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瑜拿著手機,看著屏幕打出:“我們分手吧。”幾個字。


    按下快捷鍵,消息發出來後,等了很久,果然沒有回應,她幹脆把手機關機,睡覺。


    沈淩人有點恍惚,他剛剛和商業好友一起喝了許多酒回來,此時正坐在辦公室裏往樓下看。


    這棟寫字樓一共有十一層,第十一層是總裁的辦公室呢,他此時倚在落地窗前看陳懷瑜給自己發來的消息。


    人靜靜靠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麵一排排香樟樹,麵色平靜,辦公室大門被敲響,一道溫潤柔軟的聲音響起。


    “總裁,我是幻羽,有份文件要您簽字。”


    辦公室裏有荷花香味吸入鼻尖,推開門的女人走了進來,她身上荷花香味更濃鬱。


    沈淩很喜歡這種香味,或許是因為小時候見過的花不多,在鄉下能叫出名字的隻有荷花。


    “總裁,這份文件要您簽字。”


    嚴幻羽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走到沈淩身邊,俯身挨著他,“沈淩,我們在一起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從中學就喜歡你了,不然我為什麽要複讀一定要考上你在的學校?”


    女人身上有香水味,沈淩吸了一口,頭有些漲,他推開嚴幻羽,拿出手機,回複自己的女朋友。


    他回複一個,“好”。


    她要分手,就分手吧。


    躺在床上睡覺很舒服,陳懷瑜把被子給自己蓋上,計劃著和沈淩分手後,接下來該怎樣好好過完這一生。


    她重活一世了,既然如此對某些行業就有了先知的優勢,炒房子,買xx幣,開某寶店等等。


    她計劃的很好,拿起手機開機準備看看銀行app裏麵有多少錢,她再來做打算。


    她躲在被窩裏想了很久,規劃了很久,然後摸到了剛剛放在枕頭下的手機,開啟,看消息。


    和沈淩的對話框裏字幕“我們分手吧”,幾個字下麵有一個簡單的回答。


    “好。”隻有這一個字。


    沒有挽留,沒有問緣由,隻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好字。


    陳懷瑜苦笑了起來,眼中有淚水滑過。


    她和沈淩在一起4年了,不對,若是加上暗戀,那應該有7年了吧。


    七年,讓沈淩從陳懷瑜的一塊肋骨變成一塊的雞肋骨,分開心有不甘,湊合過不下去。


    沈淩是個很冷漠的人,從小就是了。


    他很小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他很優秀卻也知道他很慘。


    他出生不好,父親得慢性病,需要靠藥物養著,母親沒文化隻能在鎮上小工廠做玩具娃娃以此來維持生活。


    可他成績好,從小大到都考第一名,學霸學神自帶光環,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他以優異成績考到市一中上高中,學雜費用全免,並且次次考第一名。


    後來高考,他以優異成績考到首都某頂尖學校a大,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太狗血還是太奇葩,他那個所謂的親爺爺來認親了。


    嗯,他親爺爺還是個大富豪。


    原來當年他親奶奶懷著生育避免戰爭開始逃亡,一路逃到了鄉下河邊,人卻差點流產,後被一個漁夫救了,委身漁夫,早產生下了他的爸爸。


    總之,就在他大三那年,他在學校裏無意間被某個老教授看見了,老教授覺得他和自己的老朋友年輕時長得像,無意間在自己老朋友麵前提了幾句。


    後來,他那個親爺爺便找上門來認親了。


    然後,戲劇化的,他們一家搬進了首都的大城市四合院裏,他變成了真正的天之驕子。


    聰明,帥氣加上富有。


    作為沈淩的正牌女朋友陳懷瑜起初是替他感到高興,後來便產生了自卑。


    陳懷瑜的家境草根,農村家庭,實在算不上好。


    可是當初沈淩還沒住進四合院時,若是比起來,陳懷瑜家裏不算差,那時候她也沒自卑。


    她母親善良賢惠,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在鎮上小工廠做會計,父親勤快踏實能吃苦,在鎮上開了小賣部,家裏還種了許多田地,雖然比不上城裏人的生活,但是一家子很溫馨。


    她在被子裏抹幹淨眼淚,從床上下來,穿好鞋子,鎖上寢室大門往外間走。


    如今已經大四了,大學裏的最後一個學期。


    她通過校招簽了一份工作,老家省會城市的一家企業行政部職員,工資尚可,能夠讓她在那個城市生活下去。


    她記得自己的論文早就寫好了,過了導師那關,就等著畢業論文答辯了,現在這個時間點很自由。


    這所學院平時挺自由,隻要老老實實上課,完成導師交代的人物,遵紀守法,其餘的該幹嘛幹嘛,沒人會去管你。


    說起來,大學生活還是很美好的。


    這個寢室裏很幹淨,和普通的大學生一樣,寢室四個女孩子走了兩個,她們旅遊去了,還有一個留在學校複習,準備二戰考研。


    至於陳懷瑜,她這幾年攢下了點錢,原本她是打算叫上男朋友一起去旅遊的。


    但是現在,旅遊是泡湯,已經分手了。


    就算沒分手,她也不想和他去了,重活一世,她是真不想和他過了。


    他那樣冷冰冰的男人,適合做仰望的男神,不適合做對象,更不適合做丈夫。


    5月的季節出了大太陽,學校裏的樹種了很多,樹蔭下人來人往,新鮮嬌嫩的小學妹素麵朝天,漂亮動人,那一張張全是膠原蛋白的小臉,顯示的她們的年輕。


    陳懷瑜背了一個單肩背包,也往樹蔭下走,她沒打遮陽傘,要是不躲陰還真有點難受。


    她低頭找包包,低頭找紙巾擦汗,突然聽見旁人有人喊自己。


    她抬頭看見一個穿著白色上衣藍色牛仔褲的靦腆女孩走了過來,這個女孩是她隔壁宿舍的韋梅梅。


    韋梅梅是皮膚白皙,不高158左右,平時喜歡穿運動鞋,一張瓜子臉,一頭黑直發常年紮起來。


    當然她曾經有段時間也弄過卷發,是跟著陳懷瑜一起去的,可惜在她頂著一頭梨花卷不到兩個月,就被她去理發店叫染著綠毛的理發師剪直了。


    哦,對了,說起那個綠毛理發師,陳懷瑜曾經一度以為他是覺得綠色頭發有個性,所以才染了那個顏色的。那時候她想,綠色雖然意思不好,可也不能暗自揣摩人家是被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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