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去縣衙村長氣勢便弱了兩分,這真要鬧到縣衙十裏八鄉的人可全都知道了,她家媚兒好不容易尋到的親事又要吹,還得受人指指點點,當下便緩和了語氣,道:“去縣衙倒是不必了,隻不過媚兒一個姑娘家還未嫁人,況且事實也隻有兩人知道...”


    “我說的便是事實!”曲小陌很是強硬的道


    被打斷話的村長麵色又有些不好看了,默了半晌,最後還是無奈的歎了聲,道:“那便罷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說著轉身與身後的村民交代道:“出去可不能亂與別人嚼舌頭,不然就趕出村去,聽到沒有。”


    眾人都紛紛點頭應聲,村長這才一揮手,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原本他是想為女兒朝金氏討公道的,怎奈事情與自己從女兒口中所知道的不同,而自己女兒的秉性他也知道一二,金氏又這般強硬,那金公子也是一臉的淡漠,再說喝水都要人喂,想賴他輕薄自己女兒都不行。


    村長臨出門的時候,,曲小陌瞧著他幽幽的出聲了,道:“村長,奉勸你一句,你家女兒還是看著點的好,免得往後惹來大麻煩可就不好了。”


    村長聞言回頭瞧了她一眼,沒說話,轉頭走了。


    見人都散光了,曲小陌這才坐下來,把碗朝地上一放,來了個葛優躺,歎道:“媽呀,撒潑太累人了。”


    金蟄瞧著那個兩人一同用過的碗,陷入了沉思。


    曲小陌還在為剛才的事情鬧心,不免憤憤道:“這都是些什麽人啊,一個臭名昭著的姑娘還要什麽清譽,我家大掌櫃的清譽就不要了,還想興師問罪,去他的春秋大夢。”


    瞧著還在喋喋不休的曲小陌,金蟄忽而一笑,道:“你不是說了嘛,身正不怕影子歪,何必跟這些人置氣。”


    他最初還是挺氣的,但是當曲小陌站在他跟前護著他,倒是把他心中的憤怒給驅散了。


    曲小陌聞言側頭看了他一眼,搖著蒲扇道:“罷了罷了,也算是瀉了一頓火,舒服。”


    話才剛落院外便衝進來兩個拿著扁擔滿頭大汗的人,定眼一瞧這不是方嬸子和方大叔嘛,便趕忙起身走過去問道:“嬸子和叔怎麽回來了?田裏的活計不忙了?”


    兩人拿著扁擔掃了一眼院子,趁著眉問道:“他們人呢?”


    “走了。”


    曲小陌知道他們問的誰,便伸手拉著兩人進去坐下,倒了兩碗涼水給,道:“沒什麽大事,不過是來問問昨日的事情。”


    說著打水拿過帕子浸濕後遞給他們擦臉,才又道:“這大熱天的,這般急著跑來怕是要中暑,待歇歇好了在去吧。”


    早前說她出錢花點兒銀子雇人把田給收了,這兩老死活不同意,說是糟蹋銀子,沒法子隻得任他們去忙活,不過好在田也不多就幾畝。


    兩老坐下後拿帕子擦了擦臉,方大叔道:“方才在田間,聽村裏摘豬菜的馮嫂子說出來的時候瞧見村長帶著一群人來找你們說理,我們便趕回來了,哪成想還是遲了。”


    “又沒什麽大事,本來就是那周媚的錯,咱們在理,不怕他。”曲小陌見他們洗好便拿著帕子去外邊掛,順便倒了水。


    見真沒什麽事,歇息了會兒便與曲小陌和金蟄打了招呼有提著扁擔回田間了。


    這事兒一過曲小陌也沒太放心上,依舊是幫著方嬸子搭理院子照顧金蟄,一連過去了五六天,這日曲小陌剛從縣城買了東西回來,進屋多久便聽到的外邊傳來一陣叫罵聲,側耳聽著好像似周嫂子的聲音,便好奇的出門至院外探頭張望。


    隻見離自家不遠的曬穀場上,周嫂子正插著腰和齊氏對罵,離得較遠側著耳聽也沒聽清罵的什麽,隻隱隱約約有提到周媚,不免微微擰眉。


    已經能自己走動的金蟄手中拿著書跟了出來,背著手瞧了已經圍著不少人的曬穀場,問道:“看什麽呢?”


    “瞧熱鬧呢。”曲小陌笑道:“也不知村長家的怎麽跟齊嫂子罵起來了,好奇。”


    今兒風比往日的要大些,氣溫也驟降了幾個度,金蟄現在身子弱,常吹風不好,曲小陌瞧了會兒便招呼這他進屋,爐子上的藥已經煎好了,倒出一碗道:“這藥明兒我再去縣城離跟老大夫拿,大掌櫃可有需要買的?”


    金蟄端著藥碗吹了吹,想了下道:“買些筆墨吧。”


    曲小陌應下,而後試探性的問道:“大掌櫃,咱們何時走?”


