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擎天之柱也沒閑著,朝十九殿下的身體轟去,隻要讓對方也沒了軀竅,武成王便勝率大增,可一舉將其元神擊潰!此時,武成王哪裏還會想著留對方的軀竅,拿來奪舍?能夠戰勝對方再說!


    “當”的一聲,十九殿下同樣也有護身法寶,乃是一方玉璽。


    曆朝曆代,每個朝代的金玉印璽都有七方,傳國印璽卻隻有一方,鐫刻著“昊天之命,既壽永昌”八個大字,受國運溫養,和李修的九鼎有同等妙用,用對了方法,便是一門強大無匹的法寶。


    可不樂國的傳國玉璽怎麽可能在十九殿下手裏?由此可見,此非本朝玉璽,不是前朝大觀國的玉璽,就是擁有更加久遠的曆史。但不論是哪個朝代的玉璽,都曾得到國運的溫養,一旦被修仙者祭煉成功,其威力都是不同凡響,加上十九殿下畢竟是皇帝的兒子,本身就享受當今國運的部分加持,此番動用這樣的寶貝,簡直是如魚得水,再次加成,竟在兵器的對碰下,將那擎天之柱的鐵棒給壓製。


    什麽?這個結果根本是武成王意想不到的。


    難道老天瞎了眼?我命休矣!


    武成王悲怒交加!他想不通,此子已經擁有這樣的法寶,為何還要覬覦他的擎天之柱,不惜以命相搏。


    想到這裏,他那叫一個恨啊,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定要在北海關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此子捉拿住,穿其琵琶骨,禁其元神,不然何至於栽在他手上?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同歸於盡了啊。他沒有肉身寶丹,元神之力損失一點就少一點,縱然不甘,也明白再拖下去,連同歸於盡都不可能了。


    武成王的元神嗖的一下鑽入擎天之柱當中,沒有任何猶豫,此寶自帶靈性,早就與他心意相通,明白了武成王的決然,選擇了玉石俱焚,轟然自爆!


    “轟!”


    這突如其來的自爆,也是十九殿下萬萬沒有想到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巨大的混亂氣浪瞬間將他給吞沒,十九殿下竭盡全力抵擋,曲指連點,以古魔舍利和傳國玉璽擋在前麵,然而他的一隻手臂直接炸開,血肉模糊,整個人倒飛出去,滾落在地,哇的連吐幾口鮮血。


    “該死的!讓你惹本殿下,死得好,死得好!哈哈哈!”十九殿下掏出天肌丹服下,片刻之間,他炸開的手臂居然止住了血,然後開始慢慢愈合傷口,修複骨渣等。他並沒有因為自己被炸成重傷而有絲毫頹喪和萎靡,而是肆虐狂笑起來!想想此人一死,接下來,北海關之戰,再也沒有人敢忤逆他,他將會在戰爭中獲得難以想象的暴利,皇室的那幫瘋子們,在白馬縣搞出那麽大動靜,他卻不以為然,養魂之地算什麽?真正的好處在北海關。


    他從來沒有想過,養魂之地乃是不樂國皇室的戰略部署,事關社稷,沒有養魂之地,魔道正統,連帶著皇帝都要四處掠奪鼎爐,那還成什麽體統?隻有在全國各地設立禁區,發展養魂之地,解決魔物的口食的問題,才能上下一心,此乃權衡之道。而十九殿下卻隻顧壯大自身,兩者根本不是一個層麵,如何對比?


    天督院一連死了兩位副院長,瞞不過天督院總部的觀察,萬象子午盤母盤,洞察天下的玄機,至關重要,由九位老院長輪流看護。


    此番負責看護萬象子午盤母盤的老院長,背著雙手,來回踱步,最終站定,像是下了某個重大決定。暗道:“唉,魔道大興,已難阻擋,我等竭盡所能吸收年輕一輩進來,看似給朝廷辦事,也是為了保護他們,可惜,人人心中皆有魔障,少有人能了解我等的苦心,難免被力量所驅使,憑白送了性命。北海關出了絕世奇才,又有足足五份左垣帝星的氣運降世,局勢越發撲朔迷離起來,我不能讓他折損在那幫瘋子手裏,當暗中派人去保護,還須叫人去將其說服,拉入陣營,方才有機會成長起來,否則隻會半途夭折,請誰去好呢?”


    沒有考慮太久,老院長已經有了人選。


    這位老院長從他的虛空法寶裏取出養了多年的信鷹,這信鷹的鷹蛋他當初隻送過一個人,乃是單線信鷹,沒有任何記錄,這邊一切斷鷹蛋的氣息,信鷹便能飛到那個人的去處,尋找那枚鷹蛋,從而將書信送達過去。


    老院長沒有寫任何文字,而是在紙卷上寫下一組數字,放入信筒,悄無聲息地放飛了信鷹,而他,也將自己那枚鷹蛋給銷毀,這信鷹飛走了之後,也就不會再回來,等於放生了。


    商京,一所豪華庭院裏,後園有一片碑林,穿著素衣的盧姝,正在碑林中靜坐,此刻猛然睜開美眸,一隻信鷹滑翔下來,不偏不倚,降落在一塊石碑之上,那塊石碑最不起眼,卻同樣打掃得很幹淨,看不出任何破綻。


