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她的話落,唐父衝到了最前方,大步朝著唐橋走去。


    圍住唐橋的幾人、以及密室裏其他的人、全都拿出黑漆漆的武器,瞄準他們。


    容夫人慵懶地把玩精美的指甲,“好心”提醒:


    “你們再靠近一步,武器可是不長眼的喔!”


    唐橋也清楚她們的武器,全是私人改裝過的,殺傷力十足,速度還迅猛。


    即便他倒在地上,手臂在不斷淌血,但他還是目光剛毅地看向唐父等人:


    “別過來,保護好阿糖……”


    唐父等人看見,有很多人的武器的確瞄準了蘇俏。


    這裏的每一個人,手裏都沾染無數鮮血,全是窮凶極惡之徒,一旦惹怒,後果不堪設想。


    他要是再繼續往前,他們受傷沒關係,可誤傷了蘇俏怎麽辦……


    但不繼續往前,唐橋在他們的控製之中,還在淌血……


    蘇俏已經在想方案,企圖用最好的辦法,保全所有人的性命。


    結果她還沒行動,身旁的容遇忽然邁步走了出去。


    他站在唐父跟前,目光冰冷地看著容夫人:


    “即便是我,武器也不長眼嗎?”


    聲音裏帶著明顯的不悅、難受。


    顯然沒有想到,他自己的母親,竟然就是黑龍會的人。


    容夫人看到他時,表情明顯地怔住。


    他竟然也來了……


    “小遇……”


    “告訴我、為什麽?”容遇盯著她問。


    容夫人臉上騰著明顯的為難、痛楚、和一絲無奈。


    她勸說道:“這是我和唐家人之間的恩怨,你不要摻和,母親會處理好,你就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嗬!”


    容遇忽然冷冷一哼,歉意道:


    “抱歉,我做不到。”


    從小到大,兩家就是世交,有時候他整天整天的在唐家玩,待的時間比待在容家還多。


    在他心裏,唐家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親人。


    父親還是個陶瓷設計師、匠人,容家素來不爭不搶、淡泊名利。


    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的母親竟然是黑龍會的老大,還要傷害唐家人……


    他直視容夫人道:“想要傷害他們,你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容夫人擰了擰眉,聲音隱隱變得嚴厲:


    “小遇,你別讓我為難!”


    容遇卻站在唐父跟前,往日裏慵懶閑逸、瀟灑恣意的身姿,在此刻顯得無比嚴謹。


    容夫人眸色凜了凜,看了眼他身後的唐父等人。


    有小遇在,她完全沒法下手。


    她忽然拿過一旁的一柄武器,朝著容遇的手臂射擊。


    “嚓!”的一聲。


    可射出的,不是武器,而是一枚尖銳的針。


    所有人都未曾想到,容夫人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


    連容遇自己也沒想到。


    一直以來,在他心裏,母親都是溫婉賢淑的形象,也是最愛他的。


    無論父親對他發多大火,母親都會保護著他、寵著他。


    如今竟然……


    手臂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時,他意識快速一點點消散,直挺挺地朝著地下倒了下去。


    那一刻,容夫人的人準備上前去托人,可也就是那一秒!


    說時遲那時快!


    蘇俏忽然從後麵掠了上來,從後扶住容遇。


    不過,她手中拿著一把匕首,直直逼在容遇的喉嚨。


    她抬眸看向容夫人,勾唇道:


    “謝謝容夫人,給了我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質。”


    容夫人瞳孔緊縮:“蘇俏,他是你朋友,他剛才還想護著你們!”


    “那又如何?終究是個外人,我想要保護的,是我的血緣至親!”蘇俏聲音冷冽。


    容夫人手心緊握,不過片刻後,卻是嗬嗬一笑,慵懶地靠在椅背:


    “你不敢,我知道你是蘇俏,你不會卑劣到連朋友都下手。”


    “那便試試!”


    話落,蘇俏的匕首朝著容鱗的脖頸一劃。


    頓時,鮮血從他皙白的皮膚滲了出來。


    但凡再深一些,就會傷及動脈!


    容夫人嚇得臉色驟變:“你給我住手!”


    蘇俏這才收了幾分刀子,看向容夫人道:


    “忘了告訴你,在成為所有人心目中的榜樣、楷模時,我隻是江寧縣一個人人厭棄的差生。


    我從黑暗裏一步一步爬出來,全身早已沾滿黑暗。


    在我身上,沒有絕對的聖母、也沒有絕對的光芒!”


    說完後,她依舊逼著容鱗的脖頸說:


    “你要麽放我們離開,要麽就讓你兒子給我們陪葬!”


    容夫人手心緊了又緊,指甲已經深深陷入掌心。


    往日裏那種優雅端莊,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沉。


    好一會兒後,她才說:


    “好,你們可以走,但是唐鎮和唐嫻君必須留下!”


    唐母擰了擰眉,更是不解:


    “我們不是好姐妹?三十多年來,有說有笑,歡樂與共。


    就算要我的命,你是否也應該讓我死個明白?”


    “嗬!這話你應該去問問你自己的男人!”容夫人冷聲道。


    唐母目光頓時射向唐父,“你對容家做了什麽?你和她有什麽瓜葛?”


    “我……我沒有啊!”唐父一臉憋屈、迷茫。


    “嗬嗬……嗬嗬嗬……”


    容夫人忽然冷笑,笑得偏執、瘋狂:


    “唐鎮,事到如今你還不敢坦白嗎?


    當年,明明你喜歡的是我,私底下也多次向我示好,為什麽你轉眼就娶了唐嫻君?還將我忘得一幹二淨?”


    唐母瞬間炸毛了,目光如刀子般盯著唐父。


    竟然有這種事?她被綠了?


    唐父臉色煞白,連忙解釋:


    “我沒有!我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


    說完,又看向容夫人道:


    “你別信口開河!我什麽時候喜歡過你,什麽時候向你示好過!”


    “你就真忘了?二十歲時,你請我吃過三次飯,還給我送過情書。


    雖然那情書你沒有送給我,可我在你車子裏看見了,落名就是我!”


    容夫人說著,目光變得無比深遠。


    當年她和唐母是很好的閨蜜、朋友,兩人在讀大學,都還沒有戀愛。


    唐父約她出去,她顧慮到唐母單身狗的心情,並沒有告訴唐母。


    還特地偷偷和唐父出去吃飯。


    那時候的唐父也是個天才,學校裏不少人喜歡。


    和他約會,或是在浪漫的西餐廳,或是在學校無人的醫研室,或是在開滿櫻花的櫻花林……


    那是青春裏,最美好晦澀的一段時光。


    她甚至已經想好要嫁給他、和他共同經營一個家庭。


    可是有一天,他忽然向唐嫻君告白,還告訴她說、要娶唐嫻君!


    後來無論她怎麽試探,唐父都對過往絲毫不提。


    就連唐嫻君,還總是一臉天真地在她跟前炫耀各種幸福、各種婚禮。


    她曾經約會都顧慮她的感受,可她呢?


    她怎麽能不恨!怎麽可以不恨!


    為什麽所有的痛苦,都要讓她一人承受!


    唐父擰著眉想了很多很久,忽然眉心皺成“川”字,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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