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俏跟在他身後,朝著別墅的方向走去。


    那是整棟別墅樓,裏麵全是房間,能有什麽驚喜?


    她沒有抱任何期待,隻要沒有驚嚇就行。


    戰爵帶著她走到別墅的後花園。


    花園裏竟種著大片大片的黑玫瑰,如噴漆般的磨砂黑,高端又獨特。


    陽光灑落其上,花卉中間隱隱有火焰般的光亮,宛若一朵燃燒涅槃的花。


    蘇俏皺了皺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玫瑰品種,即便前世多活了十年,也未見過。


    而且這是整棟別墅裏、唯一和戰家莊園不一樣的地方。


    戰爵見她打量花卉,為她解說道:


    “這是我讓人研發出來的品種,它有長達三十天的花期,但是花後即死,再無生命。


    一次綻放即終結,我將它命名為‘華麗的死亡’。”


    蘇俏擰眉,名字倒是很貼切,不過……


    “研究這種品種做什麽?”


    一般的玫瑰花即便開花後凋謝,但第二年還會再開。


    生而複死,死而複生,循環往複,是大自然的自然規律。


    戰爵卻嗬了聲,“平庸的綻放、無限的循環,有什麽意義?


    你看看這些花多獨特,哪怕短暫,但至少能獨一無二、全球僅有。”


    就如曾經的他,即便能在戰家的偏待下安好度過一輩子,但那又有什麽意思。


    不如憑借自己的手段搏一番天地,哪怕和木國合作,哪怕做世人所不恥的事。


    但他戰三爺,再也不是曾經那個人人可欺的戰爵!


    蘇俏看出他的偏執,不置可否。


    每個人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活法。


    戰爵已經深陷其中,多年來造就的偏執,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她問:“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戰爵搖頭,邁步繼續往前麵走。


    黑玫瑰花海一大片,青石板路鋪在其中。


    沿著花圃一直走,走了許久,總算看到路的盡頭,有一棟高高的小閣樓。


    閣樓全采用木材製作,已經有些陳舊。


    背靠著大山壁,還有些古樸的荒涼感。


    門口一大顆梧桐樹足有十幾米高,葉子枯黃,凋零地飄落。


    戰爵看到閣樓時,眸色深邃無比,宛若又想到些不該想的往事。


    他拉回了些思緒,去想自己今天的目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莊重了許多。


    蘇俏跟在他身後,一同到達閣樓前。


    戰爵回頭看向蘇俏提醒:“興許你可以閉上眼睛。”


    蘇俏清澈的眸子卻直直凝視他,沒有任何反應。


    那眸子像是在反問:你覺得我像是會閉眼睛的人?


    和戰爵在一起,她從不會放下任何防備和警惕。


    戰爵見她一臉清冷,早已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他也不介意,走到門前,骨節分明的大手抬起,緩緩將沉重的木門推開。


    頓時,映入眼簾的是屋內的一片漆黑。


    哪怕外麵陽光明亮,可裏麵是極致的黑,伸手不見五指,宛若一個黑淵沒有盡頭。


    “跟上。”


    戰爵對她說了兩個字後,抬起腳步往裏麵走。


    蘇俏猶豫片刻,還是邁步跟上。


    走進門後,氣溫瞬間低了好幾度,有十分清涼的風吹過,宛若盛夏的晚風。


    再往裏走,越走越黑,可耳邊不斷傳來稀稀疏疏的蟬鳴、蛙鳴,以及蛐蛐聲。


    頭頂有淺淺的光澤灑落。


    蘇俏疑惑的抬頭,頓時驚了驚。


    頭頂竟然是漆黑的夜空,繁星漫天,有的星星還在一閃一閃的,美麗至極。


    她驚奇時,忽然不遠處有點點的熒光飛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是螢火蟲。


    螢火蟲在漆黑的空間裏飛舞,有些大膽地在她周身飛來飛去。


    耳邊伴隨著蛙鳴、蛐蛐聲,晚風徐徐,讓人仿若瞬間回到盛夏的夜晚,寂靜、安寧。


    “蘇俏,回頭看看。”


    戰爵低沉的嗓音忽然在黑暗中響起。


    蘇俏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就見那扇門沒有關閉,門外那棵梧桐樹在飄零著葉子,明晃晃的陽光穿透樹葉而過,光影斑駁。


    遠處的大片黑玫瑰花海在陽光的照射下也清晰可見,甚至能看見花朵中間的火焰。


    門外就是萬丈光芒,而門內卻是極致的黑暗。


    黑得深邃、黑得寧靜。


    即便是蘇俏,也心生震撼。


    明明外麵陽光萬丈,應該有光可以灑落進來。


    可那扇門像是一道地獄與人間的隔絕線,徹底隔離兩個世界。


    一明一暗,和諧共存。


    這種場麵,奇幻的宛若夢境。


    戰爵腿部又傳來陣陣劇痛,連之前吃下的強效止痛藥也不管用。


    他卻忍下那抹疼痛,邁步走到蘇俏身旁,薄唇輕啟:


    “蘇俏,你說黑夜與白天不能共存,在白天永遠看不到星星與螢火。


    但你現在看見了,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也沒有什麽東西不可改變。”


    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蕩開,帶著一種往日裏沒有的深情、篤定。


    蘇俏眸色深了深。


    原來這就是戰爵所說的驚喜。


    他竟然讓人打造出這樣的場景,就因為她說過的一句話?


    蘇俏正在想話語回答,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悶哼。


    緊接著,是“砰”的一聲聲響。


    蘇俏皺了皺眉,試探性地喊:


    “戰爵?”


    可沒有回應。


    她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根據剛才聲音發出的方向,蹲下朝著右側摸索。


    很快,她手觸碰到戰爵的手臂,的確是戰爵躺在了地上!


    蘇俏連忙給其把脈,才發現他的脈象十分紊亂、並且虛弱。


    而且胃部的出血情況並沒有緩解,還有所惡化。


    甚至他的身體裏,還有一股奇怪的幹擾。


    她眉心皺起,這才想起!


    對了,昨天戰爵的情況就很嚴重,需要住院治療的地步。


    但是她給戰爵輸液以後,就回到臥室,沒有再理會戰爵。


    今天一大早戰爵應該輸液繼續治療的,但她醒來戰爵就帶她出門。


    她也並不關心戰爵,所以忽略了這件事……


    這時,外麵有兩名保鏢大步走進來,打著一個明亮的手電筒。


    他們走到戰爵跟前蹲下,擔憂道:


    “戰三爺必須進行急救,送往醫療室!”


    他們一同扶戰爵,準備把戰爵抬上擔架。


    但原本昏迷的戰爵,忽然有了意識。


    他的手猛地抓住一個保鏢的手,冷聲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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