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深眸色一寒,開口就想送給他們一個“滾”字。


    可話到嘴邊,他又頓住了。


    蘇俏一心想和他玩一整天,他要是開口,他們都會知道他是男人,過不了一會兒所有人都會知道,到時,計劃就會被打破。


    這一猶豫,在所有人看來,便是默認。


    刀疤男更是大膽,手落在戰深的皮膚上,好色的就要摸。


    忽然……


    “放開他!”


    一道粗粗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看去,就見一身黑色衣服的蘇俏手拿著兩個冰淇淋邁步走來。


    她帶著一張銀色的麵具,看不見臉,隻能看到眼睛和嘴,頗有一種骷髏頭的感覺。


    刀疤男冷冷一笑:“口氣倒是不小,就憑你一個人,竟然敢讓我們放開?”


    “就是,好狂的口氣,我們為什麽要放?這麽美的美女,哪兒能被你糟蹋了!從今天起,她就是我們飛龍幫的人了!”


    另一男人也上前,囂張的揚出宣告的話。


    蘇俏看著刀疤男搭在戰深肩膀上的手臂,冷聲道:


    “我再說最後一次,放開他!”


    “喲,好狂喔,真以為自己是誰?兄弟們,給我上!給我打死他,給他些顏色瞧瞧!”刀疤男冷聲命令。


    八個男人朝著蘇俏湧過去,將蘇俏團團圍住。


    他們的塊頭十分大,身材魁梧,各個都長得虎頭虎腦的,一看就力量磅礴。


    不給蘇俏任何反應的機會,他們揮起拳頭就朝著蘇俏重重砸去。


    有的瞄準她的頭顱,有的瞄準她胸腔,有的瞄準她的肚子。


    那拳頭要是砸在她的小身板上,她非得骨折。


    戰深坐不住了,眸子一凜,正要出手。


    忽然、就見蘇俏小手一揮,霎時,原本囂張的八個男人,全數“咚咚咚倒地。


    他們癱軟在地,痛苦的呻吟:


    “啊……好辣……老子的皮膚好辣,全身好無力……”


    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而且皮膚還火辣辣的痛,痛得簡直要人命。


    每個人麵色扭曲而猙獰,渾身皮膚都開始發紅。


    蘇俏立在一堆人手,絕冷的勾了勾唇:


    “就算我沒有身手,我也有一千種法子收拾你們!給我滾!”


    她小小的身體,蕩出駭人的霜寒。


    八個男人倒是想滾,但是全身好痛,膝蓋都發軟,站也站不起來。


    刀疤男戰戰兢兢的看向蘇俏:“你你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你還沒資格知道!立即放開他!”蘇俏冷聲命令。


    刀疤男害怕,可想到什麽,他眸子一狠,更加圈住戰深的脖頸,威脅道: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我就勒死她!她這麽美,你舍得她受一丁點傷麽?”


    “當然不舍得。但、我舍得你的手臂!”


    話落,蘇俏手中忽然多了把匕首,朝著刀疤男的手臂重重紮去。


    刀疤男嚇得全身汗毛直立,臉色巨變。


    這個矮矮小小的男人,竟然敢動刀子!竟然這麽狠!


    眼看著刀子就要紮在他手臂上,他條件反射的收了手,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給我等著!我們都是景少的人,景少不會放過你的!”


    刀疤男說著,快速去扶地麵的人。


    八個男人感覺身體已經緩解了些,立即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跑了。


    亭子裏,總算安靜下來。


    戰深還有些發愣,一度懷疑劇本拿錯了。


    一般不都是英雄救美?怎麽到了她這兒,就變成了美女救英雄?


    不過,這不是重點。


    他拿過她手中的匕首,插進刀鞘裏,嚴肅道:


    “以後不能隨意玩刀子,萬一不小心傷到你怎麽辦?”


    “我那不是為了救你嘛,喏。”


    蘇俏把手中的冰淇淋遞給他,聲音柔和的絲毫沒有方才凶巴巴的姿態。


    這還是蘇俏來錦城後,戰深第一次覺得她是小野貓。


    剛才麵對那麽多人,她一隻手拿了兩個冰淇淋,僅憑另一隻手,就收拾了八個男人。


    他接過冰淇淋,疑惑問:“你剛才撒了些什麽?”


    “就是無聊時隨意倒騰的,大概成分是氧化亞氮、異氟烷和辣椒精華一類的東西。”


    蘇俏說得十分隨意,宛若在說蘿卜白菜。


    戰深眉心卻擰了起來,這些都是醫藥成分,而且有些元素很難提煉,也很難融合在一起,蘇俏竟然輕輕鬆鬆就做出來了?


    怎麽越發覺得,這個小野貓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


    “老公,走呀,咱們繼續去玩,我還想玩鬼屋。聽說這裏麵的鬼屋可嚇人了。”蘇俏拉起他的手繼續走。


    戰深問:“摩天輪和旋轉木馬不好玩麽?”


    “太幼稚了,那就是十幾歲小女生玩的,我沒興趣。我想玩鬼屋、極限挑戰、攀岩、還有蹦極,咱們今天可以一次性都試試。”蘇俏道。


    戰深:……


    她真的是個女孩子們?


    而且,她自己不也就十八歲?


    一天玩下來,直到天黑時分,蘇俏累得全身癱軟。


    她忽略了一個事,她才十八歲,身體體能完全跟不上,而且很少做各種運動,完全不能和前世的體格比。


    以至於最後大家看見的,就是一個身穿紅衣的清冷“女子”、抱著一個小小的錦衣衛走出情侶樂園。


    小小的黑衣人蜷縮在“女子”懷裏,像極了“女子”的小寵物。


    眾人又是一陣歎息,真是蒼天無眼、蒼天無眼啊!


    到了偏僻點的椅子處,戰深把蘇俏放在公共椅上,他叮囑道:


    “我去停車場開車,你在這兒等我。”


    情侶樂園的生意十分好,遊客也多,未免出現不安全的事故,所以停車場規劃在八百米遠得地方。


    漢服又長又托曳,戰深真的怕不一小心踩到披帛或裙擺,把她摔出去。


    蘇俏有氣無力的回答:“放心,現在就算討債的來了我都動不了。”


    全身軟得跟泥一樣,隻想躺床上休息。


    戰深這才快步往停車場走,速度之快,巴不得飛起來,生怕她一個人待太久不安全。


    他剛走沒一會兒,忽然,刀疤男和那八個男人又圍了上來。


    一人喊道:“景少,就是這個麵具小子打了我們,還用了什麽鬼東西讓我們全身皮膚爆辣,現在都還辣乎乎的!”


    “景少,你可一定要給我們出氣啊!最好把她那隻胳膊給卸掉!”另一人也道。


    在他們身後,一個高大俊酷的少年大步走來。


    “讓我看看,到底是誰敢打我飛龍幫的人!”


    他邊說邊活動著筋骨,靠近蘇俏。


    蘇俏看到他,眸子瞬間一眯。


    景天盛?這小子怎麽會在這兒?


    飛龍幫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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