    然而那信鷹卻死死地盯住石碑底下,顯然非常確信它的鷹蛋就埋在下麵。


    盧姝走過去,那信鷹看到生人,十分凶悍,並不懼怕,反而眼露凶光,渾身羽毛炸開,作勢要撲上去,然而盧姝伸出纖纖手掌,將其攝住不能動,取下信筒,沒有任何猶豫,將這隻信鷹殺死,她明白這隻信鷹的到來,代表著什麽,沒有任何心軟。隨後俯身摁動那塊石碑的機關,地下果然有個暗格,暗格中有個木盒子,裏麵藏著一枚鷹蛋,盧姝將這枚鷹蛋也處理幹淨。這才打開信筒,翻開紙卷,看到一組數字,頓時麵色凝重。


    這數字極為古老,乃是千多年前盛世時期某國的文字,如果盧姝不是專門負責主管情報工作,別說破解,認都不認識。


    不久後,盧姝進宮,照常去麵見一位大人物,那是她們紅蓮教的信仰之神,如果沒有得到那位信仰之神的信任,盧姝不可能攀上正卿之首的高枝,做了太常夫人,可謂一步登天了,也難怪其兄長盧子升恨不得生啖其肉,卻不敢對她出手。太常掌管著全國的宗廟禮儀,掌建邦之天地、神祗、人鬼之禮、吉凶賓軍嘉禮以及玉帛鍾鼓等,還監管著文化教育,陵縣行政,統轄博士和太學,權力之大,從某種程度來說,還在一些沒有多少實權的三公之上,比如當今的丞相,幾乎是虛職,在朝堂上被皇室打壓多年,失去了大部分權益,說話的份量還沒有太常管用。


    盧姝走的是正規渠道,麵見了那位大人物之後,她沒有呆多長時間,與以往一樣,很快就出宮了。不過,她接到的指令卻讓她心驚,那位大人物發話了,暫停針對唐若和李修,必要時刻,還要給予最大的幫助,不計代價,助其成事。


    “成事?成什麽事?”盧姝不明白,她也不需要明白,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嚴格執行!


    回到府邸,忽見碑林之中立著一個人,這府邸可謂是高手如雲,即便是靈寂頂峰的高手,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進來,但是看到這個人的背影,盧姝卻是吃了一驚,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過的教主大人,居然出現在這裏。


    有的人,隻須見一麵,就一輩子揮之不去,這位教主大人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你剛剛對大祭司說的話,我已經知曉,你做得很好,我聽聞你曾北上和那小子有過交手?是不是有這麽回事?”紅蓮教主背對著盧姝,淡淡問道。


    “是!”盧姝如實回答。


    “唐若那小丫頭過得可還好?”紅蓮教主又問。


    盧姝道:“盧姝當日戰敗,並未見過她的麵。”


    紅蓮教主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從天水城回來之後,背地裏做了許多事情,這些我也都知道,你一向都很會做人,沒有擅自調動教內的資源。不過,隻憑你太常夫人手裏的那點權力,隻怕要想翻你盧氏的陳年舊案,很難,非常難。”


    “教主,盧姝鬥膽一問,我爹的事情,您是否知道一些隱情?”盧姝聲音都有些發抖,這樣問話,換作是其它事情,她萬萬不敢。


    紅蓮教主道:“盧門豪傑,是朝代更替的犧牲品,不唯獨你一家!我說過,要想翻開你盧氏的陳年舊案,以你如今手裏的權力,沒有資格過問,如果將來有一天,你有更大的底牌,我當準許你親口來問我,那時我會將我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你,這也是為了保護你,懂麽?”


    “我明白。”盧姝紅了眼睛,眼眶裏有淚水打滾,看來自己正卿夫人的份量,依然還隻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她忍不住握了握拳頭。


    “好了,此事暫且不說,先放下你手裏的事情,跟我走一趟。”紅蓮教主說道。不等盧姝答話,隻見他祭起一座紅色蓮台,乃是虛空法寶,當先一步邁步進去,盧姝沒有吭聲,很識相地跟在後麵,隻見紅光一閃而過,消失不見。


    白馬縣,李修和李若乘同時來銀河圖裏看望王雙。


    在北海關一戰,從十九殿下的虛空法寶裏得到了王雙之後,李修分出念頭,在裏麵對其照顧,先幫他矯正骨形,然後才給他吃了些丹藥,將他全身都打了繃帶和石膏,傷筋動骨一百天,王雙還沒有正式接受李修的傳授,體質還沒有得到淬煉,就受了這樣的傷,李修不得不第一時間用真身來看他,要以雙陽真氣助他快速恢複,免得留下什麽後遺症,否則就麻煩了。


    李若乘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楊不諱背棄李修的事,這兩兄弟,她原本挺喜歡楊不諱的,也許是年紀小些,惹人喜愛,王雙懂事的早,老早就是個小大人,李若乘反倒沒有怎麽關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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