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府。


    範夫人的院子鬧了起來。


    啪的一聲,範夫人她又摔碎了好幾個瓷器花瓶~


    馬嬤嬤又在一旁哭紅了雙眼,內院的婆子丫鬟奴才靜靜的不敢說話。


    接著範夫人又開口道:“巧心呢?送哪去了?”


    馬嬤嬤聽著夫人這般說,哽咽道:“巧心被送到她姐姐那莊子上去了~”


    “趕緊派人接回來~”


    範夫人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接著一個奴才領著範老爺進來了,範老爺看見內院鬧成這般,皺了皺眉頭,開口道:“這是怎麽了?”


    他瞧著自己夫人。


    範夫人瞧了自己夫君一眼,心中越發委屈,她氣憤道:“還不是你那不省心的兒子做的好事!”範夫人其中更想說的是,還不是你那好兒媳煽風點火。


    “文書怎麽了?”範老爺皺了皺眉頭。


    “怎麽了?莫名其妙打發掉了我身邊的大丫鬟巧心去了莊子!”


    “他是什麽意思?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娘了?是不是娶了妻就了娘!”


    範老爺聽見他這番說,又瞧了瞧內院這正房中一眼,接著開口道:“我來,就是要和你說這事的。”


    然後他自己先坐在上方,瞧了那哭腫了雙眼的馬嬤嬤一眼,又揮了揮手,叫跟著自己來的奴才開口。


    那奴才領命,接著掃了一眼正房中的範夫人,馬嬤嬤還有幾個丫鬟婆子等。


    從懷中拿出東西開口道:“回老爺,這東西是公子命令我等在巧心閨房中找到的,奴才等人還尋到了這東西的來源,”然後他瞧了那馬嬤嬤一眼,想到公子交代的,又開口道:“巧心那丫環,執迷不悟,還把這藥混進了公子書房的茶水裏。”


    他還未再接著說,那馬嬤嬤便又開始哭喪起來,開始哭喪自家巧心苦等了公子多少年,愛慕公子多少年~


    瞧著好不可憐樣。


    接著那個奴才歎了一口氣,開口道:“公子還讓我帶句話,公子說,莫不成這來一個號稱等了他幾年的女子他就要收了?公子還說,他心裏隻有少夫人,以前是,現在也是,以後也是。他有少夫人就已經足夠了!”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公子還說,範家一直都出癡情又專一的人,夫人您應該知曉。”


    那奴才說完這話,他自己心裏都有些佩服公子,又羨慕少夫人了。


    接著,範夫人,馬嬤嬤,其他丫鬟婆子皆的愣住了。


    倒是那範老爺若無事情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接著那奴才看著馬嬤嬤又開口道:“公子是念在巧心伺候了夫人這麽多年,沒有把她送官,打發到莊子上去陪她姐姐姐夫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範夫人一驚,瞧著他手中的東西,又喚了丫鬟拿過來瞧瞧,她一看,便知道是啥了,範夫人到底是京城官家養出來的嫡小姐,有些陰私她還是知道的。


    她又瞧了一眼哭紅了雙眼的馬嬤嬤,心中歎了一口氣,想了想,開口道:“都下去吧,我有事要和老爺說說。”


    第二日沒誰也不知道範夫人和範老爺說了什麽,隻是那巧心被送走的事情,誰都沒再提。


    還有她娘親馬嬤嬤,也一並送去莊子了,連帶著她夫君也去了。


    瞧著範夫人的意思是,讓他們一家子在鄉下莊子上一家團聚,馬嬤嬤年歲也不小了,讓她去頤養天年。


    範家莊子不少,範夫人當年是家中嫡幼女,她的陪嫁就不少,何況範家自己還有不少產業。


    這巧心一家從此遠離了登州城,在遠處一座莊子上過活,範夫人也算是看著馬嬤嬤是從小便陪在自己身側長大的情分上。


    情分是有,想把巧心納給文書也是真心,可是她娘兩不該想著給她範夫人的兒子下藥。


    若是傷到她兒的身子骨怎麽辦?


    她就隻有文書一個獨子。


    她瞧著再拎不清,再不喜她那兒娶了一個家境貧寒的娘子,她再暗地裏生他兒的氣,可要是誰想傷到她兒,她也是不許的。


    入夜,範府。


    範文書的院子前。


    一個瘦高的婆子瞧了瞧身旁一起守門的婆子又開口了。


    她臉上帶著淡淡笑意道:“現在你信我了吧?我就說,你根本就不了解咱家公子的性情,咱家公子是何等人?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聽她這般說的那婆子臉色有些差,訕訕的道:“公子既然心裏和明鏡似的,那當年和那苗小姐的事情怎麽還鬧成那般?”


    那瘦高的婆子聽見她這般說,突然就笑了,她笑著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世間瞧著再聰明的男子一遇到感情那點事情都有可能和個毛頭小子一樣理不清的~”


    那婆子又怒了怒嘴,臉上神色有些差,不服氣的道:“還不是巧心那丫頭運氣不好~”


    “運氣不好?”那瘦高的婆子又笑了。


    她又開口道:“是咧,也確實是她運氣不好~”


    “哎,我瞧著今個公子帶著少夫人一大早便出門了,怎麽瞧著晚上也沒回府~”


    “許是領著少夫人去哪遊玩去了~”


    “可也沒聽見什麽消息啊?就不怕夫人和老爺擔心嗎?”


    “夫人和老爺知道了還要告訴你?再說了,在這登州城啊,咱家公子難道還會丟了不成?”


    那婆子又皺皺眉頭,開口道:“哎,早知道我就壓少夫人了~”


    “什麽壓?你們又私底下壓賭了?”


    那婆子點點頭。


    可不是私下壓賭了嘛?


    她不知道別的院子中的奴才賭沒有,反正他們院子中的奴才壓賭了啊~


    “我怎麽不知你們又壓賭了?”


    “你這婆子又不參與這些,還羅裏吧嗦又愛講道理,誰會告訴你啊~”


    接著這婆子又怒了怒嘴,氣憤道:“難怪昨日舒星那死丫頭又壓了少夫人了,這死丫頭,估計她早就發現了什麽!也不和我這婆子說!”


    “和你這婆子說?那還能贏你這婆子的錢?再說了,我和你說了你聽嗎?”


    “我看啊,你就是也覺得少夫人出生貧寒,心裏瞧不起少夫人,所以總想著壓巧心~”


    “哎,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她們口中的舒星,正是伺候安越沐浴那個小丫鬟。


    幾日後。


    範文書帶著妻兒告別父親母親回泉陵縣。


    馬車裏,女子坐在男子身邊,撩開馬車車窗,看了一眼這登州城,又回頭瞧了一眼身側的男子,想了想,開口道:“夫君?你是真心甘願去泉陵縣做個縣令還是因為我?”


    男子瞧了她一眼,突然就笑了,“你猜猜看?”


    安越白了他一眼,開口道:“我如何猜?”


    她隻是在瞧著登州的繁華時,想到了京城,登州城都能這般,那京城呢?想來更加繁華了。


    而她身邊這個男子,當年是京城裏風光無限前途大好的官員,如何甘心又窩在了泉陵縣那個小地方做官員?


    她身側的男子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不過他隻是笑了笑道:“以後,我帶你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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