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雷威爾’身上有褻瀆的氣息。


    難道他是褻瀆巫師?


    不,不對,褻瀆巫師是放牧神靈的禁忌存在,也是古神們最大的敵人,他如果真是褻瀆巫師,那麽庇佑‘黑石小鎮’的古神們,絕對不會放過他。


    等等,剛才大白說,有一條看不見的絲線操縱著‘科雷威爾’的靈體。


    難道說是有其他‘褻瀆巫師’在暗中隱秘做出幹涉,‘黑石小鎮’即將迎來的巨大危機,也和他有關。


    楊七周表情不自覺嚴肅起來,玩‘詭係世界’也不算短了,古老支配者、舊神,不可名狀之地,很多詭異怪誕的事情都經曆過,可‘褻瀆巫師’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當然目前還隻是疑似,暫時並不能夠確定……


    “‘執燈人’閣下,您好像想到了什麽,方便和我說說嗎?”看到楊七周的反應,敏銳的‘執燈人’立刻察覺到了什麽,不動聲色好似隨口的問了一句。


    楊七周想了想,“根據之前劇情的揭露,‘褻瀆’的氣息,很可能與第三紀那群禁忌存在有關。”


    至於他自己是‘褻瀆巫師’的事情,楊七周當然不會說出來,雙方雖然見過兩麵,相處的還算不錯,但也僅僅停留在感官還算挺好的份上,距離‘交心’還差得遠呢,


    當然要是‘交身’的話……


    楊七周‘嚴厲’‘肯定’‘大概’‘可能’‘或許’會拒絕吧。


    “第三紀那些‘禁忌存在’?”


    ‘秘修人’可不是長得漂亮的花瓶,能在京圈上層混的如魚得水,還建立了‘秘修會’,其智慧還是很敏銳的,立刻想到了什麽,原本還算隨意的表情也頓時緊繃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科雷威爾口中所謂的‘禁忌遺藏’大概率有問題,甚至根本不存在,他委托我進入‘祈光之地’,可能是為了另外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楊七周卻有不同的看法,“秘修人,和你想的不一樣,我倒覺得這所謂的‘禁忌遺藏’真實存在,隻不過裏麵的東西,與你想象中或許有些出入。”


    “您是不是知道什麽?”


    ‘秘修人’麵露懷疑,雖說以當前玩家的進度,能和第三紀那群禁忌存在扯上關係,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但眼前可是神秘莫測的‘執燈人’,在他身上發生什麽事都不讓人意外。


    況且不知道為什麽,眼前執燈人雖然也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茫然,可她就是有種預感,對方是知道一些事的……


    竟然刨根問底起來?


    看來自己的演技還是太差了,隻一眼就被‘秘修人’給看穿了,還引來了懷疑。


    “沒,隻是一些胡亂猜測而已……”


    楊七周想了想,覺得稍微透露一些關於‘褻瀆巫師’的信息倒也沒什麽,“我的劇情文本之前有揭露,第三紀那群禁忌存在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可以無限製的容納各個序列的非凡力量,而這也很可能與禁忌遺藏被‘科雷威爾’背後那個人盯上有關。”


    可以無限製的容納各個序列的非凡力量?


    就連神靈都做不到這一點吧。


    ‘秘修人’感到十分震驚,


    也還好她並不知道,‘褻瀆巫師’獲取力量的方法,並不是像尋常使徒那樣向自己所信奉的神靈祈禱,而是放牧神靈,以達到奴役權柄、褻瀆神性、占據象征的目的,否則她非給驚訝的張大了嘴不可……


    “先繼續刷新文本吧,隻要找到了‘祈光之地’裏的禁忌遺藏,那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楊七周做出提議,他有預感這可能和【神聖救贖】與【友善之環】沒有感知到【公正之徽】的位置有極深的關係。


