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一心觀察傅淮南,的確忘了顧慮戰深的感受。


    雖然她自己清楚、她是專業的目光去評判。


    但在戰深看來,恐怕不是簡單。


    蘇俏不再回頭看傅淮南,隻是將對傅淮南的那抹憂慮壓在心頭,主動加快腳步、跟上戰深的步伐。


    她還纏住他的手臂,主動低聲解釋:


    “老公,生氣啦?我隻是覺得他有些不對勁,所以多看了會兒而已。


    在我心裏,他現在真的就是一個朋友,就像你對戰七、對林書那種,你肯定也不希望他們出事嘛。”


    戰深眸色沉了沉,戰七?林書?


    要是他們敢阻攔他和蘇俏結婚,他能直接讓人將他們關起來,打一頓讓他們清醒清醒。


    但蘇俏對傅淮南……


    那目光像是捧在手心怕摔了、藏在心裏怕沒了。


    他沒有回應,步伐生快的離開傅家。


    到達車前時,他並沒有打開駕駛位的門,而是打開了後座車門。


    蘇俏皺了皺眉,戰深這是讓她坐後麵?


    她說:“我要坐你身邊。”


    戰深“嗯”了聲,沉聲道:“進去。”


    蘇俏皺了皺眉,進去?


    他們今天沒讓司機開車,大家全去忙婚禮的事情。


    她坐後麵,戰深也隻能去前麵開車,還怎麽坐一起?


    戰深見她沒動靜,他容色微沉:


    “怎麽?忘了早上我說的懲罰?”


    蘇俏聽到“懲罰”兩個字,臉頰幾乎是在頃刻間就紅了。


    早上戰深對她的懲罰,足以讓她記憶猶新、銘心刻骨一輩子。


    他把所有該做的都做了,惹得她全身起火,就是不給她……


    蘇俏弱弱地說:“不了吧……明天就是婚禮,明天我們就可以……


    而且這裏還在別人家門口,公眾場合,萬一被看見……”


    她是想勸說戰深。


    可在戰深看來,車子停在門口十米遠的樹下停車場,很難被人看見。


    所以蘇俏的顧慮、並不是擔心被人發現,而是因為這裏是傅家。


    在傅家家門口,裏麵還住著傅淮南,她不願意?


    戰深看著她的唇,忽然大步靠近她,將她逼在車門上。


    他說:“看監控兩個小時三十分鍾、看傅淮南十五分鍾。


    全程兩個小時四十五分,滿心滿腦都是他。


    蘇俏,現在你的眼裏心裏、隻能是我。”


    話落,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就那麽將她壓在車身,帶著懲罰又霸道地吻她。


    蘇俏耳邊不斷回蕩著他那句:


    “蘇俏,現在你的眼裏心裏、隻能是我……”


    這占有欲和醋意,真的好強……


    尤其是他吻的力道,讓她不敢掙紮。


    在短暫的僵硬了會兒後,她也知道是自己讓他難受了,主動摟住他,回吻著她。


    用她的主動、溫柔,一點一點撫平他心裏的躁鬱、不悅。


    戰深本來如同隻憤怒的獅子,甚至覺得今晚的怒火無法熄滅。


    哪兒想到僅僅隻是她溫柔的回應,他就不爭氣地消氣了許多。


    連吻她的動作、也漸漸變得和緩。


    別墅裏。


    傅淮南並不知道兩人曾來過,他隻是正常的演戲、已經把演戲當做這幾天的任務。


    哪怕身體難受、哪怕心裏折磨,可他不願讓人看出任何破綻。


    他借著收衣服的借口,上了天樓。


    別墅隻有兩層,露天天台在第三層,用來晾曬衣物。


    傅淮南走上天台上,恰巧一陣晚風吹來,竿子上的衣服隨風擺動,宛若飄飄欲仙。


    他在想,他死了後,靈魂會如同那些衣裳一樣、隨風起舞、隨風飄飛起來麽?


    興許,很快就能知道了吧……


    唇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苦笑、悲涼。


    他邁步走過去,佯裝無事地收衣裳,可眼角的餘光、好巧不巧瞥到了外麵的停車區。


    停車區就在別墅門口的側前方,劃分了幾十平方的區域。


    而他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見——


    那裏停著一輛車,車門旁,男人高大筆挺的身影將一個女生壓在車身,正在接吻。


    女生的手也主動摟著男人的脖頸,主動回應著男人。


    即便夜色黯淡,傅淮南還是一眼就認出,是蘇俏和戰深!


    稀薄的星光下、朦朧的夜色裏,他們兩人在離他百米的地方,接吻著……


    他的心髒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臉色也倏地蒼白。


    手中剛取下的一件輕薄的衣衫,從他手中落下,真的就那麽隨風飄飛、胡亂地飛走。


    他不該看的、也不想看的,甚至在不斷地告訴自己:


    蘇俏和戰深本就是情侶,明天就是蘇俏和戰深的婚禮,明天他們就要結婚成為夫妻。


    這一切都是應該的、也是正常的,與他無關,他沒有資格難受。


    但他腦海裏還是情不自禁浮現起、以前和蘇俏相處的一幕慕。


    那時候放學時,他們會不約而同地繞路去走那條沒有人走的、人跡罕至的小路。


    他走在前麵、蘇俏跟在他跟前。


    田坎邊總是開了許多不知名的花,盛夏的天空總是布滿繁星,蛙鳴陣陣。


    有一次晚自習,天特別黑,沒有一顆星星,夜安靜得可怕。


    他問她:“怕不怕?”


    蘇俏說:“不怕,已經習慣了。”


    他才想起,她的確已經習慣了。


    經常被關小黑屋,經常大晚上的出去給蘇錦時買藥、或買生活用品等。


    明明是個女孩子,在許多女生被家裏寵成小公主時的,她卻已經堅強得無堅不摧……


    他心疼她,漸漸地停住了腳步。


    走在後麵的蘇俏忽然撞上他的脊背。


    她很懵地問他:“怎麽不走了?”


    他沒有回她,隻是一點一點、緩緩地、小心翼翼地牽起她的手。


    他永遠記得,那一刻整個世界仿若停止,沒有蛙鳴、沒有蛐蛐聲。


    有的隻是兩人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那一刻,兩人的手皆是顫了顫,蘇俏的臉還倏地紅了。


    他甚至也不敢回頭,隻是說:


    “以後不管多黑,我陪你。”


    蘇俏似乎猶豫了幾秒,回了他一個字:“好。”


    然後,在漆黑的夜裏,他就那麽牽著她的手、一直一直往前走。


    哪怕隻是牽牽手,可對於他們而言,也十分滿足。


    那是青春的青澀、初戀最懵懂純潔的時光。


    可現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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