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弗被文森說的有點懵,他辯解自己這應該叫做“冷靜”。


    看著文森的表情,艾爾弗在內心修正了一下,自己的性格大概應該叫做冷靜。


    “你昨天至少得丟了十分之一的小命,但你卻在這喝著茶問我……,”文森的聲音還是卡了一下,“所以昨天到底什麽鬼,你都說胡話了。”


    “我覺得我可能刺激到給我下詛咒的女妖了,伯爵夫人說可以先搞定女妖的時候,我就想好像也有道理,她就一直在警告我,折磨我大概也是這個目的,隻是強調如果動了對付她的心思,女妖就先下手弄死我。”艾爾弗一想到昨天的經曆,就覺得坐立難安,“別說我不知道恐懼,昨天真的把我折騰夠嗆啊!我絕對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看看這態度!”文森胡亂抓了抓腦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語言比較好,陽光下金燦燦的頭發被他揉的像打結兒的金線,“你就不著急去找村長嗎?就是,你知道不去找橫豎都會死吧?死之前還會比昨天晚上更難受。”


    卡爾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


    “我著急啊!但不是下午就出發了嗎?”


    “就是這個態度!”文森一攤手,“這家夥在大概八九歲那年的劍術課上,做了個驚天的舉動,用左胳膊硬生生擋開對方劈砍下來的劍來換取進攻機會,薩卡老師,就是我們的劍術教師,批評他實戰中這樣會受傷甚至斷了手,他在那分析自己的臂鎧不正麵硬抗而是擋開對手的劍使其失去平衡強度完全足夠之類的。”


    “哇哦~”卡爾假兮兮的讚歎了一聲,“確實有道理。”


    “這個家夥用自身受傷來換取進攻機會的時候可多了。”


    “我隻是,沒什麽感覺,很多事都是,和你成了朋友之後,我才真正知道什麽事兒值得大聲笑出來……我說不清楚那種感覺,而且我也不是沒害怕過,就是你對我說別人利用我之後。”艾爾弗像是犯了什麽了不得的錯誤一樣特別小聲地說。


    “文森大哥不是在責怪你,”卡爾拍拍艾爾弗的肩膀,“其實我也發現你確實經常平靜的像事不關己一樣。”


    艾爾弗摸著自己脖子上的詛咒烙印,“可我確實沒什麽感覺。”


    “文森大哥是不是認為艾爾弗他不太完整,就是,性格上?大概是性格上吧,某些地方就像被切掉然後藏起來了一樣,遇到點什麽事情就會找回來一點丟失的部分,就比如剛才他聽你說你和蜜嵐姐姐的事兒的時候,他自己也說像是第一次理解了幸福。”


    文森一拍茶幾,幾乎站了起來,“就是這個!他有時候就沒有正常人該有的情緒反應!”


    艾爾弗一臉難以置信地用手指著自己,“我?我現在反應就很正常啊!”


    “,好不容易有反應就容易失控,就是那晚……”文森停了一下,“還有破除詛咒的時候,你怎麽就突然那麽生氣啊!天都炸了!不過別說,還挺壯觀的。”


    卡爾撩了撩艾爾弗的發梢,問艾爾弗:“你知道自己是什麽種族的嗎?”


    “我不知道,我是校長收養的,他說我還……嘛,反正你也是要到學校的,咱們三個總在一塊兒的話你早晚也會知道,他說我還挺特殊的,拯救世界什麽的……他倒是說過我大概是個什麽……可我覺得我就是個有白化病的人類棄嬰。”


    “白化病會有很多短板,比如日光就很可能讓你永久失明或者被灼傷皮膚,但你並沒有被陽光這樣傷害過不是嗎?而且你在破除詛咒時的表現,像你這個年紀,不管什麽種族想做到都很難吧?”卡爾摸摸鼻子,“拯救世界?克倫特先生就這麽說說而已?”


    一提到這個艾爾弗就覺得別扭,“其實不是隻這麽說說,校長先生說的可太多了,而且總是以特別誇張的內容來說的,隻不過我沒什麽感覺,比如根本沒有什麽展開地獄統治的神出現啊!雖然沒有他這世道也足夠稱得上是地獄了。”


    文森喝了口茶,“拯救世界的肯定得和神族差不多吧?我開始還沒覺著,但是迪魯村那一下,我覺得你還真沒準兒就是神族後裔。”


    卡爾笑了起來,拍著艾爾弗的背說:“也說不準是某位創世神為了逃避死亡轉世了呢!都說神的眼睛會發光,像晚上的貓一樣。”


    艾爾弗和文森就像被瞬間凍住了一樣。


    小廳內突然安靜極了,隻有外麵的蟬吱吱啦啦的叫聲。


    “他的眼睛真的會發光,”文森打破了尷尬的寧靜:“我見過,確實和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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