匆匆的出門了。


    待行雲離開,長宇聽著窗外的北風呼嘯,看著樹葉飄落,心想又快入冬了,這一年過得特別快,聖明會的第一年都沒和大家好好吃上一頓年夜飯,今年來到了這裏,怕是更吃不上一頓好的年夜飯了。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個月來,韓天少把這個曹虎每天的行蹤報給了行雲,行雲再轉達給長宇,說道:“家主,韓將軍說,這曹虎每天有三個地方必定會去,第一個就是賭坊,第二就是音坊,第三個就是妓院,而且每天都是在妓院裏麵過夜的。”


    長宇想了一下說道:“賭坊,音坊,妓院,這倒是蠻符合他的標準的,知道是哪個賭坊,哪個音坊,那個妓院嗎?”


    “必勝賭坊,炫音坊和飄香院。”行雲淡定的回答道。


    長宇看著書,不做聲,心想:這三個地方,必定有一個是曹虎和各大鹽商聯絡之地;長宇再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說道:“看來我們明天要去炫音坊一趟。”


    “額,家主,為什麽先去炫音坊。”行雲不解的問。


    “不是先去炫音坊,而是隻去炫音坊。”長宇這麽一說,讓行雲更加不解了,於是長宇解釋道:“你想啊,這三個地方共同的特點是人多,那麽必定有兩處是用來迷惑外人的眼睛的,方才我仔細打量過,這賭坊和妓院不僅人多,而且嘈雜,不適合用來討論鹽運的事情,而炫音坊,人多,但是安靜,大家都隻是在樓下或者廂房中品茶聽曲,所以我斷定,炫音坊便是他們暗中聯係鹽商的地方。”


    這回算是解開了行雲心中的疑惑。


    次日,長宇帶著行雲進了城,讓沈誠去了這必勝賭坊,這安排,必定是長宇計劃的一部分,所以沈誠此次去必勝賭坊,肯定是有任務的。


    但長宇和行雲來到這炫音坊門前,就聽到了一陣美妙的琴聲,雖說這琴聲美妙,但從琴音中,也反應出,彈琴之人,藏著心事,而此心事,久久沒有解開,隨著琴音進入這炫音坊,還真不是一般的安靜,大家都靜坐這聽這樓上房間中的音樂,好像都陶醉其中。


    長宇隨便找了一處座位坐了下來,等小二過來招待時,他便好奇的問道:“第一次聽到如此美妙的音樂,不知道樓上是誰在彈奏?”


    “想必客官是第一次來我們炫音坊吧。”長宇點了點頭,小二繼續說道:“這可是我們炫音坊的頭牌,妙英姑娘。”


    雖說聽音樂並不是長宇的目的,但是來這裏的人,大都是這城裏的風雅之人,或許鹽商就藏在他們其中,所以長宇仔細的觀察這每個人的表情,並沒有發現有異樣之處。


    等妙英姑娘彈奏結束,大家都鼓掌稱好,然後紛紛議論這剛才琴聲如何妙,這時,樓上的窗戶打開了,一個麵色素雅的年輕姑娘朝樓下的客人看了一遍,好像是在等什麽人似的。


    另一麵,沈誠卻在賭坊裏和曹虎吵鬧起來了,說道:“你這人怎麽回事,走路不看人的,真倒黴,一天的運氣都被你撞沒了。”


    曹虎身材中等,長相粗獷,樣貌很像他的父親曹選,此人不但不像世人說的花花公子,反道很客氣的說道:“這位兄弟,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對不起了。”


    “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那要官府幹什麽用,今個你不把話說清楚,就別走了。”沈誠假裝不依不饒,可想而知,這是長宇故意讓沈誠托住曹虎,好讓他在炫音坊好好探查一番。


    “實在對不住了。”曹虎隨手從袖子裏麵掏出十兩銀子放到沈誠手裏。


    沈誠掂了掂銀子,蠻橫無理的說道:“就十兩銀子,你打發要飯的啊!”


    “那你說,你想要多少銀子才能放我走?”


    “就這個數。”沈誠伸出五根手指說道。


    “你是說五十兩?”曹虎邊說邊拿出五十銀子。


    “我說的是五十兩金子。”


    聽到這麽一說,旁邊的人都驚訝的議論這,說沈誠太無理,也太囂張了,都不知道他今天碰到的是什麽人。


    “好,改日你到我潛龍幫來拿,我曹虎是不會欠你這區區五十兩金子的。”曹虎終於表明了身份。


    沈誠一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家主那邊應該已經得到他想要的消息了,便假裝害怕的說道:“原來是曹二公子,是小人瞎眼了,您請。”


    “算了,也沒什麽大的事。”說完,曹虎捋了捋衣服,就往門外走去。


    此時炫音坊的妙英已經往窗外看了好幾次了,表情十分焦慮,長宇微微笑了一下,想必這個就是潛龍幫的中間人,此人必定是關鍵,確認消息之後,長宇帶著行雲正要走出炫音坊,正巧碰到這匆匆趕來的曹虎,雖然長宇不認識這曹虎,但是看長相,就確定了,他必定是曹軒的二兒子曹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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