    ‘秘修人’也很清楚,在這裏胡亂猜測並沒有用,最重要的還是遊戲角色順利完成委托,獲取到‘成神’的秘密,就也點了點頭……


    遊戲繼續,


    “科雷威爾的身上,竟然有著‘褻瀆’的氣息,這可真是出乎你的意料。”


    “因為‘秘修之人’在旁邊,你當然不會提起‘褻瀆巫師’的存在,而是又問了大白幾個問題,包括‘那條靈體之線連接著誰’‘科雷威爾神智是否清醒’等等……”


    “可讓你感到失望的是……對於這些問題‘大白’都不太清楚,到後來好像被問煩了,竟然鑽到你的衣袖子裏不再出聲。”


    “短暫的黃昏很快就被漆黑的夜晚替換,那些由各種力量交融在一起的怪物也再次現身,他們漫無目的的遊蕩,相互間偶爾還會產生廝殺,血腥味,怒吼聲,讓原本應該寧靜的夜晚變得格外喧囂。”


    “‘秘修之人’早有準備,立刻拿出了‘科雷威爾’給的黑石,很快她渾身上下就被黑霧包裹住,存在感也降到了最低。”


    “如果換了之前,你根本不會動用‘夢幻隱世之衣’的威能,直接放出‘無’,來一場神擋殺神的彪悍之旅,可經過了‘光明之境’的事情,你深刻意識到了這舊日的世界有多麽恐怖與危險,不敢再浪了,直接進入‘隱秘’狀態。”


    “你根據‘瘋狂的造物者’給出的坐標,向著東邊挺進,那裏正是‘公正之神’棲息的極東之土。”


    “你們在前行,”


    “你們繼續前行。”


    “有一隻恐怖的怪物發現了‘秘修之人’的存在,發出猙獰的咆孝,向她衝了過去。”


    “‘秘修之人’被嚇壞了,本能的就想要向旁邊躲閃,”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那猙獰恐怖充斥著凶狠的怪物瞬間就被斬成了兩節,傷口處光滑平整,過了兩秒鍾才緩慢的流出血,”


    “你站在原地,迎著晚風,澹澹說了一句……走吧,別因為這點小事耽擱時間。”


    “你覺得現在的自己肯定帥爆了。”


    另一邊。


    ‘秘修人’早就知道‘無’的存在,所以當‘女仆裝的身影斬殺了怪物’這幾個字樣出現的時候,並沒有感到多少意外,可讓她奇怪的是……‘執燈人閣下’明明已經有橫掃祈光之地普通怪物的實力,為什麽還要藏藏掖掖的,直接橫推過去不就好了。


    本來‘秘修人’是不打算問的,可最終還是沒忍住道:“‘執燈人’閣下,您的遊戲角色是不是有點太低調了。”


    “你是說為什麽不用‘無’,直接橫推過去?”楊七周也不是吃素的,怎麽能看不出身邊女人的心思。


    “原來她叫‘無’?”


    ‘秘修人’不可否置,眨了眨眼睛目光裏充滿著疑惑。


    擦,這個女人對‘舊日大地’是不是太缺乏敬畏了,竟然真的在奇怪,為什麽不召喚出‘無’直接橫推過去,不行,必須要好好教育她一下子……


    楊七周麵無表情道:“高調的都已經死了,不管是人,是神靈,還是其他一些奇詭生命。”


    ‘秘修人’聽出了對方話裏的意思,可依舊是不理解,“您的遊戲角色身邊都有像‘無’這麽恐怖的召喚物了,或許連神靈都不是她的對手,還用擔心這些事?”


