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劉滄僅僅在洛陽逗留三天,洛陽城戒嚴解除之時,太平道暴亂徹底爆發,黃巾起義之名傳遍天下。</p>


    時有巨鹿人張角,以推翻東漢腐朽統治為由,號令貧苦農人,頭紮黃巾,揭竿而起。</p>


    甲子之號三天之內遍傳天下,張角自號大賢良師,其弟張寶、張梁以大醫自居,其下信徒設三十六方,大方萬餘,小方數千人,各設渠帥,由張角統一指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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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師、大醫、渠帥之類聽起來也還沒什麽問題,而最早被捕,已被受以車裂之刑的‘神上使’就多少不符漢人稱位了。</p>


    各地黃巾揚名者中,漢姓者常見,但大方渠帥之下,什麽羅市、雷公、浮雲、於氐根、白雀、於毒、五鹿、白繞、眭固、苦蝤等等等等,怎麽看都不似漢人起名習慣。</p>


    至於說這些都是外號之類,行吧,隻要忽略這個時代有報號揚名的習慣,您說行就行。</p>


    張角舉信徒三十餘萬,再號天公將軍,青、徐、冀、兗、幽、豫、荊、揚數州同時發動暴亂。</p>


    說是八州全國暴亂四起,但除了中原一帶,基本其他地區的黃巾者剛剛露頭就剿滅打散。</p>


    黃巾蛾賊燒毀官府、殺害吏士、四處劫掠,擄民成軍。然,郡縣城池多有內應,斬殺官吏亦多為買官之人聚所。</p>


    黃巾以推翻腐朽皇室為目標,一番操作下來,妥是讓劉宏勃然大怒。</p>


    荊揚之地黃巾未亂先滅,但多地黃巾在張角的指揮下,亦開始向洛陽進軍,欲直逼皇城。</p>


    劉宏大怒,從皇甫嵩建議解除黨錮大赦黨人,所謂黨錮便是禁止一些官宦友人親屬參政為官,並限製軟禁其活動範圍。</p>


    東漢黨錮之禍積怨日久,劉宏也確實擔心那些一直被壓製的士人跟張角湊到一起去胡搞。</p>


    這黃巾剛亂,倒是原本的黨錮士人多有受封,成了第一批獲利之人。</p>


    本來你說到此也就罷了,剩下的便是調兵平叛而已。</p>


    結果劉宏到底還是劉宏,這家夥腦回路傾奇,或許覺的就這麽解除黨錮有點太便宜那些士人世家了。</p>


    這家夥居然要求各路公卿捐贈戰馬軍械,推舉各家子孫以及民間深明戰略之士投軍參與討賊,要求各郡縣自募鄉勇守備。</p>


    說白了,直到現在,麵對討伐黃巾的事態,劉宏還想著少花錢,甚至不出錢呢。</p>


    好吧,黃巾殺了很多買官上位的官吏,涉及他們以後升官能帶來的長期收益,劉宏確實斷了一項財路,這可能算是他對自己的一種另類補償?</p>


    世家門閥響應劉宏號召,各路子弟各個對黃巾義憤填膺,馬匹、軍械、鄉勇、曲部紛紛被各家搬上台前。</p>


    而麵對沒有內應,卻有大批戰力武裝的城池、莊園、塢堡。黃巾將帥為免損兵,多繞路而行。</p>


    黃巾侵略村鎮,攻占民心所向之城,至此多有占田奴民之大戶豪族被殺滅門。</p>


    黃巾欲奔洛陽與劉氏皇朝一絕雌雄,而那群雄割據,漢室名存實亡的曆史走向卻也進入了倒計時的階段。</p>


    洛陽蔡府,劉滄甲胃在身,如同大多世家子弟一般,同樣準備響應劉宏號召,組建曲部,追隨朝廷大軍‘保家衛國’。</p>


    “父親,我已尋人跟張讓溝通,鄒靖欲往幽州募兵,我準備先回一趟樓桑。”與蔡邕對坐,身旁守著蔡琰、張繡娘二女,劉滄對蔡邕說道。</p>


    “嗯,是該回去一趟,塘裏的烏龜妥要好生尋回。”蔡邕滿臉嚴肅,不過認同的方向多少有些怪異。</p>


    早年被劉宏一番折騰,如今的蔡邕對皇室可謂失望透頂。在洛陽這段時間已經數次辭官不成,如今這局麵,反倒對那頗有養生之效的烏龜更加在意。</p>