    “等我全好了再說,這地方倒是個易養身的好地方,偏僻、景色不錯、還不亦讓人找到。”


    “那幽州...還去不去了?”曲小陌問道,難道就真要在這安家落戶?


    “自然是要去的,隻不過時機還未到。”


    金蟄一口一口的喝完藥,把碗遞給她,道:“去躺會,有事喊我。”


    曲小陌接過碗應下,瞧著他撩簾子進屋才轉身去洗,這日日除了照顧他能有什麽事兒,也就一些不長眼睛的衝撞上來。


    晚間用膳的時候,曲小陌聽起方嬸子說起下午曬穀場的爭鬧,原來是齊嫂子與周嫂子一起曬穀子的時候,因著曬穀的地界發生了口角,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但齊嫂子早就看不爽周媚了,所以說話便有意無意的扯上上次的事情,言辭間都是諷刺周嫂子教女不嚴,周媚胡亂勾搭。


    要說這身為人母的哪能受得了,再壞也是自己的孩子,當下便與齊嫂子爭吵起來,後來還打上了,想來是金蟄喝藥的時候鬧的這一出。


    這事跟他們沒幹係,可隔日曲小陌準備出門去縣城的時候,剛出院子卻是又瞧見了多日沒冒頭的周媚。


    當下立即臉色一拉,擰著眉冷聲問道:“你來幹什麽。”


    今兒方嬸子在家,聞聲便探出頭來,瞧見是周媚也是冷了臉,步出門,道:“你這姑娘怎的來了?有事?”


    周媚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埋著頭,道:“我是來跟金公子賠罪的。”


    “不必了,你能不出現在我夫君麵前,就當是萬謝了。”曲小陌挎著籃子堵在院子門口不讓她進來。


    周媚抬眸瞥了她一眼又垂眉側頭,帶了絲絲委屈,道:“我是來尋金公子的。”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兒,有事你跟我說,沒事請滾,賠罪就不用了,衝著你爹是村長還尋了那般多的壯漢來給你討清譽,我覺得你這罪賠不賠都一個樣。”


    曲小陌說完也不想在理會她,扭頭朝著方嬸子道:“大姨,我去縣城了,勞煩你照看一下我夫君,別讓什麽阿貓阿狗的近他身,免得又被人給賴上。”


    方嬸子應聲:“成,你去,我關門小歇。”


    說完便也不理周媚,轉身進屋便啪的一聲關上門,還從裏邊給鎖上了,喝完藥睡下的金蟄並不知道。


    曲小陌理都不理立著的周媚,打開籬笆門便往村口去,沒看到被涼在身後的周媚那看著自己的瞳孔裏露出的恨意。


    之後的一連幾天,周媚都會借著賠罪的理由過來想見金蟄,曲小陌被她煩得不行,最終還是拉著金蟄出來見了一回,冷眼瞧著她梨花帶雨的說著各種各樣的抱歉話,若是別的男人或許還會瞧著她心生憐惜,但她大掌櫃金蟄是誰?府上連個通房都沒有的人,知道什麽叫憐香惜玉嗎?


    隻瞧著他冷著個臉看著哭哭啼啼的周媚,泛著冷光的眸中滿是不耐煩,曲小陌抱胸立在一遍看著好戲。


    等周媚哭著說完了一堆廢話,才見金蟄冷冷的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趕緊滾。”


    拿著帕子抹淚的周媚聞言微微一愣,驚顎的抬起通紅的眼眸看著金蟄俊逸的麵龐,男人不都喜歡她這般梨花帶雨的模樣麽,連那裴公子都是,縱然眼前這男人真的看不上她,也不該這般無情啊!遊離在眾多男人之中她多少也能摸清男人的心思。


    見自己無論是獻身還是裝弱眼前的男人都是一臉的冷漠,周媚忍不住轉眼看向一旁一臉看好戲的曲小陌,是不是這個女人長得比她漂亮,所以這男人才對她沒興趣?


    周媚瞪著曲小陌半晌才又轉頭看向金蟄,不管不顧的道:“金公子,媚兒真的好喜歡你,從見到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你了,媚兒不求嫁給你,隻求能在公子身邊,無論做妾還是為奴為婢都好。”


    說著轉身朝曲小陌福身,語氣帶著懇求又惹人憐惜,道:“還請金妹妹成全。”


    曲小陌挑挑眉,轉頭看向金蟄,唇邊帶著一抹玩味兒的笑,道:“夫君,你怎麽說?這周姑娘可是十分鍾情於你呢。”


    金蟄側頭冷冷的瞧了她一眼,道:“鍾情我又如何?我隻鍾情於你,倘若這人再來,打出去,別再讓我看到。”


    說完便轉身朝屋裏走去,周媚在外邊扯著嗓子喊也沒見這人回一下頭,曲小陌瞧著一臉傷心欲絕的周媚,唇角勾起,略帶嘲諷,道:“周姑娘,你也是定了親的人,這般纏著一個男人不怕未來的夫家不滿?”


    “要你管。”周媚瞧著金蟄的背影隱沒在了屋,當即也不擺出那副白蓮花的麵容,狠著臉衝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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