    “當然了……”


    楊七周仿佛回到了上午,在經曆‘光明之境’劇情的時刻,幽幽的說了一句,“因為就在不久前,我差點死掉了。”


    《控衛在此》


    秘修人沉默了。


    ‘執燈人’閣下說的是‘我差點死掉了’,而不是‘我的遊戲角色差點又掉了一次’,這段話的含義有多大差別,她心裏很清楚。


    可究竟是什麽樣的恐怖,能讓‘執燈人’閣下的遊戲角色都無法抗拒,甚至連身為玩家的他自己,都差點因此而死去。


    ‘秘修人’不知道,可她對‘舊日大地’的敬畏感,卻又重新回來了。


    而將這一切反應看在眼裏的楊七周,對於自己教育的成果,也感到十分滿意……


    遊戲繼續。


    “你們繼續向著‘極東之土’出發,”


    “遭受到一次襲擊,‘秘修之人’顯然更加警惕了,盡可能邁著無聲的步伐,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會再次引起祈光怪物的注意,不過還好,一路上並沒有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很快你們就看到了一條河流……”


    “這條河很奇怪,從南向北流,將東西兩個方向隔開,可詭異的是西邊河水正常流動偶爾還能夠看到魚兒遊過,可東邊的河水卻是凝結成了厚厚的冰層,”


    “你向前望去,又看到了如同幕布一樣白茫茫的飄雪,以及一個純淨無暇的世界。”


    “你衝著‘秘修之人’說道……這裏就是‘兩判之河’了,度過了這裏,就能夠到‘公正之神’的國度極東之土。”


    “這一刻‘秘修之人’也顯得無比激動,也不怪她會這樣,到了‘極東之土’,就能夠見到‘公正之神’,得到‘真理之屋’的確切位置,找到‘禁忌遺藏’了。”


    “雖說這‘禁忌遺藏’很可能有問題。”


    “但這終究涉及到‘成神’的秘密,她怎麽可能會不激動。”


    “很快你們兩個便準備繼續出發,可就這時候,一個問題也擺在了你們麵前……‘兩判之河’該怎麽渡過。”


    “雖然你是放牧‘神靈’的褻瀆巫師,且擁有諸多強大的傳說級神奇物,可因為有過‘光明之境’的經曆,你謹慎到了極點,並沒有貿然渡河,而是拿出‘末日之主的無名指’,召喚出了一個‘末日使徒’……”


    “踏過河水吧,讓那雪白的世界化作焦土。”


    “你低沉的說了一句。”


    “你眼看著‘末日使徒’高大的身體邁進河水之中,一步,兩步,三步,‘咕嚕咕嚕咕嚕’,根本沒到冰層就已經淹沒到了河底。”


    “你和‘秘修之人’對視了一眼,”


    “這個‘兩判之河’有問題,普通方法根本渡不過……秘修之人聲音裏充滿顫抖,對於‘末日使徒’被河水吞沒顯然也感到不小吃驚。”


    “你想了想,抬起手伸向‘秘修之人’的發梢。”


    “這忽如其來的動作,顯然在‘秘修之人’的意料範圍之外,她下意識後退了半步,眼睛裏浮現出警惕,問你要幹什麽?”


    “你澹然的做出了回答……一個嚐試,需要你的一根頭發。”


    “聽到這話,秘修之人原本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了少許,剛準備把頭伸過去,卻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她又再一次問道……那你為什麽不揪自己的頭發?”


    “我的頭發短,不好揪,快一點別浪費時間了。”


    “你的態度充滿了不耐煩。”


    “秘修之人最終還是把腦袋遞了過去,心裏還安慰自己……隻是一根頭發而已,這都是為了度過‘兩判之河’,找到‘公正之神’,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很快你就從‘秘修之人’的頭上揪下了一根長長的發絲。”


    “你……”


    要一根頭發?難道說他是想嚐試一下,這根頭發的重量能不能在河水上漂浮起來,以此斷定‘兩判之河’危險的來源?