    嗯,養生,蔡邕對烏龜的定義還是養生,畢竟增加壽命什麽的自古帝王常言,但也沒見誰真的長命。</p>


    這玩意頗受士人忌諱,蔡邕如今雖然還沒有擺脫自身的衰敗期,但養生之效他卻實實在在感受到了,這種效果也足以讓他對烏龜異常上心。</p>


    蔡府當中,不養狗,不養雞,倒是養了一池烏龜,蔡邕將這些烏龜看的非常緊,劉滄沒法將它們列入飼畜範疇,也就隨著蔡邕去瞎折騰。</p>


    “此番出征,陛下以子幹作為北路主力,子幹為人正直,以忠貞立身,你盡量還是莫往子幹身邊去湊,義真善於變通,對你印象也是不錯,可尋他帳下行事。”</p>


    交代完烏龜的問題,蔡邕這才將話題轉到劉滄的身上。</p>


    “孩兒省得。”劉滄點頭。</p>


    大概是因為張讓的關係,盧植不太喜歡他。看在蔡邕的麵子上盧植不會為難劉滄,但冷言冷臉少不了,蔡邕擔心,以劉滄的性子,莫再跟盧植起了衝突。</p>


    “這次平叛定然世家子弟雲集,你在洛陽聲名不佳,且趁這次機會張揚立身之本,莫要再頂著獾子頭銜瞎晃。”蔡邕再對劉滄交代。</p>


    所謂立身之本有點像個人招牌,這個時代的人們非常重視,甚至會為此奉行終生。</p>


    而也正是因為這種奉行終生社會氛圍已成,這時代的人們口述自己怎樣怎樣,若無違背往事,質疑者甚少。</p>


    比如忠誠,比如重義,比如剛烈,比如仁、孝、良、善等等,沒有想象中那麽誇張,就是一個招牌式的優良品質,一生所重,視為立身之本。</p>


    劉滄如今武力超群,同齡之中,難有敵手。若說勇武勉強算是一種立身之本的話,可未經戰事,劉滄卻是連這方麵都沒受到人們認同。</p>


    而那‘獾子劉’的名聲雖然給劉滄弄了不少業力,但顯然,那玩意絕對不是立身之本,妥妥的惡名劣名,隻有一些中二少年悄悄崇拜這種本事。</p>


    此次平叛,劉滄參戰並不屬於正規軍,隻能算作義勇。</p>


    因為劉宏那死要錢的奇葩腦回路,像劉滄這種自願投軍助戰,試圖以戰功混個出身的大家子弟不知凡幾。</p>


    蔡邕這是想讓劉滄在這些同行子弟當中樹立正麵形象,又或者多交一些朋友。</p>


    “哦,省得。”劉滄無趣回應,被蔡邕瞪了一眼,這才正了正表情。</p>


    “孩兒省得。”劉滄再言,但心中不以為然。</p>


    交什麽鬼的朋友,尤其是那些個世家子弟。看看曹操跟袁紹如今簡直蜜汁親密,可再過些年,還不是逮著對方的腰子往死裏捅。</p>


    於其廢那閑勁,還不如多搶點戰功,多蹭點戰利來的實在。</p>


    “你那鹿苑為父不宜插手,那裏還是要由繡娘主持,家中諸事你無需分心,戰場刀劍無眼,萬事謹慎從之。”院外隱隱傳來聚兵號角,蔡邕對劉滄再做交代。</p>


    “嗯。”劉滄點頭,看向一旁張繡娘。</p>


    “鹿苑勞作雜物正常進行便可,不過繡娘切記,飛熊營的訓練還要適度,莫以平時你我操練時的強度進行。”說話間劉滄站起身來,洛陽官軍整軍待發,他也要率兵隨行了。</p>


    “繡娘明白。”張繡娘起身扶了扶劉滄的盔甲,對劉滄笑道。</p>


    所謂操練沒有什麽不良意思,因為能夠觀察屬性的原因,偶爾劉滄會讓張繡娘與蔡琰作些超負荷的訓練。</p>


    那種訓練需要他時時觀察,要是有人效彷瞎搞,說不得就把一群士兵給練殘了。</p>


    劉滄欲行,蔡琰吵吵著也要去鹿苑,蔡邕不喜拒絕,那裏到底跟張讓有關係,劉滄情況特殊也就罷了,蔡邕卻不喜歡蔡琰往那邊跑。</p>


    一家四口,吵吵鬧鬧中劉滄出門。</p>


    潘鳳隨行,劉滄率領二百輕騎,匯入洛陽出征兵團當中。</p>


    黃河北岸,硝煙醞釀。虎牢以東,豫州蛾災。</p>


    不知道今天上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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