    楊七周想起‘弱水鵝毛不浮’的典故,很快便猜到了遊戲角色的打算。


    “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執燈人’閣下,不得不說您的遊戲角色很聰明,”


    ‘秘修人’的聲音這時候傳來,顯然她也猜到楊七周遊戲角色的打算,可話鋒一轉,又幽幽的問了一句,“隻是我有點不懂,為什麽不能用其他東西來代替,樹葉、鳥毛,甚至就連一小塊破布都可以,為什麽一定要我遊戲角色的頭發。”


    還真是個難纏的女人,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肯定招架不住,可惜你遇上了我。


    “‘秘修人’小姐,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還是先問問自己的‘遊戲角色’,為什麽沒有自己動手揪下來一根頭發,送給我的遊戲角色,而是把頭遞了過去,還讓我的遊戲角色在發梢揪下來一根,沒想到?故意的?還是兩者皆有……”楊七周臉上透露著似笑非笑。


    ‘秘修人’頓時語塞……


    沒想到?那不說明自己的‘遊戲角色’很不聰明嗎。


    故意的?要真是這樣,那和調情有什麽區別。


    這一刻‘秘修人’茫然了,甚至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遊戲角色究竟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的。


    “繼續遊戲吧,文字刷新又不是我們能控製了的,別想那麽多了。”楊七周輕聲安撫,隻是這個樣子看起來怎麽那樣像在憋著壞笑呢。


    ‘秘修人’點點頭,


    遊戲繼續。


    “你來到‘兩判之河’,將‘秘修之人’的頭發放到了水中。”


    “驚奇的一幕發生了,就見那根本沒有重量的發絲,並未懸浮在水麵上,而是直直的沉入了下去,就好像河水根本承載不住任何重量。”


    “你又撿起了一塊石頭,朝著河對岸扔了過去,結果剛過四分之一河麵,就失去了慣力掉進河中。”


    “還真就是弱水了唄……”


    “你有些不信邪,一個跳躍紮進了河水裏,想要嚐試著遊過去。”


    “‘咕嚕咕嚕咕嚕’。”


    “很快河麵上就沒有了你的身影,隻留下一陣氣泡,你被淹死了。”


    “你死了。”


    “你動用了‘命運火瓶’,借助命運庇佑的力量改寫了死亡結局,你在‘兩判之河’岸邊重新睜開了眼睛。”


    “‘瀆運暗鴉’閣下,度過‘兩判之河’應該是有特定的條件,極東之土既然是‘公正之神’的國度,那麽就很可能與這位神靈有關……‘秘修之人’凝重的聲音傳來,對於過河的方法她顯然有所猜測。”


    “你覺得這個推論挺有道理的,忍不住問道……那你知道過河的條件嗎?”


    “秘修之人搖了搖頭,表示還沒有想到。”


    “你們相互對視彼此沉默,”


    “當然了,這期間你們也沒有閑著,尤其是‘秘修之人’,她總覺得這一路上都是你在出力,自己反倒像是一個拖油瓶,急切的想要做出表現,連續做出了幾次過河的嚐試,其中包括用‘奇詭’的力量創造橋梁過河,亦或者用冰凍的力量凝結河麵,可惜無一例外,這些方法全都失敗了。”


    “‘秘修之人’對此很是沮喪。”


    “你做出了安慰,”


    “就在此時,一陣蘊含神秘力量的劇烈波動忽然從遠方出現,吸引了你們的注意力。”


    “‘瀆運暗鴉’閣下……”


    “‘秘修之人’呼喚了你一聲,此時的她以最快速度拿出黑石,讓黑霧包裹住自己,將存在感降到最低,這是在‘祈光之地’死過無數次所鍛煉出來的本能。”


    “你也在第一時間動用了‘夢幻隱世之衣’的效果,不過他倒沒有像‘秘修之人’那樣,有著很激烈的反應。”


    “這股波動,並不是‘祈光之地’的怪物,倒更像是有兩方勢力的信徒在追殺,而且她們所信奉的神靈,也在暗地裏隱秘做出幹涉。”


    “憑借著已經算是豐厚的神秘學經驗,你很快就做出了結論。”


    “過去看看。”


    “你衝著‘秘修之人’說到,對方顯然也是這樣想的,毫不猶豫點了點頭。”


    “你們迅速出發……”


    “大約半分鍾的時間,你們沿著‘兩判之河’前進,很快就來到目的地,發現竟然有兩夥神話生物,正相互間做著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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